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谢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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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生过的真短暂。说白了就是炮灰的命啊。）
西野镜背靠墙壁在内心中吐槽道。望着眼前丝毫没有表现出敌意的男子，她嗤笑一声，又捏起了刀柄。
想想，好强、伪善、懒。自己怎么算都只是个白痴的小女生，拯救世界不是她做的，顶多为朋友强出头。
亲眼见证过蓝染惣右介的残酷，她有什么理由不害怕那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没有，是不是。
“不啊——蓝染队长有什么好抱歉的呢。”她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捏着刀柄的手都在颤抖。
对方却是隐去了笑容，皱了皱眉。……突然有什么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镜。我说过了不要叫我蓝染队长。”从男子口中传来的是令她不懂的话语，以及那个亲昵的称呼。
……叫西野镜为镜的人？哦，她至少在这个世界没遇到过。
“那么请问要叫你什么呢？是呢……您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称不上是队长了啊。”俯视自己的男子似乎被碰到痛楚一样，浑身一颤。
“……”半晌，他勾起唇角。西野镜越发警惕，却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
他抬起手，接着松开，手中的刀刃顺势插/进地面。
等等！！他是什么时候拿刀的——？！西野镜完全没能反应过来，她可以肯定刚刚看到的时候对方手中是没有拿着刀的。
——“碎裂吧，镜花水月。”
瞳孔睁大，西野镜下意识地想要逃开，却是……无路可逃。
突然间涌入大脑的、是不熟悉的记忆。
虽然不熟悉，却又是那么的熟悉。
感觉那些事曾经确实发生在她的身上，可是……她不记得。
（“你好，我叫西野镜。”年幼的少女望着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少年笑道。
视野中看到的棕发少年有些愣愣地，点点头。
背景是双亟的处刑台。
残阳如血。
是黄昏。）
“那是什么……？”西野镜捂住大脑，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声说道。紧接着她抬起头来，冲着蓝染惣右介吼道：“你……你想杀掉我就杀掉好了啊——干嘛要做这种卑鄙的手段！”
向大BOSS说这种不要命的话，是找死的吧。
可是成为死神的那一天她就做好了觉悟。
必死的觉悟。
做死神等同于把生命引向了三途川路口。要是哪天RP不好就等于直接跟自己的人生说撒有那拉。
她不确定自己看到了什么，但总归由于那句“你知道的太多了”，大BOSS想给她捅刀子就毫无还手之力。
反正她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人……真央同届的学生只会给她送上两把花，老师大概会为失去了个好学生掉两滴泪。
副队长再怎么姑且也只会因为长得像川岛的家伙死翘了而消沉一番。
真正关心、在意的……会有谁呢。……会有谁呢。
她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不想听到四周所有的声音，不想看到眼前的一切。
“……不、那是你的东西。”蓝染难得地露出了自嘲的笑容，“真是讽刺呢，明明是你来拜托我的。”
[——真是讽刺呢，明明是你来拜托我的。]
他又在说什么……？西野镜突然想起来，曾经的这家伙也是，对自己说出了意味不明的话。
“……我来……拜托你什么……？”西野镜小心翼翼地问道，她蜷缩着身子，双手捂住头部，指尖揪住头发，漂亮的黑直发被弄乱，看上去有些可笑。
为什么她连自己的事情……都不了解了……？
蓝染呼出一口气。收敛起灵压走上前，伸手即将触及到少女长发的一瞬间，“那是……——”
——“稍等。”
从入口处传来女子的声音，西野镜依然维持着原本的动作，连头都没有抬一下，面前的男子收回手，向声源处望去。
“……卯之花队长。”他唤出来人的名字。
看了看西野镜的精神状况，卯之花烈冲着自家副队长使了个眼色，女子立刻回过神，朝着西野镜的方向冲去。
“嗯？”银发男子眯了眯眼，下一瞬棕发男子已经扯起少女的手腕瞬步离开原处。
且不论西野镜的状况已经混乱到了极点，蓝染似乎完全没考虑怜香惜玉一说，只是干脆地把少女推给自家副队，接着冲眼前的女子微微一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蓝染队长……不、罪人——蓝染惣右介。”女子皱起眉头，从语气中也姑且能听出对方的愤怒，并且还在努力地抑制着。
“不……只是，这孩子……不能把她交给你们呢。”他淡淡地说，眼镜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什么。
“……她只是一个小队员而已。”
“……哦呀，你不也发现到了吗？”
（“呐，死神有什么好玩的？”女孩问着少年，报名真央的少年一愣，接着低头思索了好一会。
“应该说……死神这个职业不适合像镜这种女孩子吧。”
“咦？！干嘛要把我排开啊！”女孩有些不满地撅起了嘴巴。
“……因为小镜很懒的……吧。”少年低头思索了一会，说道。）
少女努力地睁开眼睛，视线模糊。
欸……？刚刚那是……什么？
女孩是她？……确实是被称为小镜了。
“你不也发现到——这孩子身上的灵压，是谁的了吗？”
瞳孔放大，少女抬头望着对方的背脊。棕发男子站在她的身前像是要护住她一样。
觉察到她醒来，环住她腰部的银发男子打了个哈欠。
随即，向她露出一个微笑的笑容。西野镜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她看清了……（不要说话，乖乖看吧……）他在……这么说着。
蓝眸里闪过一丝困惑。什么意思？
此刻，眼前的男子却突然开口说道：
“碎裂吧，镜花水月。”
※ ※ ※ ※ ※
是否曾这般想过，天空彼岸的世界。
西野镜不曾记得过棕发少年在自己面前说过“你好”，更不曾记得有谁问过自己“要和我一起来吗”这种话。
但若是真的有那种人，是真心希望对方存在着的。
理由很简单，仅仅只是——她怕孤单，罢了。
“不记得也没有关系。”雪白的缎带将她围绕，抬头只见棕发男子温和地笑了起来。
很可怕。她感觉得到自己浑身上下的颤抖。
下一秒，随着身后银发男子的动作，她已经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又是……双亟的处刑台。
抬头可以望见美丽的蓝天。有种强烈的感觉，此刻却隐约能够明白是什么了。
那些记忆里，与对方初遇的地点便是在这里。
黄昏。残阳如血。
少女却只觉得头很晕，突然接受一些在她看来毫无真实性却又不让人觉得虚假的记忆，头很痛……说不定会就这样死掉呢……？
“蓝、蓝染队长……？！”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令西野镜抬起头来，她向着声源处望去。红发少年小心翼翼地搂住怀里的少女，身边站立着的是她的队长——东仙要。
那是……什么……？
西野镜揪住发丝，没由来的感觉心里又是一涩。
也就是说……东仙队长也背叛了吗……？
副队长一定很生气吧……？
“阿散井君，把朽木露琪亚放下。”
少年一愣，接着眼神变得坚定起来，配上他脸上的刺青表情越显狰狞。“——我拒绝！”
西野镜却是不明白了。
为什么会有人干这么傻的事情啊。
会死的哦，真的会死的哦。
你看有那么多可怕的家伙都在看着你喔！大BOSS随时打算把你禁锢着妹子的狼爪砍掉的哟！！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管是阿散井恋次你，还是后来赶到支援的黑崎一护，甚至是为朽木露琪亚挡下那一刀的朽木白哉。
都是一样的。
看上去都是那么……耀眼。
西野镜所做的只有完全隐去自己的气息，跪坐在原地睁大眼睛看清眼前的一切。
在此刻，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一样。
“你已经完了，蓝染惣右介。”紫发女子与二番队队长碎蜂同时出现，刀刃架在男子脖子上，棕发男子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之类的感觉。
反倒是……越发从容？为什么？
卯之花队长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让你受惊了，抱歉。”说着，十分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为什么……？
“为什么……？”西野镜起初是小声喃喃着，最后干脆朝着橙色/头发的少年他们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可以那么坚定去救人啊！说不定会死掉的啊！！”
“要是没救到人还把命赔上的话不是很糟糕的事情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会怕啊——！！”到最后，她甚至是咆哮了起来，西野镜狠狠抓着自己的衣摆。
她理解不了。
西野镜只知道她会怕。她只知道自己不肯轻易搭上性命。这一点是绝对的。
“像这种行为——你们就真的没有后悔过吗？！像白痴一样的——！！”她能感觉到嗓子的疼痛，双肩颤抖着，有水珠从眼角滑落。
西野镜理解不了。“死掉了就会失去更多更多东西了啊——不止这些还有很多……”
“因为我想保护她。”那个名为黑崎一护的死神代理说这句话的时候，西野镜只是略微留心一点就能看清对方身上的各种血迹。
——[因为我想保护她，所以不管是死亡还是后悔，我都不曾有过。]
“……诶……？”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她还没来得及擦去，就听到蓝染说道：“啊，真抱歉，时间到了呢。”
他转过头去，目光正好与她对上。
西野镜不懂他的意思。
于此同时，不管是捉住市丸银手腕的松本乱菊，还是牵制住东仙要的桧佐木修兵都松了手。
她却看到她家副队朝着自己的方向瞬步而来。
手腕被拉住，扯开。
原本自己所在的地方却被一阵橙黄色/的光芒笼罩住。
“真遗憾。”
“把你留在那边——即使最危险，却也是最安全的。”
少女抬起头来，顺着光芒的顶端望去。
光。
是光。
空中裂开一个巨大的洞，大虚们咆哮着露出头来，西野镜还未来得及擦去泪痕，只有呆呆地顺着那个方向望去。
天空……裂开了？
“那、那是什么……？”那些群虚之间似乎有一只眼睛，巨大而写着好奇的眼睛，一直在看着这边的世界。
很可怕。西野镜觉得，很可怕。
“你不用管，回去洗洗睡了。”桧佐木修兵松开她的手腕，呼出一口气。
蓝染走了，她觉得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带着他那把让西野镜看到了所谓的[真实]的镜花水月。
她没由来地感觉到惆怅，多少有些难过。
然后，她感觉到从头顶传来的热量。
温暖的手。感觉好像……曾经也被这双手许多次的抚摸过头顶。
“……还有就是、如果不明白他们战斗的理由的话，你就做自己好了。”
“没人说你这样不可以。”
她一脸呆样地抬起头，刻着69字样的副队长一本正经地说着。
“噗嗤”她笑了。
“副队长你这样很像爸爸啦——”
“什么啊！我难得刷一次帅你都不让嘛！”
“才没有呢……”
才没有呢……
西野镜低下头。
（我不说，不代表没有啊。）
那日夕阳照射在男子的侧脸上，西野镜没由来的觉得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这般模样的少年。
但她终是想通了。
（谢谢你。副队长。）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谢谢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