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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手工围巾,真情告白 ...

  •   原来这锦字是自小就养在玛法府里的,当初和锦字一起的丫鬟还有不少。只有锦字最大,所以这些丫鬟们有个心事都爱讲给她。分配给芮年的丫鬟晚歌和锦字尤其交好。这些丫鬟虽然身份不高,却是园子所有大八卦的见证人和经手人。这个晚歌与园子里的一个小厮本是远方的堂兄妹。常来往后也就有了儿女之情。正巧被芮年撞见,晚歌便求芮年放过两人,芮年也不含糊,嘱咐两个人如果能为自己办件事也就放过他们。大奶奶与这个管家儿子的事其实大家都知道,芮年当然也知道。而这个小厮正如我所想,便是给大伯盯梢的那位。那兔毛马甲自不用说,是晚歌夜里趁乱放上去的。

      这段故事听出我一身冷汗来。想想小年夜桀年搬出兔毛马甲来让大伯母下不来台后,芮年的表情可谓是不动声色。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修为,断不是四叔和那个话唠显摆大王四婶教出来的。估计和端瑾姨娘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当时夫妻两个还因为只生个女儿怕对付不过别家而郁闷。我真想劝四婶说您多虑了。您家这一个丫头顶我们全家使啊。不动声色一个马甲害死了管家一家,还使得堂堂格格到如今抬不起头来。这么一个妖孽不进宫争宠都糟践了。

      不过这一切八卦我也就是听锦字聊聊,心里有个底就算了。我并没有想以这个秘密做切入点来报复芮年。第一我是一个现代人,没必要和一个清朝的小丫头片子睚眦必报的。咱们来日方长。第二这锦字虽然是额娘贴身人,未必就可靠。事情不是我亲见我都不会信。别到头来让锦字和芮年那一房有矛盾才拿我当枪使。

      当天夜里玛法和祖母都打发人来给我送药和吃的,还准我今日不用去请安。端瑾姨娘也送来了汤水,不过我才懒得用他们那一房的东西,哼,一个孙女尚且如此歹毒。她也一定不是什么好心肠。只是我日思夜盼的金饼子终于到了手,质地和分量都令我很满意。我的那一块上还刻了“亿万斯年”四个字。不知道玛法是希望我能活一亿年那么久还是祝福我赚够一亿两黄金。我在抱着金饼子傻乐的同时,突然意识到我昨夜伤了一个人的心。

      反正脚伤了也不能动,我就想要不在床上给桀年做一个小礼物吧。前世我曾经做过一个用纸巾盒织围巾的节目。就是把纸巾盒剪成长城的形状然后用毛线在上面绕啊绕,一天就能织出一条围巾加一个帽子。我做完节目回家后和远夜说我要用纸巾盒给你织一条围巾,远夜爆发出三声嘲讽的笑声:哈,哈,哈。我于是怒了,几乎织了一夜没第二天早上抱着织完的围巾在沙发睡着了。远夜见到围巾以后非常满意,从十一月末一直戴到三月末也不嫌热。于是我决定也给桀年织一条,可是清朝貌似没有毛线吧,不然怎么那么冷都没有人穿毛衣毛裤呢?不管怎么样我决定试试看。

      “碧玺姐姐,我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啊?要是关于园子里主子们的事你还是问锦字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不是这个。”我嬉皮笑脸的说。“是羊毛,你知道羊毛吧,羊毛都能做什么啊?”

      “羊毛啊,不就是做毛笔,做毡子吗?”

      “那有没有可能做围脖啊?”

      “这个可不清楚了,咱们家不都是戴狐狸围脖吗?”

      “那毛线这种东西,咱们家没有吧?”我试探性地问,心里还在琢磨要是碧玺一会反问我毛线是个什么东西,我可要怎么说呢。

      “姑娘你说毛线啊,等等啊,我去给你找几团。”

      我登时愣住了,原来这个年代有毛线啊,早知道我干嘛小心翼翼地问这么半天。等毛线拿到我手里的时候我发现还真是和现代毛线不太一样,这种毛线是专门用来织毯子的,可能是因为是纯牦牛毛,所以多少有一点硬,颜色也是暗沉的,没有现代毛线那么鲜艳。不过反正是织给桀年的,既然是男孩子戴也就不用那么鲜艳了。前世我织给远夜的干脆就是黑色的。

      有了毛线,就要找纸盒子了。我把整个屋子的丫鬟都问了个遍,结果没有人能给我拿来纸盒。想想也是,古代写字的字那么软,谁会用宣纸来做纸盒呢。真没想到毛线到手那么容易纸盒子却没有。还是碧玺反应快,让小厮们出去找了个木匠,照我说的那种盒子打了一个薄木头的。临走我专门嘱咐她,盒子不封口,四壁要锯成城墙的等份锯齿状,间隔的距离只有半寸。这木匠手脚还挺麻利,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小厮就把盒子送过来了。我按着记忆里的方法把牦毛线由内往外绕锯齿绕了一圈,第二圈时,将毛线放在第一圈毛线之上,将第一圈毛线翻过锯齿,依此类推绕了大半天。收线时将毛线由下而上穿起锯齿上的毛线圈,将穿过线圈的毛线用力一拉。又用一团新毛线在大姆指和食指间成"8"字绕行。这种毛球一定要多绕,少绕了毛就会很稀不可爱了。然后从手指下脱下毛线,中间用毛线系紧,再剪开两边的线,就成了一个毛球了。把两边毛毛弄得蓬松点缝在围巾上。一条清代牦牛毛围巾就在我手里出现了,整个制作过程看的碧玺一愣一愣的,后悔没把琉璃带到园子里来开开眼。

      “姑娘,你从哪学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嘿嘿,书上啊,你不知道吧,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还有颜如玉。”

      碧玺摸着手里的围巾,似懂非懂地看着我。然后说:“姑娘这是要送给桀哥儿的吧。

      我看着碧玺,说:“姐姐你说我昨日是不是有些过分?”

      碧玺放下围巾,摇摇头:“主子们的事,我们做奴才的不该乱说。”

      这碧玺从十岁就被拨过来伺候我,安分老实,我心里从未拿她当下人看。基本上我有的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分给她。可是她大概从小做下人做惯了,总是小心翼翼地怕自己惹出什么事来。我只好劝她:“好姐姐,咱们一处这么久了。斯年是个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斯年有拿姐姐当丫鬟那么使唤过吗?斯年知道姐姐性子稳重,可是我没有姐妹,也不能事事都烦着额娘。凡事都和姐姐说,姐姐难道还要和斯年隔着心吗?”

      碧玺见我这么说了,心里也有些动摇。毕竟从我会讲话开始,我对碧玺一点也没有主子对下人居高临下的意思。“姑娘,你对咱们怎么样咱们心里都明白。我和琉璃上辈子积德行善才能伺候你。有时候我们看着姑娘,又聪明又有算计,哪里像个五岁的孩子呢?倒比个大人还强些。只是这院子里水深着呢,姑娘能离远点就是点。还有,只有这桀哥儿是您的亲兄弟,姑娘在外边受了委屈,怎么还冲自己的亲兄弟发火呢?”

      我听完这个,心里也难受了起来。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昨夜气糊涂了。我拉着碧玺的手让她坐到我床上:“好姐姐,你说的斯年都记下了,麻烦姐姐到前面看我哥哥在不在。好歹让他过来我把东西给他,再赔个不是。至于咱们家的事,我想不是我想躲就能躲开的。我阿玛的性子你也知道,我若不保护自己恐怕日后不仅仅是伤了一下腿。碧玺姐姐,从今日开始你如果知道什么就和我说,我的为人你知道,谁对我好我只会报答。但是谁如果想冲我额娘和阿玛来,我定能让他们怎么来的,怎么给我回去。”我咬咬牙,这恐怕是我在这个时空中说得最狠的一句话了,心里自然有些虚,随即又怪自己,有什么心虚的,自己体内是二十几岁的现代灵魂,还怕他们不成。

      碧玺从我房里离开去前厅找桀年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想前世小白兔一样的杨斯年,也许从今天开始,就要变成坚强的喜塔拉.斯年了。只是我并不知道,未来会有那么多风风雨雨在等着我。

      桀年进我房间的时候,脸上居然还挂着沉沉的歉意。我们两个脸上的歉意撞到了一起,大家反倒不好意思了。这时碧玺在旁边很识时务地打了圆场:“两位祖宗喔,别傻站着了,姑娘你不是有话要对桀哥儿讲吗?巴巴地一天都没好好歇着,就为送桀哥儿什么呀?”

      桀年听说我没好好歇着,嗔怪着向我跑了过来:“说你不小心,你就是不听。不是伤了脚吗?还不好好歇着。将来落了病根,疼一辈子,看你怎么说?”

      我看着桀年那股子紧张劲儿,扑哧一声乐了出来:“你急什么,我不过是你其中一个妹妹,额娘日后可能还会给你生好几个弟弟妹妹呢。我这么不小心,又爱和你吵,估计你也不待见我了,我疼我的,关你什么事。想是你怕我落下病根,将来粘在你身边让那个你照顾我你不愿意?”

      “胡说什么呢?我是哥哥,照顾妹妹天经地义的,我没不愿意。只是你若伤了,疼的不是你自己吗?你爱吵,爱吵都是我惯的,我只怪我自己。”桀年越说越小声,后面的话几乎听不见了。

      我看他那样子,也不忍吵了。就拽了他的手,说:“好哥哥,我不小心伤了自己害你担心,还不好好和你说话让你生气,原是我的不对。妹妹知错了。只求哥哥别再怪斯年了好不?妹妹虽然一天没闲着,但也没下地,只是在床上弄了一个玩意。哥哥看看,若是喜欢就戴着,不喜欢也别生斯年的气了。”我将围巾拿出来,黑色的牦牛毛围巾上还拴着两个红色的球球。一条围巾却勾得桀年眼睛直了。我以为是他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围巾也没当回事,却见桀年再抬头时,眼圈红了。

      我惊住了,从来没见过桀年哭。于是我慌了,刚要说话,只见桀年挥挥手,说:“碧玺姐姐,我让厨房做了斯年爱吃的五仁酥饼,麻烦你端过来。”待到碧玺走出去后,桀年才张口:“斯年,我知道你委屈,我只愿你以后别和我吵。不管以后有谁,我成婚或是你嫁人,或是再有别的变故。我现在只有你,你也只有我。能做兄妹你可知要多大的缘分。当日我将你从土坑里救出来,我们大难不死。后来你给自己抓了斯年这个名字,我问你,我以后能叫你斯斯吗。那时你亲了我一口,那么甜美地笑了。我就和我自己说,我有生之年,不会让我的小斯斯受委屈。所以斯年,从今以后你能不再和我吵了吗?我们好好地做一世兄妹,永不吵架。”

      我只知他对我好,却从来不知道桀年对我有如此深切的感情。或许那年我俩被坏人拐走却死里逃生给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了吧。不过想想也对,桀年虽然在官宦之家长大,但他身上却总有着疏离于这个家的气质。他不像阿玛一般弱势,却也不像额娘般进取。他的身上完美展现了现代社会提倡的和谐之美,既努力又不张扬。而我不过是个孩子,不会让他有任何压力,不似阿玛一味教他出世的哲学,也不像额娘督促他努力读书。他还未娶亲,对于妹妹自然有强烈的依恋。

      我为桀年擦了眼泪,说:“好哥哥,从今日开始,我们再也不吵了。”我将手中的围巾给桀年围上,正巧额娘打门外进来,看见这一幕,便微笑着说:“我听说你们昨日拌嘴,原来已经好了。斯年,你腿上的伤好了些吗?”

      我见是额娘,便撒起娇来:“好是好了些,可是如果额娘能给斯年熬一碗青菜排骨汤,那斯年恐怕就能下地跑了。”

      额娘走过来弹了我的头一下:“过了年就六岁了,还这么贪吃。咱们满人虽不以瘦为美,可你若变成大胖子,恐怕以后路都走不了了。”

      桀年听完也咯咯咯地笑了,我望着他帅气的脸,内心觉得异常地温暖。远夜,我何德何能,两世都遇上这样好的男子在我身边。若今生我能找到你,我一定要介绍你认识他,这个喜穿蓝色衣衫的翩翩公子,在我们在此生相遇前,是如此珍惜我,照顾我,爱护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手工围巾,真情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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