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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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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多纳也看向了那名清冷的少女:“埃尔家族的大小姐?”
一看汉多纳认识,薇薇安立刻漂移到他身边,问道:“她谁?”
“埃尔伯爵的唯一继承人,埃尔·雅歌布。”汉多纳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向朗斯特:“跟西顿伯爵退婚的那个。”
“阿,就是......”跟朗斯特退婚的那个?薇薇安吃瓜的灵魂蠢蠢欲动,话还没问完,就看到本来一直从壁上观的监考老师下场了。
看来只能回头再问了。薇薇安有些遗憾。
眼看群情激昂,难消怨怼,监考老师伸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拿出讯镜——之前梅利安给过薇薇安的西欧大陆用于通讯的镜子,放在嘴边:“既然这样,就比一场吧。”
声波随着讯镜的扩散,充盈了罗马场的每一个角落。
说起来这个讯镜也是很神奇,内置了许多小功能,就比如刚刚老师用的扩音功能,还有一些照明功能,就跟以前薇薇安用过的手机差不多,但远不止于此,不仅能够无视距离空间的交流通讯,还能够实现小空间的物品传输,比如什么气味、纸条,都是可以通过讯镜内置的传送阵传输的。
薇薇安一度对讯镜的内部构造非常好奇,热火朝天地拆解掉后,败北于里面繁杂晦涩的阵法线条,只好等她以后对魔法、阵法方面的知识有所涉猎后再议了。
老师停顿片刻,又扫视了薇薇安和萨米尔:“两位考生有什么问题吗?”
薇薇安有点无语,这老师根本就没问过她们的意见,明明清场的结果显而易见,却妥协于贵族的权势,舆论的压迫。
说好的帝国学院是难得优待平民的学院呢?看来就是个为了稳定社会摆到平民面前的噱头罢了。
她是想低调,但不代表魔女给她的外挂是摆设。可以这么说,除了魔女,薇薇安真不把谁放在眼里。
现在整这一出,薇薇安都懒得说什么废话,刚想说我不愿意,汉多纳却先一步踏出,举手示意:“导师,请问比试的规则与评判标准是?”
薇薇安想说自己不想比,问这个多此一举,却看到汉多纳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朝她使了个眼色。
什么意思?薇薇安有些不明所以,思量数秒,决定还是先不贸然插嘴了,看看汉多纳想干嘛吧。
看到薇薇安信任自己,垂眸安静下来的样子,汉多纳悄声松了口气,面上不自觉地浮上几分温柔的笑意。
老师先是看向雅歌布,发现少女没什么表示,才假意思虑了片刻:“规则很简单,你们各自调配一瓶药剂,以品质、效用及创新性为评判依据。最终的胜者将赢得学院的认可与嘉奖。”
而一旁,朗斯特先是定定地跟雅歌布视线交汇了一下,嘴唇嗡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等老师话音落下,朗斯特才移开视线,同样举手上前提问:“可是老师,这不跟药剂师考试的内容一模一样吗?”
“老师,结果显而易见,我认为没有再次比试的必要。”海安也打了个响指,附和了一句。
场上的黑影如同液体一样渗回了地底。
被禁锢在黑暗中的学生蓦然被尽数放了出来,一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被放出来了?”
“光明神在上,我终于出来了......”
“那个风刃好痛阿,该死......”
“这是什么招式,从里面根本破不开......”
“好像是那个人,特别棘手......”
“老师,让大家先回去治疗伤势吧。”一直沉默的戈伦纳也闷声地见缝插针道。
老师皱起眉,流露出几分不悦,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薇薇安,实在想不到为什么一个普通的药剂师平民女孩,队伍中的另外四个人竟然愿意为她顶撞老师。
尤其其中两个,一个是皇室预定的骑士,一个是教会的大宝贝,都不好轻易得罪。
雅歌布在观众席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睥睨:“是不敢吗?还是阁下队伍的药剂师没有这个实力?只是个走后门混进来的废物罢了?”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观众们面露惊异之色,各种流言蜚语、猜忌如同细流般此伏彼起。
汉多纳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阁下多虑了,她是一位通过了帝国学院药剂师的正规考试,非常优秀的药剂师,实力怎么样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比阁下清楚。”
“我明白阁下身为贵族,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阁下对平民有着一种固有的轻视,但这并不代表阁下就可以如此傲慢、轻率地对他人进行无凭无据的质疑和歧视。”
“难道面对无端的猜疑,就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才华和智慧吗?难道平民的尊严和权利不应该得到尊重吗?”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场地。本来还议论纷纷的众人,听了这番话也逐渐回归了理智。
夭寿,异世界惊现公关奇才。薇薇安看向汉多纳的眼神都变了,如此娴熟地站在了道德制高点谴责别人,太强了。
“你......”雅歌布被汉多纳的话语堵得恼羞成怒,脸色冷若冰霜,手上紧紧地握着剑,像是想要拔剑冲下来的样子。
薇薇安看雅歌布气塞的样子,估计这大小姐从小到大可能都没有这么被人怼过,不过没关系,凡事总有第一次。
雅歌布深呼吸几次,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怒火,冷冰冰道:“既然她不敢,那阁下队伍中有人敢跟我比一场吗?还是说,阁下队伍的人,都是胆小鬼?”
被汉多纳忽悠得晕头转向的平民观众区看这贵族这么不讲理,日常中积攒的怨气顿时爆发了。
“比一场,比一场。”
大部分人起哄嚷嚷着,中间夹杂着几句不易被察觉的咒骂。
“给这愚蠢的贵族点颜色看看。”
“打掉这狗屎贵族的牙齿。”
“贵族总是这样无知又白痴......”
就在这一霎那,三个坐在观众席上的人的躯体,以一种诡异而惊人的速度干瘪下去了,皮肤紧贴着骨骼,肌肉萎缩。他们的面容狰狞,双目圆睁,口中不断地涌出鲜血,最终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无声地倒在了地上。
这三个人,正是趁着刚刚大伙闹闹哄哄,偷偷发泄平日里对贵族的不满,夹带私货的平民。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这种恐怖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坐在这几个人周围的观众都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不敢直视,也不敢靠近。
强烈的恐惧让他们几乎无法站立或移动。他们只能紧紧地抓住彼此的手臂,试图寻求一些安慰和支持。有些人甚至因为过度惊吓而昏厥过去。
恐慌并没有持续太久,薇薇安最先反应过来,推了一下汉多纳:“救人。”
汉多纳面色布满阴霾,手上青筋暴起,法杖轻点地面,几束耀眼的白光从天而降,将那三具仿佛被吸干了生命的木乃伊般的躯壳笼罩在内。
白光之中,无数星星点点的光芒涌入那三个不成人形的躯干。
汉多纳的脸色也逐渐苍白,汗水从额头滑落,身形也开始有些摇摇欲坠。
薇薇安赶紧上前搀扶,从斗篷里掏出吸纳元素的药剂给汉多纳作补充,生怕他等会晕倒了。
汉多纳勉力一笑,借着薇薇安的力量作为支点,咬紧牙关,接过药水喝下,这才恢复了些许体力。
时间变得漫长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让汉多纳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就在他几乎快要再次支撑不住的时候,那三个不成人形的身形终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仍然双目紧闭,呼吸微弱,陷入昏迷中。
汉多纳长长地松了口气,只有他知道,他刚刚竭尽全力才从死神手中抢回了这几个生命。
“是你?”在众人迷茫毫无头绪之际,只有朗斯特异常冷静,皱着眉头,脸色阴沉地注视着一个原本被忽视的少年——站在雅歌布身旁的,查理·路易。
“队长,辱骂贵族,是要付出代价的。”路易只是天真而又残忍地一笑。
“阁下......”老师也脸色难看,发生这样的事,他难辞其咎。
“雅歌布阁下刚刚不是说要比一场吗?那就让我......”朗斯特盯着路易,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声音如同寒冰划过冰面,尖锐而冷冽。
只是还没说完,就被海安打断了:“那就让我来跟阁下比一场吧?”
海安手轻轻一挥,脚底下的阴影如同沼泽一般蔓延开来。刚刚的比试中,几乎所有人都知晓了海安的实力。
除了光元素可以稍作克制外,其他元素在海安的阴影面前几乎不堪一击。
朗斯特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反倒是路易变了脸色,语气急促地向雅歌布请求:“大小姐,让我代您而战吧。”
海安冷笑一声:“阁下是不敢应战吗?那就让你的走狗替你吧。当然,胆小鬼们一起上也不是问题。”
事到如今,雅歌布已经是骑虎难下。
雅歌布深吸一口气,拒绝了路易的自作主张:“路易,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母亲让你来我身边,不是让你来添乱的。记住你今天给我惹的麻烦。”
“大小姐......”
“那就请赐教吧,阁下。”雅歌布轻盈地跃起,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散发出凛冽的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