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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禁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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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开始祭司的工作后,我和风澈接触的次数也增多。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般都是清冷以对,偶尔看着我的眼中会闪过一抹疑惑和探究,不知他何意,我亦未深思。
因为初登职位,为了尽快顺手熟练,我将精力全放在工作上,和风魄风灵在一起的时间也减少,完全将自己变成工作狂。
一段时间后,当我对工作游刃有余的时候,我打起了气族禁地的主意。
气族有两大禁地,一是族宫内的绿衣园,一是宫外后山的绿衣原。因为两个禁地都和我的穿越同胞萧绿衣有关,为了有利于我以后穿越回去,喜欢追根溯源,喜欢探索神秘事物的我开始计划如何无人察觉的潜入禁地。
第一考察地点是绿衣园,欲潜入时间是白天,所谓最危险的时间就是最安全的时间,夜里为防夜袭一般防卫增强,我就选择白天去。白天中午的时候一般人都会困顿,那就选择中午去。还要趁风澈处理公事或者休息的时候。
可能因为是禁地,无人敢入,所以绿衣园门口无人看管。计划安排好时间,趁四下无人,我便手持沙漏瓶,偷偷潜了进去。
进入园里,过了一片清凉的源泉林,眼前的景色美的让人惊呆。一丛一丛又一丛的大片绿衣花,比金翡那片森林湖边的绿衣花还要多,这简直就是一片花湖(还未达到海洋地步),花湖中有几棵树,吊着花藤编织的秋千和花床,温馨而浪漫。花湖旁闪着一汪碧绿的湖泊,湖泊中飘浮着几株淡黄的睡莲,和淡黄的绿衣花相映一色,湖上一弯月牙小船,飘荡在湖中央,一阵风吹过,水波荡漾,花瓣轻舞,人间仙境不过如此。
湖对岸静立一座碧色玉楼,碧玉所筑,晶莹温润。楼上有凸出的观赏台,类似于阳台,若站在观赏台上看这园中风景,更是美丽非常吧。玉楼两侧各一棵粗壮大树,树上各一幢小木屋,纯朴天然,温馨怡人。玉楼背面似有大片雪梅星星点点若隐若现。欲过去看清楚为何如此暖季梅花还能绽放时,才发现湖两边无路,湖上小船还在湖中央,若想过楼那边,只能使用幻术。正考虑用驭水术从湖面踩水过去,一股夹着冰冷的危险气息从身后袭来。
心一慌,忙快速转身,刚对上一双冰冷银眸,一道冰冷之气如剑般穿胸而过,顿觉浑身冰冷刺骨,一阵难忍的冰痛过后,只余一片让人恐惧的冰麻,看他第三只眼未睁,都能将我打成这样,如果用上第三只眼我还不得立刻见阎王去。
“你”本能的恐慌过后,我稍冷静下来,捂着伤处狠瞪着他,心下是出离的愤然,愤然的一时说不出话,只吐出一字。其实我很想说,不就欣赏一下你家的破房子么,至于这么狠吗?
呃,其实你家房子也不算破。我心里又附带的比划了一下。
“擅闯禁地者死,看在你身为祭司的份上,我饶你一命,马上滚出去。”
他冰冷的眸冷酷的看着我,语气冷而狠,声声要将我冻死。
不知道是伤口的冰麻引起还是什么,我莫名的觉得眼睛酸热,心中酸痛,倍感委屈,似乎这酸痛,这委屈一直存在,长达百年。刻意忽略心中莫名的情绪,我咬着唇捂着伤口,艰难的出了绿衣园。
当然,那用来为我的行动计时的水晶沙漏瓶,被自身难保的我无奈的遗忘在了绿衣园。
我是一个极偏执的人,做什么事都不会半途而废,别人越禁止我去做,我就偏要去做,尤其吃软不吃硬,武力威胁对我没用。反正我有护魂珠保护,大不了一抹孤魂再穿回去。
伤口自我恢复期间,我又在心中拟了一份夜探后山的计划,打算不日实行。还没开始实行,就听风灵说夜晚的后山有野兽怪虫出没,便将行动时间改为下午。
选好时间,确定风澈处理政务一个时辰完不了时,我就又拿了一个沙漏瓶往后山而去。因为怕被人察觉,我没有骑云马,而是徒步上去。
费了一半力气爬上去的时候,看看沙漏瓶,已经一小半沙子漏下去了,这一路花费了我将近半个时辰,没关系,我最少还有半个时辰。
转过一道危崖,眼前豁然开朗,不愧为野外花原,眼前的景色,才称得上花的海洋。茫茫无际的绿衣花,碧绿的叶子,淡黄的花瓣,无边的绿,无际的黄,如海洋,如沙漠,震撼人心。我有些怔怔的望着眼前美景,心里有块柔软的地方被生生触动,感慨万千。这都什么世界啊,真想扑到它的怀抱里。心动了,便行动了。沙漏瓶早已从手中滑落,我甩去鞋子,向花海飞奔而去,旋转着,奔跑着,欢叫着,享受着这片辽阔和香甜。飞奔的累了,我直直的摔入花中,躺下闭着眼享受轻风和花香,渐渐的忘了时间,忘了所有。夕阳慢慢陨落,清凉的风带着花瓣飘飞舞落,落在我的发上,身上,我不想抚去,而是享受着花的柔软和清香。休息够了,起身观着日落,并摘了一些花编着花环。不多会,一顶美丽的散发着淡淡花香的花环便戴在了我的头上。
看看天色,打算回去,熟习的冰凉气息从身后传来,我这才想起不知被我丢到哪里的沙漏瓶来。我心一紧,直觉天要亡我。
想起上次的伤,我战战兢兢满身戒备的转过身,瞪着眼对着那双清冷的银眸,等待着那空气化成的利剑刺来,紧张的等了好半晌,也不见他动手。看他只是定定望着我,神情有些恍惚,我不由有些迷惑。他恍惚什么?精神受刺激了?总不会思念成疾把我当成绿衣美人了吧?可是,我一不是银发二不是银眸三不是绿衣黄裳四不是温柔似水长相气质也不像五也没有展示我会弹瑶琴的才华,他怎么可能会把我当成她?难道就因为我身在这片绿衣原中吗?
我正心神不宁的乱想着,风澈已收回恍惚的心神,淡淡开口,“还不死心么?”
“我为什么要死心,我人没死,心才不会死哩,哼。”来不及三思,冲动的话已冲口而出。等我意识到我这句话可能会给我带来杀机时,想封口已经来不及了。
我惴惴的看着他,却发现他唇角微微的扬起,好似在笑。他会笑?可能吗?莫不是我眼花了吧?我怀疑的盯着他,想看清楚时,眨眼间他已恢复他清冷的面容,让我怀疑我果真眼花了。
他一撩衣袍,在花丛中坐下,望着我若有所思。久久,他轻喃了一句,
“为何我看不透你呢?”
“啊?”我愣愣的看着他,不明所以。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心机深沉之人,难道很难看透吗?
他低下头,又自言自语的喃了一句,“别人的心我都能读到,唯独你和她的......为何如此相像......”
“什么?你会读心?”他的声音太低,后面的话我没听清楚,但前面的话我可是听明白了,他说他会读心。我震了一下,下意识的双手交叉捂住胸口戒备的瞪着他。
他抬起头看到我的动作,唇又是一微扬,“你以为这动作有用么?”
啊?我低头一看,发现这动作很白痴,不由尴尬的放下捂在胸口的手,朝他低叫,“你不可以不经过同意,就随随便便乱读别人的心。”
他低下头又是一笑,估计他今天唇角扬起的度数,可以顶得上他几百年一共加起来的笑容了。
“我想读便读,你能管得着吗?”他抬头略带挑衅的看着我,明明语气清淡平和如清泉,却让人感觉深沉的霸气和迫力。
“这,这......”是啊,好像管不着呢。不过他这表面淡淡实则含压的语气真气人,怎么和金翡一个样,不愧同为混族主的。
他收起微扬的唇,又是一脸清冷,“放心,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你的心我读不到。”
噢......。我松了口气,放下戒备,也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拿下头上的花环,随手把玩着。看他静静的不再说话,我也不打算开口。半晌,他看着我,突然开口,“听说你会做花糕?”
“嗯。”对他的问题,我有些讶然,但还是点点头,静待下文。
可是这突兀的一问一答结束后,没再有下文接续。直到日暮,临走时,他留下一句命令,“以后每日午时做一份花糕送到风澈楼。”然后风一般的飞走了。望着他飞走的身影,我真是羡慕。什么时候我才能学会驭风术?怀着羡慕,没有任何拒绝余地接到命令的我,充满无奈的一步步朝山下走去。
以后的每天,除了政务上的事得面对风澈,我还得不辞辛劳的日日做糕点送去给他,而且每天还不能重样,今天桃花糕,明天梨花糕,后天就是杏花糕,还有什么素颜花糕、荷花糕、莲子糕、百合糕,绿衣花糕,连各种野花糕都给他做了,就差没做百花糕了。后来花种不够,我开始尝试做各种水果糕,直到做成百果糕。丫的,口味真刁,从无口欲到口欲严重挑剔,真是越活越回去。我看他的修行总有一天会被我的糕点给破坏掉。
与他最避无可避的接触,就是每日下午在后山的相处。他没再阻止我去后山,我便安然享受这福利。每天下午我都会去后山绿衣原静静观赏日落。巧合的是,他也喜欢每天下午在绿衣原中看日落,虽然不太想和他单独相处,但我没权发言,又实在不想放弃这每天美妙的享受,于是,我就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忍受与他同处一片天空下。
刚开始我还能忍受两人相对无言,没事找事做,用花编织各种小东西,什么花冠手镯项链脚链,还有各种小动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编戒指。后来,受不了两人太过静谧诡异的气氛,就找他说话,一般都是我说他听,唱唱歌儿,说说笑话儿,后来连竖琴我都搬来给他弹曲儿,不过弹过几次后,实在懒的再搬来搬去的,就用叶子代替,用绿衣花的叶子吹各种曲子,欢快的柔和的哀伤的我都吹过,他只是静静的在一旁听,看着我的眼神却越来越迷惑。
我有时会想到我这些行为是不是暴露了我作为现代人的特质,他会不会把我看成绿衣了?然后想起绿衣,我又想起金翡,想起金翡的水晶屋,绿衣花丛,想起风澈的绿衣楼,想起正身处的这片绿衣原是为绿衣而种,想起这些花儿是以绿衣命名......想起很多很多,于是我就开始YY,YY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三角恋情。虽然很好奇,想了解关于绿衣的故事真相,但一对上风澈那清冷的眸,我就再也生不起胆去打听了。
一个月的时光匆匆而逝,一个月后的某一日,风澈突然提出要教我驭风术,我受宠若惊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