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ACT.18 出其不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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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场上，每个人都是狗熊，只有越渣，才能胜利。”听到这句话时，仁王雅治觉得很奇怪。这话明明是他第一次听到，却熟悉万分，好像曾经有一个人在他耳边把这话说了无数遍。
他把目光转向幸村和其余二人，他们眼中皆闪过星星点点的光芒，分明就是回忆的神色。
无所谓，不想了。
仁王雅治摇摇头，向柳生比吕士所在的场地走去。
柳生比吕士安静地站在网球场上。这人的一举一动都有十足的风范，远远望去，就好像融入了周边的景物中……柳生比吕士，本身就是一幅画。
“搭档。”仁王雅治伸出手拍拍柳生比吕士的肩膀，“你听说了吗？大家被春心荡漾的女生们告白的事。”
柳生淡淡地颔首，偏过头平静地问道：“听说你被仁王后援团护送进网球社。”想了想，他又补充说：“恭喜你，完成了平生一大夙愿。”
“左拥右抱什么的，应该是冰帝的那只狼的夙愿吧。”仁王雅治摊开手，干笑道，“片叶不沾身。那家伙最喜爱‘美色’这等身外之物了。”
“狐狸和狼有什么差别吗？”柳生比吕士挑眉轻笑。他摇摇头，又问道：“雅治，听说幸村他们打算在青学玩一次联谊赛？”
“啧，我们部这些家伙都没把这个放在心上。”仁王雅治如是说，“恐怕就青学那位号称全国中网球界最认真的手冢部长，板着脸准备了。”
“或许……”柳生清冷的视线扫过走来的真田，笑道：“还有我们的副部长。”
话音刚落，就听见真田弦一郎一声大吼：“周日我们和青学国中网球部比一次练习赛！还不快点训练！”
“谁不知道真田副部长还为他以前输给手冢耿耿于怀啊。”仁王雅治嗤笑一声，拿出球拍，无奈叹道：“我们也开始吧，比吕士。”
他没有看到柳生比吕士复杂莫测的目光。
即使敏感如仁王雅治，也不知道自他来到这个崭新的时空后，网球部里若有若无的改变究竟是什么。
国一时在图书馆禁区里遇到了戴着无框眼镜、神色淡漠、看着他却有愧意的苍井夏；国二时发现切原赤也挑战三巨头时的球技并没有他记忆中的那般青涩，三巨头与赤也的比赛不像仁王雅治记忆中的“戏弄小孩子”，反倒像好久不见的故友用比赛来偷偷庆祝。
仁王可以束中指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漏过比赛结束后幸村、真田、柳眼中一闪而过的欣慰之情。
切原赤也的傻笑仿佛也不真实起来。
仁王雅治不知道这个令人心悸的变化是归功于他本身是个异数，还是上天有意的改变。
国三时比吕士的“镭射光线”愈发成熟，还有比仁王记忆中柳生的巅峰时期更胜一筹的趁势。仁王雅治看着被他“一手拉扯长大”的柳生比吕士，心中油生一股自豪之情。当然，仁王也知道，柳生的强大虽然有自己的功劳，但是大部分还是归功于他对自己的严苛。
和柳生一场热身赛终在仁王一个扣杀中结束。
“最后的一球很漂亮。”柳生披着毛巾走到仁王面前，朝他伸出手：“你越来越厉害了。”
“都是朋友，有什么好谦虚的。”仁王雅治哈哈一笑，回握：“你也是，比吕士。等到全国大赛的时候，我就赢不了你了。”
不知何时，整个网球社都寂静下来。柳生不经意地往社办门口一瞥，一下子僵住了。仁王顺着他的目光往门口看去，不禁有些莫名其妙。
灵异社成员、校园最诡异的鬼娘苍井夏，抱着什么东西随意地倚在网球部社办的门口。
真田弦一郎抱着肩膀站在一边，撇过头似乎不想插手这件事情。柳莲二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来记去，凭仁王雅治良好的视力，明显可以看出自家军师紧张的情绪。
再看看网球社的中心人物……幸村精市呢？
他忽然没有了以往的淡定。瞳孔紧缩，死死地盯住苍井夏，好像和人家姑娘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仁王雅治摸摸下巴，打算过去瞅瞅热闹时被柳生拉住了手腕。只见柳生皱着眉头，低声呼道：“雅治，你不要过去。”
“为什么？”仁王玩味地问。
“你不能过去。”柳生比吕士说，“小夏……我是说苍井桑，她和幸村之间有些渊源。”
仁王雅治心里有点不舒服，也弄不清是柳生无意间透露出的对苍井夏的熟稔，还是被“苍井夏和幸村精市之间有渊源”这个大新闻炸的。
他把头转过去，模仿幸村“看敌人”一样的眼神盯着苍井夏……这时脑中突然浮现出许多画面！
一阵眩晕，仁王雅治勉强稳住身影。
这时候听见小菊花在大吼：[我靠，老大，你什么时候把手伸进了这个世界里！]
[这本来就是我管理的世界。]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和小菊花对峙着：[是你把他送错了地方。回去进小黑屋关禁闭。]
[好吧好吧……]小菊花垂头丧气起来：[老大，你不是说要把他们全灭吗？怎么又反悔让他们重生了？还允许恢复记忆？]
接下来仁王雅治已经听不到了。
因为他在一群人的惊声中，倒在了地上。
——太丢人了。
“病人的精神压力非常大，要不是抢救及时，恐怕还有精神分裂的危险。”医生淡淡地说道。
“仁王什么时候能醒？”柳生比吕士推推眼镜，问。
“再过个几天吧。”医生平淡的声音里总算带了些惋惜之情，“精神的冲击波太大，要给他一段时间缓缓。”他话音一转：“我早期研究过心理学，这么一看，发现你们的精神也有点不对，要不要检查一下。”
一行人全摇头说“不要”。
医生叹了口气，推门走了。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这时，幸村精市站起来，说：“阿夏，跟我出来一下。”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仁王雅治的身体在沉睡，可他的灵魂是清醒的。于是他还没消化完幸村对苍井夏亲昵的称呼，就被另一个大炸弹雷的轰顶。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苍井夏一如既往地冷淡，“幸村，现在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是我错了。”幸村精市沉默了会儿，“跟我谈谈吧，就算为了仁王。”
重口味了啊！仁王雅治想，本来是青春爆笑校园小说，就几个小时转型了……成了都市言情虐恋情深男女追逐爱情。
“小夏和你幸村精市没有好说的事情。”病房大门又被打开，仁王雅治就觉得一阵冷风吹来，四周一片惊慌，只听见大家吼：“苍井墨年？！”
[这是怎么回事？]仁王雅治问沉默不语的小菊花。
小菊花干巴巴地解释：[也没什么……真的。]或许是受不了仁王雅治一下子严肃起来的脸，小菊花才说：[你骂我好了，是我把你送错地方的。]
[这里并不是你的世界。]小菊花捂脸说：[我一不留神，把你送到了老大掌管的网王平行空间。]
[这里也不是原著世界，而是老大创造出来的作品。在这里的仁王雅治、柳生比吕士……只要和苍井夏有关的人物，都是重生的。而原本被老大定好的轨道，却由于你的闯入乱糟了。]
[你们的处理方式呢？]仁王雅治异常得平静。
“我们给你三天的时间告别。”小雏菊老大的声音在病房里徘徊：“这次是我们的失误，非常抱歉。我们会把你的灵魂送回去的。”
仁王雅治默默在心里数了数，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全国大赛结束后，他再回去。
“能不能换一个。”仁王雅治听见自己这么回答，“我要两个主线，一是和青学的友谊赛，二是全国大赛。”
“交易成功。”老大开始倒数：“三、二、一……时空隧道启动。”
梦醒，往事皆成空。
仁王雅治再睁开眼睛时，也弄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哪里了。他坐起来，看着四周熟悉的家具，舒了一口气。
“今天是你们和青学友谊赛的日子。”老大冷冷地说：“比赛完让小菊花送你去参加全国大赛。”
“不带这样的吧。”仁王雅治狼嚎，“让我休息一天吧。”
穿上队服站在青学的校门口，仁王雅治还有一种梦游的感觉。他走进场内，看见自家部长和部员低声窃窃私语。切原是第一个看见仁王站在门口的，他先摸了摸鼻子，又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幻觉后，才扑过去：“嗷嗷嗷嗷前辈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会迟到呢。”
仁王雅治揉揉自家学弟的头，懒洋洋地挥手：“部长~~”
“来了就好。”幸村精市笑着点点头：“柳生在热身，去找他吧。”
仁王拿着球拍，走出场拖着音喊道：“——小比——！”
“别丢人。”柳生比吕士皱眉，“我在这里。”
仁王雅治看见柳生比吕士，刚想扑过去，又想起小菊花所说的“这里的人和你不是一个世界”，便停下了动作。他轻笑几声，揽住搭档的肩膀：“小比，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
“你说过的话太多了。”
“哈哈。”仁王笑笑，说：“那天我和你坐在烧烤店里，你问我为什么决定相信你。”
“这个我记得。”柳生微扬起头，“你说，因为你发现，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子，都是柳生比吕士。”
“对。”仁王雅治眼中的光芒格外温柔。他凑过去，靠在柳生耳边呢喃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呀……比吕士。”
柳生浑身一震。
我和你搭档六年，才发现，我爱的从来不是自己世界中的柳生比吕士，而是拥有这个名字的你。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哪怕来生，你是那哗哗流淌的河水，我也愿做多情的落花，陪伴在你身边。
请原谅我最后一次矫情。
——仁王雅治
很多年以后，仁王雅治在一次聚会上，对坐他身侧的人说：比吕士，其实你喜欢的不是我，那个“雅治”早就回到了他自己的世界里。
柳生只是一怔，不语。
渡头飞雪，千山横叠。
你煮酒燃烟，扁舟载月。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ACT.18 出其不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