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撰组异闻录同人——夕瑶》萧声咽

19、命运

　　“哇！这是在练剑啊！”道场里的景象让小铁兴奋的睁大眼睛，脸上透着激动的红晕。
　　总司笑眯眯的看着小铁，转身进了道场“不好意思，知道近藤先生在哪里吗？”

　　“近藤？难道是那个……局长？！”辰之助与小铁两人嘴角忍不住开始抽搐，不可置信的向我求证，我自然是微笑的点点头，证实他们的想法。
　　在两人还没平复下心中的一波强烈的冲击后，另一波强烈的冲击又扑面而来。

　　“近藤先生~~~~”总司激动的飞扑过去，耍赖的挂在近藤局长身上，撒娇似的嘟囔道“今天也要练习剑法吗？最近都没来找我，我真的好无聊哦~~”
　　近藤局长被他耍赖的样子搞得一阵大笑“怎么了，大白天就喝醉了是不是？”
　　“呵呵，局长，那边的少年好像想入队哟。”
　　近藤局长顺着总司的话朝门口看去，看到两只已经呈石化状态的雕像，和微微笑着招手的我。
　　“那么，辰之助君，小铁，再见了，要加油哦~~”总司笑着下去换衣服了。

　　“想和总司比试的人是我们这里最欣赏的了，那么，如果你赢了总司，想做什么？”近藤局长看着坐在对面的小铁，笑问道。
　　“是！我要成为日本第一强的男人，把长州藩的那帮家伙，砍！砍！砍它个片甲不留！”小铁兴奋的挥舞着手臂，看着辰之助一阵心慌意乱，嘭一声摁下他的头，不住地道歉。
　　近藤局长打断他道歉的话语，扬声道“谁把护具拿过来！”
　　“万岁！”
　　在小铁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时候，换好衣服的总司靠在门边，摆了一个酷酷的姿势，伸手将长发高高束起，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让你久等了，我是新撰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初次见面，小铁。”

　　“哇~~”小铁吓得跳起来，和已经泪流满面的辰之助抱在一起“不是真的吧！”

　　看到总司和小铁要开始比试了，我悄声无息的退到门边，准备先去哥哥那里看看，虽然说小铁勇气可嘉，不过输的也太惨了点，我不忍心看下去啊~~

　　“土方副长的妹妹。”出门不久就在院子里遇到了烝，这家伙，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好像对我就没别的称呼了。
　　“山崎啊，要去哥哥那里吗？”
　　“嗯。”
　　“一起去吧。”
　　“那是怎么回事？”烝的脸偏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淡淡问道。
　　“哦，有个叫市村铁之助的少年想要入队，正在和总司比试呢。”
　　“喂，不要总是冷着一张脸嘛，阿步姐的弟弟。”
　　听到我的话，原本面无表情的烝脸色又冷了几分。
　　“唉……何必这个样子呢？毕竟是姐弟啊……”
　　烝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似的，继续一言不发的向前走着，周身散发着一股股肃杀的冷气。我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个姐弟还真是……

　　“哥哥，我来了~~”我笑意盈盈的敲敲门后便直接进去了。
　　哥哥听到我的声音，身子顿了一下，轻轻放下毛笔，挺直背脊，黑色的长发立刻随着他的动作顺滑而下，拿起手中的烟斗，吞吐一口，烟圈淡淡散开，烟草的味道立刻弥漫在房间内。
　　“吵死了，外面是怎么回事？”哥哥冷冷的音调夹杂着些微的不耐。
　　“是，是有个想入组的少年，名叫市村铁之助，正在和总司比试。”
　　“市村？！”哥哥的眼睛猛地睁大，薄唇因怒气而紧抿起来“那个笨蛋，会死的！”
　　“哥哥要去看看吗？”
　　我好笑的看着哥哥被我猜透心事后冷哼一声，起身向道场走去。

　　跟在哥哥后面，我一步入道场的范围，就看到小铁被打飞跌坐在地上，虽然早知道会这样，我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担心的跑到小铁身边，心疼地问道“小铁，不要紧吧。”
　　随之而来的辰之助也是担心的把小铁搂入怀中，忍不住埋首在小铁的脖颈处低泣“可恶……”
　　“已经完了吗？”
　　“不，还没有。”总司的声音幽幽传来，平日里温和的笑意，此刻在紫色的眼眸中已消失殆尽。
　　“还没有，我没有理由会输！”鲜血顺着小铁的额角流下，滴落在地上，眼中却是透出无比的坚持。老实说，看到这一幕，我实在是无法不把他和某只受了伤还坚持比赛的小鬼联系在一起，连台词都一样……mada mada dane……
　　但是结局就是完全不一样了……
　　总司猛上前一步，使出他的绝招——无明剑。
　　“小心！”
　　只听啪的一声，即将落下的竹剑在哥哥的手臂上，脆生生的断裂成两半。
　　“你在这里干什么，小鬼！”哥哥眼神阴鹜的盯着小铁，表情有说不出的冷冽。
　　“总司，这都是第几回了！”
　　“对，对不起。”哥哥严肃的声音让总司抱歉的低下头。

　　“太精彩了，铁之助！干得太好了！”近藤局长丝毫不受这种低气压的影响，兴奋的挥舞着双臂“要是你的话，在这里一定很棒的！”
　　“录取我了吗？！”小铁抹掉额角的血迹，喜出望外的问道。
　　“不行！”
　　“为什么，岁三！”近藤局长不满的问道。
　　“我们不要没有力气的软弱的人！”
　　“为什么！我还没有输呢！再让我试一次吧，啊？”
　　“再试多少次也是一样的，你是学不会的，以你的复仇之剑。”哥哥冷哼一声，黑发在风中扬起，完美的画一个弧度，转身离开。

　　柔和的月华静静洒在总司身上，飘落的樱花在空中纷飞，夜晚的空气里有一丝花香的甜味。
　　“总司，先把这个喝了吧。”我抚了抚和服，坐在总司身边的台阶上，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
　　“这是什么？”总司低头盯着杯中的液体，好奇的问道。
　　“先喝喝试试，看看味道怎么样？”我避过他的问题没有回答，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
　　“嗯，香香甜甜的，味道很好呢，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是止咳的，我看你这几天咳嗽，就拿来试试，感觉怎么样？”我避重就轻的回答道。
　　“嗯，已经好多了。”
　　看到总司含笑的嘴角，我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虽然说知道总司得的是肺结核，但即便是肺结核也大体分为四种类型，按照以前看到描写的总司的症状，应该是属于阴虚火旺型。不过现在应该是前期，还不严重，所以我先用了白果汁、秋梨汁、鲜藕汁、甘蔗汁、淮药汁、霜柿饼、生核桃仁、蜂蜜这些熬成汁，让总司试验一下，看看效果怎么样，再进一步确定药方。
　　其实对于肺结核这种病，我也不是太了解，只是以前我的姐姐得过，因此曾经略为涉及学习过一些。幸好总司和姐姐的病症一样，不然我也没办法。

　　不过，我也不是没有犹豫过，这样做真的对总司好吗？总司从小和哥哥，近藤局长他们一起长大，也是为了他们而拿起剑。可是，最后哥哥和近藤局长，却落得那样的下场。如果总司的病治好了，让他亲眼看着他们离开，看着对自己来说如父如兄的人一个个离开，那样子，对他会不会太残忍了呢？更何况，最后新撰组解散，明治维新也成功了，那时候的总司，又要以什么样的理由活下去呢？

　　但是，这些思考，只是在亲耳听到总司的一声轻咳后，就再也不复存在了，对我来说，只想看到总司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时，我还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一个决定，把我和总司的命运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总司，我该回去了。”我收好杯子，起身离开，又拍拍一旁坐着的小铁，总司应该有话对他说吧。
　　“好。”

　　把杯子放回厨房，我躺在被窝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总司应该会告诉小铁，让他找一个隐秘的地方，躲到岛原的红花楼附近，在那里，小铁会看到让他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长州藩的人为了突袭哥哥，而派出一名艺妓引诱哥哥夜晚去那里幽会，而整件事，哥哥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是在小铁面前，把那些人，杀得一干二净。
　　而小铁，也是因为这件事，最终下定决心加入新撰组的。

　　又是这样，在我沉睡的夜里，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悄声无息的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