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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什么闺秀家里亦不是什么名门,纵是稳稳嫁了金家,她们家还是一北一南没任何可托的。只是人情人理的总要遭些人家的怨怼,怎么能不呢?比方说她现在吧,因为他的缘故,暗地里受的蜚语还少么?不知道的会把她说的怎么样的不堪呢,虽然她是这样那般,却堪怕被人说破的难过,但是还是很平和的只当无事,他照旧写信,上下课的陪送,她还是不表态,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学校里有些个刻薄的女老师讽刺她手段高玩弄人,她哪里是?又哪里敢呢?他是谁?她又是谁?只是无言以对的那般苦吞吐下肚罢了。被人误会的时候她也怨,怨自己平静的生活被他无辜叨扰,见着面时她就不给他好脸,爱答不理的,默默无声,不过一会儿又脑自己,小家子气眼,他也是无辜一众,何来还给他脸子瞧呢?
沪上的冬天来得奇早,风忽忽的吹过,像刮脸刀扫过,丝丝的疼。他开了自家的车来接,她硬是不肯,他就是知她的性子拧怕张扬,之前才跟着她坐人力。可这鬼地方的冬天,把她冻着冷着怎么好?现在他在,他就想尽力的给她万全。她却不领情,说的都是伤人心坎的浑话。“这算哪块子的事?叫人看见怎好?”他亦是拗脾气,狠狠的拉过她的手,推塞进车里,一言不发的踩了油门直奔学校。她才后悔那般直言,见他黑着脸也不敢造次,亦默默看着窗外。学校建在一个高地上,连着大街有一条坡道,他把车停在坡下,还是生着闷气,硬邦邦也不看她说“进去吧,这会子没人看见的,我今日没课下午再来接你,还是这个路口。”她本能的想拒绝,可看他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突的似隐着气,便点点头只说路上小心便紧紧围巾下了车。外面的风着实很大,吹着她似要吹跑了,她只得猫着身子重心压低,知道他还停在原地,心却很无故的安稳,不记得是从何时养成的习惯,他总是在她身后,目送自己。能说什么呢,只希望这冰冷的冬日早些过去。
她下午只一节课,出来的路上自然没什么人,拐过弯道便看到他立在寒风中,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本是英武潇洒的付轩春也突然的添了几分萧索忧郁的样子,地上躺着几个孤零零的烟头,她是头次看他抽烟,想他还是在气的,竟很想与他道歉,看他落寞她自然的微微有些心疼,不禁怀念他梨涡浅笑的脸,和隽俊永亘的威武。他似乎感应到她的注视,抬头,挥掉周身的烟味,为她拉开后车门,她落座他又关上车门才自己坐下。没有平时那样没话找话,他早上的气还没怎么消,竟然生出不愿再那么死皮赖脸的巴着她的心思,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车也没专心在开,每回都是他自己,问她这个那个,写信跟她提这个提那个,告诉她他的家庭,甚至是他养的狗,而她呢?说过什么没有?什么也没有,她父亲是怎样的母亲是怎样的她中学在哪读的成绩好不好有些什么爱好,这些他一概不知。他原是自信十足的人,对她亦是没觉得有什么困难,现在才觉悟到他一路的追到现在结果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她从没正面给过什么回应,好还是不好,去还是不去她总没有意见,表面上乖顺听着他的,实际又是怎么样的他真真的不知,他竟有些慌乱,手心也浅浅的冒出汗来。他是在肚里百转千回完全没注意后座的她,车子开到她巷口,他回过头,很认真的对她说道:“裘安安,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吧?”放弃退缩都不是他付轩春的作为,他早已盘算好,顶多,顶多遭了她的拒绝,顶多他的死皮赖脸变成没脸没皮的,却还要跟她纠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