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天才卷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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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算是过了关吧。
这可比去打猎还惊吓啊。
她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看着雨渐渐小了，她赶紧给的大家告别，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杀鸭子。
鸭子再不进城去卖，会越喂越瘦的。
野鸭肥美，放点在山上挖到的笋子和黑石婶子拿过来的土豆，再放点彝黎族特有的树皮香料，拍上姜蒜，放点酱油、瓦糖，辣椒花椒粒，顾楠清满满地烧了一大锅，香气满屋，惹得顾楠冰口水长流。
等鸭子烧好，顾楠清叫过顾楠冰，给黑石婶子装了一碗过去。
黑石婶子这次给装了四个鸡蛋让顾楠冰带回来。
顾楠清留了一小锅红烧鸭子，其他的全部装在了大提锅（大蒸锅）里，放在背篼里，乘大家都在做晚饭的时间，抱着小林子，背着背篼和顾楠冰到了大神庙。
路上还遇见了族长的孙子，顾楠清还打着招呼道：“听说神庙母牛刚生过小牛，我去看看有奶不，给小林子喝点。”
寨子里的孤儿吃着百家饭长大是有先例的，顾楠清姐弟三人的遭遇让大家同情更多一些，遇见的人说道：“那也好啊。”
“有奶喝更好点。”
不多久，又传来神庙抓到一头母羊的消息。
为了小林子的口粮，顾楠清有了更多的理由上山。
顾楠清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背书，在地上写写画画。天亮了就背着小林子跟大家去做工分，中午回家吃了饭继续写写画画，下午做工分的时候就背到神庙交给彭莫兰帮忙带着，晚上吃了饭就去神庙说是接小林子，实际是去装模作样学习去了。
为什么是装模作样的呢，因为那些知识太简单了，简单到了她几乎就是一遍而过。又怕过于优秀引起怀疑，还得逼着假装不会，将进度降低。
刘景山是数学家，每次讲课就是一道运用题。
比如说石门寨有十亩田，一半种水稻，一半种玉米。水稻10月成熟，一亩田五百斤产量；玉米8月成熟，一亩六百三十斤产量，到十月份能收获多少粮食。交给国家一千斤粮食，一家三口一天一斤粮食，能不能撑过第二年。早上放水十分钟，水流量一米一秒，需要多久才能灌溉完这些田。
这种题多的数不胜数，甚至还有拖拉机一天耕地多少亩，石门寨百亩田，需要耕地多久。
而后来神庙的课程教成了月球到地球38.4万公里，宇宙飞船速度是每小时2.2万公里，多久能到月球。
连教她的彭莫兰都直呼她是天才。
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一周后，学习班开学了，想学习的都可以去，整个寨子的生产大队办公室坐满了男女老少。
第一天识字，陈知青教了十个字后，大家还没写会，寨子里好几个人已经开始学下十个字了。这里面就有自诩未来是城里人的顾楠玉，学习速度超快的顾楠清，吃苦耐劳的顾楠冰，以及其他几个十来岁的孩子。
于是，陈知青开始让把报纸分开让孩子们带回去翻字典，到了晚上轮流念给大家听。美其名曰学习知识是有用的，正好还能来学习国家的最新知识。
为此，红旗公社生产大队长特意到石门寨拍照，写了简报表扬大家。
这一下，石门寨的人们学习积极性达到了空前的高涨。
也有人笑道：“女娃娃认那么多字也没啥子用哦。”
“就是，迟早要嫁人哦。”
顾楠清摇摇头说：“婶子你们不知道，我上次去县城，到处写着字，我怕自己连坐车都不会，因为不认识字不认识路啊。我去卖鸭子，那些文化高点的给的钱都多一点。可见多读点书是不会有错的。从古至今也不都是读书人更明白道理，过得更好一些。你看我布置的陷阱总能抓到兔子啥的，也是从书里看来的。”
寨子里的妇女大多是没去过县城的，她们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
顾楠清每次进山，总能抓到野鸭、野兔，这是不争的事实。虽然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但是善良的石门寨的人们是觉得顾楠清说的应该没错。
顾·勤奋·楠清带动着整个寨子的学习风气好了起来。
陈知青等人已经忘了以前他们学习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进度了，只觉得自己的知识有些不够用。
因为有一天李东升开始应知青们的要求讲起了数学课。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因为顾楠清引起的。
大家知道顾楠清进山抓过几次野鸭后，便蠢蠢欲动，一些胆子大点的男子便约着也去了水塘边捉鸭子，多人家捉来都自己打打牙祭外，也有些人进城去卖。
结果因为数学不过关，被人用一口价的方法少给了五毛钱。回到寨子里，那人就找知青帮忙算了算，才发现少了几毛钱，再一问顾楠清，从没少过钱，顿时炸了锅一般。
数学学来比认字还有用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石门寨。
于是，知青们开始讲起了小学的数学。
这对天才数学顾楠清来说更是小菜一碟，每次测试都是满分。
渐渐，人们发现读报纸最多的是顾楠清，读得最流利的是顾楠清，算算术最强的是顾楠清，每天计算修路进度的也是顾楠清……
顾楠玉是第一个不服气的人：“她阿妈教过她。”
“你不是常常去镇上姑姑家学习吗？”立刻被黑石娜抢白。
大家嘻嘻哈哈笑起来。
更强的是，黑石婶子说的话：“人家阿清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围着寨子跑一圈，天亮后就在地上写字，然后才和大家一起上工。吃了早饭，你们都在摆龙门阵，人家阿清阿冰给小林子洗了衣服，继续在地上写字算数学。你们有她那份努力的话，我们石门寨第一的也是你们。”
顾楠清的努力大家是看得见的，人们开始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这孩子只怕要飞了。
要飞的不是顾楠清，而是小林子。
小林子满月了。
小林子从廋小的三四斤重一下长到了十来斤，不说长得胖胖的，但是也不再是瘦瘦小小的，和正常健康孩子差不多大，唯一不好的是哭声依然哼哼唧唧很弱。
大家都说是先天不足。
说起这个来，顾楠清很感激石门寨善良的人们，这个月来石门寨对顾楠清姐弟显出极大的宽容，包括她们天天带小林子上神庙去喝奶，都没有人说半句闲话。
小林子满月的礼物是刘东升用木头做成的一艘飞船模型。
这种礼物在寨子里都是罕见的。
总有人问顾楠冰：“小林子拿的什么东西啊？”
顾楠冰总是歪着头，笑眯眯说：“刘大哥给的飞机啊。”
“哇，天上飞的吗？”
“对啊。以后我们要飞上天……”
上天暂时是去不了的，不过地上的公路倒是修到了瓶颈阶段。
夏天来临了，西南山区多亚热带雨林，一到夏天格外闷热。中午太阳高照的时候，石头上能煎鸡蛋；过了三点，天气就一点点开始凉快起来。
所以每天修路的时间抛去了早上做农活，就只剩下下午三点以后到天亮这段时间了。
陈知青和大家一商量，和大家制作了不少红旗，带着大家唱起号子歌和“团结就是力量”来鼓舞大家。
这石门寨搞得热热闹闹，惹得红旗公社大队长又一次下来视察。
只看见一路飘着红艳艳的旗帜，路边还贴着“学习大寨精神，修通公路发展农业生产”的标语，每过一小时左右工地上就会唱起歌来。
这热火朝天干的，大队长再次表扬了石门寨族长。并将这事汇报了上去，于是，族长得到了县级领导的接见和表彰。
族长连着两个月得到表彰，只觉得顾楠清提的那意见真的太好了。知识果然就是力量，懂得多的人就是不一样。
按照计划，修好路就贷款买铁牛，买过来正好秋收，秋收一结束，就大片田留着种冬小麦，小片山田加开垦荒地种甘蔗。
顾楠清请神庙的人算过，他找知青也算过，种甘蔗明年能抵掉贷款还有余。
寨子要富了。
开铁牛的人可要好好琢磨琢磨。
从此，族长对住神庙的人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楠清跑的更加顺溜了。
在农历八月十五这一天，大家修了整整三个月的路，终于修好了石门寨通往镇上的第一条土路。
为此，族长特意在红旗公社借了“铁牛”来开路。
为什么要借“铁牛”而不是用马车或者汽车开路呢？
一来是公社里还没有汽车，二来族长牢牢记住顾楠清当时说的“铁牛”种田速度快这件事。第三便是今天要来一批新的知青，里面据说还有一个听说他们的先进事迹，从京市特别申请来他们寨子锻炼的女孩子。他要让这群知青娃见识到他们石门寨的力量。
所以这一天，寨子的人都在马路上等着红旗公社的拖拉机手开着“铁牛”。
为了庆祝，寨子里的人从石门寨到镇上一路插上了红旗，还召集寨子的少男少女们欢歌载物进行祝贺。
而这一天也是顾楠清结束小学阶段的课程，进入中学课程阶段的一天。从此，顾楠清不再去大教室和大家一起上课了，而是坐在知青点腾出的教室和知青们一起上课。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天才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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