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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良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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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死了吧?”我再探了探,连心跳都没有啊。
“谁让你看他有没有活着啊?我是让你看他的脸。”
“这脸是挺好看的,但他就这样躺着不说话,我能看出什么名堂出来啊?”我说。
“说的也是,那我现在就让他醒来。”
她这说话总是雷厉风行的,话音还没有落,这边床上的人已经起了身。
“这里是哪里啊?”这就是那人起身的第一句话,还真别说,长得是不一般,凤眼上挑,羽睫微翘,丝丝纤长,黑色的瞳孔,微眯着慵懒,无辜似仙狐,简直没将我萌死。
“小子,你是从哪个粪堆里爬出来的?居然走了这样的狗屎运?”赵清秋苦笑,一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而我实在是不懂她这话的意思,不过终有一天会知懂的。
至于那男人就更不明白了,一直皱眉看着她,似乎努力的回想着什么,但绝对不是逃生的计划,因为他那萌死人的狐狸眼睛中,有的只是单纯。
“哦,原来是你。”那小子忽地的想起了什么,可终究在一系列类似惊讶、激动、悲哀、羞愧的表情之后露出了鄙夷之色,“你们大概还不知道我的来历吧。”
“怎么,难不成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赵清秋难得找了一把这样的乐子。
可那孩子却冷哼一声,继而面露正色道:“我就是凌云的关门弟子。”
他这么一说,我俩集体愣住了,相视许久,继而捧腹大笑。
“想那当年叱咤武林的冷凌云死的时候不过二十来岁,何时冒出你这么个大徒弟来,你就让她老人家死也死的安生一些行不行啊。”我苦口劝道,“孩子,我叫冷小云,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就是她妹呀。”
说罢,我与赵清秋继续捧腹大笑。
“你们不信是吧?我有我师父的风云牌。”
我俩再次止住了笑声。
传说那冷凌云有两大法宝,一样是由千年寒冰制得的凌云剑,另一样就是风云牌。
风云牌是由一块天然圆形的鸡血石玉刻成,上方镂空的四个大字‘凌云归来’如死神降临,凡冷凌云欲杀之人在前天的晚上必然要看到这滴血的玉石,次日便血染此玉,故,风云牌又被称为死牌。
急忙将那厮裤子拉开,居然在他的腰间真是系着一块这样滴血的玉石,而上面由着楷体写成的四个大字却异常的渗人。
于是,再经过我俩眉来眼去的一阵工夫之后,终于确定,这孩子居然会盗墓,那风云牌,明明就只有一块,而且是个人都知道,它是随之葬入冷凌云的坟墓的……
赵清秋一把拿刀抵住喉咙瞪眼道:“现在老娘告诉你,你有另一半的解药握在老娘的手里,所以万事要顺着老娘的意愿去做,不做的话,撕票!”
这话说完,那小子果然放松了下来,继而渐渐地冷静道:“你要我做什么?”
这孩子的话让人尽生怜悯之心,一时间竟觉着,就是两个大魔王在恐吓一纯洁的孩童,惨不忍睹。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了时候,老娘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赵清秋倒是没有丝毫的怜意,这让我强烈的诅咒了一把这个没有同情心的女人,我咒她早日变成一坨屎。
“好,好!”那孩子连连答应,甚至连眼角的泪水都溢了出来,直至他含泪看着我的那一时,我的心就像被人抓住了一般,阵阵疼啊。
“那啥,这孩子的家人不会找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他那悲伤的眼神,似乎全世界都在他的眼泪中掩埋一样的沉痛。
“怎么,你还怕他妈妈叫他回家吃饭啊?告诉你,这个龟蛋要是哪天不装,他就超脱升仙了,还想搞了个失效的毒药来毒我,结果把他自己给毒了,你说这人是不是一傻叉?”赵清秋一边说一边不忘提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圆球。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抚着那孩子的脸,我心疼道。
看看这脸青的,还不知道被那泼妇下过什么样的毒手呢,于是我的那个心啊,阵阵痛啊……
“我叫仲梓恒。”他回答的不偏不倚,短短的几个字,简洁明了,可我却觉着这字里行间,他已经阐述了很久。
于是那抵在我手心中慢慢摩挲的脸,使我觉着越发的沉重。
“疼不疼?”我知道问得多余,可却在不自觉中想和他说话,似乎我也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驱尽他内心的恐慌。
“得了得了,别装了,苍蝇脸上抹屎,你还得瑟了不是?”
说着,那家伙将他一把从我的手中捞过去,而后就是重重的一拳,我只听到一声闷哼,接着就是关门声。
“你打他做什么?”我急了,一把准备将房门开开,却被赵清秋捉住了手拉了过去。
“听嫂嫂一句话,外面的世界邪恶着呢,说不定你哪天就被国给毒死了。”
她拍着我的脸,说的严重至极。
死不悔改,还骂得不亦乐乎,这让母爱泛滥的我情何以堪?于是我再此诅咒她走路□□开叉,出门就掉了水袋,谁让她胸小来着?
“不是,这孩子……”
“这孩子就是屎不装装大便,你,也就是被屎蒙住了眼睛,要是哪天你从当局者这个角色中走出来,你就会豁然开朗。”她说着,一边将我往外面拉着。
“不是,有这么严重么?”我不可思议道。
“恩?你还不信?也成,那你就将我这句话记住,记住,国有毒,家有毒。”
她郑重其事,双手抱拳,继而走人。
“有这么严重么?”看着她的背影,我低低的嘟囔,不是疑问,是感叹!
“小云啊,清秋那边看过了没有?”大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不过怎么看着她的笑,那么奇怪呢?
“看过了。”我实话实说。
“其实大娘呢,也帮你找了一个。”她说的别扭,其实我听着是最别扭的。
“大娘,您就别跟着搅合了吧?”我想死的心都有。
“她们都帮着找了不是,这也是大娘的心意,反正都是看,多看一个也不是问题。”
我望天,今天天上没有星星,而后,我跟着其离开。
“大娘跟你说啊,不是大娘夸这孩子,长的就像那天山上的雪莲一样,就是稍微有一点虚弱,不过这孩子心善,你看,来的时候还送大娘一只玉簪。”
她一边走一边说,还不忘将怀中的玉簪拿出来显摆。
实则我是被吓怕了,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谁能告诉我‘稍微有一点虚弱’是什么意思?‘送’人一只玉簪和心善又有什么关系?什么逻辑!
“怎么在这儿?”我不可思议道。
这可是爹爹生前建的寒冰室,为极度虚弱的人疗养只用,说白了就是要死不活的人才会在这里面,如今她让我往这里面来,摆明了就是告诉我她给我找的这个人天日已近,这让已经克了两个男人的我实在是有点吃不消。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他就是暂时身体不怎么好,大娘看过了,等过两天也就可以出来了。”
我的想象能有多糟?最糟不过就是死了,而他就是比死了多一口油气罢了,我的那个心啊,哇凉哇凉的!
“大娘,你看,我这声名儿本来就不怎么好……”
“嘘——声音小一点,别吓着他。”她说的神乎其神,那声音低的,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难不成真是天山雪莲,要放在手怕碎了放在嘴里怕化了?至于么!
“那你是怎么把他弄来的?”我学着她的样子低声问道,一边跟着她进去。
“这是缘分。”又是简式回答,天知道这缘分不知道是如何强求的,我也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她蹑手蹑脚的走近那千年寒冰软榻。
“看不见。”我说,她居然连灯都不敢点,这以后要是真的过日子,我还不天天睡着疼他?
顺着我的要求,大娘点了灯,可却在灯亮起的时候我傻眼了。
“大娘,你这不是唬我么,这明明就是一个女人。”
我承认这个女人长的真的是很漂亮。
要不是先前看过梦郎,我定是要以为她就是那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了。
排除羡慕、嫉妒、恨,她是不可方物,也算上是仙人之姿,瞧瞧这模样长的,脸上的线条柔软至极,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啊!
“哎呀,叫你声音小一点,谁跟你说他是女人啊?诺,你看看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撩开她遮住脸颊以及脖颈的长发,我明显的就看见那个属于男人的标志性产物——喉结。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真有与梦郎媲美的人啊。
在又一次的被形象体欺骗之后。
于是,我被自己给毒了。
“还不相信啊?那你摸摸这里。”
估计她是看我依旧恍惚,就趁我探究之际一把抓住我的手,继而放到他的……
天啊,我彻底的相信了,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不带一点掺假。
急忙抽回我的手,这辈子第一次脸红。
“怎么样?大娘给你找的这个孩子还合你的意吧?”小声的,她笑的得意。
“长的倒是可以,可是大娘,他到底怎么了?”我总不能嫁给一个活死人吧?
“这孩子什么病都没有,估计是饿的,这两天就会醒了,没有太大的问题,小云要是喜欢的话,今儿就可以将他抬到你的房里去,你看……”
我激动的一脚跳开,大呼道:“大娘,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前面的你也看见了,这都不好选啊!”。
更何况,我房中的梦郎,我可是与他在床上定了终生的,这总不能说话当屁飘吧。
这四个女人,得罪了谁,都是下半生不能承受之轻,今晚之前我是女王,今晚之后,我恐怕就是一坨屎。
今夜真漫长啊……
“大娘能了解你心中的为难,不过选相公这件事情真的要好好斟酌斟酌,如若能上知天文地理,下晓古今身后,此为天意姻缘,夫复何求啊?!”
她这种欲明则暗,欲语还休的毛病要是哪天能改了,还就真不是她,‘姜是老的辣’这话是谁他|妈说的?
“大娘此话怎讲?”难不成这个男人是个算命的?
“我遇上这孩子的时候,他只和我说了一句话,‘娘,我缘到了’,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他的一时胡话,直至你两个娘跳起来要帮你找相公的时候,我算是彻底的了然了。”
看看这老狐狸说的仙的,我不想好奇都不行啊。
“这么说他是我命定的夫君?”
这一刻,我开始有了信仰。
“天机不可泄露,待这孩子醒了,你再问吧!”说罢,她遁走,我顿傻。
就这样在相了四次无语的亲之后,我魂不守舍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本来想将这六人同堂的事情告知于梦郎之时,却已然发现屋中空空荡荡,环顾四周,只发现留疾书一封,拆开只见‘救命之恩,他日再报’八个大字,甚至连姓名都不曾留。
他二大爷的,以为我是傻子吗,竟连我娘的字迹都辨不出?
于是我拿着书信直往厅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