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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青霜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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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风泽苏一看不乐意了,“德普叔,不能让他们坐在一起,他们——”
“泽苏神君,兔子不吃窝边草,您就算好——风格不同,但也不可动堕落阁自己人。”
“德普叔,不是我,我——”
“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还是能接受的,你不用解释。”这一句话彻底做实了旭风泽苏,旭风泽苏就是有十张嘴也难以辩解,向旭风泽苏投去求助的目光。
旭风泽苏刚想解释,德普摇摇头,让他不必多言,他是不会让旭风泽苏动他的,得了,谁也别说了,旭风泽苏顿时觉得眼前的佳肴失味,满满都是悲伤的味道。
这次白月寒谁也不用劝,看着旭风泽苏满脸笑意喝完了所有药,开始问正事,“青霜菱天枢神使官都记载了什么?”
“青霜菱乃当地一家祁阳王独子,因为岐阳王的夫人青氏本想要一个女儿,所以提前取了名为霜菱,没想到出生时是男婴,岐阳王独爱夫人,不想因此惹夫人心伤,所以让孩子随了母姓。”
“青霜菱十三岁时遇到一位女子,后来青霜菱及冠便娶了这名女子,祁阳王世子即位,世子妃也怀有孩子,孩子诞下后世子妃便去世了,说是有哮喘之疾,青霜菱世子没过多久也抑郁而亡。”
“唯一的儿子由老祁阳王与王妃养大,名为祁青元,那名去世的世子妃的姓氏为元,善于谋算,相传是哪位战死将军的夫人的遗腹子,从小跟随一位神秘老者,精于谋算,熟读兵书习于布阵,只可惜从小患有哮喘之疾。”
白月寒:“这是两千年前的事?”
德普:“是的,青霜菱在生死簿上的名字是灰色偏黑,他已经变成鬼魂,如今不知道是否附身到人类身上。”
旭风泽苏一惊,“附身,他那么厉害?”
“只怕是不止,青霜菱是前来请愿的委托客人,他还有未了的心愿,可能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若是如此,那便风头行动,旭风泽苏随我去人间找青霜菱公子的附身之人,百川神主请随我家小殿下一同前往。”
总是用穿梭轮是在太浪费时间,一去就是大半个月不能回来,而她的透视之眼和预言之眼都没办法看到两千年之前的事情,还得想办法突破两千年的界限。
“是。”
看着旭风泽苏点头,白月寒注意力转向旭风泽苏脖颈处,一块肌肤暗了,脖子上又挂回那个东西,真是好奇到底挂了什么。
白月寒想到昨夜旭风泽苏在她房中,衣襟半开,好像脖子上挂着的东西不见了,手指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戴在手上的,是指环吗?昨天摸她脑袋时候,是中指还是无名指来着?
“小殿下,此去是异时空世界,还请多加小心,有事记得叫德普。”
“好。”
“这是此去的药剂,我都备在药香囊里,香气会掩盖药物的味道。”
“嗯,知道了。”
“药囊您戴在身上,随身戴着就不会忘记了,所有药一天三份,分早中晚,一定要按时吃。”
“嗯嗯,德普,你要不跟着我吧,让旭风泽苏一个人去人间,他应该能活着等我们回来的。”
“还有没有爱了,不行,德普叔归我。”旭风泽苏可不想一个人既守着守着诺大的堕落阁,又一个人孤苦伶仃找青霜菱附身之人,赶紧抱住最后的大腿。
“不行啊,不能留我一个人,那我太可怜了,实在是太可怜了。”
旭风泽苏这般模样,白月寒更想过来插一手,也抱着德普一条胳膊撒娇,“离了德普,我更不行,我是女的,你得让着我。”
旭风泽苏脖子一横,“我不介意我暂时是女的。”
真是要闹笑话了。
德普拍拍白月寒的手腕,“小殿下。”
“哼!”
打开穿梭轮,穿梭到青霜菱所在的时代,这次来这里的是他和白月寒。
“我会跟紧你。”
白月寒疑惑地看着旭风泽苏,这话不是一般女子对男子说的,旭风泽苏对她说还是有点奇怪,“不应该是你让我跟紧你吗?”
“若是姑娘想跟着我,我自然乐意之至。”
“又说什么混话。”
旭风泽苏笑笑不说话,伸出一只手,“请。”
服侍人?白月寒把手搭了上去,“这次我们用什么身份?”
“侯府夫人。”
“侯府夫人?”
“永义侯府,从上京来,参见完圣上归途路上路过此处。”
“你想的倒是挺齐全的。”
“分内事。”
白月寒刚刚穿过来喝了药便睡了,旭风泽苏找来小二拿了一块黄金另附一张宣纸,“请按上面做,勿打扰我夫人休息。”
“是,小的一定把事情都办妥当。”小二垫着脚告退。
旭风泽苏点了君菩提做的香薰,煮了一杯清茶,拿了一本书坐在白月寒对面看着,水汽缭绕,蕴气撩人。
楼下人群熙熙攘攘,唯独楼上这里落得一方清净。
“咳咳,咳咳咳。”白月寒睡了半个时辰就咳醒了,旭风泽苏惊的丢茶弃书赶紧跑过来将白月寒扶起来,“喝点水。”
床边的茶水一直都是温备着的,里面放了枸杞和金银花,口感微甜,白月寒洗了把脸,清醒了不少。
“青霜菱的事情查到多少了?”
“明日,青霜菱就会见到那位女子,我们明日就去祁阳王府附近看看。”
“那今天下午做什么?”
“先去用餐,下午到外面走走。”
“我不想走路。”
“那就雇一辆马车。”
这倒是可以,旭风泽苏带着白月寒下楼来到客栈大厅的雅间,有屏风挡着,纸如蝉翼,看得不真切。
“祁阳王世子今年已经及冠,按理说祁阳王妃应该有心仪的儿媳人选了吧。”
“那可说不准,听闻圣上有意为祁阳王世子许亲。”
“所以祁阳王妃才赶紧自己挑选一个称心如意的儿媳。”
“现在就是比速度的时候了。”
“开玩笑,圣上若是赐婚,那圣上赐的就是祁阳王世子妃,就算娶了旁家女子,也要退出妻位,退而求次之。”
“若是这样,哪有姑娘家愿意从世子妃平妻之位退下来做妾侍,这好比伤过天就落了地。”
“你们以为这哪有哪么简单,皇家赐婚背后弯弯绕绕,水上深着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可言说,不可言说。”
屏风内——
“这位祁阳王手握兵权还是朝中重臣?”
“祁阳王为人耿介忠厚,曾经是手握兵权,娶青氏回来便交出兵权回到朝中,青氏有孕后便卸下所有权利,做个闲散王爷。”
“神仙眷侣。”
“可能因为老祁阳王与老祁阳王妃的爱情也是如此吧。”
“这个你也知道,说来听听。”
“老祁阳王十六岁便迎娶了青梅王妃,夫妻俩锦瑟合鸣,后来老祁阳王病重,老祁阳王妃天天守在他身边,临终前祁阳王不停叮嘱着老祁阳王妃照顾好自己,数落她一个人干什么都不行。”
旭风泽苏给白月寒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水,继续说道:“老祁阳王妃哭着说若是不放心不如留下继续照顾她,可是命运是半点不由人,老祁阳王还是去了,说来是是神奇,老祁阳王妃身体健康在老祁阳王去世后一个时辰也去了。”
白月寒听闻呼吸突然紧张起来,心酸得厉害,眼眶酸痛,忍不住流泪。
“白月寒?”
旭风泽苏赶紧扶住白月寒,环抱住怀里的人,握住一只手反复揉捏,缓解情绪,白月寒很快镇定下来,刚刚是怎么了她也不知道。
“咳咳,咳咳。”
“还好吗?”
“嗯。”白月寒长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为谁叹息,“有些撑,出去走走。”
第 142 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葬气钰——青霜菱(3)
“好。”
街上路过一家药铺,旭风泽苏赶紧去就跟掌柜热聊起来,白月寒零零散散听了一耳朵,怎么说,每个字他能听得懂,连在一起就不行了。
“咳嗽最早出自于内经一书,肺失宣降,肺气上逆做声,咳吐痰液,咳嗽分为外感咳嗽和内伤咳嗽。”
“若是反复咳嗽有痰者,需用荆芥,紫元,百部,桔梗,陈皮,半夏,甘草,黄苓,杏仁,冬花,五味子,桂枝,白术,板蓝根,薄荷。”
“也可以用荆芥,紫苑,百部,桔梗,金银花,连翘,贝川母,半夏,甘草,黄苓,杏仁,冬花,五味子,贵枝,白术,板蓝根,薄荷,若是咳痰清浊变浑浊,外加红枣两颗。”
“公子真是有所研究,是按这方开药吗?”
“不是,麻烦取贝母四钱,川柏蜜灸一钱,百合一钱,款冬花两钱五分,冰片三分,以上成粉末,蜜为丸,如豆青大。”
白月寒喝着最讨厌的茶水,听着最无聊的对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手里的面人的脸都快给她玩黑掉了。
等到旭风泽苏拎着药出来的时候,对着白月寒的幽怨小眼神,旭风泽苏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哄劝道:“对不起,让你久等,晚上我背你回去?”
“我都坐了那么久了,再不走走路腿都不会走路了。”白月寒故意别过头去不理旭风泽苏。
旭风泽苏笑笑,伸出手,“夫人。”
白月寒见店铺小二都看着自己在那偷笑,也不能在别人店铺这里赖着不走,伸手任由旭风泽苏牵着离开了。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青霜菱打算出去走走,一个冬日总待在府里,丹青墨笔,对弈读书反反复复无趣得很。
过堂的时候发现府里的管家疾步,面露紧张,青霜菱叫住管家,“徐叔。”
“世子。”徐叔把手里拿的信封不动声色收到广袖里,停下朝着世子作揖,顺带擦了一把汗。
“有什么事吗?”
“回世子,有客将访。”
“客人?拜访父王的。”
“是,世子。”
“那你去吧,别耽误了,父亲就在前厅。”青霜菱见徐叔赶急,就不耽误他了。
出了府门没走两米就被人迎面撞上,青霜菱晃了一下,对方却被撞到在地,面纱帽子拆落在地,是位姑娘。
“姑娘你——”青霜菱本想上手去扶,可孤男寡女的实在不脱,只好改口,“姑娘你可否自己起来,双手撑地,侧身借力,方可站起。”
姑娘坐在地上跟青霜菱大眼瞪小眼瞪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憨逼,青霜菱觉着姑娘可能是伤着了,本着人道主义和自身的教养,青霜菱觉得自己还是扶人家姑娘一把。
袖子裹了手,刚伸到姑娘面前,这姑娘似乎更是不解。
“在下扶——”话还没说完手就被人家姑娘一把拍掉,力气不小,打得青霜菱手抖。
为了不丢面子,青霜菱强忍着蹦出来的泪把手背过身去,“姑娘好大的力气,早下佩服。”
姑娘毫不客气翻一个白眼,单手撑地起来,“世子出门麻烦带上眼睛,长眼睛不是为了装饰,仰头望天是要天马行空吗,想要天马行空首先得长出四个蹄子。”
青霜菱第一次见这么会说的女子,小嘴啪啪啪说个不停。
“姑娘,你口才真好。”
得了,遇到一个文雅的傻子,姑娘不想继续跟他说话,从边上走了。
“姑娘你走错了,那是我家。”青霜菱见姑娘往他家走,立马快走拦住人。
“世子,我就不能去你家吗?”这一来一回挡她去路,女子明显不悦,咬牙切齿。
“二十三姑娘,您来了,王爷在侧厅等您。”徐叔来的及时,见到世子也在,有些诧异,“世子,您还没走?”
“徐叔,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世子?不敢不敢,老奴不敢。”
“徐叔,我也就是学着这位二十三娘姑娘的语气说话,还怪有气势的。”转对二十三娘一拜,“受教了,告辞。”
看着那个故潇洒离去的背影,二十三娘只觉得这家伙好欠揍,有仇不报非君子,转身的时候倒踢了一个石子,石子飞出去的弧线尤为美丽。
“二十三娘,请。”
直到走到无人的小巷,青霜菱靠在墙上松了口气,揉揉小腿肚,真疼,人,真凶。
“给祁阳王,祁阳王妃请安。”
“快快请起,想必这位就是谷子先生座下首徒二十三娘了,请。”
“真是出落地亭亭玉立,人间绝色啊。”
“王妃谬赞。”
嘘寒问暖,东拉西扯了好一会,二十三娘回归正题,“此次领命下山辅助祁阳王完成大计,不知大计为何,还请祁阳王告知。”
“这——”祁阳王和祁阳王妃面面相觑,敢情这谷子先生是爸人家姑娘哄骗过来的。
“听闻二十三娘你善于谋算不知武功如何?”
“一招致命。”
呲——两夫妻尴尬笑笑。
“可有喜欢的人?”
“儿女情长,无。”
好的好的,这个消息还不错。
身无父母,孤女一个,才貌双全,祁阳王妃很是满意,就算这位是江湖上善于谋算的二十三娘,谋算也是为祁阳王府,她儿的性子她自个清楚,怕是指望不上的。
青氏可不打算一辈子陪着自己的儿子,一辈子守着这个祁阳王府,儿子抚养已经长大,帮他娶妻后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该去逍遥逍遥了。
“大计,大计就是婚姻大事。”祁阳王妃硬着头皮说,没办法,她是真不想再看见她的傻儿子了。
“什么?婚姻大事,你和——”
“母妃。”
“他。”祁阳王妃指向自己刚刚回来的儿子,祁阳世子青霜菱。
“什么!”
二十三娘一愣,青霜菱在外听了一耳朵,听到这他忍不住喊出来。
“是。”二十三娘听声音都知道是谁了,连头也没回就应了。
“我——”青霜菱还想挣扎一下,抬头一看二十三娘转过来的脸,横眉冷对,是警告,然后微微一笑,甜甜地唤道:“世子。”
这一声差点没把他送走,“姑娘,你的脸是天气吗,怎么说变就变?好神奇啊。”
二十三娘走到青霜菱边上,压低声音,唇部不动暗中发声,“神奇吗,我还可以给你看更神奇的,一招致命,尸首异地。”
呵呵,我觉得挺好挺好。这个动不了转变对象,青霜菱转向母妃,“母妃修的是逍遥派,让我娶妻不过是希望能早日做个脱手掌柜,可以逍遥自在去。”
祁阳王妃也不遮掩,“嗯,你知道就好,为娘挑个好日子,争取把你早点送上路。”
“父王。”
“额,我支持你母妃的建议。”祁阳王看着满脸笑容的妻子,握住她掐着肉的手,委屈点点头,“二十三娘舟车劳顿,徐叔,你先带二十三姑娘去西厢房休息。”
“父王,母妃,儿子要告退。”
送走儿子,祁阳王问祁阳王妃,“我们去寺庙求个好日子?”
“没必要直接定明天,这样我们就能早点把他送走,及冠礼和成亲一块办了。”
“那娉礼,彩礼,还有——”
“在菱儿出生的时候我就着手准备了,摆一摆就好了,日子,明日不下雨,老天订好的日子。”
额,他王妃是多想把儿子送走啊。
这边,青霜菱找上二十三娘,走正门,不行,他怕被二十三娘直接打死,偏头看到墙里那边的大榕树,有了。
“祁阳王世子好身手,爬个三米高的树只用了半个时辰。”站在二十三娘拿了一把小短剑修指甲。
青霜菱被吓个半死,双手双脚紧紧抱住粗壮的树干,大喊大叫,“你怎么在这?”
“等你啊。”
“等我,你怎么知道我会爬树进来?”
“我今日算了一卦,你猜是什么,一枝红杏出墙来,所以我就在这等人出墙来,只不过没想到是堂堂祁阳王世子,翻自家墙院,你可真有意思。”
“我不是红杏!”青霜菱急得面红耳赤。
“当然。”二十三娘拿着刀比划了一下,确定方位,一插,刀柄入土,刀锋朝上,对准青霜菱,“愿世子,平安落地。”
厄尔一笑,转身离开。
“你别走啊,喂,二十三娘你回来。”本来青霜菱是不怕爬树,能自己下了,可下面倒插了一把利刀,他就非常不确定了。
“救命啊,来人啊,二十三娘谋杀世子啦,救命啊。”
“救命啊,二十三娘要谋杀世子啦。”
“父王,母妃,救我啊。”
“徐叔,救命啊。”
庭院内
徐叔:“王爷,王妃,世子被困在二十三娘庭院的树上了。”
王爷:“救吗?”
王妃:“丢人,不救。”
王爷:“那就不救。”
徐叔:“那我避着。”
王妃:“嗯,让他们闹会,没准今晚就成了。”
徐叔:成了,是成功把世子送走了。
“二十三娘,你把刀拿走。”
“二十三娘,不能杀生啊。”
“二十三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二十三娘——”
“二十三娘啊——”
“二十三娘啊啊——”
“二十三娘啊啊啊——”
从白天喊到黑夜,白月寒在酒楼屋顶拿着望远镜看了一天,眼睛都酸了,“二十三娘什么时候出来啊?”
旭风泽苏煮了药递给她,“应该快了。”
咯吱——
门开了,二十三娘披了外衣从里面走出来,“世子,大晚上你叫魂啊!”
青霜菱挥舞着袖子当旗子,一脸诚恳,“我在招魂。”
二十三娘脸瞬间黑了,冷笑两声,嬉笑着脸,拔出地上的刀,朝着青霜菱坐着的树枝镖过去,“不,你在找死。”
咔嚓——嗖——嘭!
啊——!
声音此起彼伏,连贯畅通,听来十分解气,青霜菱摔了个四脚朝天,浑身狼狈,“二十三娘,你!”
二十三娘打开大门,回到房屋门前,“大门在那,慢走不送,明日再见。”
对自己武力有清楚认知的青霜菱一瘸一拐老实出去,还不忘喊了一句,“今日事,不许为外人道也。”
“知——道——啦!”二十三娘心力憔悴,现在她只想睡个好觉。
“世子昨天半夜从世子妃庭院里出了,一瘸一拐的,声音沙哑,世子妃今日起来有黑眼圈,走路轻飘飘的。”一时间,整个祁阳王府谣言四起。
祁阳王妃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看到儿子来了,立马转换成恼怒的样子,“”青霜菱,你看你干的好事!”
“母妃,我——”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白天还说不,晚上就从人家院里出来,你——呀呀呀,气死我了。”
“母妃——”
“什么也别说了,立马拜堂成亲。”
青霜菱无奈,“母妃,今日是我的及冠礼。”
“不冲突。”
什么?青霜菱觉着母妃今日满面红光,有些不对劲,环顾一周,才发觉家里不知什么时候挂起了红布,“母妃,我觉得你在套路我。”
“我儿睿智!”祁阳王妃倍感欣慰,好久都没有那么高兴了,今天天气真好。
好不容易熬过及冠礼,青霜菱觉得要跟二十三娘好好谈谈。
“你为什么答应?”
“因为你长得好看脑子不好使。”
“呵呵,我没姑娘那么肤浅,我是倾慕姑娘才智过人,文武双全。”
“我不好看吗?”
“不不不,姑娘你千万别对自己的容貌有误解,你长得真不好看,第一且唯一吸引我的是姑娘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巧了,道貌岸然,衣冠禽兽,世子可是字字贯彻落实到位,榜样般的存在啊。”
“巧舌之辩。”
“无稽之谈。”
“哼。”
“呵。”
俩人相谈“甚欢”,背道而驰,一个走阳关道,一个走独木桥,回到自己屋里换喜服。
他们穿越而来的时间界限接近一千年,这已经到白月寒能承受的极限,穿梭轮的状态不稳定,白月寒和旭风泽苏休息一夜再醒来,时间直接跳转到二十三娘怀有剩余,临近产期。
老祁阳王和祁阳王妃去寺庙为未出世的孙儿上香祈福,祁阳王府内院传来激烈的争执。
“我不是谷子先生的首徒二十三娘,我乃元氏,二十年前战胜异族班师回京遭遇追杀求助祁阳王却被拒之门外导致惨死尸首分割的元梁大将军之女。”
“元梁大将军?”
“因为你的父王怀疑残兵里内有贼人混入,不肯开城门,我父亲,死在城门外,头骨被那些人拿去做酒器,当战利品!”
“元梁将军怎么会?”
“说他战死沙场不过是为了掩盖你父王当年之举,自家兄弟帮自家人,陛下也没有深追事实真相,我父亲,还有那些士兵就这么死了。”
“所以,你要以祁阳世子妃的身份谋害陛下,是为了间隙我们祁阳王府和陛下,你到底要做什么?”
“自相残杀。”
“然后呢,整个祁阳王府和陛下产生隔阂,可你想过吗,帝王家,陛下若是生了不信任,还是亲近的兄弟让他产生了不信任的想法,那以后还有谁能叫他相信。”
青霜菱严肃道:“到时候,你觉得只是一族的死亡吗,那是举国覆灭!”
“所以呢?国家大义杀死了我的父亲,现在又要因为国家大义我必须要忍着,跟害死我父亲的仇人之子生活,还要为他生下孩子,你告诉,我怎么接受,怎么接受!”
“元娘——”
“知道我为什么叫二十三娘吗,因为二十三年蝉,二十三年就是一生轮回,我的一生,我这一生一定要为我父母以及冤死的将士报仇!”
“每一个人叫这个名字来唤我,都是在提醒我身上担负着二百三十条人命,我至死都不能放下这个仇恨!”
“你怀有身孕,沾了血就是一尸两命,如果你真的放不下仇恨,那我有一个办法,你报仇,我保你。”
“你说什么?”
青霜菱抽出长剑,自从他想守护他的妻子的时候他就开始习武,这把剑还是他亲手打造的,他想着要保护他的夫人和孩子。
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派上这个作用。
剑对准脖子,“杀了仇人之子,理由是青霜菱愧对去世的元粱老将军及战死将士,自知愧对圣恩沐浴,以死谢罪,这样,一切就能结束了。”
二十三娘愤怒不已,短剑反手一把打掉长剑,青霜菱脖子还是划出一道红痕,“元娘?”
“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元娘。”
“我不会再动手了,你若是不放心我就把我庭院房门锁上吧。”元娘落寞离去的身影总让青霜菱感到不安。
庭院没有落锁,青霜菱每日都守在庭院外,看着榕树斑斓的影子,元娘把自己赶在里面,那他就把自己锁在这里。
小儿一声破天的哭啼,孩子出生了.
孩子出生的那日,元娘还是去了,享年二十三岁,她用自己的死亡作为了解这一生的仇恨。
元娘去世的那天,青霜菱抱着刚出世的孩子,给孩子起了名字,叫祁青元,青霜菱,元氏,青,倾,祁阳世子倾慕元氏女,他们这一生就到此为止了。
把孩子交给老祁阳王妃,自己跑到院亭空地仰天大喊,然后,青霜菱疯了。
后来不知道青霜菱从哪听来的方子,整日在元娘去世的院子里念叨,想要让元娘起死回生。
“古传有物,起死回生,以身为器,饲养贵物。”
“世子,这是谣言不可信啊。”
“徐叔,我知道这是谣言,但我不能不信。”
“世子,还有小世子啊,您不能让小世子无父无母成为孤儿啊。”
“元娘,元娘,我要找元娘。”
“世子您糊涂了,世子妃叫二十三娘,不叫元娘。”
同年,祁阳世子疯魔成疾撒手人归,令人诧异的是祁阳世子死后棺材入土的第二日遭遇天雷,劈开棺材,里面竟然尸骨无存,只有一个青玉色的钰。
白月寒把手里的葬气钰,“葬在祁阳王世子的棺材里,所以叫葬祁钰,原来葬气钰的原名叫葬气钰。”
“葬气钰某明奇妙的出现,没有人为干涉,说明是神或者其他妖魔鬼怪所为。”
“但是我们至少知道葬气钰在两千年前就存在,这是一个线索。”
“我们出去吧。”
“好。”
旭风泽苏和德普在人间找到青霜菱的附身人,但是没找到二十三娘的转世者,这一世二十三娘没有转世。
旭风泽苏把青霜菱的灵魂带到堕落阁,德普翻阅所有的生死簿,得到一个惊人的发现。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青霜菱我找到了,已经带回堕落阁,在大厅候着,但是二十三娘,这一世好像没有转世。”
德普:“二十三娘没有转世,她一直都是元娘,没有接受轮回转世的机会,二十三娘一直都在青霜菱世子身边。”
白月寒挑眉,“什么?”
“直到青霜菱离开祁阳王府,斗转人间寻找二十三年的转世者。”
旭风泽苏:“所以,二十三娘一直都在祁阳王府?那她怎么不继续跟在青霜菱身边,留在祁阳王府干什么?”
“因为孩子。”白月寒笃定,十月怀胎,母亲最放不下的就是孩子,“将世子妃请来吧,她一个人孤独地停留在世间那么久,让青霜菱陪她一起走完最后一段路吧。”
“是。”
“你们去办吧,我累了,先去休息。”
旭风泽苏:“好,你早点休息啊。”
德普:“月寒殿下,晚安。”
旭风泽苏:“晚安。”
“嗯。”
白月寒上楼回房间没有上床睡觉,打开窗户,趁着月色离开堕落阁,她有一件事需要找人问清楚。
坐在窗户边上的德普听到动静没有回头,抬手看看手表,手表镜面反光照出小殿下骑着白翅独角兽在外围草地疾驰,忽然间白翅独角兽展翅腾空跃起,向远处飞去。
小殿下这么晚去找麻安婆婆不知道会不会受凉,还像孩子一样执拗顽皮。
“婆婆。”
麻安婆婆转过身来,看到来的人是白月寒,挥挥手示意仆人下去,“今日怎么有时间来了,身上的伤好些了”
“好多了,没什么大碍。”
“凶器的来源弄清楚了吗?”
“目前只找到一个线索,需要到两千年的时代。”
“所以——”麻安婆婆点了烟,抽了一口,拿着长烟管打转,“小殿下来这里是做什么?总不会是看我这个老太婆的吧。”
白月寒看着眼前的女子,老这个字跟她这个人真的一点搭嘎,当然,年级除外,嘘寒问暖的话在她这都是无用的客套话,既然如此,白月寒也就开门见山。
“我想要看一个人的未来。”
“呵,我记得你有这个本事的,何必多此一举来找我。”麻安婆婆丝毫没觉得白月寒是来求人办事的,反而是专门来讥讽她那么大年纪能力还比不上一个小丫头。
麻安婆婆虽然人说话刻薄,但是心肠还是好的,这句话是安以轩神使官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的,白月寒深呼吸一口气,反复默念这句话。
“见谁的?”
“旭风泽苏,百川神主。”
听到这个名字,麻安婆婆猛地转过头,“百川神主旭风泽苏!”眉头紧皱,面露怒气,“你跟他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一声质问白月寒不太明白,似乎麻安婆婆对旭风泽苏这个人意见很大,“借宿者,房主。”
听到白月寒的回答,麻安婆婆含着烟嘴,继续抽烟,吐出一个圆圆的眼圈,消散在空气里,白月寒问道烟味感到不适,她讨厌烟味。
“烟味好闻吗?”
白月寒松开捂住口鼻的手,挥了挥,“不好闻。”
麻安婆婆灭了烟,“他对于你就是这烟味般的存在。”
“你看过?”
“那日群神聚集,我见他在堕落阁附近就多看了一眼,你们是悲剧,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
“他不该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强行修改命格或许会带来死亡。”
“谁,会死?”
“一定会有人死,一个,两个,或许是所有人,你身边的。”
麻安婆婆看向白月寒,白月寒面色复杂,“你要拿你身边的人去赌吗?”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看,总不会我们看到的未来不是同一个未来。”
“你们在一起注定是悲剧,你还要继续吗?”
“你问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你了,你可以当一个聋子,装作没有听见,但是你不是个瞎子,如果你一意孤行,未来总会向你展现血淋淋的事实。”
“你不会,也不能,你要记住你是月寒殿下,应月而生的神明。”
一句句就像是紧箍咒一样死死束缚住了双脚,举步难行,这不是选择,但是这是警告,多么可笑,何其可笑。
“告辞。”
“月寒殿下,不送。”望着白月寒离开的背影,麻安婆婆远远地喊了一声,重新点燃烟斗,抽了几口觉得无趣,便灭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