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暖》听雪小筑

7、第 7 章

　　云丫眼角的余光终于意识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赵嘉檀进一步靠近的时候，云丫侧身从凳子上起身，佯要给赵嘉檀倒水，颇有些不自然地道：“屋外天儿越来越寒了，主子这么晚…”
　　云丫的话还没说完，赵嘉檀起身摁住云丫的肩膀，厉声道：“阿云你哭了，和我说，谁欺负你了！”
　　赵嘉檀的声音有些大，在这寂静的夜里有些突兀。云丫挣扎地拂开他的手，“主子！如今主子和奴婢年岁渐大，已不是孩提时，主子须知守礼，男女授受不亲！”
　　赵嘉檀愣愣地看着被她拂开的手，脑子有点嗡嗡作响，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刚回过神，脸上有一丝犹豫，踉跄地向前走一步，正要开口解释，却等到了云丫的话。
　　“主子，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主子和奴婢从小一起长大，虽说主子比奴婢大两个月，在奴婢心里，一直把主子当作自己的弟弟般对待，主子这些年待奴婢也很好。”云丫考虑了好久，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与其今后躲躲藏藏，遮掩粉饰，不如一次性分说个明白。
　　“所以，待奴婢年岁满了可以放出府去，奴婢也会感念主子的恩德”
　　“弟弟？”赵嘉檀低下头喃喃道。“你说你待我如弟弟？”赵嘉檀忽然觉得自己不会呼吸了，心口沉甸甸地装了一块石头。那痛感，密密麻麻地从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本就胀痛的腿，如今一阵一阵地提醒他，他有多疼……
　　这一刻，赵嘉檀想大声告诉她，告诉她他喜欢她，从小就喜欢她。理智告诉他应该一切都尘埃落定再告诉她，可是她今夜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只把他当作那可笑的弟弟……
　　身随意动，他抬起头，他的眼睛无比认真地看着她，“阿云，你明知道我对你……”
　　“主子！”云丫大声打断他，倦倦地说：“我累了，主子，夜已深了，请主子回房安置吧”
　　赵嘉檀深深地看着云丫，看着她无声地恳求自己离开。他自嘲地笑了笑，谁都知道赵相府的小公子天之骄子，天不怕，地不怕，只有几个人知道，他赵嘉檀就怕那个小小的丫鬟苏云丫。怕她伤心，怕她难过，怕她有什么心事都放在心里，怕她这么无声地看着他。
　　赵嘉檀背过身，掩住声音中的悲伤，“如此，你好好安歇，我…我先回了，你明日…不用过来伺候”。
　　说完，他便推开了门，像是逃了出去。可腿上的伤还是令他慢了下来，他像是听到了云丫在身后轻声说的“对不起”。
　　阿海看到赵嘉檀不一会儿就推门出来，不禁有些诧异，“主子怎么这么快就…”话还没说完，就听赵嘉檀有些略带鼻音命令，“阿海，我们走…”
　　阿海以为赵嘉檀有些伤寒，一心只顾着提着灯笼给赵嘉檀带路，便没注意赵嘉檀的情绪，“主子，下次出来我得给您带个小手炉，您看我都听出您有些伤寒了”
　　阿海话落了好久赵嘉檀都没声音，阿海有些纳闷，往常主子都要夸夸我或者损损我呀。于是，后知后觉的阿海看向赵嘉檀，手不自觉抖了抖，连带着投映在赵嘉檀脸上的光也颤了颤，阿海不由得觉得嗓子有点紧，硬生生地挤出了两个字：主子…。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疼惜……

作者有话说

　　某人失恋了，阿海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