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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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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远心里笑了下,还好,还挺聪明的。
他下床,捡起地上的外套,慢条斯理的穿在身上。
随后转回头眼中有些湿润:“哥哥没有觉得不适,是因为我的尺寸比较小,昨天哥哥说不介意的,也对,应该没有人会不介意这件事。”
“对不起哥哥,我昨晚做的不好,没让你尽兴。”
云星烁下意识朝他腰腹下的位置看去,反应过来忙慌的躲开他的眼眸。
等他再转回来视线时,就只看到了顾辞远开门离去的背影。
云星烁看着满地的狼藉,心好像疼了下,不知道为谁。
他走进洗手间,才发现洗手间更加狼狈,花洒垂在地上,浴缸里还有半缸的水。
洗漱台上的牙膏牙刷都在地上横七横八的躺着。
云星烁看着瓷白的洗漱台,忍不住想到了黄色的颜料。
他是不信刚才那个人喜欢他的,这样的他胖的跟猪一样,自己都不喜欢。
可是......他为什么能对着这样的他有这么激烈的冲动呢!
房间的凌乱可以造假,可是那视频里面的声音......
想到声音,云星烁心脏猛的窒息了下,要是视频流出去,他这辈子都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肯定要找个荒山野岭,孤苦伶仃的度过一生,或者也不用活了。
忙走回床边,那个手机还在。
第一反应,云星烁觉得这是顾辞远故意遗漏下来了。
可是打开才发现,手机没设密码,上面通讯录是空的,聊天软件更是不曾下载。
检查下来,整个手机除了那个纯黑的视频,只有几张吉他和钢琴的照片。
云星烁不懂吉他和钢琴,但是这照片显得很高级,不知道是拍摄技术好,还是实物比较珍贵。
给助理打电话让他送套衣服过来,云星烁披着浴巾,在浴室里找到了被自己撕扯坏的衣服。
心乱的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有什么样的情绪。
最后云星烁伸出自己的食指,看了又看,他是第一次,就算那个人只有手指粗细,应该也留有不适感吧?
云星烁对着食指又看了好一会,又有些不敢确定,毕竟有录音那个铁证。
一时间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拔河拉扯。
黑色衬衣的扣子被拽掉了几个,顾辞远把外套的拉链拉上。
下了楼才发现静音的手机有一个未接来电。
备注是:哥
顾辞远回拨了过去,响了好一会对方才接起。
电话里传来声音:“喂。”
顾辞远叫了声哥。
带笑的声音道:“你昨天怎么夜里打我电话,大晚上的不睡觉想找人聊天?”
顾辞远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高楼:“嗯,现在没事了。”
刚散会的王石淮按了下太阳穴,顾辞远这次回来话少了很多。
想起那天车里的话,他迟疑了下,开口说:“你想不想见见妈妈?”
下午的街上行人不多,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猛的顿住脚,他想说一句不想的,可是字眼卡在嗓子里,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王石淮:“妈妈说在家里要给我办个26岁生日聚会,我回头跟她提一提。”
顾辞远无法否认,他死寂的心跳动了下:“跟她提让我回去吗?”
其实他们兄弟两个,很有缘分,同一对亲生父母,也是同一天生日。
王石淮在电话里叹息了一句:“辞远,别着急,慢慢来。”
早有所料,顾辞远扯了下嘴角:“哦。”
“我跟妈妈商量下,聚会到时候让年轻的一辈带上面具,让你回家一趟。”
若是没有那段记忆,顾辞远会高兴的说谢谢哥。
可是此刻,他难以说出那句话。
“好。”
其实,就算不戴面具,她也认不出自己,上一次见面,好像是他五岁的时候。
他今年21岁,算下来16年了。
“还有你上次提的事,我前两天和爸说了,爸说等他空下来找你,我想着刚好生日那天我们碰一下,商量商量看看。”
顾辞远轻踢了下轻飘飘的树叶,看着它飞都飞不起来,哦了声。
“你前几天要的歌写好了,等下发你。”
王石淮诧异了下:“这么快。”
随后轻笑道:“真是,不愧是我弟弟。”
挂了电话,隔了五分钟,王石淮收到了顾辞远发过来的三首歌。
他按了办公桌上的公司内部电话,叫了音乐制作人上来。
制作人拿着打印出来的词谱哼了下,目露惊喜道:“这首《心脏》厉害啊!我敢说,这首歌一出,绝对能横扫各大排行榜。”
“老板,你到底从哪里挖到这个宝藏,咱一个娱乐公司,这几年靠着遥望客都快把专门做音乐的公司干倒了。”
“不少人都找我打听呢!说什么价格不是问题,哪怕一首也行,哈哈,他们又是请客又是攀关系的,哪里知道,我都不知道遥望客是谁。”
王石淮笑着听制作人夸顾辞远。
他的弟弟是优秀,12岁考上F国的丝羽斯音乐学院,那一年,钢琴专业,全球只招三个人。
考试不限年龄组,第二轮开始,他就成了面试中最小的一个人,王石淮打电话给他,问他紧张吗?
顾辞远说:不紧张,如果不选我,是因为我还不够好。
顾辞远是真的喜欢音乐,也是真的努力,丝羽斯对学生注重全方位的培养,王石淮每次给顾辞远打电话,他不是在练琴,就是在上专业外的音乐课。
制作人如获至宝的拿着三首歌:“不过《心脏》这首歌...”
王石淮:“怎么了?”
制作人:“难唱。”
“融入了流行,摇滚,爵世,转音又多又急,情绪也是层层递进的,一般歌手处理不来。”
“而且这种对气息控制和技巧要求很高,我们公司这些......歌手,不太能行。”
他原本是想说半吊子歌手来着。
公司的人大多都是艺人,用出歌刷粉丝量的,能唱是能唱,但是和人家唱了几十年的专业歌手不一样。
说句实话,他觉得遥望客的歌给公司的这些人唱,都有点暴殄天物,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也是这个公司的人。
但是这首《心脏》,要是昧着良心给公司的半吊子唱,他怕是会心疼的睡不着。
王石淮沉默了好一会,接过那三首歌,又认真的看了一遍。
和顾辞远对音乐的天赋不同,他对乐理只懂个皮毛。
他知道顾辞远写的歌都很好,却没想到经验老道的制作人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其他两首留给公司,《心脏》不一定非要给公司的艺人,别委屈了他。”王石淮重新把打印出来的三首歌递给他,给了答案。
制作人愣了下,之前他也说过这样的话,只是王石淮给出的答案是公司为主。
“好,那我和艺人总监对一下,用这首歌去置换下其他的资源。”
“嗯。”
制作人走到门口,又回头问:“老板,我们拿到《心脏》的价格是多少?”
想要和人交换,总要清楚自己手中东西的价值。
王石淮指尖的钢笔停下,过了几秒,反问了一句:“你觉得遥望客所有的音乐加在一起,值多少钱?”
“这...”制片人脑子有些卡壳了,所有的加在一起...有点不好估。
“前几天有个经纪人跟我接触,给的保底价格是300W,听那意思,是还可以加一部分的版权收益。”
淮空娱乐破圈就是因为那两年的歌曲出一首火一首,连带着盘活了整个公司。
遥望客是别人打听一圈都找不到人的神秘,他们家王总都是一拿好几首。
钱是好算,这种独一份的交情,又是用钱算不出来的。
制片人忍不住叮咛了句:“我多说一句,遥望客的价值你看公司年报应该能看的出来,笼络好,别放走了啊!”
制作人离去,王石淮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小如蚂蚁的行人,沉默了许久。
顾辞远像这个城市的浪子,有时候嘴角叼着一根烟,有时手里捏着一小罐啤酒,轻盈的脚步走遍了街头。
有时走着走着会突然回身,把捏着啤酒的手分出来一根,指着一个地方,或天上的明月,或路边的一栋建筑。
突然有了灵感,就掏出口袋里的纸笔,倚靠在树上,或者是路灯杆上,写上一写。
这个时候,他嘴里的烟,会变成笔帽。
有时候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最后不是很满意的总结:一个没有来处,也没有归处的人。
他停下漫步的脚步,是因为看到了一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吴导演。
那个会给人下药的吴导演。
顾辞远像是有了个小目标,像是一个演员得到了一个角色,开始了蹲守。
会有结果吗?会有意义吗?
他想,谁知道呢!管他呢!
跟丢了呢?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场绵绵细语如约而来,再一次证明了天气预报的准确性。
路边的一张长椅上,一个男人闲散的独坐,肩头撑着一把伞,时不时的翻一页手中的书。
似乎在等什么人,偶尔会抬眼看一下斜对面的小区大门,看看有没有熟悉的车牌出来。
“这帅哥在装B吧!大晚上的不回家,下着雨在路边看书。”
和所有人一样,周周看到顾辞远的时候吐槽了一句。
云星烁录节目的时候喝了半杯鸡尾酒,所以今天是助理周周开车送他回来。
听到周周的话,他转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