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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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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到二哥,就在紧靠乾坤宫的内阁看到他。
“二哥,怎么了,有事么?”小竹看他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锋犹豫了一会道,“陛下的病怎么样了?”
“热度已经退了,御医说可能有痰,还需静养观察一下。”小竹察颜观色,见二哥神色凝重,一定是有什么事,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皇上。“外面发生什么大事了么?”
“来前我已经问过御医,御医说无大碍,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李锋叹口气,语气担心。
“既然你拿不定主义,我看要不缓两天,看陛下精神如何再说。”二哥拿不定主义的事很少,这么说一定是大事,而且会让皇上情绪大为波动。这样看,还是先不要让他说的好。“我刚看过尚雪了,她最近情绪平复了很多,不过我看还是要出宫找个清净地让她修养,对她比较好。”
“嗯,尚雪的事,我会留意找地方的,她以前说想去青州喝兰茶,青州正好在南王的领地,要不,让大哥在青州找个安静的地方?”
是啊,她还记得当时在外公家的竹林里,尚雪拉着她,开心的跟她说,“……小竹,我们可以出去看岳山,逛子悠湖,赏归城牡丹,还可以品青州的兰茶。我总是听他们说起,却从来没见过,那一定是非常美的吧”
如今,话尤在耳,却已经物是人非了。“那个地方还是太远了,大哥事务多,也不能经常看她,她一个人,我看,还是再等等吧。”
“也罢,尚雪那,你就多操心了。这几日陛下欠安,我就不过来了,如果陛下大好了,转告陛下,我有急事禀报。”李锋交代了这几句话,便告辞了。
小竹进到里面,宫女看到她,请了安道,“皇上吩咐,皇后来了,可自便,不用通传。皇上正等着您呢。”
小竹见碧玉也在寝室外间守着,问,“皇上一个人在里面么?痰咳出来没有?”
“皇上醒来后嫌我们在里面碍事,都赶了出来,还叫人去拿了各部各司的折子看。我们也不知道他咳出来没有。”
李默也真是,生病了旁边怎么能没人看着呢。“行了,我进去看着吧,刚才我在后边的林子时,好像闻到桂花的香味,你找几个宫人去给我摘点桂花下来,我只要花,不要枝,记下了么?”
“诺。”
小竹摸着袖子里的药瓶,想着怎么能不着痕迹的让李默喝下去。推门进去,他正坐床上,皱着眉头看折子。
“病还没好呢,就看那个。痰咳出来没。”小竹过去把熏炉灭了,窗户打开。这家伙,只要他一个人,就关着门窗,还开着熏炉,空气能好的了么。
“嗯,无妨,现在,咳、咳、除了嗓子这,其他已经不觉得难受了。”说着还咳了几声,放下折子又道,“一会你去传李相来一起用晚膳,顺便跟我说说这两日有什么事没有。”
“刚才我在乾坤宫和内阁的走道上看到二哥了,他问起了陛下的病情,我们还谈了一下尚雪。他刚走呢,说让陛下赶紧养好身子要紧。”小竹帮他理了理被子,又拿了件薄外套,给他披上。
“哦?”李默揣度,李锋没有过来,想必没有什么大事,“如果李相喜欢尚雪,我下旨给他们赐婚如何?以尚雪目前的身份,久居内宫,终是不妥。本来我还想着是不是要封她个妃子,让她安心住下呢。”
“你们这个想着要她,那个想着要她,也要看她愿意不愿意啊!”
李默见小竹有些恼意,笑道,“那是你的表姐,我封她,也是为你安心不是?赐婚还不是为你二哥?你看,有人还不领情。罢了,既然皇后发话,这事,朕以后不过问就是。”
小竹也觉得刚才那话带些醋意,自己先不好意思了,“你啊,养好身子吧。否则,不用我说,御医也不让你广纳妃子、美人的”。
“胡闹,你当真以为我是急色鬼?纳妃也是为了利益需要。”说到这,似也觉不妥,毕竟当时娶小竹,也是为了利益需要。
果然小竹的脸色暗了下来,笑意也有些勉强。
“我睡了一天了,你来了,陪我下盘棋吧。”
“陛下明知我不会下棋。”
“无妨,我教你。”说着,李默拉了拉床边的绳线。
外面一阵叮咚响,然后进来一个宫女。“陛下有何吩咐。”
“去拿副棋进来,再去泡一壶茶。”
“还是不要了,”小竹忙拦着他,“下棋伤神,你别累着,再说喝着药呢,茶也不能喝。”
李默苦笑,“依皇后看来,朕可是什么都不能干了。”
挥手让宫女退下,小竹想了想,“你要觉得闷,我让王美人过来弹筝给你听如何?”王美人虽不若李美人那么娇娇怯怯,容貌出众,却弹的一手好古筝。尚雪病后,小竹也常邀王美人到宁馨宫弹筝。
“算了,她的古筝我也听了许多年了,无甚新意。”李默转念道,“阿竹,你说过,等天凉快了,要我陪你一起放纸鸢,你叫它风筝来着。今天天气甚好,我又难得空闲,我们这便去如何?”
小竹虽然不懂古筝,但是尚雪也觉得王美人弹的好,想必是天资聪慧兼苦练多年才有此功力,想不到,他一句无甚新意就全盘否定了。男人,你想抓住他的心该有多难?
“陛下,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如果出去受了风,一会御医又该说我了。”小竹也不忍他一直在屋里呆着,又道,“不如我让他们搬个矮榻到林子的空地上,你晒晒太阳,我放风筝给你看。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也好。”李默其实只是想小竹开心点,刚才那话,说的她肯定是不舒服了。
其实,他们在一起的确是家国利益高于个人情分。如果当时不是他父王的要求,他肯定不会娶她。成亲后的半年,虚意以对,无非是让她能全心向他,怀上子嗣。
那场宫变改变了他们,经历过这些以后,他非常清楚她有多么聪惠,虽然总是说的很少,但是心里跟明镜似的。以往自己对她的虚情假意,对她的敷衍潦草,被她照的清清楚楚,当然是得不到她半分回应。
那个晚上,她动了情,他也动了情。虽然占据他的心里第一位的,不会是她,他也不清楚她的家族势力和她本人,哪个对他更重要,但是,他希望,在他想见她时,能见到她;见到她时,她会全心对他。因此,他会希望她快乐。
早上那句话,虽然说的冲动,但是他并不后悔,如果她不愿意,他可以不要其他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以她的聪慧宽仁,一定会养育出一个合格的下任国君。
一个人未免寂寞,即使是拥有天下也一样。但,他只希望,她是唯一那个可以在他身边,站在最高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