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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祭品小镇（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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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易染身子抵着后方的墙壁，挣扎地坐起了身，试图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哒——哒”
不远处传来了皮鞋踩在坚硬地板上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直到停在了他的身前。
蓝易染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对方就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
“醒了？我还担心药用量太大，你会醒不过来了呢。”
头顶响起了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点玩弄的戏谑的语气。
头顶上罩着的黑布被人一把扯开，借着昏暗的光线，蓝易染也看清了对方的真容。
正是那个穿着黑西装，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苏佳远的管家，章书欣。
此时他所处的似乎是某个阴暗的地下室，又像是一间用来审问犯人的牢房，对面的墙上就有一个铁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可怕的刑具和锋锐的利器。
屋子正中央的房顶上挂着一盏老式的吊灯，摇摇曳曳的，发出暗黄色的光泽，因为布满了灰尘，本就不明亮的光线显得更加灰暗。
“唔——唔——”
蓝易染试着动了动嘴，但却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章书欣蹲下了身，平视着蓝易染的眼睛，说道：“这里没人能听见你的喊声，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但我还是不希望你大喊大叫，明白了吗？”
蓝易染点了点头。
男人这才伸手，摘掉了堵在他嘴上的布。
“为什么抓我？”蓝易染慌张的问道。
“因为我要把你变成我的东西。”章书欣勾起了单薄的嘴唇，用手抓上了蓝易染的脸颊，“我要让你染上我的颜色。”
蓝易染对上男子充满占有欲和侵略性的视线，胸口一阵心悸，他这次可能是遇上大麻烦了。
“嗯——”
正在恐慌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一阵女子低沉的呜咽。
蓝易染这才注意到，屋子里除了他和章书欣，还有第三个人，是一个倒在墙角的女人，和他一样四肢都被绑了起来，头上也套着黑色的布袋，看对方的衣着打扮，应该就是玩家之一吴萌萌。
章书欣砸了咂舌，似乎因为女人突然出声有点心烦，但还是起身走到了女人的身边，摘掉了对方头上的黑色布袋。
吴萌萌刚刚恢复视线的时候和蓝易染一样呆愣了两秒，然后才注意到身前站着的奇怪男人，脸上不由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发现了和自己一起被绑了的蓝易染，眼神中出现了些许不安的神色。
像是为了逃开男人，又像是为了寻求同伴，吴萌萌艰难地蠕动着身子，向着蓝易染的方向爬了起来。
然而，还没爬两步，却被章书欣狠狠一脚踢在了腹部，再次踹回了墙角。
“肮脏的虫子，谁允许你靠近他的。”
章书欣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厌恶，他不再理会因为痛苦缩成一团微微抽搐的吴萌萌，而是走到蓝易染的身前，抱歉地说道：“希望这位不速之客没有打扰到你愉悦的心情。”
蓝易染的心情可一点都不愉悦，他至始至终只有恐惧。
“你抓她干什么？”蓝易染担心地问道，他不想再看到眼前出现其他的受害者了。
“自然有她的用处。”章书欣冷漠的说道，“好了，不提她了，还是来考虑考虑你吧，我该怎么对待你呢？”
章书欣说着，转身走到了桌边，从桌上拿了一个圆形的蓝色盘子，而后走到蓝易染身前，将盘子放到了蓝易染的面前。
蓝易染向着盘子里看了过去，里面装的是某种乳白色的液体，像是牛奶一样。
“我想你现在一定很饿了，宝贝，我希望你喝了这些牛奶。”
章书欣用愉悦的目光注视着蓝易染，似乎是在期待他的下一步举动。
蓝易染犹疑地看着地上的餐盘，并没有想要喝地意思。
“放心吧，里面没毒。”章书欣说道，“我没有必要费那么大劲，就是为了毒死你。”
蓝易染动了动被绑住地手腕，说道：“但是我的手被绑住了，拿不了餐盘。”
“我就是想看你像只猫咪一样把它舔舐干净。”章书欣有趣地说道。
蓝易染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他果断地拒绝道：“我是不会喝的。”
“你再好好想想。”章书欣沉下了脸色，转身走到吴萌萌的身前，用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脖颈，把她凌空提了起来，“她被怎么样都无所谓吗？如果你乖乖配合，说不定我还能放她一马。”
章书欣一边说着，一边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吴萌萌拼命挣扎着，因为窒息脸色开始变得发紫，嘴里也吐出了白沫，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快住手！”蓝易染被这样的场景吓坏了，只能出声服软道，“我喝就是了。”
他跪坐在餐盘前，俯下身，用舌头舔起了里面的牛奶。
牛奶里似乎加了蜂蜜，尝起来甜甜的，但蓝易染此刻却只觉得味道苦涩无比。
章书欣见到蓝易染配合自己，这才似乎满意地松开了吴萌萌，像是丢垃圾一样把这个女人扔回了墙角。
蓝易染很快喝完了餐盘里的牛奶，无助的目光看向了章书欣。
“真乖！”
章书欣笑着收回了餐盘，又拿出了一个新的餐盘，放在蓝易染的面前，说道，“我想看你吃掉这些饼干。”
盘子里装的是骨头形状的饼干，拇指大小，看起来很可爱，但蓝易染却觉得他们很可笑，甚至觉得自己更可笑。
他担心章书欣再对吴萌萌做些什么，只得俯下身，吃起了饼干。
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见蓝易染咀嚼饼干的声音。
章书欣一直站在对面，默不作声，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蓝易染很快也吃完了饼干。
章书欣将餐盘拿走，蹲在了蓝易染的身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就像是在抚摸一只乖顺的宠物。
“早这样听话多好。”章书欣用手扶住蓝易染的后脑勺，将他朝自己拉进了些，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道，“说，你爱我。”
蓝易染垂下眼眸，像是认命一般低声说道：“我爱你。”
他的声音很细微，小到几乎听不见。
章书欣抓住了蓝易染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声一点，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出来。”
蓝易染被迫直视着章书欣的双瞳，提高了嗓音，声音略微颤抖地说出了“我爱你。”
“哈哈！哈哈哈哈！”
章书欣甩开蓝易染的头，站在屋子中间大声笑了起来。
那不像是高兴的笑，反倒像是处于极度狂怒状态的冷笑。
“原来这个女人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看来果然杀了她才是正确的选择。”
章书欣从墙上抽出一把刀，走到角落处，抓着吴萌萌的衣领一把将她提了起来，锋利的刀刃也随之架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你这个骗子，你说了会放过她的。”蓝易染向着吴萌萌的方向挪动了起来，惊慌地大声喊道。
“我只是说说不定，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章书欣冷冷地说道，刀刃已经在吴萌萌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痕。
“不，你不能杀她。”蓝易染大喊一声，他已经爬到了章书欣和吴萌萌的身边，抬头仰视着对方，说道，“她没有触发死亡条件。”
“还有无差别的死亡条件，比如说河神每天都需要一个祭品，又比如说每天我要向主人献上一颗新鲜的心脏。”
章书欣说着，再次割深了刀刃，殷红的血从吴萌萌的脖颈渗了出来，顺着衣领“滴滴嗒嗒”地滑下。
蓝易染绝望地看着章书欣，恳求道：“那就杀了我，放过她。”
本来他就是要死的，至少救下一个无辜的人。
章书欣的目光沉了沉，眼神无比晦暗，“你这么说，反而让我更想杀了她。”
“唔——唔——”
吴萌萌突然开始挣扎了起来，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怎么，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章书欣取下了吴萌萌嘴里的布，像是猎人看着猎物一样，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对方。
吴萌萌没有对章书欣说话，却转过头看向一边的蓝易染，脸上露出了惨淡的微笑：“别记住我死亡时可怕的样子，记住我活着时好看的样子，那样我会高兴的。因为我，喜欢你……”
锋利的刀刃划过吴萌萌的咽喉，殷红的血从深深的刀口飞溅了出来。
“废话还真多。”章书欣冷冷地说道。
血溅到了蓝易染的脸上，还是温热的、滚烫的，但却很快冷了下来。
蓝易染僵在了原地，他没想到吴萌萌会在这个时候说喜欢他，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没有产生生理上的厌恶。
“不！”
蓝易染大喊了一声，朝着章书欣的方向撞了过去，却被对方灵活地躲开了。
“不要徒劳地反抗我了。”章书欣把吴萌萌已经凉掉的尸体丢到了地上，俯身抓着蓝易染后领，迫使对方看向吴萌萌染满血的凄惨的面孔，“你好好看看，她已经死了，你不会想跟她一个下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