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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沿途荒芜，内心繁盛（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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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好像是云汐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讲着，“顾寰他有女朋友了”，“他朋友据说是级花哦”，“他女朋友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能歌善舞，文笔也好得一塌糊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名字就一直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挥之不去。云汐总是能带来各种有关顾寰和曲婉的讯息，仿佛从那时起我们的生活便纠缠在了一起。
第一次看到曲婉是初四那年的冬天，那时候Y城的天气很不好，雪一直下了一个月，晚上下中午化，到了晚上又结起一层冰。虽然家里离学校并不远，但是妈妈为了我的安全中午的时候便让我在学校食堂吃饭。
学校的食堂是住校生的天下，他们知道哪个窗口的阿姨打的饭多，知道怎么抢占最好的座位。云汐在的时候还会没脸没皮地去抢，我一直都不具备这个功能，所以现在只好干瞪眼。
这时候有人碰碰我说：“同学，过来一起坐吧。”我低头看到一张极其清秀的脸，温婉的眉眼，头发刚到肩，肥大的校服穿在她的身上也显得特别的好看，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我看到她内侧的位置时空出来的，便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她起身让我进去，我看到胸卡上的那个名字“曲婉”，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想着若是云汐在的话估计就热闹了。
坐下后，都各自吃着东西并没有什么交流，当我正执着地将汤里的香菜末一点一点地拣出来的时候，有人敲敲桌子，我抬起头就看到顾寰和另一个男生站在我们桌旁。
他揉了揉曲婉的头发笑着问：“吃完了吗？”
曲婉点点头说“嗯。”
那个男生插话道：“嫂子，今天顾寰抢我盘子里的肉吃，你要为我做主。”俨然是十分委屈的语气。
“去你的，要不我现在吐给你？”顾寰笑着打他。
曲婉也笑：“你们真能闹。”
“是他闹我可没闹，一起走吧？”
“不了，待会儿班主任在窗户上看到又该说了。”
“你们班主任事儿真多。”
“看吧，嫂子不要你了，还是跟我走吧。”
“那我走了，放学等你。”
“知道了。”
看着他们俩勾肩搭背地走远，曲婉也起身微笑着冲我点了一下头算是告别，然后轻声离开。而我看着一点儿香菜渣都没有的汤苦笑，一时间也没了胃口。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他揉她头发是宠溺的画面，恍恍惚惚地回到了教室。
刚进教室，云汐就哀嚎着向我扑来。
“垚垚，我快玩完了，吃顿饭差点儿摔成残废，明天我死都不回去了，咱一起吃食堂吧。”
“现在要吃食堂了？当时是谁说摔死也不吃食堂破饭的？”
“我后悔死了，你看看，脸都快摔青了，就算食堂的包子变成苍蝇馅儿的，就算被食堂的菜咸得质壁分离我也不回去吃了。”
“你还真是……”,“你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么？”
“谁啊？”
“你天天念叨的那个。”
“顾寰？”
“你小点儿声，不止他还有曲婉。”
“天呐，啊啊啊……”我用手去捂她的嘴。
“不是吧，垚垚，你运气也忒好了点儿吧，他俩可是百年不遇的啊，我曾经多少次想邂逅都邂逅不上，明天我铁定吃食堂！”
说起这百年不遇，李云汐还真不是夸张，初中部和高中部本来就隔着十万八千里，平时是“见个面面不易，拉个话话更难”，从上次开学典礼之后，除了那次擦肩而过，即便是在同一个学校走同一条路上学也没有再碰到过。
“有没有擦出什么火花？”云汐一脸八卦地望着我。
“你觉得人家男才女貌能跟我擦出什么火花。”
“他俩在一起吃饭么？曲婉有说的那么漂亮吗？”
“不在一起吃，曲婉是挺漂亮的，清新脱俗的那种。”
“唉，完了，我们没戏了。”
“好啦好啦，快上课了，这节课要听写单词。
“完了完了，我忘得一干二净的，完了完了完了……”说着急急忙忙奔回自己的座位。
“沐垚，该起来了。”
我还处在休克状态，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这么说，就回了一句：“老师来了么？”
“来了，上课铃都响了三遍了。”我猛地睁开眼就正对上顾寰忍着笑的脸。
“醒了？起来洗刷收拾一下我们准备走了，都高考结束了怎么还想着上课，太用功了吧。”
“哦，知道了。”我的脸也有些红。看样子顾寰显然已经起来很久了，换了一身运动装，像是回到了高中时候，阳光而帅气。
我拿了衣服去洗手间，因为这次走得比较匆忙并没有拿什么衣服，换上白T恤牛仔短裤，头发散开，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
“不错，动作还挺迅速的，现在走可以吗？”
“嗯。”
说着把双肩包装好准备背到身上，顾寰一把接过我的包说：“有免费的搬运工你都不用，看看别落下什么东西。”我想把包夺回去，想想便也由他去了。
出了旅馆，清早的城市安静而清冷，没有了白天零零散散的游客，路边有小摊贩卖着各色的小吃。顾寰指着一家卖核桃饼的小摊说：“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不用了，还不饿，你不是买了吃的吗？”
“这个饼很好吃。”
“我从小吃到大的。”
“你也太幸福了吧。”顾寰一脸羡慕的表情像个贪吃的小孩子。
“好吃的多着呢，是你没有口福。”
“行了行了，你不吃是吧？不吃就走了哈。”
“小朋友，这应该是我跟你说的话吧。”
顾寰听到我这么说，凶神恶煞地说：“没大没小的，怎么和你哥哥说话呢。”我嘻嘻笑着跑开，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走了没多久就到了火车站，今天的我和他之间好像一扫昨日的阴霾，都变得没心没肺起来。上了车，顾寰安置好了行李，和我对面中铺的阿姨换了票很自然地坐到了我的下铺上。现在算是淡季，坐这趟车的人很少，卧铺车厢也有些空荡荡的。
“这车太慢了，和Y城到J城的那趟车一样。”
“你到J城要多久？” “七个小时吧，晃晃晃晃晃的人都散黄了。”
“哈哈，不会那么夸张吧。”
“你下次感受一下就知道了，而且那车还是普快，夏天热的要死，只有小风扇吧嗒吧嗒吹热风，可过瘾了。”
“我可没那福气去感受。”我笑着问：“做汽车不行吗？”
“汽车比火车贵出好几倍，火车票用学生证还可以半价，汽车想都别想。”
“你还真会过，勤俭节约的好孩子，”
“又没大没小的”顾寰用手指点着我的脑门说“你要向我学习知道不？连展穆风现在都知道做兼职赚钱了。”
我惊讶地说：“不是吧，太不像他的作风了，听云汐说他学软件开发是吧？”
顾寰拆开一袋面包递给我，然后拿出一盒酸奶插上吸管放到桌子上。“一开始我也不信，只当是他受刺激抽风，可人家现在都做好几个月了，就是给一家公司写写程序，一个月能挣个一千来块吧，他还总是叨叨那是他出卖自己脑细胞赚的钱。”
“挺厉害的，都过上小康生活了。”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酸奶说：“你还记得我不能喝纯牛奶啊。”
“能记不住吗，上次吐成那样，我和展穆风都吓坏了。”
我从小就喝不得纯牛奶，一喝就吐，高一的时候展穆风死活都不信，非让我喝两口试试，结果我吐得昏天黑地，吓得他们够呛，云汐又骂的他狗血淋头，他给我赔礼道歉加护送我回家了一个星期才作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