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黎明》冰糖冰城

11、我和宇宙有个秘密

　　“梨子。”徐星见突然开口。
　　黎忘在高铁上，她现在正在车厢相连处给徐星见打电话。听到徐星见叫自己她下意识的回应“诶，怎么啦？”
　　徐星见看着窗外正闪耀的星星对黎忘说“我想你了……”
　　高铁运行的声音不算大，所以这句话已经通过话筒清晰的传进黎忘的耳朵里面了。
　　黎忘内心已经七上八下，心想这人怎么突然打直球啊。呜呜呜警察叔叔我要举报，有人在我心里违禁燃放烟花。
　　但她强装镇定回应徐星见“我很快就回去了……阿星，我也是。”
　　说完这句黎忘立马挂断电话，她真的很怕徐星见又说出什么话，那她今天晚上都要睡不着觉了。
　　徐星见刚想说一句等她回来，结果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他看着手机界面和黎忘的通话记录，然后笑出声来了。
　　星尘：【我老婆和我说她想我了！】
　　酒和故事【肯定是你先说的吧，你老婆那样还能先和你说？】
　　星尘：【别管谁先说，她就是说想我了】
　　酒和故事：【你都27了，还搁这跟你老婆玩纯爱呢？】
　　星尘：【用你管？我乐意！】
　　傅瓴看透真相并且对徐星见的炫耀表示无语，徐星见哼了一声，然后放弃和他聊天的想法，直接丢开手机。可下一秒手机就又传来消息通知的声音，他直接兴奋地拿起来查看消息，本以为以为是黎忘发的，结果是节目组发来的消息。
　　原来是《音你而唱》第10期主题定下来了，负责人说下期的主题是观察生活。徐星见想起一首歌，很契合这个主题，那是他学生时代写的一首歌，他在乐器房里翻找了两个多小时。
　　等他找到这首歌的原稿时，黎忘已经到张掖了。现在是已经凌晨1点，黎忘给徐星见报了个平安就睡觉了。
　　两人又是各忙各的，徐星见改谱子，黎忘录节目。黎忘录的这期是《我们的太阳系》最后一期了。这期要讲的内容是柯伊伯带，节目组一行人来到了七彩丹霞景区，这里的风光壮美秀丽，集丹霞地貌和丘陵于一体。
　　黎忘在这里录节目，感觉很开心，但是西北好晒啊。她选了一个山谷阴影处，工作人员架设机位。
　　录制开始，黎忘再次开始讲述那些无比古老的星星的故事“柯伊伯带是位于太阳系的海王星轨道外侧，在黄道面附近的天体密集圆盘状区域，柯伊伯带的假说最先由美国天文学家弗雷德里克·伦纳德提出，十几年后杰拉德·柯伊伯证实了该观点，柯伊伯带类似于小行星带，但范围大得多，它比小行星带宽20倍且重20至200倍。”
　　时间不断流逝，太阳角度改变，黎忘刚才选择的阴凉处选择已经被阳光照射，但她依然表情平静，讲述专业知识“由于存在着轨道共振，海王星对柯伊伯带的结构产生了重大的作用。在与太阳系年龄比较的时标上，海王星的引力使在某些轨道上的天体不稳定，不是将她们送入内太阳系内，就是逐入离散盘或星际空间内。这在柯伊伯带内制造出一些与小行星带内的柯克伍德空隙相似的空白区域。例如，在40至42天文单位的距离上，没有天体能稳定的存在于这个区间内。无论何时，在这个区间内被观测到的天体，都是最近才进入并且会被移出到其他的空间。”
　　又过了不知多久，太阳西斜，黎忘的脸这样觉得好受些，补妆后继续最后一段“许多小天体，类似冥王星这种，都会穿越过海王星的轨道，但因为共振的缘故，永远不会与海王星碰撞。像是欧侉尔和伊克西翁的大小，都已经大到可以列入类冥天体的等级。冥族小天体有高的轨道离心率，因此它们当初原本应该不是在现在的位置上，而是因为海王星的轨道迁徙被转换到这儿的……”
　　录制结束，导演拿了一束花送给黎忘，是的一束野花，甚至这束野花也是假的。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干了，花干的太快了。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庆祝一下了。
　　黎忘和导演道谢之后就独自走到一边去给徐星见打电话，徐星见正在改谱子，并没有看是谁打来的电话，但是他能听到独一无二的铃声，知道是黎忘打来的电话。
　　徐星见的声音传来“让我猜猜，是不是我们家小黎院士的录制结束了？”
　　黎忘说“嗯，猜的真准。要不你再猜猜我什么时候回去？”
　　徐星见没有丝毫犹豫“现在就回来吧，我给你订机票。”
　　黎忘本来是打算明天一早回去冰城的，但是听到徐星见这样说她也拒绝不了，便应下了“那就当你猜对了吧，你订机票吧，我去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去机场。”
　　徐星见受宠若惊“好的，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黎忘匆忙和大家道别，然后收拾东西去了甘州机场。从张掖回冰城并没有直达的航班，只能尽量选择总时长短的航班，但到冰城太平国际机场还是要10个小时。
　　黎忘到冰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一落地就收到徐星见的消息，他已经在停车场等她了。黎忘到停车场门口就看见了徐星见颀长的身影，他接过黎忘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然后给黎忘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两人坐进车里才开始说话，他说“梨子，你终于回来了。”
　　黎忘说“我回来了，所以……我们先去把光年接回家吧。”
　　徐星见委屈巴巴“我的老婆没良心，我一晚上没睡来接她回家，可是她心里只有猫！在我老婆心里我甚至还不如一只猫重要！”
　　黎忘无奈“好了徐老师，快别给自己加戏了，我给你带礼物了。”
　　徐星见立马就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了“好，坐稳了梨子，我们现在就去接光年回家。”
　　黎忘嘴角动了一下“只是要接光年回家，又不是它危在旦夕，你至于做出一副飙车的样子吗？正常一点好不好？徐老师？”
　　徐星见摇头“换个称呼。”
　　黎忘无奈妥协开口“阿星，你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吗？”
　　徐星见喜笑颜开“我本来就是正常人，咱们现在就去接光年回家。”
　　到了傅瓴家门口，徐星见拉着黎忘的手，他敲门，半分钟后一个他并不认识的女人把门打开了。
　　黎忘先惊讶开口“雪雪？你怎么在这？”然后她忽然反应过来，萧研雪和傅瓴在谈恋爱。
　　萧研雪也愣了一下，但是并没回答这个白痴问题，反而上下打量了一下徐星见，然后转头跟黎忘说“就他？”
　　黎忘点点头，徐星见很疑惑。但是傅瓴突然出声“你们仨都在门口站着干嘛？我可没钱雇你们当门神，都快点进屋。”
　　黎忘和萧研雪相视而笑，原来这两个人说话都这么搞笑。然后黎忘问萧研雪“你昨天晚上就在这了？”
　　萧研雪说“那倒没有，我也是刚来的，因为你不让我见他，我倒要看看你护了这么多年的人到底怎么样。”
　　黎忘无奈“你这人，这么多年还是没变，还是这么好信儿，非得看他干嘛啊？和十年前长得不是差不多嘛。”
　　萧研雪又说“但是他对你的态度可是和十年前不一样了。我给你看个东西你就知道了。”
　　然后萧研雪拿出傅瓴发给她的徐星见和傅瓴聊天记录的截图。萧研雪笑着说“你家那位可太纯爱了。”
　　黎忘看着屏幕笑了一下，然后目光移向了徐星见。徐星见正拿着逗猫棒在逗光年玩。黎忘走过去把光年抱起来然后说“走吧阿星，我们回家吧。”
　　徐星见起身接过光年，牵起黎忘的手，然后他们和傅瓴还有萧研雪告别。
　　傅瓴养了光年快小半年了，现在突然接走还有点舍不得。他想，他以后也要和萧研雪一起养只猫。
　　徐星见把光年放进后座，然后两人回家。路上黎忘给光年拍了张照片，然后在手机上编辑什么，徐星见并没去窥探。但回家后他知道了，黎忘是发了条微博纪念《我们的太阳系》录制结束。
　　@梨子：星星之间有洛希极限，爱一个人也是这样，一旦超过这个极限就会粉身碎骨。我确实很爱你，但我不能只□□你这一件事，否则我将不再是完整的我自己。
　　配图是一张通体雪白的金吉拉猫的照片。别人当然不认识，但徐星见肯定知道这是光年。
　　黎忘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是回去自己房间，然后找到一条星星纸，然后撕下来一张在上面写下一行字：我和宇宙有个秘密，关于我偷偷爱你这件事。
　　然后她把这颗星星纸折成一颗星星，放进玻璃瓶子里。
　　徐星见又去写曲子了，因为他的第十期明天就要录制了，她隐隐约约听到音乐声，然后……睡着了。
　　因为凌晨赶飞机换乘，现在真的很累了，连澡都没洗就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两人吃完早饭后徐星见把黎忘送回了家，因为他怕自己准备惊喜被发现，他对黎忘说“这几天你回去陪陪爸妈，等最后一期时候，我来接你。”
　　其实两期节目间隔时间并不长，只是有点应了诗经中那句“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第10期的录制徐星见选择唱了一首《随笔》。他的嗓音依旧温柔干净。
　　麻雀落在树枝上
　　像树叶没从未飘向远方
　　楼梯窗外的风光
　　是行色匆匆的人来人往
　　肆无忌惮的晚上
　　一个人思念成疾到发狂
　　雪落在地上反光
　　在夜里翩翩起舞等天亮
　　……
　　没有你应该活成的模样
　　随心而活即是天堂
　　胡思乱想不如出去一趟
　　看看天地并不荒凉
　　顺便去饮两杯美酒佳酿
　　看精灵起舞在心房
　　就算酒醒发现只梦一场
　　也算走到天光大亮
　　主持人依旧问起灵感，徐星见回答问题已经游刃有余。录制完这期节目他赶紧回家开始练习，并且拿出电脑开始编程。是的，没错，最后一期他身后大屏幕上的背景动画他要自己出手。
　　刚好最后一期的主题是，唱给重要的人。徐星见编好程序后检查了很多遍确定没有问题了，然后把程序发给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他又开始赶紧练乐器，练歌，改良曲谱。
　　日子忙忙碌碌，他开心满足。终于到了最后一期的录制当天，他接上黎忘一起去现场，黎忘的位置被徐星见安排在了第一排的正中央。
　　徐星见特意选择最后一个上场。他坐在高脚椅上，用温柔中夹杂着一丝疏离的声音慢慢诉说着宇宙级别的浪漫。
　　亿万年前某一天
　　我睁开了眼睛
　　我是一一颗渺小的星
　　等待着遥遥无期的天明
　　航行了亿万公里
　　想偶遇场奇迹
　　妄想遇见另一颗星
　　并肩看近在眼前的天明
　　……
　　在广阔无垠宇宙里
　　和谁隔着光年距离
　　你是一场令周围黯然失色的奇迹
　　是我等待千万年的欣喜
　　我们都是孤寂的星
　　各自漂流漫无目的
　　直到我花光所有运气终于遇见你
　　余生漫长但星不再孤寂
　　在间奏时，他演奏了特雷门琴，空灵的声音给这首歌锦上添花。
　　而此时此刻的观众们已经被徐星见身后的屏幕上的内容吸引了。
　　屏幕上一开始的画面是宇宙中的各个星系，然后画面一点点放大，变成银河系，再到太阳系，然后画面切到太阳系边缘，黑暗的柯伊伯地带里，冥王星和卡戎互相陪伴。最后视角再次开始缩小，许多星星汇聚成整片星空，回到最初的画面。
　　然后屏幕上出现了徐星见的手写字体：陪你仰望群星，我荣幸之至。
　　黎忘知道，这是为她准备的，她的眼泪在眼眶里已经开始打转，马上就要憋不住了。
　　主持人问徐星见“徐老师，请问这个独具匠心的舞美设计有什么玄机或者寓意呢？”
　　徐星见笑着看向黎忘“今天晚上这首歌我为一个人而唱，她曾经为我讲过星星的故事，也正是她讲的故事给了我灵感，而且演奏中加入特雷门琴也是她提的建议，可以说如果没有她的支持和参与，就不会有这首《孤寂星》。而且这动画也是我亲自编程的，之前我的草稿她说不是我应有的水平，这次希望我的水平达到了她的要求。”
　　主持人和观众一起发出了哇的声音，然后主持人追问“那么，今天晚上她来现场了吗？”
　　徐星见只是笑。
　　这一刻，黎忘坐在台下看着台上徐星见的脸，她在想，感情这种东西就像特雷门琴，看不见琴键，也无法触碰它的琴键，只能依靠两个人心跳的频率来彼此感应。
　　录制结束后，黎忘先回到车上等徐星见，十分钟后，徐星见上车第一句话就是问黎忘“今天这个惊喜，你还喜欢吗？”
　　黎忘郑重的点头“我很喜欢，谢谢你为我造了一场关于宇宙的美梦。”
　　两个人过了一段平凡的生活，每天就是吃饭，逗猫，傍晚在小区里散步，看日落。
　　直到《音你而唱》的最后一期节目播出，他们的CP超话突然爆了。有个人把那句徐星见手写的“陪你仰望群星，我荣幸之至”的一幕截屏，然后发帖配文说“这段话是表白吧！一定是！一定是！一定是！”
　　然后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发现，黎忘的微博签名是“仰望群星，我们是尘埃上的奇迹”。
　　这下超话里算是彻底炸锅了，但二人并没有理会，当然也不会澄清。徐星见在想一个合适的公开时机，现在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时机也太不浪漫了，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的风格。
　　当天晚上22:12《孤寂星》的正式版上线了。播放量很高，徐星见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些，只是对黎忘说“梨子，我们找个合适的机会公开吧。”
　　黎忘有点懵“啊？我以为你们明星是不能公开恋情的，不然怎么这么多人藏着掖着。”
　　徐星见笑了“我走的实力派路线，我是自由的，而且我一般是给别人写歌。”
　　“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不是说过，有合适的机会就会公开的。你是不是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小黎院士？”徐星见打趣黎忘。
　　黎忘说“我以为你只是敷衍我，有机会只是借口，抱歉啊徐老师，我好像误会你了。”
　　徐星见不满地开口“怎么又叫我徐老师？”
　　黎忘笑着说“我就喜欢这么叫，怎么啦，我觉得挺好听的，也挺好玩的。”
　　徐星见无奈又宠溺“好，梨子开心就好，怎么叫都行。”
　　徐星见突然想到，黎忘结婚初时的不敢靠近，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对她做出的承诺只是说说，想到这里，他有一点心疼，然后他忽然抱住黎忘。
　　黎忘有点愣住了“怎么啦？”
　　徐星见满带心疼的语气开口“辛苦了梨子，走到这里，辛苦了。”
　　黎忘赶紧挣脱，然后说“你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了？”
　　徐星见说“结婚之后，一开始你总是远离我，就是因为觉得我说的都不可靠吧，那你又为什么和我结婚呢？虽然我还是想不通，但是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照顾你的。你可以放心，然后相信我说的话，也可以让我做任何事情，我想被你麻烦，因为你是我的家人。”
　　黎忘点点头，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有点灰心丧气的模样，整理好表情后她说“知道了，我们是家人……”
　　可她在想，就只是家人吗？他明明准备了惊喜，也为她做了很多事情。可在他明确说出爱字之前，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黎忘起身去阳台吹风，她轻轻的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再过几天她就要回研究院上班了，虽然很久没回去了，但是实验室里的同事一直跟她保持联络，分享实验进度。
　　就在她想着研究院的时候，院长也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黎忘刚想问院子有什么事，院长已经开门见山直接说“小黎啊，虽然我也很想留住你，毕竟你是我们核物理研究所好不容易招回来的人才，但是我知道你这孩子志不在此。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你。让你自己做决定，你有知情权。”
　　“院长……”黎忘想到了一种可能。
　　院长打断她“天体物理实验室想把你借走，我们都心知肚明，借过去之后你可能就不会再回来我们实验室了，但是我知道，即使这样也还是该由你自己来决定。”
　　黎忘的的眼泪突然就毫无预兆地流出来，她自己都没感觉到，直到徐星见匆匆忙忙拿着纸走了过来，替她擦去了流出来的眼泪。
　　黎忘思考了一下，对院长说“谢谢您能把这一切都告诉我，我会等完成咱们实验室现在这个课题，然后再去天体物理研究所。”
　　院长说“好，我会告诉天体物理实验室的薛院长。我给了他你的邮箱，他应该已经给你发入职邮件了。”
　　黎忘惊讶，原来院长早就已经做出决定了，她再次感谢后挂断了电话。
　　黎忘一回头，徐星见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站在夜市里。夜色正浓，隐约看到几颗星星。夜风阵阵吹进阳台，黎忘想，抬头是她将要奔赴的星星，回头是在她身边她的星星。
　　徐星见看黎忘挂断电话，于是赶紧问道“梨子，你刚才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出什么事了吗？我在，你说出来我们一起……”
　　黎忘笑着打断“是有事，但是，是好事。高能物理研究所的天体物理实验室让我去工作，我打算等研究院现在这个课题结束之后就去天体物理实验室入职。我真的要实现梦想了！”
　　徐星见直接抱起黎忘转圈，黎忘吓了一跳，急忙搂紧徐星见的脖子。
　　下一秒，徐星见在她耳边说“恭喜你，小黎院士。”
　　黎忘看着他的眼睛笑得灿烂“谢谢你阿星，让我能够在第一时间就有人一起跟我分享这个喜讯。”
　　徐星见从没见过笑得这么张扬肆意的黎忘，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距离黎忘的内心更进一步了。
　　月光下，两个人拥抱着的剪影映在玻璃上。两人松开彼此时脸上还挂着笑意，黎忘已经不会在徐星见面前觉得拘束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他是可靠的，这样的生活一切都很好。
　　后来的日子里，黎忘回到研究院继续上班，徐星见也依旧每天坚持接黎忘下班。
　　至于他为什么不送黎忘上班，因为他上午要去她哥的公司给她哥赚钱。而自从黎城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对徐星见的态度越发糟糕。不是在工作上为难他，只是不给他好脸色，像小孩子赌气一样。徐星见觉得大舅哥挺好玩，还每天逗他，所以黎城就更生气了。
　　自从《音你而唱》的最后一期播出结束，徐星见被狗仔盯上了。他知道这件事，但并不在意，因为因为他的老板兼大舅哥一定会为了他妹妹把这些琐事处理的很好。
　　而两人的那个名为“健忘“的CP超话在最后一期播出后已经炸锅了。
　　【这就是之前那个天才物理学家姐姐吗？！你小子偷摸吃这么好？！】
　　【你怎么回事？别藏着掖着啊！快说你们是一对！我会祝福你们的！】
　　【哥@徐星见，嫂子@梨子，啥也不说了，百年好合！】
　　【你快给个准话啊哥@徐星见，我先嗑为敬了嗷！】
　　【没关系，我会造谣！】
　　下边有人回复这条【已经这么明显了，我觉得不需要我们造谣，这不就是妥妥的真相嘛】
　　在他们火热地讨论期间，超话的头像已经变成那张“陪你仰望群星，是我的荣幸”的截图了。
　　黎忘突然想到这个超话的存在，她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感慨道“现在的网友真的是太强了，人均福尔摩斯啊，尤其是这些CP粉。”
　　有的人已经开始产出了，因为黎忘的长相在网上查不到，产出的人画了一幅漫画，一对男女手拉着手站在广袤无垠的太空里，背景繁星闪烁，但最突出的是冥王星和卡戎。漫画最下边有两行对话：
　　——仰望群星，我们是尘埃上的奇迹。
　　——陪你仰望群星，是我的荣幸。
　　下面的评论都是清一色的感慨。
　　【浪漫死谁了？浪漫死我了！】
　　【救命，他们怎么这么会！】
　　【把我鲨了给他们助助兴！】
　　【快上胰岛素，我不行了，太甜了！怎么会这么甜！】
　　【犯规了两位！】
　　在这时，有一个人提出一个观点，然后得到的大家的一致同意。
　　@漂浮小星球：【之前有一期，那首歌讲的海王星和崔顿，这期又是冥王星和卡戎。所以我觉得，应该就是梨子给星星讲了这两颗星星的故事，所以他才创作了这两首歌。最后一期梨子肯定在现场，星星从一开始总往观众席看，还有点紧张的感觉。】
　　下边的评论都是赞同。
　　【分析的太精彩了，好合理，也好连贯，我信！】
　　【信了+1】
　　【信了+10086】
　　【信了+身份证号】
　　在CP粉们讨论这些的时候，徐星见正在公司每天碍他大舅哥的眼。他明明不需要每天上班，只去跑通告就行，但他一定要来和黎城抬头不见低头见。
　　“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接我老婆下班了。”徐星见坐在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对黎城说。
　　黎城对徐星见的情绪已经由生气变成了无语，他假意威胁道“快滚吧，照顾好梨子，要不我雪藏你。”
　　徐星见贫嘴“我老婆才不会答应呢，到时候她在屏幕里看不见我肯定得来找你理论，你说是不是啊，哥？”
　　黎城额头气得冒烟“谁是你哥啊？快滚吧你，接你老婆下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