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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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开始往复杂的方向发展。
按照马玲儿的推算死亡的三个学生已入轮回道，那浴室里的那个会是谁？她为什么被杀？人死后如果因为某种执念不肯离去的话，魂就会一直留在她死的地方，也就是说这个学校死亡人数不是三个，而是四个才对。
为什么没有人知道？死人这样的大事学校为什么没有记录？难道是刻意隐瞒？
比起做没有报酬的事，马玲儿更讨厌别人把她当傻瓜。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枉死，学校守卫森严，能毫不察觉杀死她的一定是学校里的人。这个人害怕事迹败露或者是因为害怕报复，所以想借她们的手让这个秘密永远消失。
她偏不遂那人心愿。
一夜折腾下来天都亮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马玲儿去学校电脑室调查资料的这段时间，毛菁菁便窝在浴室里。反正现在这里不准人进，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跟她一起留下来的还有施音。
“不去上课没关系吗？”
毛菁菁摆成大字型趴在光滑干净的地板瓷砖上有气无力的问。她饿，忙了一晚上没宵夜也没早餐早饿得四肢无力。
懒熊一样的毛菁菁逗笑了施音：“没关系，反正老师也不会注意。”
肚子空空如也，抽了几口凉气的毛菁菁一边打嗝一边叹：“你瞧，我都饿得打饱嗝了。”
逗得施音咯咯笑：“再忍忍吧，玲儿姐说会给你带吃的回来的。”
“那她怎么还不回来啊。”毛菁菁躺在地上来回滚，肚子一饿心情也跟着变差。
“……你们感情真好。”施音的话带着羡慕的语气。
毛菁菁一顿：“你看错了吧？我跟她八字不合！”
摇摇头，施音认真的说：“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都不同，虽然你们总爱拌嘴，但一眼就看得出是很要好的朋友。”
朋友？
毛菁菁愣了愣，从地上坐起来瞪大眼睛看施音。
是了，每个人都应该有朋友。可她没有，也没见过马玲儿有，朋友对于她们这样的人来说，果然还是太奢侈了。
那她和马玲儿算什么关系呢？
想起身份证上的关系栏里填写的母女，毛菁菁就忍不住打寒颤。那么，师父？女王？债主？
……好吧，还是朋友比较安全。
毛菁菁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有趣表情让施音笑了起来，如果认真去计算的话，她这十几年加起来的笑脸也没有这一天的多。能够遇见她们，真的是太好了。
“以前的我不止一次想过死。”
想到以前的生活，施音的心就开始下沉：“我在孤儿院长大，修女不喜欢我，小时候没人愿意跟我玩，长大了就更没人愿意靠近我。不管我走到哪里，原本自然的气氛也会瞬间变僵。我知道那些人都在议论我，所以有时候我会故意走到她们身边，明知道她们不喜欢还是走过去，然后看她们像躲瘟疫一样避开我。很讨厌对吧？这样活着的我，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被她的话吓到的毛菁菁回想起那天走廊里的一幕，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要安慰，却又觉得太矫情，可不说点什么，就觉得有东西堵在嗓子眼里一样不舒服。
看到那个挂在施音脸上的勉强笑容，毛菁菁皱着眉头去拉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目光接触到毛菁菁亮闪闪的眼眸。
“死很简单，活着才是最不容易的事，既然我们都敢活着，难道还怕死吗？所以，要好好活着。然后，等待那个珍惜你的人出现。”
施音眼底渐渐有水花涌现，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没有。
她好开心，还有人希望她能活着。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把人弄哭，毛菁菁终于发现自己把人家的脸都掐出了指印，这才双手合十的赔罪：“抱歉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你看啊，再怎么我们也没她惨啊，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因为这样吓死了三个人。”
毛菁菁胡乱地抛甩手里的幸运星，本来想表演一个绝技，结果一个用力过猛丢出去没接回来，滚到了角落里。
讪讪一笑，毛菁菁只能去捡回来。
“掉哪儿去可？……诶？”
蹲在角落里的毛菁菁小声嘀咕：“怎么有头发能夹在墙砖里？”
“怎么了？”
毛菁菁转过头一脸困惑：“墙里，会长头发吗？”
施音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在浴室角落除了有几处霉印的斑点，还有几缕从密不透风的墙里伸出来的长发。
偌大的资料室里只有一人坐在电脑前，翻着学校三年来的各大小事件的记录资。三个人死前学校都有短暂的停电，而最早的记录是在四年前。难道事情的起因是从那儿开始？
那么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马玲儿找了很久，忽略掉占满整个篇幅的歌功颂德，终于在一个类似校刊报的角落里看见一个公告。
‘因学校浴室年久失修，旧器老化，现决定从今日起开始暂停使用，明日起进行翻修。
校训导处
而在它旁边贴着一张寻人启事，照片上的那张脸让马玲儿一惊！
浴室，停电，失踪学生，所有的线索都能连在一起了，原来竟然是这样。马玲儿微蹙的眉头舒展了又拧起，不行，她得立刻回去！
心像被什么抓住一样喘不过气来，眼前这一幕，让毛菁菁和施音觉得既震惊又诧异。
一开始只是好奇，她们才会去拉扯墙砖里的头发，也不知道是因为常年湿气浸泡使墙砖变得松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只是轻轻一拉，一块手掌大笑的墙面就掉了下来。在薄薄的墙面里的不是坚实的墙壁，而是一团浓密的黑发。从它延伸的位置来看，源头是在更上方的墙里。
人的好奇与生俱来，所以虽然两人都感觉事情不妙，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叫嚣着驱使她们继续剥开墙粉，似乎有什么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所以当她们将整个墙面凿开后，熏天的臭气和眼前的画面让她们都呆住了。
已经变成一具骨架的尸体立在中空的墙壁里，不难看出挂在遗骨上的破烂布条是女孩子的衣服，黑色的头发爬满了整个墙。没有人的头发可以长到这么长！那头发就像在她被封在这个冰冷的墙壁后还在继续生长一般。
为什么会有死人被放在浴室的墙壁里？！
这意外的发现让两人久久地处在呆立当中。难道这就是第一个死在这里的女生？毛菁菁终于明白为什么没有她的死亡记录了。
过了一会儿，施音刷白着脸问：“怎，怎么办？”
毛菁菁的脸色也终于稍微缓和了些：“打电话报警！”
“可我也没手机，干脆我去叫老师来！”
让毛菁菁留在这里等她，施音转身被门口不知何时站着的人吓了一跳，在看清人后欣喜的叫道：“李主任！太好了，我还愁到底该找谁报告才好。”
在见到人后毛菁菁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剩下的就交给警察来查明真凶吧。这样想的她心里却始终有种隐隐不安，是什么让她有这种感觉？是周围突然变得奇怪的气氛？还是老师脸上过分亲切的笑容？
“施音！回来！”
听见她的叫喊，施音不解的回头看到毛菁菁惊慌的脸。但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在她回头的那一瞬间举起一直背在身后的钢管猛力地朝她敲去！血花四溅，男人握着沾满鲜血的钢管将门反锁，然后从倒下的施音身上跨过，一步步朝毛菁菁逼去。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多事？拿钱走人对大家都有好处，何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为什么要逼我呢？”
“你为人师表，居然杀了自己的学生！就算没有我们，也一样有人会发现！”
被逼到墙角的毛菁菁无路可逃，男人笑了笑：“过不了几天这里就要拆了，只要你们死了，就不会有人发现！”
话未落，男人手中的钢管就急速向她挥去，毛菁菁动作灵巧的蹲下身子坐在地上，锋利的前端从墙上擦过，留下一道清晰的划痕。惊险的躲过这一击。
怎么办？力量悬殊太大，只是不停退避而已就已经让她冷汗直下，门又被锁了，施音生死未卜，她要怎么做？
毛菁菁脑袋乱成一团，慌乱中角落里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毛菁菁一咬牙扑了过去捡起幸运星，没办法！死马也当活马医！紧接着就被人捉住，钢管劈头而下，毛菁菁顺势一挡。
除了骨头的碎裂声，手臂瞬间麻痹，随之而来的就是钻心的痛。左臂失去知觉的瞬间，毛菁菁眼睛一闭右手用力一捏，幸运星裂开了。
……
周围好安静，怎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蹲在角落的毛菁菁睁开眼睛，好黑，她什么都看不见。
黑暗中被挖空的那面墙上有什么东西正慢慢从上面挣脱，悉索声在浴室里响起。
“怎么回事？为什么停电了？”
站在浴室中间的男人盲目的在半空中挥舞钢管，语气很惊慌。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眼睛看不见，听力就变得更灵敏，毛菁菁想要趁着这个机会爬到门前求救，可轻微的一个动作就牵扯到左手，痛得飙泪，差点叫出声来。像有把刀在她的骨头上磨，立刻让她痛晕过去。
在她陷入昏迷前听到的是男人绝望的惨叫。
阳光充足的卧房里，此时的毛菁菁正做着最难的决择。到底是先吃鸡扒饭，还是猪肉卷呢？
为了这个问题，她整整思考了10分钟，还是没有决定。
所以说人不能一下子有太多选择，不仅不会感到幸福，反而烦恼多多。
学校的事已告一段路。
当她们被救后，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墙上女尸的旁边多了一具尸体。男人被长发紧紧裹成了一个蚕蛹。后来听人说，他们是师生恋的关系，后来男人被升为主任，担心这段恋情被曝光会毁了自己的前程，便要求分手，女孩不愿还用此事要挟，这才勾起了他的杀心。
门外有脚步声，马玲儿回来了。毛菁菁雷厉风行的将东西藏在床上，然后再用被子盖好。一切准备就绪后，门就被打开了。毛菁菁赶紧挥舞着打了石膏的左手笑盈盈的说：“你回来啦，施音怎么样？没事了吧？”
“她没事，恢复的比你还好。有时间就去看看她吧。”
“嗯！”毛菁菁快乐的答应着，笑着看马玲儿走出去。
可没想到刚走出半步，她忽然转头笑着说：“你不是在做什么坏事吧？”
被马玲儿的眼睛直盯着看，毛菁菁立刻心里吓得直哆嗦。
“怎么会呢？我什么都没做啊！”
“可为什么我闻到一股鸡扒饭和卷肉的味道？”
“哈哈，你一定弄错了。”
马玲儿的眼神就像探测器一样对她进行着全方面的扫描。毛菁菁紧张的只敢盯着自己脚背看。
似乎以捉弄她为喜好，马玲儿轻笑出声就离开了：“我在外面买了好吃的，快点出来。”
直到确定她不会再杀一个回马枪，毛菁菁这才松了口气倒在病床上，刚才紧张得差点厥过去。
不过好在吃的都保住了，毛菁菁喜滋滋的想，对了，她刚把吃的放哪儿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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