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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弄月篇(上) ...

  •   简历:
      姓名:司马凌风
      别称:弄月公子
      年龄:23岁
      性别:男
      知己:欧阳明日
      亲人:无忧宫主、司马长风、上官燕
      所有物:弄月扇
      居所:摘星弄月居

      幽暗的鬼界,来去匆匆的鬼们穿梭在行道上,有的忙着接引新报道的鬼,有的忙着给新来的鬼介绍鬼界的规章制度,有的凶神恶煞的教训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混账。

      我作为鬼界一份子,也无例外,日日忙于工作,鬼界和人间的时间计算方法一样,一年365天,但鬼界没有春夏秋冬、没有白天黑夜、更没有晴天雨天,只有无尽的幽暗,无尽的凄凉。

      我的工作是三途河上的渡船舩公,三涂河乃人界与鬼界分界线,新来的进入鬼门关后,通过此河到达对岸的黄泉路进入阴间,听从阎王最终审判和发落。

      我没有进入轮回,因为我生前算不得上是一个好人,做过很多坏事,阎王判我得留在鬼界做苦役赎罪,这样也好,反正我得等一个人,想等他来,一起去投胎,当然我并不希望他那么快来,来的越晚越好。

      于是我请求阎王准我做三途河的舩公,他答应了,因为在三途河我可以第一时间遇到等待的人。
      在这里我认识了另外一个鬼,名为云天青,我叫他云前辈,他说他在这里渡船渡了500年,接引过无数的魂魄,他也是在等一个人…不,确切的说是一个魔。

      然而魔是不需要进入轮回的,所以除非那个魔来这里找他,他很潇洒随心所欲玩世不恭,在鬼界混的不错,职位是三途河总管。我常常受他照顾,知道我除了赎罪之外也是在等人,特别交待其他舩公帮我留意新来的魂魄。

      渐渐地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他爱喝蜜酒,总是拉着我陪他,跟我说一些生前的人和事。
      我住在云前辈隔壁,给房子命名为摘星弄月居,跟生前的居所一样,其实这是跟云前辈学的,他的房间名为沉石溪洞,说是生前安息的地方。

      上班第一天,渡的第一位客人竟然是他的妹妹,她说他哥哥对于我的死亡,一度不能接受,说他对不起我,还把自己关在墓室里,妄图复活我。呵呵…真傻,来鬼界前我那一笑就已经原谅你了啊。

      一个月后,我又渡了一个不想早点看见的人,那是他的仆人高易山,我知道他从没有把他当做仆人,而是亲人兄弟,这时候他一定很难过很难过吧,不知道谁他身边安慰他呢?

      高易山告诉我,他的爷说“弄月公子驾鹤西归时,天底下就再无赛华佗了,红尘之中,若少了你,明日多寂寥?"!他还说他的爷站起来了,不需要再依靠轮椅,可自由行走。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的消息,他终于一偿夙愿。

      哈~这样就足够了,不要再自责了,振作起来,在人间多呆上几十年也没关系,我会在这里等你来。

      过没多久,生前最恨最想把他千刀万剐的仇人来了,当时我大笑了三声,咬牙切齿的说你来的真早啊,恭喜了,这趟渡船费免收你的,就当我还你的恩情,过了河,十八层地狱等着你呢。
      他冷哼着,走前还不忘诅咒我的亲人朋友不得善终!哼~下十八层地狱都太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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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清明节,我总能收到很多冥钱,这是我一年中最开心的日子,因为这些冥钱中一定有一份是他给我烧的。我会去买很多东西,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其实是一些珍贵稀有的药材,他是一名医者,或许来了鬼界这些药材能为他一用。

      今天是我来鬼界第20个年头,向往常一样在三途河上渡船,今天我见到了生前的另一个仇人,他是我等待的人的父亲,仇人?哈,我早就不在意了,他认出了我,向我道歉对于他生前所作的种种,然后问我为什么没有去投胎。我说我在赎罪也在等人。他看了我很久很久,问是等明日吗?我怔了一下,最后默认了。我问“他还好吗应该过的挺幸福的吧?”他忽然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许久才说“我儿明日20年前就已经过世了,你——没有遇到他吗?”,我…

      我问遍了这20年来在三途河上渡船的舩公,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一个长相清秀,举止高雅不凡,眉间一点朱砂的男子,他们说没有,统统都说没有!

      坐在三途河旁的石头上,手一遍一遍的捏紧放开,或许他父亲是骗我的呢,怕我找他讨债,我自欺的想着,最后只能抱紧膝盖将头埋于其中。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子,别难过了,或许下一世还有机会呢。

      我冲他笑了笑,说是啊,反正我还得赎罪,不在乎再等多少年。他也笑了,把蜜酒递到我的面前。接过蜜酒,我仰头就喝,他知道我是违心之说,怎能不难过,明明等的那么认真,一个魂魄都不敢疏漏,怎么就偏偏不见了他呢?!

      后来我喝醉了,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一起走黄泉路一起喝孟婆汤,约好来生再见,来生不再是敌对,不再有世俗的牵绊,成了最好的朋友,一直到老…

      就这样,我继续过着等待又忙碌的日子,偶尔与云前辈说说我等的人和他等的人的故事,他哈哈大笑说真是巧啊,我那冰山师兄眉间也有一点鲜红的朱砂呢,我问他为什么等他呢,魔根本不需要进入轮回啊,他若不来,你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

      云前辈说他得跟师兄说一句对不起,而且师兄不来,他可以修炼成魔,去魔界找他。
      是啊,云前辈比我幸运的多,至少他知道他等人在哪,而我等的人,你在哪呢?

      …………………………

      又过了30年,期间我渡过他的师父、他的世伯、他的母亲、他的妹夫,他们都告诉我,他真的在我离开人世不久也离开了,他们说他是为了化解仇恨,义无反顾的挡下了他父亲与我大哥和上官燕的绝招,最后为救父亲放弃了自己。

      我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以孝至上,次之所爱之人和朋友,如果亲情和友情之间让他选,他一定会选亲情,所以我从来没有怪过他为了维护自己那罪恶深重的父亲,而破坏了我的计划,间接导致了我的死亡。他们说他很悲痛很愧疚,希望我能原谅他。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5年前我罪刑期满,已经可以进入轮回了,可是我不愿,求了阎王很久才答应我继续留在这,等他并不是为了找他讨债,而是希望一起轮回,生生不相错。

      再后来,我的大哥司马长风大嫂上官燕一起来了,他们曾经是他的好朋友,他曾说过上官燕是他最爱的女人,愿倾天下之力换她真心一笑。所以我一直很厌恶她,甚至给她下过毒(虽然我给很多人下过毒),弄瞎了她的眼睛,故意引他来医治,试探他到底爱的有多深。但后来我明白了,真傻的那个人是我.

      那女人说对不起,原本她早该来这了,是他给了她生还的机会。

      大哥劝我去投胎,说何必呢?50多年过去了,他可能早就进入轮回,下一世的样貌怎么会跟上一世的一样。我说样貌变了没有关系,况且魂魄无论轮回几次,命魂永远只有一个,我认得的。他劝不动我,也只好与爱人海誓山盟来生再续前缘后喝完孟婆汤一同轮回去了。我很羡慕他们,不管来生能不能如他们所愿再相遇相知相守,至少这一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

      生前的亲人、仇人、认识的人,都渡过了三途河,走过了黄泉路,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下了地狱,该喝孟婆汤的喝了汤,唯独我还在三途河上,撑着篙,认认真真的辨认每个渡船的魂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弄月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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