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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入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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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第六感时时发作又总不灵验,它也总有那么一两回能真的带来警示,此非神学,而是概率问题。
白飞飞刚下火车,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火车站人潮涌动,她一手擎着电话,被拥挤的人群挤来撞去,“喂?你好。”
“妹子。”电话里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明明四周环境那么嘈杂,明明对方声音不大,在白飞飞听来却是晴天霹雳,如雷贯耳。
明明跟自己说过无数次,要有骨气,下次再见面一定冷冷喊一声‘任墨’。
结果依然这么不争气。
“哥”。她似悲还喜,声音微带颤抖,“好久没联系了。”语罢才发现,原来她心中一直默认了,还能再见。正是因为默认了还能见面,才会有过那一番的假设见面场景。
“这些年好吗?文权呢?你跟文权怎么样了?”任墨依然是那种平淡到让人听不出情绪的语气。
白飞飞却鼻子一酸,不待思索他怎么会把她跟谢文权联系到一起。急忙稳了稳情绪,答道:“他出事了。”
欲言又止,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怎么回事?严重吗?”那边任墨问道。
“他自杀了。”白飞飞各种念头在脑子转了一圈,重又将话咽回肚子,只挑了最简单的说法。
“怎么会这样你有空吗明天我去找你,我们具体谈。”
听到要见面,本该激动的白飞飞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要立即飞奔过去。
“我现在回不去,改天行吗?”考虑到与许晴的约会,白飞飞犹豫道。
“我就明天有时间,你现在在哪?坐飞机也不行吗?”
不用看,白飞飞就能想象任墨皱紧的眉头,却还是解释道:“我是这边有事,也是明天。”
“拖一下怎么样,应该不是什么紧急的事吧,我空闲一次不容易。”任墨语气颇为无奈,让白飞飞习惯性的自发妥协了。
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
“好吧,我再跟她约时间好了,你现在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忙。”
“国家科研项目,要保密的。”
见任墨不愿多说,白飞飞不再多问:“好吧,那明天几点?这手机号是你的?”
“恩,明天到了C城我给你打电话吧。”
“行,到时我去接你。”
白飞飞有许多想要问的问题,却不等她问,便听到任墨说:“好的,还有事先挂了,见面聊。”
白飞飞有些失望的应道:“好,再见。”
互相道了别,白飞飞挂了电话,却见一旁的林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不知怎么,她有些心虚的感觉:“我们先去找个网吧,我想联系下许晴。”
林没答话,只定定看了她许久,久到白飞飞感到冷汗直流,才径自拎着行李转身向前走去。
白飞飞抹了抹汗,小跑跟上。
许晴依旧没在线上,白飞飞抱着一丝希望□□留了言。
很快的,对方便回了话。
念情:什么事?
白飞飞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噼里啪啦打着字。
柯南道尔:临时有事,明天去不了你那了,能再约时间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白飞飞仿佛能透过网络感觉到对方的不悦,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念情:那明天我去找你行吗?
柯南道尔: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念情:好吧,那你把手机号留给我,也好联系。
白飞飞手一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这句话,仿佛被雷劈中。
她咬牙,抖着手指颤颤打道
柯南道尔:你把手机号给我吧,我有事时打给你,前几天才丢了手机,还没办呢。
念情:好吧,27832032201
勉强与对方道了别,白飞飞转头看向林,浑身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见她这样,林心中一软,拉起她,轻轻拥住,低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好一会,她才缓过劲来,将电脑上的手机号存进手机,在输入名字时打了两个字:疑犯。
是什么使一个前一刻还不肯电话联系的人下一刻给出电话?答案只有一个,这个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
或许,从对方引诱她来时便已经换了人,若不是因为任墨的电话,明天她就会自投罗网。
想到这,她仿佛正陷入一个巨大的网中,挣脱不能。
许晴呢?她会是什么结局?
或许在她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或许,凶手正打算从她口中逼问出其他的消息,太多的或许让白飞飞甚至不敢再深想下去。
线索至此再一次断了。
“林,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白飞飞黯然。
“确实挺没用的。”白飞飞一愣,却听林接下来道,“如果你一直是现在这种心情的话。确实会挺没用的。”
“现在这种心情?”白飞飞重复着,恍然,“我知道了,谢谢你。果然不愧是智商超高的外星人。”
“现在怎么办?回去吗?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谁?”林一连抛了几个问题出来,重点却在最后一个上面。
“先回去吧,”白飞飞点头,见林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等着她的回答,只好简单的解释道,“刚刚那个是我的……嗯,干哥哥。”
在选择称呼上,她明显的犹豫了一番。
“那我是你的谁?”林不肯放过她
“当然是朋友。”白飞飞忽略心中的其他声音,答道。
“朋友吗?”林微微一笑,意味不明。
两人一番折腾,最终两手空空的又踏上归程。
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他们才回到了C城,考虑到当天任墨也会到,便没回日光镇,只在车站附近找了个咖啡厅消磨时间。
好在并没有等多久,在早上九点时接到了任墨即将抵达的短信,结了账到飞机场等待接机,然后在11点的时候,近十年未见面的两人,终于重逢。
人们都有属于自己的美好回忆,那些回忆可能会因为时间的打磨而被改变,也可能依然是旧时模样。
十年未见,任墨没老没丑也没胖,依然是那个遗世独立的公子。
白飞飞却再回不去那个满腔热情的小丫头。
当他出现在接机口的时候,她心猛地跳了一下,便重又恢复了正常,人还是原来的人,却无法再痴迷下去。
白飞飞迎了上去,微笑,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喊了一声,“哥,你来了。”
“妹子变漂亮了。”任墨亦微笑,目光扫到她身后的林,定住,“这位是?”
“呵呵,白飞飞挠了挠头,回头拉过林,挽上他的胳膊道,“我男朋友啦。”
“都有男朋友了啊,”任墨维持着微笑,转头对着林道,“你好,我是任墨。”
他没伸手来握,林自然也不屑,只点点头,嘴里蹦出一个字:“林”。
见任墨微皱了下眉,白飞飞也觉林似乎不太礼貌,只好补救道:“他有点害羞,呵呵。”
拙劣的借口。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望向白飞飞,一脸的不苟同。
“哈,哈哈。”白飞飞干笑了几声,“哥,咱们别在这站着了,回家再聊。”
“直接去拜祭下文权,我就得赶回去了,”任墨摇头,“路上说吧。”
任墨的决定,一向没人能改,最终三人叫了一辆出租,直奔谢文权长眠的墓地。
一路上白飞飞纠结再三,打算对任墨隐瞒真相,却不想任墨只知道了谢文权是自杀后,便没再问什么。
墓碑还没有立,任墨在墓前静静肃立,许久之后才深鞠了一躬。
一旁的白飞飞有些萧瑟,仿佛还能看见高中时相处的画面。
等到拜祭完,任墨出发前,第一次拍了拍白飞飞的头,道,“以后好好的,不能管的事别管。”
白飞飞被这一拍震撼,一直到他上了火车,还懵懂着,越发看不清他。
“傻了啊?”林拉了她的手,拽着她反身去做回家的汽车。
她傻傻的被林拉着,脑子昏昏沉沉的想起,她好像没跟任墨说过自己在C城,而且,她的号码,任墨怎么会有?难道是谢文权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