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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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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偷偷溜了进来,爬上了床上两人的身体,交叠着的身体亲密的如同一体,处于下方的清秀少年,微微皱着的眉中藏着淡淡的不满之意。紧闭着的眼,金色的阳光笼罩,让少年微微的撇过了头,黑色的发丝交缠出几许缠绵。
处于上方的男子动了动,嘴里发出了低吟,带着宿醉的痛苦,有些艰难的睁开眼,下一刻就因为阳光的刺眼重新闭上。想要伸手挡住阳光,却发现双手被什么压住了,抽了抽没有抽出,男子低咒一声,眯着眼看向下方,映入眼帘的就是少年清秀的脸庞,近在咫尺。
秦狩愣了愣,晓舒?他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的,还是以这种暧昧的姿态。而且,他是怎么回房间的?皱起了眉,秦狩开始努力回想昨晚的记忆,他记得,出门后他就到璟宗家里喝酒,然后泽也来了,再然后……在泽的诱导下愤怒回归、晓舒的话、还有最后那个说不上是吻的吻……
记忆全部回笼,秦狩呆呆的注视着柏晓舒熟睡的脸庞,他不是白痴,昨晚自己的情绪反应了什么他现在已经一清二楚,他对这只小老鼠的感情在这段时间内迅速的变了质,不,或许,从一开始就变了,不是宠物也不仅仅是感兴趣,而是想彻底的占有,让这只小白鼠成为他的,一辈子绑缚在身边不准备放开。
秦狩并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喜欢纠结来纠结去的人,尽管对于“喜欢”这种感情还很陌生,尽管他之前想都没想过会喜欢上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同性,不过既然已经理清了他的感情线,那么他就不打算试图去改变,喜欢,那么得到就好了,反正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这只小老鼠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笑痕从嘴角扩散,一直雾里看花的感情终于云散天晴,秦狩觉得心情那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啊,看着柏晓舒的目光柔和了起来,带着他自己都不知晓的温柔缱绻,低下头,在那张紧紧抿着的嘴上轻轻舔了舔,很软很甜,似乎入口即化的美妙滋味让秦狩很想继续深入下去,只可惜,睡美人好像要醒了。
秦狩才从唇上退开,柏晓舒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刚睡醒的眼中还充斥着茫然之色,伸出手揉了揉眼睛,柏晓舒有些疲惫的打着哈欠,为什么睡了一觉之后,他反而觉得好累好累呢?整个晚上都做梦梦见泰山把他当成孙悟空压了,还压了一次又一次的,怎么逃都逃不掉,双腿像是跑断了的疲惫。
灿烂的阳光让柏晓舒眯了眯眼,今天天气不错,不过为什么他的天花板好像变低了?而且为什么本来白花花的天花板现在会有秦狩那张欠扁的脸?
“晓舒,早安!”贪看着柏晓舒清醒时迷糊的可爱,秦狩笑眯眯的在柏晓舒的额头落下一个早安吻。
……“秦先生?”
“晓舒昨晚可是答应要叫我的名字了,难道那都是骗我的吗?”顿时,秦狩那种俊美的脸上布满了委屈,一瞅一瞅的诉说着他满腹的伤心。
秦狩的话算是点燃了柏晓舒满肚子怨气的导火线,双眉倒竖,双手用力的推着还压着自己的人,“你还敢说昨晚?!昨晚你莫名其妙的发怒就把我关在家里,等到凌晨回来喝的醉醺醺的揪着我乱吼乱叫的,我好心带你回房你就这样对我?给我起来!”
没想过要逼的太过,秦狩顺着柏晓舒推搡的力道倒在旁边,只是手还是紧紧的握住了柏晓舒的臂膀不让他离开,“什么莫名其妙的发怒?那是因为你说离开我才生气的啊!”
奋力的掰着紧紧箍住自己手臂的手,柏晓舒没好气的回到,“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又没缺手缺脚的自然要想办法养活自己啊,哪里能够一直厚着脸皮赖在这里白吃白住?”
你其实可以一辈子白吃白住都没关系的,只要把自己抵押给我就好了!——此为秦狩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只可惜,看了一眼同床共枕了一晚中间还隔着那个吻却半点没有羞涩的人,秦狩知道柏晓舒绝对是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对于这只迟钝有时异常凶残的老鼠,他还是先慢慢来吧,不宜操之过急。
“什么白吃白住啊,你不是帮我准备三餐了吗?”
“那三餐的劳动力连给房租都不够!”柏晓舒白了秦狩一眼,他这点意识还是有的好不好?
笑眯眯的凑近,秦狩回答的那是好不心虚,“不会不会,这里房租很便宜的。”
“……总之,我不能再这样赖下去了!”柏晓舒坚持着他的想法,无论如何,既然回去的希望渺茫,他总要为自己找个家落地生根不是吗?
没想到柏晓舒在这方面异常的固执,秦狩有些头疼,但对上柏晓舒他发现他强硬不起来,没辙的秦狩只能试着从事实说服柏晓舒放弃离开的想法。
“晓舒,你也知道你的特殊性,不说其他,就单单一个身份证明,你有吗?”
“……”
见柏晓舒不说话,秦狩也知道说到点上面了,于是再接再厉,“再者,你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就算想要搬出去,一时半刻你找得到地方吗?有资金来源吗?你想找工作的话,有技能有门路吗?”
柏晓舒咬了咬唇,撇开眼不去和秦狩的眼对视。这些问题他都想过,也知道其中的艰难,只是,一直住在这里受人恩惠,他无法过自己那一关,总觉得亏欠了什么,这样的心理让他觉得讨厌。
似乎理解柏晓舒的心理,秦狩开口,给出了一个提议,“晓舒,你也知道我对过去的东西很感兴趣,既然你说你没钱付房租无法安心住下,那么这样吧,你把你的那个时代的东西卖给我,你可以用那些钱来付房租,至于其他的,慢慢考虑,要学习技能的话也要先考虑清楚不是?太急躁了反而不好,至少要等办好身份证明!”
沉默了半晌,柏晓舒最终还是同意了秦狩的提议,他想要的最主要还是平等的地位,哪怕无人说他寄人篱下白吃白住,但他还是无法接受,现在这样的话就属于公平交易,更何况,秦狩说的没错,身份证明是最大的难题,他还是听从原地居民的意见为好。
“身份证明……需要什么才能办?”他总不能一辈子做黑户吧?
“办身份证明不难,随意找个名目补办就是了,难办的是手续多,需要等很长时间!”当然了,不难办这种事情是纯属针对秦狩这种有钱有势有门路的人来说的,至于时间,不是必须很长,而是他想要很长。“不过可以先办个临时证明,那个很快就好,只是不太方便而已,所以在得到身份证件之前你还是不要出门太远为好。”当然,不出门最好。
不疑有他,柏晓舒在这方面还是很听话的,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如果觉得闷的话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公司。”也知道让柏晓舒一直呆在房子里不太人道,秦狩主动提议到,反正只要不离开他就好,一起去公司的话反而更利于培养感情,老话不是说日久生情嘛。
“不用了。”柏晓舒二话不说就拒绝了秦狩的提议,他总觉得再这样麻烦秦狩下去不太好。“秦先生……”
“名字,晓舒昨晚答应的!”
“……秦狩?”柏晓舒嘴角微微抽搐,对着一个没有深仇大恨的人叫出这个名字真的挺有压力的,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一定要他叫名字。
其实秦狩更想让柏晓舒叫昵称的,不过想想也就算了,一步一步来,直呼姓名总比之前那样一口一个秦先生来的顺耳。
“秦……狩,可以放开我了吗?不早了,我要去做饭了!”没有看时间,但是只是这阳光的强度也知道肯定不算早了,他肚子火辣辣的开始抗议了。
没有说什么,秦狩放开了禁锢着的手放柏晓舒自由,等柏晓舒起床离开后也从床上坐起,扒了扒头发,也许,他该为之后的追“妻”计划好好思考一下了。这个计划几乎没有阻碍,家庭因素社会因素与他而言根本不存在,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追“妻”的这个“妻”啊,一看就知道是个迟钝的家伙,要不然怎么会被他吻了第三次了还依旧没半点介意?
之前看晓舒迟钝迷糊的样子觉得有趣,但是现在他不得不为此担忧一下了,如果迟钝到他说喜欢还疑惑是不是愚人节的程度的话,到时候他就是哭都哭不出来了,那么强攻?秦狩摇了摇头,要是点爆了晓舒的脾气,凶残还是小事,固执就令人头疼了,那么只剩下……温水煮青蛙了,果然,还是日久生情最保险了,得想个办法让晓舒陪他去公司,日夜相对,他就不信生不了这个情!
斗志拳拳的秦狩此时还不知道,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不存在最高级而只有更高级,比如柏晓舒的迟钝程度,再比如柏晓舒宁死不从的抵抗精神。
等秦狩整理完毕下楼时,柏晓舒已经在厨房忙开了,靠在墙上,秦狩微笑着注视着那个忙碌的身影,之前没发觉感情前还不觉得,现在秦狩却发现,仅仅只是想着晓舒是为他洗手做羹汤,喜悦就从身体内升起,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柏晓舒的身上穿着的是普通的休闲服,因为怕染上油渍而穿上了白色的围裙,系上的带子勾勒出腰间的曲线,使得下面的臀部看上去愈发的浑圆挺翘,弹性肯定不错,眯着眼,秦狩不由自主的盯着那臀部目不转睛,嘴边温和的笑容不受控制的朝着某个不和谐的方向发展,摸着下巴,某个一点反省意味都没有的男人思忖着,以后让人多做点各种式样的围裙,让晓舒每天换着穿,只穿一件围裙为他做“菜”的晓舒啊,绝对的秀色可餐!
正朝着锅子里面放着盐的手抖了一下,柏晓舒奇怪的摸了摸手臂上竖起的鸡皮疙瘩,望了一样窗户外灿烂的阳光满脸疑惑,怎么突然间感觉到一阵冷风从身后吹来呢?明明还是夏天啊。
甩掉了这奇怪的寒意,柏晓舒继续炒着菜准备午餐,是的,是午餐而不是早餐,他看了时间才知道现在居然已经快下午了,这个时候柏晓舒不承认他对秦狩的各种羡慕嫉妒恨,自己当老板就是好,想矿工就矿工,自由的让人磨牙。
熟练的熄火然后把菜装盘,柏晓舒端着菜转身就看见了对自己笑的一脸奇怪的秦狩,愣了一下,柏晓舒就忽视了他走出了厨房,把菜放桌上,就看见秦狩已经盛好饭跟了过来,这下子柏晓舒看秦狩的目光愈发的奇怪了,这人可是个被伺候惯的大爷啊,这一个多月来哪一天不是等着他饭菜都准备好了只要拿起筷子就吃的,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感觉到了柏晓舒火热的注视,秦狩对着柏晓舒灿烂一笑,“怎么了?晓舒,坐下吃饭啊。”
垂着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被吓的!秦狩平时对柏晓舒的笑容总是很淡淡的很和煦,有时候也会有种阴险的感觉,对已经习惯了这些感觉的柏晓舒来说,现在这样和阳光少年一样笑的只差没有露出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绝对是惊悚事件,让他很想伸手去摸一摸秦狩额头的温度,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见柏晓舒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不动,秦狩再次催促了一声,想着姚符泽平时对情人的态度,秦狩让自己笑的更加温柔,“晓舒,快坐下吃饭吧,饿坏了可不好了,我会心疼的。”
柏晓舒这次不止是手了,浑身都抖了几下,然后猛的一窜来到秦狩的面前,手一伸就贴上了秦狩的额头,“秦狩,你没事吧?难道昨晚上没盖被子着凉烧坏脑子了?!”
“……”
望着柏晓舒溢满担忧的双眸,秦狩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大厅里,点点阳光跳跃,无声的嘲笑着某只用错方法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