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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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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尔王终究还是没有造反成。父王拿了符歌做人质,逼得果尔王退兵。符歌在帮我。
我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桌上,道:“你早就知道?”刘承胤昨晚一直很安静的喝着酒。好似他根本不知道外界的风起云涌。
刘承胤笑着说:“那又怎样?”顿了顿,又道:“我们明日便要回北朝了。”
我把眼睛瞪得老大,“我怎么不知道?”
他笑意更深了:“我区区北朝太子,需要和你说?”
我说:“......”
第二天一早,他便携了我向父王母后辞行。九月此次也跟着我陪嫁到北朝。这是刘承胤的主意,本来南诏是不允许公主带任何陪嫁丫鬟的。
半个月之后,我们到达了离长安不远的临泉。
路经沙漠,刚巧遇到沙暴,一百精兵只剩下寥寥十几人,活下来的人也是满身狼籍。
我们进了一家客栈,刘承胤拿出一沓的银票,甩到掌柜面前,说:“给我十五间上房。”掌柜估计一辈子也没见到这么多钱,当即就愣在了原地。我皱皱眉,总觉得哪不对啊。
我回头数数人数,明明是十六人!我推推刘承胤,说:“喂,明明是十六人,你包十五间上房干嘛?还有一个人睡街道啊?”
刘承胤一本正经的说:“你是我的太子妃,当然跟本殿下住一间房。”说完,极其暧昧的看着我。这个色狐狸!我愤懑地对九月说:“九月,今晚我和你睡。”九月捂嘴轻笑道:“公主,你就和太子殿下一起住,奴婢不习惯和人一起睡。”
“......”这俩人什么时候成一伙的了?
入夜,已经是初秋了,未免有些寒冷。我将衣服裹得更紧,整个人缩成一团靠在床边睡。刘承胤将被子盖在我身上,把我拥入怀中。他轻声问:“还冷么?”我呆呆的摇了摇头,想挣脱,他却抱得更紧,说:“不要乱动!”听他这口气,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立马安分下来,浅浅睡去。
半夜时分,窗外有轻微的窸窣声。我心下一惊,刚想坐起来,却被刘承胤一把按下,他附在我耳边道:“不要轻举妄动。”我撇撇嘴,手轻轻伸向枕头下。那里有符歌送我的小刀——影殇。当时我还笑他说:“真是的。一把刀而已,还得起个名字。”他沉默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我。后来我习惯性将影殇放在枕头底下,这是符歌叫我这样做,他说那样可以保护自己。想不到,今天竟派上用场了。我苦笑着。
窗户被小心的戳破了一个洞,一根管子插了进来,一阵香味涌了进来。是迷香。我连忙捂住口鼻,也顺便帮刘承胤捂住了,过了会,门外那人听见房内没有动静,便小心地破窗而入。
借着月光,只见那人着一身黑衣,连脸都用黑布蒙着......真是够专业的啊。
悄悄将影殇握在手中,刘承胤也握紧了腰间的佩剑。黑衣人屏住呼吸,向床边走来。他的影子反射在墙上,我看见了他举起了手中的刀。刘承胤突然一个起身,一剑刺向黑衣人的心脏。黑衣人一惊,忙反手将刀护在胸前,抵住那一剑,我趁机上前,影殇狠狠地在黑衣人身上划了一道老长的口子,鲜血直往下滴。我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血腥,身子一颤,道:“滚!”体内的血液一阵乱窜,直往心头去,我捂住胸口,脸色苍白的蹲下来。黑衣人看看我,再看看身上的伤,随机翻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刘承胤点着了火烛,关切问道:“你没事吧?”我冲他摇摇头,咬着牙站了起来,将手臂划开一道小口,刘承胤惊呼道:“你疯了!”说着,便掏出金创药,想为我包扎。我摆摆手,手靠近嘴,血液流进了口中,血腥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体内的血液安分下来,心头也不再疼痛。我接过刘承胤手中的金创药,撒在伤口上,再随手撕下一片布料,反手包扎,却总也扎不紧。刘承胤拿过布料,细心为我包扎,淡淡问:“手上这么多伤疤哪来的?”我眼皮一跳,打着哈哈道:“我小时候得了怪病,每月十五都会病发,必须喝下自己的血才可安然无恙。”“可是今儿不是十五,怎么会复发了呢?”他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我眼巴巴的凑过去,也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随手拈起桌上的糕点:“这糕点竟然没有被破坏掉,奇了怪了。”说着,偷偷瞟了他一眼,看到他一副你不说我就杀了你的表情,诺诺道:“提前了呗。其实我中的是盅毒,有时候也会提前的。”说着又拿了一块塞到嘴巴里,真好吃啊。口腔内的血腥味被糕点的香味驱散了不少。我眯着眼啧啧称赞。
“南诏王妃出自巫术之家,难道不知道如何解么?’他询问道。我口里含了糕点,口齿不清地说:“当然有解。不过须得下盅人的心头血。其实这血盅也没什么的,就是折磨折磨你,让你每月都得喝自己的血,但对身体没什么害处。不过......”我顿了顿:“如果没有血,将会全身如被火炙烤,一刻之后如被针扎,再一刻钟五脏六腑似被蚂蚁啃噬,最后死亡。”说着,我自己颤了颤,真是恐怖的死法,估计最后的死相也超恐怖的吧。“没有找到下盅人?”刘承胤追而不舍的问。我翻了翻白眼,说:“要是找到了我还用得着么?”“......”
刘承胤还想说什么,我连忙站起来,把他推到门外去,边推边说:“我要睡觉了,要睡觉要睡觉,有什么事明天说,就这样,再见。”刘承胤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去。
我合上门,把门拴好,躺到床上闭目养神。突然听到有人敲门。我耷拉着眼皮,跑去开门,原来是刘承胤。他径直走进来,说:“没我的房间,今天议案本来就是和你睡一块的。”我再次栓好门,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然后一拍脑门,装作刚想起来说:“我忘了。你睡你睡,一起睡一起睡。”他大笑起来说:“我们睡我们睡。明天要早起明天要早起。”知道他在学我说话,我从腰间随便拿了个小瓷瓶就扔了过去,他手一挥,把瓷瓶甩在了地上。瓶塞被甩开了,结果一条浑身晶莹通透的虫子一扭一扭地爬了出来。我赶忙跑过去,捏起虫子就往瓷瓶里扔,把瓶塞紧紧塞好。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盅虫啊。我抬头就看见刘承胤吃惊的望着我,我冲他灿烂一笑,不理会他走到桌子旁,趴着便睡。
“小诏。”刘承胤在背后叫我,我迷糊的说:“干嘛啊?我很困的。”他笑了笑,说:”你就准备这样睡?小心脖子扭伤。”我哼了一声。还不知道是谁占了我的床,还好意思说。
身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随后我便被横抱起来放在床上。很暧昧的姿势......刘承胤两只手抵在身侧,俯下身来,他温热的气息轻拂过我的脸颊,让我的脸一红。他似是很享受我的脸红,竟痴笑起来。我瞪了他一眼,他看着我的眼神变得迷离,封住了我的唇。
我愣怔了会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想推开他,他却越吻越深,轻易撬开我的齿,舌头如泥鳅般滑了进去,肆无忌惮的掠夺我口中的空气。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手也不安分起来,解开了我的衣带。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想也没想便给了他一巴掌。
他吃惊地望着我,眼中全是受伤,他低头自嘲道:“是我太高估我自己了。”说罢,不再看我,径直离开了屋中。
我则呆呆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至鸡鸣时分才发觉自己竟站了一夜。腿早已站麻了,动一动便觉得难受。你个傻蛋,没事站着干嘛啊,坐着不更舒服点,还可以赏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