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三年级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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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希尔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在阳光里的自己。
他是天才，他做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霍格沃兹教的一切，他一时兴起学的一切，几乎没人比他更优秀，也几乎没人能和他一样优秀。
只有身体，达希尔的眼睛不能直视阳光，达希尔的免疫力抵抗不了任何疾病，达希尔的皮肤只能承受短暂的阳光，达希尔的心脏不能剧烈运动。
艾泽拉和利亚姆——他的妈妈和爸爸，两个圣芒戈最优秀的治疗师，只能在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无力流泪，他听过太多赞美他天赋的话，但每句话后面都跟着一句，如果不是……
救世主还沉浸在镜子里，一心想着里面的父母，完全没注意到达希尔因为魔药失效逐渐变红的眼睛。
“波特，”达希尔转身不再看那面镜子，“你能回去吗？”
“嗯——能，”救世主胡乱应了两声，“再见，普兰。”
离开那个房间后，达希尔在一楼的楼梯犹豫了，拐一下是门厅，门厅外面是夜晚的霍格沃兹，他最熟悉的霍格沃兹，塞德里克和厄里克都问过他为什么不在白天出去，他怎么回答来着？
哦，达希尔想起来了，他说——
“没意思，探索就应该晚上天黑的时候去。”
真相是什么呢？
每个太阳出现的白天，达希尔都要打伞，要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阴天和夜晚是属于他的，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
回到寝室，达希尔脱掉外衣准备洗漱，盥洗室里的热慢慢升起，水雾在冰凉的镜子上凝成水滴，达希尔伸手抹掉镜子上的水滴，现在他能清楚的看见他那双血红的眼睛，那个能让他拥有绿色眼睛的魔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喝的？
好像是一年级，在开学的前一天晚上。
不想喝了，好难喝，好苦。
水珠重新占领镜面，达希尔关掉水阀准备出去，圣诞礼物还堆在床脚没动过，大部分的礼物都是书和魔药，他站在床脚把斯内普的礼物翻出来拆开，嗯，没错，绿眼睛魔药大礼包。
达希尔不打算喝了，他知道这个魔药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让他不那么像一个异类，但是身体都已经这样了，那就做一个异类，还不用喝魔药了，多好。
圣诞节留校的人不多，能和达希尔作息碰上的人更少，一天下来能碰上达希尔的只有救世主和他的红头发小伙伴，小韦斯莱倒是想问问达希尔的眼睛怎么变色了，但一心那面破镜子的救世主根本没给他机会，问完镜子的事只后就拉着他跑了。
达希尔：……？
美好的假期，自由决定的时间安排和休息室旁边的厨房，达希尔捧着之前看了两眼就扔到一边的书在看，那两副给塞德里克和厄里克的画像终于画完了，现在画板放了一张新画纸，旁边的是西奥多之前送的诺特庄园微观模型。
他抬头瞥一眼那个模型，想到诺特夫人的花园，一花园的玫瑰，红色的，像火，也像血。
西奥多第一次看见达希尔的时候，达希尔还没喝过那个魔药，眼睛还红的像玫瑰。
“花——花。”
只有一点大的西奥多曾经指着达希尔的眼睛说。
“是啊，我们达希的眼睛有玫瑰，”安妮罗斯·诺特，和名字一样漂亮的女人，她曾经抱着西奥多说，“我们达希比玫瑰还漂亮，对不对呀，西奥。”
他的第一幅画是她的玫瑰园，但画的不好，红色也不对，达希尔想要眼睛的颜色，但一直调不出来，后来她去世了，老诺特不再种玫瑰，达希尔也没再画过。
圣诞假期结束了，塞德里克比厄里克提前一天回来，对达希尔扔了一寝室的画的反应是：
“唉，我就知道——”塞德里克一边说，一边收拾，“你画花园了？”
“好看吗？”在另一边收拾画架的达希尔听到之后随口问一句。
“好看，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画花，”塞德里克把画好的画一张一张的收到画夹里，“这个颜色像你眼睛。”
达希尔勉强睁开困得不行的眼睛，“那我就没白调色，我调了一天呢。”
塞德里克扭头看向达希尔的眼睛，不是他习惯的绿色，是只在达希尔早晨睁眼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红色。
“你确实红眼睛更好看，很像家里都是斯莱特林的纯血——”塞德里克看着达希尔有点垮下来的嘴角赶紧找补到，“好的那面，我是说像好的那面。”
达希尔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他，“看在画册的份上放过你，塞德。”
塞德里克因为整理画册逃过一劫，但不代表厄里克也会，可怜的，晚回来一天的厄里克被达希尔抓着当了半个小时的模特。
圣诞节后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是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陷入癫狂的两个队长好像在比谁先把队员累死，至少每次塞德里克和厄里克回来的时候都累的像死狗一样。
“达希尔！”
今天的死狗可真有活力，达希尔在厄里克冲进寝室的时候想。
“你知道下次比赛的裁判是谁吗？”
“是谁啊？”达希尔捧着书随口敷衍到。
“斯内普，”厄里克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西弗勒斯·斯内普，我们大名鼎鼎的魔药课教授兼斯莱特林院长，以及格兰芬多分数消除大师！”
空气安静了一下，跟在后面标注塞德里克反手关上门有点感慨的“哇”了一声。
“天才……”达希尔有点呆滞的看着厄里克，“斯内普教授知道他有这么多称号吗？”
“不知道，”厄里克骄傲，“你们是第一批知道的，感到荣幸吧，而且那是斯内普，整个霍格沃兹最看不惯格兰芬多的存在——”
“愿站在我们隔壁门口的队长听不见，”塞德里克双手合十祈祷，“不然你就完了。”
比赛那天阳光明媚，但达希尔不仅去不了，而且还要躺在医疗翼里喝魔药。
“我告诉过你不要吃太多冰的，达希尔，”说着，庞弗雷夫人往达希尔怀里塞一个热水袋，“希望今年我不用再给你治疗了。”
达希尔识相的点点头不说话，也说不出来，还在抽痛的胃让他脸色苍白的猫在被子里，一个字也不想说。
外面的吵闹和他无关，他只觉得胃疼。
魔药开始发挥效果，达希尔抱着热水袋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给他整理了一下头发，费力的睁开眼，麦格教授正带着几个球员进来，一向端庄的麦格教授被气得头发都歪了。
达希尔第二天早上就能出院了，他离开时，隔壁床的人还没醒，只能听鼾声。
收拾好探病礼后，他就离开了，得趁着太阳还没出来之前离开，不然就要等塞德里克或者厄里克来送伞了。
“达希尔？”赫敏高高兴兴的小跑过来，“我们正打算去看你呢，你还好吗？我昨天才知道你生病了。”
“不算生病，就是吃坏东西了而已，”达希尔往阴影里挪了两步，“找到尼克·勒梅了吗？”
“当然！”赫敏的眉毛高高一挑，“炼金术师，是世界上唯一制作出魔法石的人，而且是活着的大人物。”
“对了，普兰，”救世主突然打断了赫敏的话，“我们还想知道斯内普的事——”
“斯内普教授，教授，”达希尔又往墙角挪了挪，“最年轻的院长，最优秀的魔药大师，你们想知道什么？”
“呃——”救世主为达希尔语气里对斯内普的友好迟疑了一下，“你觉得他有什么是想要但得不到的吗？”
“蛇怪的神经？”达希尔想了想，“他之前一直在找这个。”
“不是这个！”急性子韦斯莱，“意思是你觉得他会想要魔法石吗？”
“魔法石在霍格沃兹？”达希尔突然有兴趣，“最近发生什么了，还是你们知道什么了？”
没办法，赫敏只好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一遍。
“我的建议是看看奇洛教授，”这是达希尔的结论，“我承认他人还不错，也很有学识，但这次不是应该从外来者开始？”
“但是我亲眼看见斯内普威胁奇洛教授，”救世主顿了一下补充，“还不止一次。”
“斯内普教授上次威胁我是因为我不喝药——”
太阳升起来了，达希尔偏头看看窗外，突然有点烦，一会要绕路回寝室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顺便一提，”达希尔在楼梯回头，“邓布利多校长总是在的。”
“看来有些人也看不到一个人到底怎么样，”罗恩·韦斯莱摇摇头感叹，“我们为什么不告诉他斯内普之前想害死哈利的事？”
“连海格都不相信我们，不是吗，”赫敏有点泄气的时候，“更何况他现在一心都想着龙蛋，我真不知道如果被发现了，他该怎么办。”
“我们会保密的，这样就没人再知道了——”救世主突然想起海格的大嘴巴，补充一句，“如果海格不再跟人喝酒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三年级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