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第六章 嘴替小鸟 ...
-
来不及为自己的脸黑悲伤,夜殷赶紧问系统:〖是四星角色吗?是什么?〗
系统:〖是「想要成为解说员的暝彩鸟-布布」哦。〗
夜殷:〖什么?〗
说着系统就直接把暝彩鸟投放在了附近的枞树上。
还不适应鸟类视角的夜殷差点从树上栽下来。
夜殷:〖系统提个要求行嘛?〗
系统:〖好的宿主。〗
〖下次等我同意后再投放马甲好吗?〗
〖嘤好,好,好的,宿主你收收表情,好可怕。〗
结束这一茬后,夜殷还不敢贸然用布布的身体追上马车,只是不近不远地坠在后面。
〖统,「想成为解说员的暝彩鸟」是会说话的对吧。〗
〖对的宿主,但是现阶段还说得不太好,得勤加练习才行哦。〗
夜殷思索一阵问道:〖你说你是集邮系统,那我们主要要集什么邮呢?〗
见宿主问到了专业领域,系统咳嗽两声,郑重其事地说:〖咳咳,地图探索度,怪物,动植物,遗迹,角色,神明都算我们集邮的目标。〗
夜殷装模作样地哇了一声:〖那我们的目标还真是重呐~〗
〖宿主不可以消极怠工!奖励很丰盛的哦!你抽卡所需的收集值是需要你去开图鉴的!〗
看来他的新手小系统很害怕他不干活嘛。
〖那我刚刚是不是已经把收集值用光了?〗夜殷活动着新马甲的小身体,在树枝上蹦来蹦去。
系统的回答正如他所料,〖是的呢宿主,所以接下来还要努力开图鉴来积累我们的收集值哦!〗
夜殷无奈地答应下来,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他活动着新身体,飞到离马车不远的树桩上。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只羽毛顺滑,色彩斑斓,个头还比普通暝彩鸟大一整圈的暝彩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至冬这个根本不适合它出现的地方,它安静地跟在一辆小小的马车后面,时不时地观察着什么。
“嘎叽,叽叽,叽叽叽,叽”
“嘎嘎,泥吼泥吼,嘎咳,你好。”
令人惊讶的是,这只暝彩鸟竟会口吐人言。
夜晚。
马车停下来休整,两名愚人众安营地升篝火忙忙碌碌,而被拒绝帮忙的夜殷去只好在周围捡了点柴火,悄悄地来到暝彩鸟布布所在的树下。
夜殷抬头和布布对视,不知怎的竟在一只鸟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清澈的愚蠢。
夜殷顿时想好要用什么措辞将这只小鸟带在身边了。
而把一切收拾妥当的卡蕾诺娃发现夜殷没有乖乖呆他们在身边时很是生气,她气冲冲地冲进林子地把夜殷给逮了回来。
卡蕾诺娃轻轻抓着夜殷的手腕:“都说了不要乱跑,还受着伤跑什么跑嘛,真是的,害我跟鲍里斯担心,你听好,不差你那一点劳动力,小朋友在这种时候就要乖乖听大人的话。”
“叽,对不起,卡蕾诺娃姐姐。”
“什么?”卡蕾诺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回过头去,只见是一只暝彩鸟在说话。
五彩斑斓的小鸟乖乖地站在灰发男孩儿的肩头,一边发出独属于暝彩鸟的那种叽喳声,一边用一道音色合适孩童的声音问道:“嘎,怎么了吗?卡蕾诺娃姐姐?”
“你,这,这只暝彩鸟会说话?”
“嘎,对了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嘎,我叫布布,是只暝彩鸟,可以帮这个嘎小哑巴说话,嘎,至于这个小哑巴的名字嘛,是叫夜殷,幸会嘎幸会。”暝彩鸟随便换了个清脆的女声如是说道。
真是为难夜殷用鸟嗓子说这么大一段话了。
“……叽,就像海盗一样,布布会帮我说话,叽。”
布布费一番口舌才让愚人众勉强相信自己真的只是只普通的动物,鲍里斯和卡蕾诺娃听明白布布和夜殷的合力解释后面面相觑,卡蕾诺娃问道:“小朋友,你的意思是,这只暝彩鸟是你训练出来帮你说话的,只是之前它在暴风雪前飞走了现在才找回来对吗?”
“嘎嘎系,是的,是的。”布布踩在夜殷的肩膀上一蹦一跳,夜殷也点点头。
“嚯,这还真是神奇。”
两名愚人众很快接受了这只小鸟,而且私下里鲍里斯也经过了夜殷的同意把布布抓过来观察了一下,上手检查过这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鸟后他们就没再把注意力放在它身上了。
深夜,夜深人静,夜殷睡不着和系统唠嗑。
夜殷:〖看来用鸟的嘴巴说话还挺难的。〗
系统突发奇想:〖宿主,其实我们这样搭档不就是旅行者和派蒙的翻版吗?〗
夜殷:〖?〗
系统:〖我是你的嘴替,你是帮人做事的傻……好心人。〗
夜殷:〖难道不是我在说话吗?〗
而且你刚刚是想说我是傻子是吧!
系统只会装傻,赶紧打了个哈哈。
系统赶紧转移注意:〖你看,我现在住在这只暝彩鸟的识海里,所以四舍五入就是我在说话嘛。〗
夜殷:〖才不是。〗
系统:〖就是就是,嘎嘎。〗
夜殷:〖你开心就好。〗
揭过布布的话题,夜殷开始好奇渊月的来历。
他问系统:〖那渊月呢?他好像在五百年前就存在了,还认识反主荧妹。〗
系统:〖嗯?你跳过了新手教程吗?〗
〖这六年里你跟死了一样,我哪来的新手教程?〗
系统:〖好吧好吧,应该是没激活程序。〗
〖渊月是你的第一张马甲卡哦,第一张算是新手礼包里白送的。〗
〖至于和反主认识……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哦,亲亲宿主,马甲的背景和经历在没有主体控制的时候是系统自动生成补全的。〗
系统:〖而且第一张白送的马甲卡属性是随机的捏,亲亲宿主,我看看渊月的属性……我凑!宿主你的第一张白送的卡居然是SSR!第二张抽到的也是!吸吸欧气,宿主让我吸吸欧气,猛吸猛吸,终于我也能有一个欧皇宿主了吗?!哇咔咔咔!〗
夜殷:〖第二张?等等你先别急着高兴,你不觉得「渊月」像谁吗?〗
系统:〖谁?………刃什么时候出皮肤了?〗
夜殷:〖看出来了啊?你问我?这不是你的产品吗?傻子系统。〗
系统心虚:〖才不是傻子!我又不是研发,顶多算个销售。〗
系统:〖还有渊月的卡面全名是「深渊赐福-渊月」,人类的那张是「深渊折射者-塞伦特」,咦?这张卡显示的损毁值居然有76%,初始损毁值有这么高吗?〗
夜殷:〖这个嘛……等等,渊月?渊月的祝福的渊月?这不是深渊buff吗?〗他就说渊月这个名字很耳熟嘛!
系统:〖呃,有可能?总之这两张都是你现在唯二的金卡,六星金卡哦。
夜殷:〖不算暝彩鸟那张,其他两个居然都是卡牌吗?那我本体呢?〗
系统:〖本体?你本体就是「深渊」啊,没有具体形状,就是个空间。〗
夜殷:〖好吧。〗真给他猜中了。
系统:〖但你也是有面板的哦,要看看吗?〗
夜殷:〖看看看!〗
——
卡牌面板:「深渊折射者-塞伦特」
种族:人类(?)
所属:深渊竞技场
命之座:默骏座
损毁值:76%
描述:渴望永恒寂静的测试员
——
卡牌面板:「深渊赐福-渊月」
种族:深渊生物(?)
所属:深渊竞技场
命之座:无
描述:是赐福也是防火墙
——
卡牌面板:「想成为解说员的暝彩鸟-布布」
种族:鸟类
所属:深渊竞技场
命之座:善鸣座
描述:寻找可以发挥自己才能的优秀赛事
——
夜殷:〖这个深渊竞技场是什么?而且为什么只有渊月的那张没有命之座?〗
系统:〖哼哼,这就要提到我为什么是集邮系统了哦,深渊竞技场不同于深渊螺境,但也相似,打后者的话是不是不能中途换角色,也不能吃增幅饭对吧?〗
夜殷:〖哦?听你的意思难道深渊竞技场可以吗?〗
系统:〖那当然是——〗
〖不行的啦~〗
夜殷:〖白高兴了。〗
系统:〖但是可以自选想要挑战的魔物,想打什么怪都可以。〗
〖只要是竞技场有的都可以哦!〗
夜殷:〖哦哦哦,可以自选怪?!这么说以后都不用打沙虫和那机械蛇了!对吧?〗
系统:〖那也得有的选才行,所以宿主要加油集邮呀,要是数量太少就没得选喽。〗
夜殷:〖那可以调怪的等级吗?〗
系统:〖不行哦。〗
夜殷:〖切。〗
系统:〖至于为什么渊月没有命之座,你见过非人类的生物有命之座吗?〗
夜殷即答:〖布布。〗
系统:〖那是系统产物不算。〗
〖总而言之,也就是说我得自己来装饰深渊,装饰“我自己”和抓深渊里供玩家打败的魔物是吧?〗
系统:〖是集邮,集邮!〗
就是去开图鉴嘛,这个简单。
夜殷:〖那具体怎么操作呢?〗
〖对决邀请听说过吧,你要向每个你想要收集的魔兽,生物,发出类似于对决邀请的提问,对方同意后击败对方就算收录成功。〗
〖这听着……有点像宝可梦啊,而且生物?也就是说不只是魔兽,神明和角色也可以被深渊竞技场收录吗?〗
〖理论上来说是的。〗
夜殷被系统的收录能力惊到了,居然连神明都可以被收录,用得好的话,那可真的是超级可怕的一种技能。
系统:〖嘿嘿,虽然宿主这么夸我,我很高兴啦,但是其实收录的只是个影像,折射原型的镜像啦。〗
夜殷:〖这样啊……那被收录的生物实力会打折扣吗?〗
〖这个不会,反而会有深渊增幅哦。〗
这不就得了,夜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战力不会减弱还会增强?你让玩家怎么打啊?〗
〖双方都有增幅啊,玩家的角色可以在竞技场里调角色等级,最多可以调到100级。〗
夜殷不懂但夜殷大受震撼:〖什么!〗
〖还有这种操作!〗
聊着聊着就变了系统一个劲地巴巴他的配置有多好多好,夜殷能绑定它做它的宿主定不会让他吃亏巴拉巴拉。
夜殷也不知道自己什么睡着的,当睡意袭来时他根本毫无印象。
一夜无梦。
再走了快一个星期后,鲍里斯一行人总算到达了至冬主城区。
由细心的卡蕾诺娃牵着夜殷来到了雪国壁炉之家的门口。
至冬 布法蒂公馆分馆。
夜殷跟在卡蕾诺娃身边,像好奇宝宝一样观察着四周。
至冬主城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似乎比游戏里的枫丹廷还要大很多,房屋的装饰风格有种过于实用的质朴无华,但也拥有有着十分超前艺术的雕像公园和广场。
总的来讲艺术风格很像是他上辈子生活的那个世界的前苏联,还结合了一点贝洛伯格的冰雪风情,十分沙俄风,冷肃感满满。
“请告诉「仆人」大人,人已经带到。”
回到公事上,卡蕾诺娃的声音也变得异常冰冷,不带有丝毫感情,公事公办得十分有职业操守,好像她根本不认识跟在她身后的这个孩子。
“你做的很好,传「仆人」大人的口信回去告诉「队长」大人,说‘谢谢你替我关照这孩子’。”一名霜役人来到他们面前说道。
“是。”
夜殷甚至没来得及和卡蕾诺娃说再见,就带着满心的忐忑跟着霜役人左拐右拐来到了「仆人」的办公室门口。
霜役人轻敲门:“「仆人」大人,塞伦特已带到。”
“进来吧。”
而冷不丁听到马甲真名的夜殷浑身如坠冰窟。
马甲的真名他都才知道不久,为什么……「仆人」会知道?
而门后的人很快就能解答他的疑惑。
一身黑衣,少女模样的阿蕾奇诺双手交叠抵在下巴上,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她随口道:“坐吧,”霜役人带上门,办公室内只有他们两人,“不用感到疑惑,塞伦特,你的名字在愚人众内其实并不陌生,呵,或者你更希望我们称呼你为夜殷?”
阿蕾奇诺从办公桌后起身,动作悠然随意,两杯茶很快沏好,摆在面前碎彩印花的小茶几上。
这房间的装修风格其实并不肃穆,反而十分有童趣,亮闪闪缀满细小水晶珍珠的星空窗帘,小兔子和小鳄鱼的毛绒玩具,在不起眼的地方将这间办公室装点得温馨。
但夜殷依旧觉得违和感很强,和仆人的气质一点也不搭。
根本是两个极端。
“放轻松,你的名字很好打听,首先,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喝口茶吧。”
对孩子,阿蕾奇诺可以说是非常温柔的,也不在意夜殷的一些小动作。
“况且,你不想知道一些……关于你养母的事么?”
“嘎,你知道……恩人女士?”布布站在夜殷肩上一时也顾不得发抖了,朗声问道。
“嗯?有趣的小鸟”没有过多在意布布,阿蕾奇诺接着道,“当然,你的养母,贡朵缇女士,库嘉维娜身边的小助手,我们当然了解她。”
夜殷听着这个名字,心里大惊,他知道这是前代仆人的名字,心想难道恩人女士一开始就和愚人众有牵连?
“怎么?”似乎是看出了夜殷的疑惑,阿蕾奇诺起身坐到了沙发上直直对着夜殷的面孔瞧了一会儿。
“贡朵缇?嘎,是恩人女士的名字吗?”布布试探着问。
“你不记得了?你连贡朵缇的名字都忘记了吗?这也难怪。”
“……嘎?难怪?”
“哦,容我解释一下,这其实也怪不得你,毕竟这是谁也没料到一个结果。”
“你很特殊,塞伦特,特殊到——贡朵缇将你卖给了我们换来了自己活命的机会。”
阿蕾奇诺接下来的话宛如一个手榴/弹,炸得夜殷脑袋嗡嗡响。
“卖?”布布都来不及加上拟声词。
“贡朵缇是被你杀死的。”
“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养母,忘了吗?”
〖系统你知道这事吗?〗
〖不,不知道欸,是真的吗?宿主,我,我去写信问下我的管理员。〗
〖………〗
布布突然哗啦啦飞起,咻地一下穿过了窗户缝飞了出去。
夜殷呆呆的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对布布的动作毫无反应,漆黑无光的眸子里和一开始一样什么也没有。
没能如愿看到自己想看的情绪,阿蕾奇诺心里略感到了一丝无趣。
不过这也正是她所期望的,她欣赏这个不被愤怒或伤感左右情绪的男孩。
两人顺势换了个话题,她开始询问起遇到第七连队之前夜殷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他到底去了哪里。
“没有那只小鸟,说手语也可以,我看得懂。”
阿蕾奇诺单手前伸做了个请的姿势。
夜殷则表示那个地方他不能说,就算是手语也不行。
“是吗……嗯,看来贡朵缇说的没错。”
“那就说说我所知道的关于你们的事吧。”
阿蕾奇诺从始至终语气不变,神色微暗,随着她的讲述,她闭上双睛,坐姿十分端庄,充满了威严。
“想必你也非常好奇。”
他们其实很早就注意到了住在峡湾森林里的那两名外来者。
在其中那位不知名的女士莫名死亡后,阿蕾奇诺想要直接带回那被留下的遗孤。
但几次试探下来,那名遗孤十分惧怕愚人众,不可交流,于是在发觉其有独自生活的能力后,久而久之阿蕾奇诺就把这事给搁置了,仅仅留下了一名亲信在暗处观察。
现在看来事情应该并不简单,或许那坎瑞亚女人并不是莫名死亡,当时接到亲信消息的阿蕾奇诺神色一暗,用手摩挲着下巴。
那孩子绝对有问题,不光是不能说话,他很有可能会因为“声音”引来某些不得了的东西。
后来他们在贡朵缇死去的地方附近发现了兽境猎犬的毛发,这也进一步证实了她的猜想。
无数条线索迅速地指向了那名遗孤,就是凶手。
“你的声音可以召唤来深渊魔物,和一些别的,不属于提瓦特的生物。”
“可能是机体出于自我保护,你遗忘了亲眼看见养母被自己召唤来的魔物杀死的记忆,而在临死之前,贡朵缇将你托付给了我们。”
阿蕾奇诺的语速很慢,也尽可能地将加入壁炉之家对夜殷现阶段的好处一一罗列清楚,也许诺了诸多合理的好处,对夜殷百利无一害。
但夜殷考虑得更多,他拒绝了阿蕾奇诺。
并询问自己能否直接加入愚人众,从最底层的新兵做起。
被拒绝阿蕾奇诺倒没有多惊讶,可夜殷还是愿意加入愚人众的决定让她感到诧异。
“哦?你的意思难道是不想要来自执行官的庇护?”
“而只是想要我的引鉴?”
夜殷点头。
“是吗?那好吧,看来你意已决,我再多说也没用,至于是否愿意成为壁炉之家的一员,也不必操之过急,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总而言之。”
“我们随时都欢迎你。”
许下承诺,阿蕾奇诺同意他带着属于她的一枚信物离开——有着火焰图案的徽章。
这样下来夜殷便如愿得到了来自愚人众执行官第四席的一点小支持。
结束谈话后「仆人」还给了夜殷一个银色的小匣子。
她说这是贡朵缇最后留下来的东西——一枚黯淡的冰系神之眼。
夜殷带着它离开了公馆。
在回到“家”所在的那片林子里时夜殷才云里雾里地反应过来他刚刚从一名执行官那里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峡湾森林里那片有着花田的小砖头屋子终于等来了他的主人。
夜殷抱紧了怀中的银匣子,双手轻微颤抖着,缓过劲来后他在四周观望起来,他要先将恩人女士的遗物找个地方埋好。
终于夜殷找了一处开着蓝色小花的地方将银匣子埋下,他埋得很深,挖得直到十指渗血都不想停下。
无比残酷的事实比利刃更锋利,它尖锐得足以刺破夜殷的冷静。
夜殷不记得自己最后去了哪,在埋好了那匣子后他就不在那片林子里了。
他一路狂奔着跑到了雪原上,游过了冰河,离开了冰原,他就是在没命得逃啊走啊,走得意识模糊,体力不支。
但他只是简单的想要忘记,但记忆重新回到脑海里的那一刻,夜殷沉默了。
阿蕾奇诺真的没有骗他,这就是事实,他也想起来了,是他杀了恩人女士……贡朵缇,尽管他毫无印象,被他召唤来的兽境猎犬就像撕裂他自己的身体一样,也把她撕成了好几块。
温热的鲜血泼洒喷溅在洁白的雪地上烧出泪一般的痕迹,大片大片的,像是倒映在他漆黑眼瞳中的火焰。
红色汩汩地淌在他破碎的脸上身上,和那枚逐渐失去光芒的神之眼上。
仅仅只是因为他喊了一声……母亲。
他从没拥有过母亲,也从没有过像贡朵缇这样爱过他的母亲。
别人生来就有的东西无论是现在的他还是前世的她,都从来无缘感受。
前世,她在各个亲戚家里被当成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现在,又在这冰天雪地里回想痛苦的记忆。
真是……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