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G,阿根廷主]所谓伊人》还魂草

3、第 3 章

　　后来，就是巴西莱时代的国家队，九四年的世界杯。
　　在这期间，发生了许多流水账一样的故事：
　　比如，西甲的比赛里，雷东多送了马拉多纳一张红牌。
　　再比如，之后马拉多纳还是回到了国家队。也带回了卡尼吉亚。他对巴西莱“叫嚣”：“要是不选Cani进国家队，我也不进！”
　　再明白不过的威胁，后来椰子让步了。一方面因为他不像帕萨雷拉那样只顾念自己的威信；另一方面，因为那个人是马拉多纳。
　　——马拉多纳是谁？自然不同于常人。
　　个人中心主义……雷东多心里评价着。不过，似乎……自己对事情的结果，竟然没有任何不悦……

　　不管怎么说，巴西莱是个好人，很近人情，几乎所有在他的时代进过国家队的人都这样说。即使在卡尼吉亚禁赛的那一年多时间里，他也曾到罗马又是安慰又是鼓励，还经常打电话说，“克劳迪奥，国家队等着你！”
　　只是椰子很诧异：为什么那边先接起电话的总是马拉多纳……？
　　后来，椰子在一次聊天中笑着解释道，之前不确定是否要召他们的风之子来，仅仅是因为马拉多纳没有回到国家队。“只要迭戈回来了，克劳迪奥就一定会回来。克劳迪奥就是属于迭戈的……”
　　当时没有任何人表现出任何惊讶。谁都知道卡尼吉亚与马拉多纳间的默契和友谊。他们不知道的仅仅是：“到底是马拉多纳传球的地方，必有卡尼吉亚的身影；还是卡尼吉亚跑动的地方，马拉多纳必会传球过去”……
　　听到这些的时候，雷东多静静地听着，不插一句话。

　　国家队集训开始的那天，王子殿下是最早到达基地的。端端正正地坐好，每有队友到时，就站起身来向门外望，然后坐下，若有所思的样子。后来和西蒙尼聊起天时，眼睛仍不时往门口瞟。
　　“等谁呢费尔南多？”西蒙尼那老狐狸总能看出什么来。当然，“老狐狸”只是一种形容，那时西蒙尼也很年轻——但总不能因此改叫“小狐狸”罢。
　　“克劳迪奥。”雷东多君子坦荡荡地回答，“太久没见了。”
　　“咦？你不知道迭戈有事要稍晚点过来么？”
　　这话有什么逻辑没。雷东多皱了皱眉，“那是迭戈有事，又不是……”好吧，“迭戈”就“迭戈”……叫起来真难受。
　　“哈！”西蒙尼笑的样子没心没肺的。“不都一样么！人家形影不离的。跟你打赌，一会儿他俩准一块儿过来。”
　　这么夸张？王子殿下别扭的想。另外，我是一个严格自律的人，才不参与赌博呢。
　　“不信啊？跟你讲，我跟迭戈一起在塞维利亚的时候啊，克劳迪奥正停赛，总过来。俩人好的呀，那是一个食则同桌寝则同榻……”
　　雷东多心念一动，想起来和马拉多纳“结梁子”的那场比赛，马拉多纳因踢他而得了那张红牌的时候，往看台上望了望。顺着那目光看去，雷东多见到看台远角一抹金色一闪……那时自己只当是被阳光晃了眼睛……
　　后来西蒙尼又绘声绘色念叨了好久，可惜一句也没被人听进去。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白居易用优美的诗句告诉我们：如果上苍想让故事发展的更曲折更动人，那么关键人物的出场总会一波三折。
　　就是这样。王子殿下几乎望穿秋水，他等的那个才像阿根廷的春风一样姗姗来迟。不同的是，怀里没抱个琵琶，肩上却搭着马拉多纳的胳膊。
　　真煞风景……这是最先在雷东多脑海中冒出来的想法——当然指的是那条胳膊。
　　没等教练组嘘寒问暖完毕，聚餐时间就到了，正免得走上去打招呼——如果这也是上苍的安排的话。雷东多一直在远远的望过去，却没人望过来。除了和椰子说话时，卡尼吉亚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马拉多纳……
　　有什么好看的嘛……年轻的王子殿下怏怏不乐地想，活活一剪了平头的长毛玩具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