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微猎人]归途》凉半

52、现实还是梦境[C]

　　“啊！！！！！”
　　伊西斯霎时从浅眠状态中清醒过来，悄声打开房门，立于旁边的房间面前，尖叫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停顿了两秒，除了伊西斯她自己发出的动静之外，就再没有丝毫的声响，仿佛整栋房子就只剩下了她一个。
　　伊西斯侧头往二楼望去，紧闭的房门使得目光无法穿透内部，但那水泥建筑传递过来的冰冷感明确的表示出，这里确实只有她一个。
　　重新审视眼前的房间，伊西斯终于伸出手，轻轻一推，就看到了里面的光景。

　　青灰色的砖块搭建成的长长走廊，似乎没有尽头。
　　伊西斯面无表情的关上身后的门，走进去，直直往走廊的最深处走去，中途没有任何的停顿，仿佛这条路她已经走过了千遍。
　　‘啪’。
　　‘啪’。
　　‘啪’。
　　伊西斯最终停在了一扇黑色的雕花铁门前，从里面传来的声音无比的熟悉。
　　“作为一个杀手，是不能有情绪的，直到你不会再露出表情，我们可以进行下一项。”冰冷的声音令伊西斯伸出的手一顿，又没有丝毫犹豫的推开。

　　除了正面对的一面墙壁外，其余三面，甚至雕花铁门的背后，整个房间高达5米的墙体上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金属刑具。房间的正中还摆放了一张长桌，长桌上随意的堆放着不同大小，不同长度和形态的鞭子。另外在墙壁的角落，还摆放着一台巨型的机器，看样子是经过了改造的特殊发电机及控制器。
　　整个房间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烧焦的气味，伊西斯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冷眼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墙壁上凸起的枷锁很好的固定住女孩瘦小的身躯，缺乏支点的身体因为本身的重量，大半部分只能依凭着被枷锁铐住的双手支撑，这却又给手腕加重了负担，代价就是腕部那一圈圈血痕。
　　不过相比起女孩手腕的伤口，身上深可见骨的鞭痕就显得是小巫见大巫了。
　　而显然，这伤口还有不断增加的趋势，“咬紧牙关是导致面部略微抽动的的原因，虽然这细小的肌肉运动一般人不会发现，但却是暴露了自己的弱点，一旦对方实力高于你，那动作就会成为你的致命点。”立于女孩面前的男人用平淡无波的声音叙述着，然后毫不留情的挥鞭，“杀手可以有弱点，但是不能暴露……训练增加一倍。”
　　墙上的女孩垂下眼帘，没有任何的反驳，只是平静的接受了这愈加严厉的惩罚。虽然因为人体对于自身受到伤害后会产生惯性动作，比如说在思维反应过来之前行为上已经咬紧了牙关，但女孩却是没有再受到男人的责难，反而是伊西斯清楚的看到，随着女孩惯性动作的频率越来越低，男人眼底开始浮现出满意的光彩。
　　整整五十鞭，沾满盐水的鞭子。
　　过后，男人没有忽视女孩眼中偶尔闪现的飘忽，那是经历了刑讯之后精神难以集中的缘故，也从侧面说明了女孩已经到达极限，现在身体状况的极限。
　　“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说完，男人直接抛下女孩，背对着光，一步一步走出了那扇雕花铁门，“你可以使用你的念力了，时限到明天训练开始前。”
　　两人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伊西斯的存在。
　　墙上的女孩看着那道背影，没有表情，如同一个真正的杀手不会泄露出自己的一分一毫。
　　如同？
　　是的，如同，女孩还不是真正的杀手，不自觉的拳头在拽紧和松开间反反复复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垂下眼帘，掩盖那目光中的情绪，假如还有情绪会浮现在那的话。

　　伊西斯仿佛想起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帘，直到一个气息深深的包围并囚禁了她。
　　那温热的气息就吹拂在少女的耳边，“噢！我可怜的小伊西斯，你的童年可真是悲惨，来，让弗莱迪叔叔好好温暖你的心吧！让你的弗莱迪叔叔好好的拥抱你吧！”
　　高高低低的咏叹调被弗莱迪唱了出来，却仅仅是得到伊西斯闭目不言的无声反应，弗莱迪也不在意，继续用那咏叹调叨念着，左手开始不老实的在少女的身上游走，右手上锋利的铁爪则是一寸一寸的沉入伊西斯的皮肤。
　　就在那血珠冒出来的一瞬间，伊西斯突然推开了身边穿着可怖汗衫的男人，后退两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仍自编自演得不亦乐呼的弗莱迪。
　　“噢！我亲爱的小伊西斯，快快躲进我的怀抱吧！你的弗莱迪叔叔会好好疼爱你的，这该死的家族可不值得你去牺牲。”
　　这一次伊西斯没有沉默以对，而是难得的露出了讥讽的表情，“你既然看得到我的记忆，想来也知道后面的，我似乎应该感谢一下你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从第三者的角度从新去认识揍敌客……这里是我的家，即使是曾经，也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
　　“你怎的如此不开窍！”弗莱迪像是怒其不争，跳到一边，狠狠的掀翻了身边的长桌，狰狞的表情在这一刻表露无遗，“鞭子，噢，是沾了盐水辣椒水各种能加深伤口疼痛的鞭子，接下来是电击，然后是……”
　　伊西斯甩过去一把银餐刀，成功的堵住了弗莱迪的嘴，却也激起了弗莱迪的愤怒。
　　而弗莱迪的表现却恰好相反，越是愤怒，就越是笑得开怀，随手抄起之前被自己掀翻长桌后掉在地上的各式各样的鞭子，以诡异的速度挥了起来。
　　本来凭伊西斯的能力，这点攻击闪避或者硬接返还对方都不是什么难题，可这里确是梦境，虽然以伊西斯为梦境的支撑点，却为弗莱迪岁掌控的梦中世界。
　　本来侧身就足以避开的攻击楞是无视规律硬生生的改变了原本轨迹，重重的抽打在伊西斯的身上。
　　既然已经造成了伤害，伊西斯也不会坐以待毙，留下给弗莱迪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少女反手一抓，牢牢的扯住了那条鞭子。
　　弗莱迪却毫不在意的丢开手中的工具，右手刮了刮墙壁，“先来看戏怎么样，小伊西斯？”说罢，整个人都沉入了墙壁，在像石沉湖中荡起几圈波纹之后消失无踪。
　　伊西斯抿了抿嘴，这戏，难说是郑咤楚轩等人那边，还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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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新人？你居然说伊西斯是新人！”郑咤目瞪口呆的望着随意的坐在案发现场，嘴上还叼着面包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调侃他的霸王，与梦中那个因为伊西斯出事而大发雷霆并不顾后果打伤同伴的人对比，这个霸王反而令他感到不真实，即使梦中那人最后变成了弗莱迪，但难说这里就不是梦境。
　　“你是真的撞伤了脑袋？还是已经被弗莱迪控制了？”霸王见郑咤一再提及记忆中不存在的事并编排到他的身上，顿时不悦的皱眉，“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好计较的，假装不认识你说的人，我可没有这么幼稚。”
　　郑咤闻言不假思索的后退几步，远离了霸王等人，警惕着所有人的举动，梦中弗莱迪变身成身边的队友可不是一次两次的多。
　　“你到底在干什么！”霸王站起来挡在仍旧蹲在地上研究的楚轩面前，沉声道。
　　郑咤咬牙，“我……”
　　这欲言又止反而另郑咤的行为更加的不合理以及，没有头绪。
　　“婆婆妈妈的，有话快说。”霸王的脸色更是不好看，对郑咤的态度一变再变，到最后已经变成了直接把不满放在了明面上。
　　与零点不同，霸王既没有在异形中看到郑咤的表现，也因为当时对立面的关系，利益上本就存在差别，他更是和楚轩伊西斯几人脱离郑咤等资深者独立完成任务，这等同于扯破了脸皮。
　　而这算是第一次与郑咤合作，被自我思维折磨着的郑咤实在算不得上一个合格的合作者，再加上三番两次的提及‘伊西斯’，语言间的质疑令得霸王深深觉得这样不能相信队友的人不足以把后背交付出去，因此说话也是放开了顾忌。
　　郑咤脸上也不好看，毕竟一个团队，似乎不应该因为个人的因素使得团队的团结面临危机，而且这危机还是来源队伍的队长，这样未免太过失职。队长，应该起得是协调团队，加强凝聚力的存在，而不是……
　　“霸王，够了。”
　　幸好楚轩及时打破了这尴尬，郑咤感激的冲楚轩一笑。
　　楚轩推了推眼镜，“从郑咤的行为来看，我做了一个假设，‘伊西斯’存在，并且是作为一个和霸王很熟悉的资深者，这说明从异形中‘伊西斯’已经存在，并且活到了新猛鬼街，这意味着我们所有人至少会有对那个人的记忆，但没有……”
　　“恩，然后呢？”郑咤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真相，想要知道到底哪里是梦境，哪里是现实，纵使不愿，郑咤也不得不去面对。
　　“第一，我们所有人都在梦中，所以被弗莱迪消去了记忆，也只有在梦中，弗莱迪才有这个能力……这就引申出了一个问题，做这个梦的人是谁。换句话说，这个梦境的支撑者是谁。”
　　“你是说……”萧宏律瞪大了双眼，却没有得到楚轩的肯定。
　　楚轩继续道，“第二，这只是郑咤一个人的梦境，而梦境中的我们都是假的，是弗莱迪制造出来的虚拟影像……当然我其实更倾向于第一种。”
　　郑咤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假如是第一种的话，我们会怎么办？”
　　停顿了一秒，楚轩说，“很简单，找出梦境的支撑者杀掉，只要梦境破碎，陷入梦中的人就会自主的回到现实中。”
　　“那，第二种呢？”郑咤面色难看的问。
　　“杀掉我们所有人，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楚轩像是刻意强调般，在‘所有人’上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