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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你又有什么图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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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如此,路过看看罢了。”江墨将小六和闫灵摆至他面前的碗碟往中间推了推。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一声,说道:“你们随意,只当我没来过。”
说罢,起身大步离去,边走边道:“我与娇娇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
萧时慢一听,登时从软凳上跳起来,对着那背影大喊:“江墨,你胡说什么!你给我站住!”
那墨黑的背影却顿也不顿一下,出了院门,一拐就不见了踪影。
闫灵不明所以,往日也见萧时慢与江墨打闹,却不像今日这般真动了气,忙拉住萧时慢宽慰道:“娇娇莫气,身子是自己,气坏了不值得。”
萧时慢坐回软凳上,从桌上拿起还热乎的胡饼,狠狠咬了一口:“这笔账我迟早要还回去的。”
她同意止戈,他却偏要越城池,若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可别怪她。
一旁的闫灵见萧时慢如此,面露担忧,起初她还只当二人又闹了小矛盾,但适才萧时慢针锋相对的模样,可不像小矛盾。
毕竟自从江墨入府以来,萧时慢再气恼,也从未让江墨当众难堪过。
于是她问道:“你与江墨怎么了?”
见她一脸担忧看着自己,萧时慢从桌上拿起一块胡饼塞她手里:“灵,我们吃,别因他坏了兴致。”
闫灵见她不想再提,便也识趣地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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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墨离开水榭小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小五一见到他,便迎上来:“爷,郡主那边可还好。”
“她无事。”江墨径自走到里屋,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又道:“早点端上来。”
“好。”小五应声去了小厨房,从王府膳房领来的早点,他放在小厨房的灶上热着,就等着江墨回来吃。
在神女崖遇刺时,因是萧时慢非要带着他过去,他便以为是萧时慢的安排,但在打斗过程中,却发现对方的目标是萧时慢,而不是他,让他心生警惕。
可惜中了毒,错过了最佳排查时期。等他醒来时,护卫都说他们赶去神女崖时,那里已经没有活口,在附近的林子里也搜查过,也没有找到可疑之人。
他只好动用暗卫去查,花了许多功夫,才神女崖十里开外的山林里,找到几具山匪的尸首,顺着这些尸首往下查,竟查到了闫灵头上。
今早刚听完暗卫的禀报,又听小五说闫灵上府拜访萧时慢,即便明知在王府中,闫灵不敢对萧时慢做什么小动作,他仍旧着急忙慌跑去水榭小筑,亲眼见到萧时慢无碍,他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一趟,倒也不算白走一趟,至少他确定了,此事并非闫灵所为。
此时,小六已经端着早点上来,是豆皮果子和粟米奶粥,想到萧时慢院里丰盛美味的早点,向来对吃食不挑的他,竟觉得眼前这餐食索然无味。
“小五,你学一学做饭吧。”江墨说。
“我又不是没学过。”小五说,“做出来了您也不吃啊。”
江墨想起以前小五心血来潮下厨的事迹,将刚冒出来的想法打消了。
他与娇娇马上成婚,到时,他与她一同用饭,也不用吃这些寡淡无味的东西呢。
这样想着,江墨心中如同灌了蜜一般,眼前的食物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提不起食欲了。
*
萧时慢送走了闫灵后,便去拜访了萧阔。
“父亲。”刚到萧阔的书房外,萧时慢抬高了声音唤道。
待她入内时,才看见江墨也在萧阔的书房中。
她先是一愣,随后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江墨朝她颔首:“我与王爷有要事禀报。”
在父亲面前倒是装得规矩。萧时慢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你能有什么要事,你眼下最好别搞事。”
“诶!娇娇,休对你墨哥哥无理。”萧阔出声劝道。
江墨温顺道:“王爷,无妨。”
萧阔越看江墨越满意,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还叫王爷呢?该改口了!”
这回却轮到江墨不好意思了,他耳根通红,声音却依旧沉稳,朝萧阔拱手行礼:“父亲大人。”
“哈哈哈,好孩子,好孩子。”萧阔心中畅快至极,仰头笑了出声。
“父亲!”一旁的萧时慢不满道。
萧阔却仿佛看不见萧时慢的不满,继续说道:“正好你俩都在,林嬷嬷也省得一个院一个院地跑,就在这,将你俩的婚服尺寸量了。”
萧时慢一听不妙,拔腿就要跑,萧阔眼疾手快,一把将萧时慢拉回来:“就知道你想跑,你若再跑,婚礼之前,你休想再出府半步。”
“父亲……”萧时慢水漾大眼望向萧阔,满是哀求。
“此事没得谈。”萧阔说道。
她当然知道没得谈,皇帝舅舅的旨意,哪儿还有得谈的,她心里闷闷的,乖顺地走回屋里,坐下一声不吭。
林嬷嬷来量了尺寸,又走了,她都没再说一句话。
萧阔见她如此,又是心疼,又是担忧,踌躇着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江墨站在萧阔身侧,恭顺地在他耳边低语:“父亲不用担心,我会宽慰娇娇的。”
萧阔眉毛一挑,若放在以前,他倒是相信江墨能够宽慰萧时慢,可如今两人势如水火。
他怀疑道:“你行吗?”
“嗯。”江墨点头,成竹在胸。
左右日后也是他二人过日子,自己总归是要放手的,横在他们中间也不像话,萧阔于是道:“娇娇便交给你了。”
出了萧阔的书房,萧时慢往回走,江墨不远不近地跟着。萧时慢快一些,他也快一些,萧时慢慢一些,他也慢一些。
“你跟着我干嘛?”萧时慢回头瞪他。
“在等你和我说话。”江墨说。
“你不会先说吗?”
“我先说你又不听。”
萧时慢沉默。感觉他说得极对,若他率先开口,自己不仅不会听半句,还会骂他。
“那你现在说吧。”萧时慢侧身站在路边,朝他抬了抬下巴,说道。
江墨见她骄矜的模样,怕她发现一般,侧过头宠溺地笑了笑,才向她走去。
“你不是要查府中银钱的去处?我知道一些消息。”江墨说,
此时日头渐盛,他不着痕迹地挪了挪位置,将萧时慢笼在他的身影中,为她挡住开始有些灼热的阳光。
萧时慢抬头,圆溜溜的杏眼里写满讶异:“你又有什么图谋?我劝你最好不要,否则,这个月你等着毒药发作,肠穿肚烂。”顿了顿,又补充道:“李春也救不了你。”
“我即便是有图谋,也是守护萧家的图谋,你紧张什么?”江墨说。
最好如此。萧时慢哼了一声,说道:“你知道什么消息?”
“柳七娘在外发布了重金求医的公告。”
萧时慢双眸微眯,原来府中的银钱,被柳七娘用在此处了。
不过,给人定罪,可不是只靠空口白牙一张嘴,还要证据。
“何以见得?她也是我萧家的二夫人,我即便再不喜欢她,也不许一个外人任意污蔑。”萧时慢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句“外人”,传入江墨耳中,仿佛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插入他的心脏,来来回回地绞着。
往日,她是叫他哥哥的。往日,她跟从不将他当作外人的。
江墨微微侧目,轻吐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份布告:“这是在附近百姓手中拿到的。”
察觉到江墨语气里的落寞,萧时慢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布告,
打开一看,确实是重金求医的布告,推荐医师者便可得一两,医师有医治之法者,各自再奖五十两,医治确有奇效者,奖五百两,治愈者奖五十金。
落款处写着城东柳宅,可不就是她找到宁儿的那座小宅院。
“你为何突然查柳七娘……”萧时慢抬头,却已不见江墨身影。
萧时慢撇撇嘴,嘟囔道:“神秘兮兮,古里古怪。”
将布告折好后,小心翼翼放入袖袋中,萧时慢脚步轻快地回了水榭小筑。
她自是不能拿着这个就去找柳七娘,否则,到时柳七娘只需说,从未有医者为宁儿看过病,她也从未动过王府一分钱,便洗脱了罪名。
如此一来,打草惊蛇不说,还可能被泼一身污蔑长辈的脏水。
她虽然不在意,却仍旧会不痛快。倒不如将她请了那些医师、支给那些人多少银钱,一一查出,再去找她也不迟。
这些年,柳七娘持掌中馈,府里管事的皆是她的人。要一举制胜,这事还得细细谋划。
走进水榭小筑,小六正在将此前晒干的梨花酿入酒坛中,萧时慢往梨花树下的美人榻上一歪,才抬声唤小六过来。
“郡主,何事如此高兴。”小六见萧时慢眉眼带笑,问道。
“好事。”萧时慢杏眸明亮,翻身坐起,朝小六勾了勾手指:“过来。”
小六附耳过去,萧时慢同她耳语了几句后,笑眯眯道:“这事若是成了,本郡主重重有赏。”
“郡主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说着,小六福了福身退下了。
她将院中的梨花和酒坛子,收回小厨房后,便出了水榭小筑。
萧时慢则拿起放在榻上的医书,悠闲地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