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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顾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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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温笙的话是当头一棒,看到微博后便是雪上添霜。
她不敢再温笙面前表现出异样,也好像似乎理解了为什么温笙这两天的行为那么的怪异。
为了不让她看到所谓的霸榜热搜。
电话打不通,飞机坠毁,似乎这所有的一切不用连接,便能预知得到结果。
温笙害怕这样会勾起她年少时的回忆,也害怕她知道后变得痛苦。
金凡时停下车走进了超市,她不知道买什么,只是在这里漫无目的的瞎逛。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次面对温笙,因为温笙很有可能真的是害死自己父母的罪魁祸首,可是与此同时,他也是在她遇到困难之后唯一给予援手的人,最重要的一点,因为自己的原因温长风才坐上了那架飞机。
换句话来说,自己导致了温笙失去了儿子。
那种自责,无奈,怨恨和迷茫,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当温笙说死亡是解脱的时候,金凡时就已经放弃继续挣扎了。
她说,“好。”
她没有试着去拨打温长风的电话,因为她害怕是和自己预想的一样。
让自己崩溃的那年拼了命的拨打不出去的电话,像是梦魇一样,永远永远的留在了她的回忆之中,再次遇到相同的事情之后,她选择了沉默。
万一温长风没有坐上那班飞机,只是因为发生了其他的事情,所以电话才会没法接通……
……
今天已经是他们断联的第五天了,金凡时就只是坐在床上呆呆的望向窗外灰白的墙,手边是乌托邦,天气是阴冷的。
温笙做好了饭,一个人在楼下沉默的吃着。
他不敢叫金凡时。
他也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当他决定在死亡之前承认自己的错误时,就已经了预料的到他们之间将会是这种尴尬的局面,但是他不后悔。
因为他不想把遗憾带进坟墓之中。
让自己永远变成一个不明不白的罪人。
楼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温笙下了一跳刚要上楼查看,就看到流了泪的金凡时莽撞的冲了下来,手上还有随手扯起的外套。
她现在有些过于急切了,三步并作一步走的跳下楼梯,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顾傅,顾傅有消息了!”
“什么?!”
虽然这几天还是会下雨,但是已经完全不影响航班的正常飞行,班次虽然少了许多,但是也能够买到票。
金凡时穿上自己的外套,踩上鞋就跟温笙说,“我买了最近一个市的飞机票,回去把顾傅接回来,你就在家好好等着。”
说完没有等温笙说话就冲出了房门。
温笙着急,冲着她离开的方向喊,“路上小心点啊!注意安全!”
温笙看着已经远去的人的背影,爱爱的谈了口气,重新关上房门,踏进屋子里。
如果此时的金凡时可以回头看一眼,又或者说把它交给十年后的自己,她一定会好好说些什么才离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匆忙的跑开。
温笙不知从何时开始,那高挺的脊梁已经弯了下去,变成了一个习惯驼着背的小老头。
最难的时候,他一个人养活了两个孩子,从小养到大。
那个时候他的脊梁是直挺挺的,面容是坚毅的,说出来的话是铿锵有力的,心里满怀的是对正义的渴望和对真理的追求。
后来老了,看破了就多事情,都不再能够由自己决定了,我于这个世界感受到更多的是无力,是坦然的接受生死之后的摆烂。
人啊,还是老了。
……
金凡时路上一直没挂电话,卫沐言刚拨通电话时的吵闹已完全消失,剩下的是人的均匀呼吸声。
金凡时也倚在飞机的靠背上,她太累了,跑了许久。
可是手机那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便将她从浅眠中彻底吵醒。
“凡时姐,你到哪了?”
金凡时叫来了空姐问了一下,回答卫沐言,“社城,最多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到了。”
“真的要把他接走吗?”
“……小卫,你知道的,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留在你的身边。这不仅仅是对她好,也是对你好。”
“你放心,我是心理咨询师,我懂得关于这方面的专业技能,一定把的完完整整的,全全须全尾的带回来见你。但是在离开之前,必须要把他带走一段时间,这是治疗的流程。”
卫沐言的哽咽声被他死死的憋住,“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
“别说什么错不错的,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完全的对错。他既然爱你,愿意主动去承受这些,就不该是你的错。”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被顾家抓回去做那些东西,但这都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他很爱你,很爱你。你要心安理得的承受他为你所付出的一切。因为这是他告诉我,他这辈子都不会改变的一件事情,便是爱你,便是选择永远不后悔的为你去做一切事情。”
卫沐言坐在病床边,眼泪已经止不住的砸了下来,落在了白色的床单上,湿了一小片。
他到手紧紧的抓着那个双眼紧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看着很痛苦的眉眼睡得不太安稳的样子,手轻轻的抚了上去,想要抚平眉间的褶皱。
“可是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
“在他不做解释的将你一个人抛在京城四年的时候,无数次的我都想把他邮过去,送到你的面前,让你狠狠的扇他几个耳刮子。他作出当年那种幼稚的事情,就应该想到此后会有一天要为自己所做出的选择付出代价。 ”
“不过两者之间是否有因果关系,他曾抛弃了你四年,就算他还爱着你,他忘不掉你,但那也是之后的事情,应该永远记仇,记住这四年,然后让他无限愧疚。”
“因为你曾经为他痛苦过,现在便是他有将痛苦完完全全的抵消在自己身上。不要为此而感到自责。”
“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天的选择,这是他应得的。”
金凡时说的冷漠无情,好像自己完全不是顾傅的姐。
只有金凡时自己知道,在大学的那四年当她在顾傅面前提起卫沐言的那种装模作样的冷漠,要比自己的还更为过分。
不敢面对自己感情的人,永远是胆小的懦夫。
金凡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