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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圆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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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连日在大牢中被严刑逼问,言正廷的身体遭受了严重的创伤。
就连言父也没想到,大儿子竟会真的对亲弟下此狠手。
因此,又多罚了他十军仗。
饶是如此,对于言正铠刻意污蔑还施以极刑的惩罚,也仅仅只是这六十军仗。
甚至连降其军职或罚俸禄这种实际处罚都没有。
言父的偏袒,太过苛刻,也太伤人心。
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就连一句道歉,言正廷也没能得到。
言正廷已经习惯了冷漠与苛待,但顾清语没有。
“言将军,他如此对待正廷,难道就连一句抱歉的话、一个认错的态度都没有吗?”
顾清语在众目睽睽下逼问言父。
他想要糊弄过去,顾清语却不答应。
众人留意到她没有称呼言父“家公”,而是“言将军”。
摆明了要公事公办。
言父不悦道:“我已经罚其杖责六十了,难道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做错事本就应该受罚。但受罚是受罚,道歉是道歉。今日,言正铠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正廷郑重道歉并承认是他刻意诬陷!否则,就是告到朝堂之上,我也决不罢休!”
“这不过是家事,你为何如此纠缠不休?”
“家事?家事为何要将正廷关押大牢?家事为何要对他用刑?这不是在大越的军营之中吗?还是说,这军营就是您言家的?”
这话要是传到朝堂之中,言家只怕是满门都要遭殃。
“休要胡说!你可知你这番妄言可是杀头的大罪!”
“那又如何?若是我夫君得不到公允,就算死,那我也要所有人为他陪葬!”
言父是没想到顾清语竟如此不管不顾,可若是让她继续闹下去,只怕言家将不得安宁。
思虑再三,言父终于妥协。
“正铠,向你弟弟道歉。”
“父亲,我……”
“道歉!”
“是……”
即便再如何不甘愿,言正铠终究不敢违逆言父。
一脸不甘的别开了头道:“是我弄错了,抱歉。”
“你向谁道歉,为何道歉?一一给我说清楚了!”
顾清语可不打算让他轻易糊弄过去。
“你别得寸进尺!”
“好啊,那我明日就站在宫门外大声喊冤,看看这天底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你……好!我言正铠今日向言正廷道歉,是我刻意诬陷、栽赃嫁祸,我认罚。满意了吗?!”
顾清语冷哼一声,转身扶起言正廷就准备带他去看大夫。
她看不到身后的言正铠此刻却目露凶光,杀意满满。
言正廷之前好不容易才养好的身子,这次却又遭了殃。
顾清语陪着他在医馆整整治疗了一个月,再配合清檀为他调制的疗伤药,才终于得以康复。
两人回到许久未归的家中,都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言正廷更是一进门,就直接赖在顾清语床上不走了。
“别闹了,你才刚刚痊愈,还需要好生修养。”
“可是大夫说我伤势过重,阳气受损,得大补阳气才行。”
“我已让阿砚准备了上好的千年山参,定能将你损失的阳气补回来。”
“难道夫人没听说过采阴补阳这一道家之法吗?”
话音刚落,便一个翻身,将顾清语强压在了身下。
这家伙才刚刚死里逃生,怎么就开始满脑子想着男女之事了?
顾清语想要将其推开,还未使上力气,却听他开始哀嚎:“痛!痛!”
“哪儿痛?快让我看看。”
顾清语脸上写满了担忧与心疼。
下一秒,却被言正廷捉住手腕,迫不及待吻上了唇。
感受着言正廷的热烈与渴望,她并非毫不心动。
只是实在担心他的身体是否吃得消。
她越是欲拒还迎,就越是惹得言正廷欲罢不能。
温暖的唇在她的肌肤上游走,一寸一寸挑动着她的欲望。
就在她已沉浸其中无法自拔时,言正廷却蓦的停下了动作。
双眼紧紧盯着顾清语身上已经渐渐淡去的鞭痕,言正廷瞳孔收缩,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
“谁伤了你?是他吗?”
顾清语以为言正廷误会她被兄长玷污,正想解释,却听言正廷继续道:“你受过的罪,我一定会替你十倍讨回!不,百倍!”
“你不介意吗?”
“清语,是我对不起你才害你受了委屈。”
说罢,温润的唇缓缓覆上了那伤痕。
他缓缓亲吻着,摩挲着,仿佛稍一用力都会让顾清语再痛一次。
顾清语安心地享受着他的心疼与爱怜,心里暖暖的。
待到二人终于赤诚相见之时,言正廷已经按捺不住,但似乎又怕勾起顾清语心中的伤痛,不敢继续。
顾清语迷蒙着双眼,一边揉着他的发,一边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他没有得逞,我仍旧是你一个人的。”
闻言,言正廷身体一震,颤抖着嗓音问道:“你真的没有被他欺负?”
顾清语羞涩地点了点头,:“我答应过你,待你回来就完成我们未完成的事。”
言正廷将顾清语紧紧拥入怀中,生怕这失而复得的幸福会一不小心就被多走。
这一刻,他们终于得以圆满。
直到第二日午间,两人也仍未出房门。
阿砚来门口望了几次,见房门始终紧闭,想敲门又不敢打扰。
每每当她在门外徘徊,却时不时听见房内传出令人心跳加速的声响,让她羞红了脸。
小厮过来寻她,让她别不识好歹打扰两位主子的好事。
她却担心小姐会不会饿肚子。
“少爷少夫人小别胜新婚,哪还顾得上用膳,你赶紧跟我走吧!”
“可是,可是小姐不吃早饭会晕倒的!”
小厮敲了敲阿砚的头,“有情饮水饱你没听过啊?走走走,别在这儿杵着了!”
屋外的一番对话,被屋内二人尽收耳底。
可二人并不打算就此分开。
直到顾清语再也受不住了,威胁言正廷若再不起身,今晚便不许他进屋,才终于念念不舍的作罢。
二人起床后,他还亲自为顾清语梳洗打扮。
望着镜中为她梳头的言正廷,顾清语忍不住打趣:“你从前不是整日流连烟花柳巷吗?怎么昨晚却像个处男一样?”
“处男?处男是什么?”
“就是…第一次与女子同房吧。”
“我,我本就是第一次与女子同房啊,从前那些都是污蔑之词!”
见他窘迫,顾清语捂着嘴偷笑。
而他却不悦的眯起了眼:“等等,你这话是何意?是对昨晚不满意吗?我可以再来一次的……”
说罢,原本还在梳头的双手又开始不安分的在顾清语的脖颈和腰间游走。
“不不不,满意!满意!”
“来不及了!”
被横抱而起的顾清语终于意识到自己多嘴的后果。
即使门窗紧闭,也关不住那满室的春色。
二人的作息,直到三日后才渐渐开始恢复正常。
言正廷迫不及待地指挥下人把他的东西全都搬去了顾清语的屋子里。
用午膳时,他急匆匆地为顾清语吹凉了她爱喝的甜汤,就赶去了书房。
她不解的跟上前去,发现他原来正在跟暗鹰通信。
“又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不过有的账,是时候好好算一算了。”
顾清语心下明了,他指的是他与言正铠之间的账。
她一边惊讶于他的转变,一边暗自感叹:
明明每日都与我缠绵床榻,到底哪里抽出来的时间去处理这些事?
这个男人,还真是让她琢磨不透。
见顾清语低头思索,言正廷一把将其揽过:“说吧,在想些什么?”
“在想,你会怎么对付你兄长。”
说到兄长,那双温柔的眸子立刻变得充满危险。
“他从小到大怎么对我,我都可以忍,可是他竟然想伤害你,我便不能再容他。”
言正廷可以忍受别人对他的欺凌,却绝不容忍顾清语受半点委屈。
他对顾清语的不顾一切,彻底击碎了她心中最后一丝防线。
她暗自决定,一定要让言正廷成为这京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家中修整了几日后,言正廷便又如无事人一般继续带着男团四处商演。
在男团与暗鹰一明一暗地配合之下,他很快找到了兄长走私军械的罪证。
只待一个万全的时机,便要将其彻底击败。
这日,言正廷刚从邻国商演回来。
他不仅为顾清语带回了她喜欢的那些稀奇玩意儿,还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
刚一进门,他便迫不及待得奔回屋子,却没看到顾清语的身影。
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去了春风亭。
兴冲冲地赶往春风亭,才刚一进门就僵住了脚步。
偌大的春风亭里,竟空无一人,只在楼上的厢房里隐隐约约瞧见两个人影。
两队身穿重甲的精兵整整齐齐的列在两侧,见言正廷进来也并未阻拦。
言正廷心下一紧,迅速冲到厢房内。
只见喻亲王与顾清语相对而坐,面前虽然放着好茶,二人却都没有去碰。
气氛有些微妙。
见来人是言正廷,喻亲王笑容可掬地起身相迎。
“这位便是顾老板的夫君,大名鼎鼎的定北侯次子,言正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