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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案】 真凶 ...

  •   面巾飘然落地,除了展昭和白玉堂之外,众人无不震惊。
      张乐福收起平时一派斯文模样,一身黑衣站在众人之中。李夫人最是惊讶这个结果,简直不可置信,“张先生?”忙又问向展昭,“展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张先生不可能……”
      “杀害了李双,钱进,李二次,绣娘杜鹃等人,并夺取镯子的人,就是张乐福张先生你。”展昭一字一句,将事实道来。
      张乐福只是一会就恢复了从容,他又像平时那样笑起来:“展大人你可不能胡说,杀人的不是李夫人么?在下只是因为要归乡了一时起了贪念,想乘机偷些值钱的东西回去罢了,怎么能说在下杀人呢。”他说得轻巧,把之前那些事推得是一干二净。
      “你要证据的话,那我们就来顺顺整件事情罢。”白玉堂轻笑一声,“你确实很聪明,你杀害李双,偷去秦天闵的镯子等事情几乎都做到毫无破绽,我们根本无从下手,让我们怀疑到你是李二次死之后。”
      “张先生你还记得李二次死之后我们去绣庄的路上你说过什么么?”问他的是展昭,张乐福没有答他,展继续道:“当时你既然没有遇到去李府通知李二次死讯的白玉堂,那你是如何知道李二次已死的?”
      当时张乐福确实说了,可惜李二次与李双一样,死于非命。
      不过只是如此,张乐福是不会屈服的,“展大人不会想就凭这句话就将在下定罪罢?”那也只能证明他知道李二次死了,并不能证明他是凶手,要找借口那可多得是。
      “不,那时我们只是怀疑了你,让我们确定你是凶手的是,绣娘死的时候。”展昭一向都很从容坚定,告诉他:“绣娘死时西湖绣上的两个血印,就证明了你是凶手。”
      “哦?展大人,在下可记得你自己说过那是李夫人为了嫁祸夏雨雪而弄的,就算不是,也应该是绣娘为了证明夏雨雪是凶手而留的记号,与在下何干?”
      “确实你这样的说法比较有根据,可是如果你杀死的绣娘真的能做出那样的记号才行。”展昭微微一笑:“如果她真的是杜鹃绣娘的话。”
      白玉堂接过展昭的话,“那日在绣庄我追着凶手出去,发现他手臂上已经中了暗器,之后我让猫儿去确认了全天下会用绣花针做暗器的只有杜鹃夫人一人。当时在绣庄的除了我和展昭就只有一人。”说了他抬抬眼望向绣庄那个大眼小丫头,勾起唇角得意一笑,“爷说得没错罢,真正的绣娘杜鹃就是小丫头你。”
      那小丫头眨眨大眼,还没等她反驳,展昭又道:“当你尖叫之后展某进入房间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展某与凶手交过手,知道他功夫了得,而你竟然毫发无伤从他的手中护下了那镯子,对于一个普通的小丫头来说那是不可能的事。展某猜想你是一进门就发现了凶手并为了那镯子与他打斗起来,凶手中了你的暗器之后逃了,你为了不暴露身份不好追赶,又不想让他逃了,便高声尖叫好让我们来捉拿他。”
      “而且雨雪明显是知道你才是真货的,那日爷说绣娘被杀害了她当时非常震惊而着急,然后看到你了她突然就安心了。传言江湖上有一种奇功,练了可以自由收缩身上的肌肉,厉害的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外形年龄,爷猜想夫人你就是练了这种功夫罢。”说罢白玉堂还朝那丫头眨眨他的桃花眼,展昭心道:这耗子就是皮得很。
      那丫头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浑厚,分明是个老妇人的声音,她再抬起眼,虽然还是那个长相,但是哪还有平时那种小丫头片子的感觉,“好,很好。真不愧是南侠与锦毛鼠,后生可畏,老生佩服。”她很满意的望着展白二人微笑。
      展昭也回礼一个笑容,对她拱手:“前辈过奖。”然后他又对张乐福道:“你杀的并不是真正的绣娘,她如何能做出这样的记号?然而张先生想必也是知道的,那日你中了暗器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绣娘了,你故意杀了人留下血印,你猜想展某和白玉堂一定也会察觉这件事才对,所以你真正要陷害的人其实是李夫人!”
      “什么?”李夫人更加不可置信。
      “除了绣娘之外,知道李双与夏雨雪的事的就只剩下李夫人和张先生你而已,而李夫人有陷害夏雨雪的动机,你将假的绣娘杀害留下血印,再回到李府将软剑藏在李夫人房里,你故意将血衣放到李夫人容易看到的地方,李夫人本身就有不想告人的秘密,她发现了一定会立刻想办法偷偷处理它,这样被线索引到李府的我们正好看到李夫人想将血衣处理掉。”
      待展昭说完,白玉堂继续:“想必你之前就发现李夫人其实会功夫的罢,她隐藏得这么深本来就很可疑,你正好可以将事情全部推给她。我们干脆就将计就计,请李夫人帮我们演了出戏给你看,引你上钩。”
      不过李夫人的演技那真是好,将一个悲惨自傲的怨妇形象演得是淋漓尽致啊,张乐福就算再聪明做事再小心也还是上当了。说罢李夫人睇了一个“那是”的眼神过来,那一眼的风韵,白玉堂真觉得比以前顺眼多了,他心里莫名就觉得:李夫人和雨雪应该合得来的罢……
      张乐福听了也只是一笑而已,“展大人说了这么多,也都是你的推测而已,证据呢?”他依然不依不饶。
      展昭微微叹息,“张先生,展某说过证据就在西湖上那两个血印上了。杭州,西湖,少女,琵琶,一眼就知道暗示的是三年前在杭州李双遇到夏雨雪的事。”展昭抬起清澈的眸子再问:“但如果那个血印暗示的是三年前在杭州的事,你们不觉得有个地方很奇怪么?”
      白玉堂早就知道的,所以他不出声,唇角一直含着若有似无的笑,笑看张乐福怎样挣扎。
      夏雨雪与绣娘对对眼,“确实……是奇怪呢……”
      李夫人也是点头,“恩,确实不对劲。”
      只有张乐福默不作声,展昭问他:“如何?张先生不觉得奇怪么?”
      白玉堂看那黑心猫故意将人一步步逼入死角,几乎都要笑出来,这猫果然是只有表皮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的。
      “爷看你是答不上来罢。”他轻笑出声,然后对李夫人道:“李夫人你是知道的罢,如果是三年前夏雨雪该拿的是什么?”
      李夫人这时也已经确认张乐福就是犯人了,看着他的眼神都变了一些,“这个我当然知道,夏雨雪就是用高明的琴艺俘获外子的心的。”
      张乐福脸上写上了震惊,白玉堂对他道:“雨雪之前都是弹琴的,到了汴京之后才封的琴,而你那日在展小猫那里确认了与李双有关系的人是雨雪之后就心生了这一计,但是只看过她弹琵琶的你,以为她一直就只用这种乐器。”
      展昭看着疯耗子那得意到飞扬跋扈的神情,不自觉唇角也染上了笑:“那刺绣上也有拿着琴的少女,但你偏偏印在琵琶上面。在这里不知道夏姑娘之前是弹琴的人的,会犯这种错误的,就只有张先生你了。”
      “张乐福!我们李家对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你为何……要对李双……”李夫人的声音里都是悲痛与愤怒,到最后紧咬下唇,说不出话来。
      白玉堂掏出个镯子,摇摇甩在手上,正是那龙飞凤舞初代,“原因就是这个镯子罢,不,应该说是这个镯子里面的东西。”
      然后展昭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又像符号又像字一样的东西,“张先生你其实是西夏人,展某说得没错罢!”

      那日晚上白玉堂在展昭房里好容易将龙飞凤舞那镯子打开了,里面有一个小空间,塞了一张纸,他将它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符号一样的东西,他们都开不懂,就想起了上次公孙策说的西夏密文。连忙去请公孙策帮忙翻译,可是这文字太远古,书上也甚少有记载,他也不能全翻译出来,不过大致内容能懂。
      原来那镯子上的龙其实真的是按西夏密文刻画的,时常也有人故意将字以画成龙凤的形式画出来,这个镯子就是,李夫人那张画是误打误撞。公孙策说这个镯子应该是一对的,这个是龙之镯,意为锁,应该还有一个凤之镯,意为匙,要凤配龙飞舞才能将锁打开,不过白玉堂太厉害了,这么小的机关他都解决了。
      公孙策的夸奖,弄得白玉堂一个劲的朝展昭笑:怎么,展小猫你服不服?
      看他那得意的模样,展昭就差没将他扔出开封府去了。
      然后公孙策又告诉他们,纸上是一封密函,大致说的是西夏派了间谍到大宋,此人在西夏也是个高官,为了西夏屈身来大宋做间谍,西夏就保证他的后世子孙如果回到西夏,一定赐予绝对的荣华富贵,加官进爵。不过这个间谍是谁就不知道了,这文字太难翻译。
      白玉堂想起两次与那蒙面人对战,那人像蛇一样的诡异身法,传说西夏确实有一种邪门功夫,练了身体软骨如蛇,这样就能解释他躲过飞蝗石和展昭的追踪时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了,也符合公孙策翻译的那张密函。
      他看向展昭确认自己的想法,就看到展昭也看着他,他面上不禁笑起,看来那猫儿又和他想到一处去了。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不可思议,当他有什么想法的时候,并不需要语言,展昭都会了解。

      现在也是一样,在他们之间只需要相视一笑。
      张乐福眯起眼睛看他们,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白玉堂知道他已经算是默认了,便继续对他道:“你杀死李二次也是因为他知道了龙飞凤舞里的秘密罢。他一直在研究这个镯子,其实你应该监视了他很久,他那工作坊乱成那样,你就算时常去偷看他的研究成果他也不会发现。”
      只可惜李二次研究了那么多年,却在知道结果的时候与这个世界永别。
      “你本来不打算杀那么多人的,你杀钱进应该是不得已。”展昭有些惋惜:“那日与你在钱府相遇,钱进对你说的话就十分怪异了。猜想那钱进如此贪财,你应该是高金将镯子买了的罢,那镯子早就不在钱进手上了,并答应你不告诉任何人。但是你担心他胆小怕事,一直监视他,看到他被我们引出来,就要说出实情时把他杀了。”
      展昭惋惜的是那钱进好财贪婪,作恶多端,理应由开封府办理才是,这么死掉了不知还有多少恶事他们不得而知。
      “如果张先生还不想认,展某想只要仔细去搜查张先生你的东西,一定能找到那个配对的凤之镯的罢。”就算他会将其他的镯子拿到后毁掉,展昭也相信他一定会留着这个的。展昭看向张乐福,他一身红衣而立,拥有开封府独有的公正严明的气息,“只不过展某实在不明白,你在这里拥有很好的生活,何苦这么处心积虑,就算杀了自己的好友,也要回去取得更多的荣华富贵么?”
      “好友?哈哈哈!”张乐福终于卸下所有的伪装与坚持,大笑起来,“你们懂什么!那镯子本就是李家偷了我们张家的!是李家害我们有乡不得归的!”

      张乐福说来,当初他的爷爷是西夏一名大官员,被派到大宋做间谍,然后结识了李双的爷爷,两人志趣相投,很快便交好起来,几乎是无话不谈。但是李家爷爷不知怎么知道了龙飞凤舞里的秘密,并乘他爷爷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了,还一直以此威胁张家爷爷。李家爷爷一路北上到汴京,用从张家拿到的钱安了家,做起了首饰生意,不过也不忘记时常让张家“捐献。”
      他小的时候便一直听着这些话长大,他或许还小不甚明白,但是他一直记得他爷爷时常念叨如果那镯子还在,就能回家了,还能拥有无尽的富贵,结果爷爷遗憾而终。就连他的父亲,一辈子也是心心念念着那个镯子,总想着有一日能拿回来,结果也是遗憾而终。
      到了张乐福当家这一代,其实他是个比较脚踏实地的人,所以也没有特别在意那个镯子,不过家境中落,他苦苦撑着,也不免有时会念叨起那个东西。这时李双出现了,他以为李张两家真是世家友好,傻傻的跑到杭州找他。
      他看不得他苦撑家业,便邀他到汴京,说是带他做首饰生意,上手了以后也好回杭州将家业再次壮大。他便与他一起回了汴京,本来事情应该就此便好,可是他想起那个祖、父两人念叨的镯子,想问他要来看看,起先就想看看而已。可是李双一直躲躲藏藏,就是不让他看。
      开始他以为李双有什么理由,便也不想那么多,直到李双做出了龙飞凤舞•双,那一对镯子的设计除了那处可以藏东西的机关,几乎就与他家的那对镯子一模一样了,张乐福觉得李双是知道那镯子的秘密的,便多次逼问。
      那日早上他突然出现在竹林,问李双的时候他亲口承认了,其实他知道那镯子的秘密,也知道他是西夏人。就像张家一直将龙飞凤舞的秘密和李家的行为作为家训一般一代传一代,李家也是一样的,李双其实什么都知道,包括他们家一度威胁张家的事。
      “李家竟然做过这样的事?”李夫人惊讶无比,李家可是汴京的名门,世代口碑也是极好的。
      张乐福满眼怒意瞪了眼看她,“有何不可!难道你以为凭个镯子李家能发迹成这样?”
      原来传家之宝的意义不在那镯子本身,而在于他的秘密就能换来张家的无尽宝物,难怪会称为传家之宝。
      他将李双杀害之后,卷走他的首饰,里面却没有他要的东西。他又以为会在李夫人那里,可是李夫人又请官府帮忙找那镯子,他一时没了方向,但又怕拿着镯子的人看到龙飞凤舞•双会发现其中的秘密,便想一边找那镯子,一边偷偷的将其他的毁掉。
      “其他的,就和展大人你们说的差不多了……”张乐福,承认罪状。
      李夫人手中紧握衣角,还是开了口:“可是……李双是真的当你是朋友的。”
      她还记得当初李双第一次跟她说到张乐福时,他说张先生斯文俊秀,温文尔雅,而且学问大得很,那种神态高兴得像在炫耀宝物的孩子一般,他说他,只是想帮帮他而已。
      “那日早上我说如果念及我们的情分,就叫他把镯子给我,可是他还是拒绝了!”张乐福苦笑一下又道:“这算哪门子的好友?我想起李家对张家做过的事,如果他不是想继续威胁我,为何不肯将那镯子归还与我?一激之下我便杀了他……”
      李夫人没有再说话,倒是展昭接了话:“展某猜想,李双其实是想让你忘记以前,安心在大宋生活罢。那镯子他给了夏雨雪,但是不能告诉你。李双是一个能为爱人得罪朋友的人,但是也是一个会想其他办法补偿回朋友的人。”
      绣娘的事也是,李双不能将镯子给她,但会送另一个更好的给她。
      张乐福就想起那个喜欢音乐的优雅男子,与他笑在西湖边上,他道:“与我去汴京罢,一定会有更好的生活的。”
      他的声音都好似他吹出的曲子,那么悠扬,他不自觉就点了头。
      可如今,已经说什么都晚了,他已经亲手断送了他的生命。

      张乐福暗自咬牙,突然抬手向李夫人射出一枚毒镖,李夫人闪身一躲,张乐福已经乘众人惊讶之余跳出李夫人身后的窗台,向外边去了,可是外边人也不少,张龙赵虎王朝马汉早就等在那里,看凶手跳出来,立刻带着衙役采取包围政策,外屋一时混战成一团,屋子里的人也陆续出来缉拿他。
      “小角色来这么多,送死么!”张乐福边挡下他们的刀子,边威胁道。
      四大门柱与张乐福交战,都是拼了自己全部的力气,“贼人!莫以为开封府只有展大人一个好汉!”他们也是峥峥的铁骨男儿,岂能让人小看。
      可是实力差距确实是大,赵虎不幸被踢中一脚,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赵虎心里泪流:待会摔下地一定命在旦夕……可是还没落地,就感觉背后有人接了他,一掌护在他背心用内力化解了劲道,再助他稳稳落地,赵虎愣愣回头一看,看到帮了他的人后更愣了。
      白玉堂弯起他的桃花眼冲他笑得让他眼花,帮了他的人竟然是白玉堂!要知道赵虎现在比捡到金子还感动啊,心说原来白少侠真的真的是个好家伙啊他们以前肯定是误会他了啊,感激的道:“白少侠,谢谢……”
      他在心里狠狠的抽自己的嘴,以前都在背后说人家白少侠的坏话,自己真是可恶啊。可是白玉堂接着说出的话更让他想哭。
      白玉堂接住他,一脸化险为夷的表情:“呼,幸好爷手快,不然被傻虎你这身板压着了,爷还不得扁了。”
      ……赵虎决定收回前言并把刚才的所有感动都扔下河。
      再看一旁也被踢了一脚飞过来的王朝,他也是一脸想着掉下地后的悲痛表情,展昭冲上去在他身后一拉,用掌使力护住他的背心,运功化解劲到,助他稳稳落地,然后对王朝温和一笑,“王大哥,没事罢?”
      赵虎就想人和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再看白玉堂,瞪着他,“怎的?有意见?”
      赵虎哪敢说呢,忙扯出大大的笑容,步子倒是慢慢往展昭那边移动……
      展昭过来拍拍他,“赵大哥也没事罢?”让赵虎真心感动。
      白玉堂瞪了展昭一眼,不说话,假惺惺的猫。
      展昭也不说话,在他身边一个劲的微笑。
      看他们这样悠闲,一点不似在缉拿凶手的样子,王朝过来问了:“展大人,不用去帮忙?”
      展昭又转过来对他笑,“想帮,没地方帮。”
      说罢指指前边站成一团的地方,绣娘杜鹃和李夫人一副要吞人的气势对战张乐福呢,两个女子功夫真是不错,动作轻巧灵活,张乐福也走的是轻巧的套路,在他们面前讨不了太多便宜。特别是绣娘杜鹃,这收颜的功夫可是很上乘的武功,不是普通人能学得来的,看来她的功夫还高深莫测。
      开封府的众人包括剩下的两大门柱马汉和张龙都被这两个女子的气势逼得退在一边,难怪没有人再飞过来了。
      展白二人精得很,才不去躺这浑水。
      最后张乐福被绣娘擒得,他先前中了暗器的伤还没好,绣娘眼看的实,专攻击他受伤的上臂,他吃痛不支,终败下阵来。绣娘将他交给开封府众人,拍拍手道:“你这家伙杀了我雇佣多年的人,这样算是便宜你了!”
      现在她烦心的是之后怎么办,她性格比较怪,是懒得在商场上周旋的人,所以雇了一个替身,所有生意上的交际都是交给那个妇人去做的,她只要在背后出主意便行,这下她可头疼了。
      众人看看她,都心道:切记绣娘杜鹃得罪不得!
      这场因镯子而起的杀人剧,终在黎明前落幕。展白二人谢过绣娘和李夫人,将张乐福押回开封府。

      之后,李夫人回了李府,继续当家,夏雨雪的地位变得尴尬,她本想独自离开,却被李夫人拦住。李夫人劝她留下,一起支撑李家的家业,她本就不是难说话的人,她只是气李双什么都不告诉她,她也是在等,等李双亲自跟她坦白的那天,可是李双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现在李夫人放下那种高贵的姿态,夏雨雪倒觉得她跟白玉堂有一点点像,或许江湖人都会有一些那种感觉罢,那种不拘小节的大度,夏雨雪也不拒绝了,两人都留在李府一起生活。
      展白二人在搜查李双的房间的时候,白玉堂终于看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一眼,确实只是一眼,他还没来得及过去拿,展昭就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袋子里。
      “展小猫,你作甚啊啊啊啊啊!!”白玉堂大吼。
      展昭一脸无辜,心道这疯耗子又怎么了,“将证物带回开封府给包大人和公孙先生检查啊。”
      “你这死猫,爷要找的东西在里面,你快给我。”
      这下展昭有些为难,一想就说:“你告诉展某你的什么东西罢,等大人查过了我就将东西给回你如何?”
      其实展昭这样处理是完全正确的,白玉堂却突然生气了,“算了!爷不要了!”然后说走便走,留下展昭独自纳闷。
      自那天之后白玉堂就不再去开封府住了。

      汴京的黄昏,人依旧很少,却丝毫不影响它的美丽。鲜衣白马,少年迎风而立,那一张难见的妍丽面庞,引得路过的人都悄悄偷望,却也只是敢偷偷的望,那人眉目间丝毫不掩饰的戾气,一副要吞人的气势,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展昭远远就看到那个人的白衣黑发在风中飞扬,他只是站着,就好似那些经了年岁而老旧的青石板路都能变得鲜活起来。
      他身边一匹纯白的马不染一丝杂色,名唤白雪。千里良驹总有那么些怪脾气,白雪却更是得了他主人的真传,脾气怪得很,除了白玉堂谁也不让骑。白玉堂在等人,它却不耐烦了,一直在原地大声出气,用蹄子刨地。白玉堂等人烦,看到这马乱动更烦,一掌拍在他的头上,白雪显然是怕他的,不敢动了。
      展昭心下笑笑走过去,白玉堂抬眼看他,眼若桃花,看到他,也不出声。
      白玉堂前几天收到陷空岛传书,岛上急招他回去,今日展昭是去送行的。几天没见,迷离中好像那人又远了一些。
      黄昏的背景,展昭似乎又想起夏雨雪先前说的话,那有些寂寞又有些惆怅的声音,“怜取眼前人。”
      突然他就有一种冲动,拉起他的手。白玉堂一愣,“展小猫你干嘛?”
      反正不动都动了,展昭干脆心一横,掏出一直藏在胸口的镯子,给白玉堂的左手套上。白玉堂更愣了,看看镯子又看看展昭,不甚明白。
      展昭摸摸鼻子,“嗯……上次那个坠子,是展某的不对……”
      他看到白玉堂脸上好像有些赧,别扭扭过头,“爷可没东西赔你。”
      “那个啊。”白玉堂就看到展昭对他皎洁一笑:“展某已经收到了。”
      说着从衣裳里掏出一个玉佩,款式很精致,属于华贵的那一种,却有些幼稚的在正中刻了只在打呼噜的小猫。
      “白玉堂你的记忆力真好。”和上次白玉堂打坏的他的那只简直一模一样,只是白玉堂一直都很坏心眼,悄悄改了一下,展昭那玉佩的正中应该刻着的是一个“福”字,白玉堂给他换成了一只懒猫,展昭心道:坏心眼的老鼠,明明懒的人是他才对。
      其实他一直都耿耿于怀,遇到李双时李双说可以帮他做出独有的首饰,他就想起了那个玉佩,不加思索就让李双给他做,可是还没拿到手李双就死了,案子偏偏又是展昭负责的,他想着如果展昭去追查凶手一定会查出那些首饰的下落的,那么明显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了,所以他也去帮助查案,就是想在展昭之前找到他的玉佩,就是不想让那猫发现他做了那种东西!可是他丝毫没有考虑到拿回来之后他还是要交给展昭的问题……
      白玉堂一看那镯子,瞬间面上就挂不住了,展昭一个劲的朝他笑,怎么看怎么讨厌,看着看着他就不乐意了,转脸一边,冷冷道:“谁说爷是要送给你的。”
      其实这叫不打自招。
      展昭看着他那样,便微微俯身附耳过去,“白玉堂,我发现你每次对我不好意思时,都不敢看我。”
      不知有意无意,他的唇轻轻插过白玉堂的耳垂,觉得那人洁白的耳垂都有些发热。
      白玉堂急了,不顾脸上一片温热,转过脸来就去抢展昭手上的玉佩:“死猫你胡说什么!谁不敢看你了!谁说爷是送你的!爷现在就不送你!”
      其实这叫恼羞成怒。
      展昭哪肯给他了,忙藏起来,白玉堂就觉得展昭现在的笑容绝对比他本人还欠打!
      他几乎咬牙切齿揪住展昭红色的衣襟,“死猫我问你!”他时常都有一种感觉,如果展昭只是为了捉弄他的话,未免也太过了,他这次终于鼓起一口气就问:“死猫你对我……”
      十里花落,那个有着妍丽面容的人印着逊色他几分的夕阳,红着一张脸俊脸问他,你对我……?
      你对我……如何?

      “五爷!”
      接下来的话语被一声叫唤打住,夏雨雪和李夫人也来给他送行,远远的就看到他和展昭站在这边了,不过白雪横在他们身前,他们在干什么夏雨雪和李夫人是看不清的。
      一听后边传来夏雨雪的声音,白玉堂反应过来,脸上火烧一般的热,心说若是这样让别人看去了,爷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便是快速翻身上马,再也不看展昭,策马而去。
      夏雨雪看他都骑马而去了,急急在后边大声唤他,“五爷!你还会来开封么?”
      就看到那人回过头,夕阳的逆光之下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笑脸,“当然。”
      自是当然,他和那只猫的帐还没算清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案】 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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