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炎姬～炎龙诀～》洵梦尘

37、第三十五章 旧爱新欢

　　飞凰阁的偏厅再次充斥着难以消除的低气压，除了进入偏厅的人，就连平时负责警戒的守卫也被调离此处。阁中弟子没人敢质疑阁主的命令，下人们更是埋头工作，尽力远离事非圈，谁叫偏厅里即将上演精彩大戏，想去一窥究竟的人搞不好就此丢了小命。
　　当司徒云初步入偏厅时，里面空无一人，更看不到她思慕多年的身影，等待她的是一早备好的清茶和丰盛的茶点。这就是他的让步？数日前她向宁如霜提出交换条件，希望能和赵绫见上一面，她以为他不答应，却没想到在提出要求的第二天，宁如霜给了她答复。听说是赵绫亲自下的决定，容凰反对无效的情况下才勉强妥协，难以想像，以前和她在一起时，容凰也没有如此宠溺过她，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有特殊之处才能困住他的心。
　　“抱歉，让你久等了。”就在司徒云初陷入思绪时，一个纤细的身影步入偏厅，把正在神游的人拉回了现实世界。
　　“你是…………”
　　“我就是赵绫，也是你想见的人。”
　　两个女人正面相望，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异气氛迅速在偏厅里蔓延。司徒云初忽然有点失望，她以为能再次迷住容凰的女人，要么是美若天仙之人，要么就是才气横溢的才女，可眼前这位，论貌论才实在难以和那两种类型靠边，容凰的眼睛没出问题吧，娶妻起码也要娶个漂亮的，样样都不如她的人还能令他走出过去？这实在让她输的不甘心。
　　“看来我令你很失望。”
　　司徒云初的怪异目光已在赵绫预料范围之内，而她在见到真人后，也明白容凰当年为何会犹豫不决，即使对方做了错事仍然对其痴迷不已，如此绝代佳人，换作她是男人也一定会念念不忘。
　　“的确很失望，我以为他会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没想到他会选了你，他到底喜欢你哪一点，甚至不惜用计留住你，这迷汤也灌得比我厉害多了。”
　　“既然好奇，你为何不去亲自问他？作为当事人之一，他的话比我更有说服力。”
　　“他不会给我答案的，我和他之间已无话可谈，之所以提出要见你，是希望你帮我阻止柳无风继续修习噬月魔诀，以资质而言，你比他更快练成魔功，也只有你才有能力阻止他，要不然被他练成，不仅飞凰阁会血流成河，连江湖也会掀起血雨腥风。”
　　“你认为我有能力战胜他？”赵绫抓起司徒云初的手探向她的脉搏，“你通晓医理，一把脉就能清楚我有多少实力。”
　　“好，就顺你的意。”
　　为了消楚心中的疑惑，司徒云初静下心来替赵绫把着脉，然而现实总是吓人一跳，指腹感觉到的跳动向司徒云初展现了真相，被把脉的人除了有怪异的脉象,其武功深浅难以判断，更怀有身孕，这明摆着给她一个沉重的打击，难道她这次真的找错人？
　　“如何？我的答案够清楚了？你来飞凰山一定不想空手而回，是该说出你此行的真正目的了。”
　　赵绫将两人的话题带入正题，而司徒云初也认为隐瞒下去无济于事，于是她将来意说个明白。
　　“如同我刚才所说，我来飞凰山的目的是求容凰阻止柳无风修习魔功，当年我使计帮他拿走阁内的秘书，那本书其实就是噬月魔诀的残谱之一，飞凰阁历代掌门都负责看守，防止利欲熏心之人抢夺。可惜，错误由我一手造成，我以为柳无风即使得到残谱后也无法修习，毕竟噬月魔诀和炎龙诀一样，对修习者有很高的要求，要想练成比登天还难，然而奇迹的出现打破了我的天真想法，柳无风成功突破了初阶心法，快速朝中段前行，渐渐越陷越深，为此，我和他整日争吵，直至双方冷战，随着挽春阁的女人越来越多，柳无风痴迷习武和女色，我的心彻底冷了。是为武林大众也好，还是为了私欲泄愤，我就是不想让柳无风练成噬月魔诀。赵绫，你的体质特殊，这也是容凰当初收你为徒的原因，他起初是为了解决门派之患才这样做，却没想到你比他预计中要优秀，眼看着只差一步就能练成魔功，容凰却令你在关键时刻怀孕，可见他违背了初衷，第一次耍手段留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因为我爱她，所以才想留住她，我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在偏厅外监视的容凰走了进来，虽说赵绫要他在房外等候，但他就是无法在一旁沉默，既然司徒云初挑起话题，他也直接说个明白，好断了司徒云初想重修旧好的念头。
　　“你现在好歹也是一阁之主，在门外偷听不太好吧。”
　　“要不是我的女人一再要求，你以为我愿意在门外发呆？”没有重温往日旧情的气氛，容凰的语气既平淡又冷漠，或许是父亲中毒的阴影仍存在，他现在还是无法心平气和与旧爱交谈。
　　“真难得，你以前不会这样维护我，看来是她才能拥有的待遇，真让人眼红。”表面上的调侃难掩内心的失落，司徒云初仅有的一点幻想也随之破灭，容凰的坚决态度和冷淡的语调已是最好的答案，她最后的幻想也只是个人的奢望罢了。
　　“少废话，你的借刀杀人之计还缺多少人？说了一大堆废话后还有所隐瞒，这就是你求人帮忙的诚意？”
　　“抱歉，因为不想看到你死在柳无风手里，我只能透露这么多，某些方面的事我不好挑明，这也是我的保命策略。不过，就算我不开口，有些事情你已经猜了个八成，根本不需要我加以说明。”
　　“我要知道的是柳无风的行动时间，以他的个性，绝不会有耐性等到残谱到手后才找飞凰阁麻烦。”
　　“准确的时间我并不清楚，真要猜的话也只能是这个月，我记得前几个月就听他不断提起武林大会，想必他是想提早练好魔功去大会争夺武林盟主之位。”
　　“罢了，是去武林大会也好，还是来飞凰山寻仇，我这边都需要时间去准备，你也找个合适的时间下山，我这里不留闲人。”大致了解了柳无风的目的后，容凰决定着手准备应对策略，现在赵绫有了身孕，不能动武，父亲的毒还没完全清除，阁内有实力和柳无风抗衡的只有他了，为了妻儿的安全，他要撑下去。
　　“你怕我留下来妨碍你办喜事？这点你到是可以放心，别看你的女人貌不惊人，她其实也有爱慕者，而且喜欢的程度不输你半分，如何？我们来交换，想知道新情敌的情况就让我在这里多待几日。”
　　爱慕者？赵绫觉得纳闷极了，容凰很清楚她曾经喜欢过谁，就连有暧昧可能的男人都被列入情敌名单，有漏网之鱼实在是怪事一件。
　　“好，我就信你这回，假如事实有误，你就给我尽早收拾包袱下山。”应对柳无风的复仇固然重要，但容凰不会忘记还有情敌存在的可能性，即使他用孩子捆住了赵绫，他也难保不会有其他人插手。无论司徒云初说的话是否属实，他都要将那可能性扼杀，不让其有萌芽的机会。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在柳无风来复仇前我都会在这里当个好囚犯，你也加紧时间去练功，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将来的孩子打算，柳无风的目标虽是残谱，但以他的体质很难追上赵绫现在的功力，说不定他会采取其他极端方法去速成魔功，你们两个要小心了。”
　　“没关系，我等着他来。”束手待毙不是赵绫的选择，怀孕后不能用武功的确很可惜，但不代表没有其他方法解决，就在司徒云初给她和容凰提醒时，对话中的某个词令她灵光一现，想起自己带来的嫁妆里有样东西能派上用场。
　　“绫儿，别乱来，柳无风修习噬月魔诀后功力必定大增，我们不是他的对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丧命在他手下。”
　　“谁说和他硬碰硬？这时候要用的是脑子，不能硬碰我们就智取，谁说修了魔功后就能天下无敌，在某些东西面前，噬月魔诀也要靠边站。”
　　“你有好办法对付噬月魔诀？”
　　司徒云初疑惑的皱起了柳眉，她无法理解赵绫何来的自信心，明知魔功的恐怖，却依然能镇定自如的寻找应对之策，她该说那女人是胆子换成了水缸，还是大言不惭，假如世上真有方法克制噬月魔诀，那她何苦跑来飞凰山求救，早就自己先下手为强了。
　　“这是秘密。”赵绫笑着回道。司徒云初有说不得的情报，那她也有需要隐藏的计划，谁叫正主还没登场，太早公布计划实在没新鲜感。
　　“连我也不能说？”防着司徒云初也就算了，容凰不相信赵绫把他排除在知情范围之外，他是她的夫君，他有权和她分享任何事，更不允许她把冒险之事当成秘密。
　　“你想知道的话我会告诉你，前提是先换一个地方，这里不宜做过于亲密的事情。”
　　“我劝你还是老实坦白交待，别吊我胃口。”
　　明白赵绫话中的暗示，容凰跟着她离开了偏厅，临行前还唤来远处的守卫把司徒云初送回别院，以免暗藏在阁内的内应起疑心。
　　“你们两个真有办法对付柳无风？”被带回别院的司徒云初在离开时再次求证，谁知道换来的却只有两个字。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