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光——About Killua》糕小饼猥琐

2、Section 2

　　外屋里，酷拉皮卡和小杰正在争论着什么，两人表情复杂。
　　瞟了一眼身旁的人，酷拉皮卡立刻责备的开口：“雷欧力，你怎么过来了？奇牙呢？为什么不注意一些。”
　　“他睡着了，睡得很熟，我给他上了药。”高高的男子压低了声线，“放心好了，保准没事。”
　　金发的美丽少年并未放心，但还是点了点头，又转向小杰，“就是这样了，小杰，有你父亲的消息了。另外，你父亲好想知道一些库鲁塔族的事情，我刚好和你一起去找他。这些都是揍敌客夫人告诉我们的，但是她要求把奇牙带回去……然后，才能告诉我们详细的信息。这是条件，但是我却觉得，这是奇牙真正应该走的道路，他是杀手家族的少爷，小杰，我自望你能明白，他和我们……不是一种人。”
　　“我才不要别人来帮我找到金！可是……”小杰有些为难，“酷拉你说的都是真的么？你需要那些信息？奇牙他不想回去，他是我们的朋友！”
　　“冷静一点，小杰！”酷拉皮卡及时地制止了好少年那过于光明磊落的声调，“你明白么？谁的父母不是真为孩子好？！还会害他不成！那是他家啊，有他父母的地方！他有他奇牙的前途，我们不过互相是他路上的过客罢了。”酷拉皮卡放轻声量却加重语气地说道。
　　“……”这样啊，难道我一直在拖奇牙后腿吗？那——
　　“对了雷欧力，去看看奇牙。”
　　“没事儿，他肯定还睡着呢。”
　　“你确定？”奇牙一个翻身，从房梁上跃下，轻轻让左脚着地。
　　为什么，为什么感觉不到他的气息。这小子，太厉害，难测。
　　变化系的小杀手轻轻将手插入口袋，掩饰着走到窗边，根本看不出他拖着条断腿。
　　夜风从窗隙中吹进来，爱抚般地撩起了奇牙柔软的银色发丝。
　　昏黄而摇曳的灯光下，四个人无语地罚站。

　　“奇牙，你怎么起来了？雷欧力刚还说你睡熟了呢。”又是那清亮的声音，小杰在拉我的袖子。
　　我心里一动，嘴里却冒出不耐烦的声音：“笨蛋，哪有人会睡到死啊！我当然会起来了！”
　　什么为我好，根本就是想骗我回去继承杀手之业。我不想因为看不见光明就堕入黑暗。我只想过所谓罪过的平庸、懦弱的平凡生活。我只是想要和小杰做朋友……为什么，不可以……
　　我下意识地摁着窗台，原本以为一定可以听到它碎裂的声音–仿佛这样就可以消减胸口那闷闷的感觉。可这窗台，依然完好。腕力十六吨的我就这么怔住了。
　　酷拉皮卡移近身来，唱歌似地对我说道：“知道吗？给你抹的疗骨药虽有奇效，但会使人三天内全身乏力。所以我都不用它。当然，对你是个例外，因为……那是条件……”然后他微俯下身，在呆在原地的我身边清晰却很小声地吐字：“我不是高尚的好人，我需要找回族人的眼睛……一定。”最后又猛地直起身子，却撇开不看我的眼睛，很清亮地劝谏：“你应该听你母亲的话，她爱你的，你应该明白，亲人有多重要。”
　　“抱歉”我突地回过神来，“我们的家教好像跟你的不一样呢，酷拉皮卡？”
　　我似乎看见他眼里有什么闪过。
　　“酷拉皮卡？”我刻意加重了语气，“是不是，酷拉皮卡？”
　　这回我真的看见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眼里闪过。于是……
　　我笃定地站在背后拧动着手指，然后，伸出形状狰狞的手，朝酷拉皮卡奔去——这点劲儿我还是有的。

　　酷拉皮卡反应奇快地用手护在胸前——小杰和雷欧力还不来及动作。奇牙的手却猛地在半空中换了方向，一把抓向酷拉皮卡的头发，那漂亮的金黄色头发便落在手里。
　　“果然……”奇牙轻叹一声，又把手揣回口袋，然后靠着窗户站定—整套动作不出三秒钟。“我还是宁愿再多相信一点……”
　　看着小杰惊讶而愤怒地瞪着那个“酷拉皮卡”，之后向这边走来，奇牙一个翻身坐上窗台，扭头看着窗外黑色的远处的坟地和模糊不清的大十字架。开口道，“酷拉皮卡不会那么说的。我还是把他当个朋友的。”
　　“不会的——不会的！我永远只会这么想，不敢相信什么，却比谁都怕被背叛。——胆小鬼——精神上的胆小鬼！！！”
　　……还好，面前的“酷拉皮卡”不过是自己家的管家而已。奇牙心里一片惊讶，自己会想“还好”。

　　擦得很亮的煤油灯小小的影子映在窗玻璃上，不甚明亮且黄昏，让人不禁慢慢模糊了视线。
　　——我是奇牙少爷家的总管梧桐，是看着少爷长大的人。
　　“……奇牙少爷，对不起”从心底里，有种对儿子的宠爱感于少爷，我希望少爷就那么永远开心着。但我终究是个下人，所以只能“希望”而已。只能如此，对吧？
　　我答应少爷不会跟来，可我得服从老爷夫人的命令。所以对不起，少爷。
　　伊尔谜少爷帮我整容成少爷的朋友酷拉皮卡的样子，来骗少爷回家。是骗，没错。
　　对不起—眼前忽地出现了那个小小的少爷，那是我与少爷的第一次邂逅。
　　九年前的那天，临近傍晚，那时还未当上主管的我为了尽快熟悉环境，完成工作后就在揍敌客家族庞大的庭院里转悠——当然，我不会接近禁足的地方。
　　忽然听见轻微的挖土的声音，循声走去，就那样毫无预警的，我第一次看见那个小小的少爷，奇牙少爷。
　　我呆站在那儿，脑里一片混沌，都不知自己在想什么……这就是老爷夫人最宠爱的三少爷——听说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少爷——那个一直被关在老爷的别墅里学杀人技术的少爷——那个在这之前都没见过阳光的小小的奇牙少爷。
　　接着我就莫名其妙地走近了少爷，看见他半跪在地上挖土，我旋即双手下垂，微微鞠躬，然后极低声地向少爷问了安。
　　枯枯戮山上一年四季树木茂密，遮挡住了大部分阳光。但从我站的那个角度看，刚好可以望见要下山的夕阳。
　　“你，看得见我吗？”少爷在一片树影下抬起稚气的头，疑惑地看着我，目光令人无由来的心疼。阴暗潮湿的空气中流动着血的味道，那是—这家族里最让人熟悉的味道。
　　“这是我昨天在窗外抓到的小山猫，今天死掉了，”少爷比划着“我把它关在笼子里，他就死掉了。”然后低下头，抿紧嘴唇。
　　“呵，少爷，那是因为它不开心。”不知怎地我就接上口。
　　“开心？”更加疑惑的语气。
　　“是，开心，就是有想要的东西——”
　　突然一个什么东西正中我的太阳穴，异常疼痛但不足以致命。朦胧间听见太太不悦的声音：“区区一个管家，怎如此造次！什么开心不开心，什么想要的，动物有什么感情！”忽地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的地位和夫人的禁忌，几十岁的人了，有些道理当然得明白。
　　我躺在发潮的泥土上，看着如血的残阳慢慢下逝。红色一点点从森林间消失，末了末了，却刺眼得慌。
　　眼前又逐渐清晰，少爷依然是别过头盯着窗外，就那样申请冷冷地抿着嘴，用表情诘问和责怪着我。
　　竟然觉得小小的煤油灯在窗玻璃上的反光竟也那么刺目。
　　于是我低了低头，压着声音说道：“奇牙少爷，猫—也是有感情的。”
　　然后就看见少爷那倔强的身影颤了颤。
　　可他还是用颤着的音调说出我最不想听的话：“我——不回去。”
　　“少爷——”
　　少爷啊，知道么？猫有感情，所以才会死的。
　　下定决心般，奇牙少爷咬着嘴唇：“不可能，我，我不回去。我有想要的东西，我会开心了。所以，你自己回去吧。”
　　那是做不到的，太太哭了好久，吩咐我无论如何也要带回奇牙少爷的。所以，所以！
　　我猛地发动了念力，迷臆念针就那样刺向了毫无防备的少爷的太阳穴上。少爷他就一下软在窗台旁，昏睡过去，并且，失了记忆。活在这世上，就有些东西必须要舍弃。
　　我抱起了少爷，转身准备离去了。
　　小杰突然冲过去挡在门口，用很大的声音冲我喊：“放下奇牙，他不愿意回去！”说着就发动了念。
　　气息蛮强—不过，我不会让你有出手的机会。
　　杀了小杰，抑或？

作者有话说

　　人称，视角，都会变换，请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