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篮球 ...
-
陵南虽然输了，可是，仙道却也因此，一战成名。
“天才球员”、“新人王”，明明还只是一个刚进高中的一年级生，但，他在高校联赛上的活跃表现，并不比风头正健的藤真和阿牧逊色！
“未依，你看，这是今天的报纸！”走进教室，未依刚刚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稳，她的好友小早川绫子便立刻迎了上来：“‘横空出世的新星，高中篮球界的希望’指的就是你爸爸队里的仙道呢！还有还有，你看这里，这里还登了仙道灌篮时的照片！简直帅呆了啦！”将自己手里拿着的报纸在未依的桌上摊开，绫子指着其中刊登得最大的那张照片，略显激动地说道，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未依稍稍一愣，暂时搁下肩上的书包，移眸顺着绫子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那张黑白分明的照片上，那个灌篮成功的少年，就是仙道无疑！
“真是没想到，仙道居然上报了！而且，写这篇文章的记者，对仙道的评价很高哦！‘虽然陵南没能参加全国大赛，但，不得不说，那真的是一场很精彩的比赛！特别是陵南的7号球员仙道彰，矫健的身手，华丽的球技，震撼全场！尽管目前，仙道只是陵南的一年级新人，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已然成为了陵南队当之无愧的王牌选手！’”一字一句，绫子复述着报纸上的文字，念着念着，忍不住双手捧脸，眼冒爱心，呈花痴状：“仙道真的很厉害啊！才刚进高中就上了报纸，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变成篮球明星的！不！他已经是篮球明星了！高中篮球界明日的新星啊！嗷嗷嗷！”
对于绫子的话，未依但笑不语。
篮球明星是吗？笑，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呐！未依，你可要抓紧了哦！”恍惚中，一旁的绫子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凑近未依的耳畔，一本正经地如是道。
“抓紧什么？”未依茫然，被绫子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满头雾水。
“抓紧和仙道培养感情啊！要知道，在神奈川县喜欢看篮球的女性球迷可是很多的哟！仙道的球技这么好，在球场上的表现又这么抢眼！到时喜欢他的女生一定会很多！如果你不趁着现在他还不是很红的时候把他骗到手，到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伸手搭上未依的肩膀，绫子一脸郑重其事地提醒道——要不是看在未依是她最好的朋友、而她在遇到仙道之前已经先有了小海带，绫子想，对仙道，她是绝对不会错过的——是小女生的虚荣心么？要是真能拐到这么一个出色的男朋友，把他带到大街上去招摇，光是想象，就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了！
闻言，未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脸上一热，直觉地开口解释：“绫子，我和仙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去年那次海原祭过后，绫子似乎就把她和仙道看成了一对——无论她澄清过多少次，效果都不彰。
“不是？你确定？”瞅着未依红红的双颊，绫子一副“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我……我很确定。”别过脸，不知为何，说这句话时的未依，明显底气不足。
“哼哼！”绫子暧昧兮兮地冲未依眨眼睛，未依有些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寻了个借口，将好八卦的绫子劝回座位，未依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叹口气，从包里取出待会儿上课需要用的书。
目光不经意间，她对上不远处的仁王，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幽邃深沉，若有所思。
未依微微蹙了蹙眉，并不是很习惯他这样的视线。
――――――――――――――――――――――――――――――――
半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至少，这一百多个日夜，可以沉淀很多事，也可以抹杀很多事。
未依和仁王，就是这样一个例子。
忘了从何时起，一直喜欢跟在他身边的小尾巴，失去了踪迹；也忘了从何时起，他们两个肩并肩走在一起的距离，突然间就多了两个世界的隔阂。
她不再早早地起床，守在树荫下，等着要和他一起去上学。
放学后的网球场，他再也听不见她在一旁的叽叽喳喳，加油呐喊。
偶尔几次没有训练的逢魔时刻，他跟在她的身后，看到等在校门口，那几个和立海大庄严的校门，格格不入的人影——樱木军团。
他知道，这半年多来，她每天放学，几乎都会和樱木他们一起走——有时，是训练晚归的他，正巧撞上被樱木护送着回家的她；有时，是没有训练的他，一个人呆呆地立在自己家里二楼的窗前，傻傻地躲在窗帘后，担心着还未到家的她。
他们为何会变成这样？他清楚情愿不清楚。
也许，表面上，那个傻丫头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照样会对着他笑，照样会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但是，他明白，她和他之间，有什么东西早已变了质。
他不再是她信任的人，也不再是能让她依赖的人——他是天生的诈欺师，对于那个傻丫头并不擅长的伪装，他又怎会看不透彻？可惜，他宁愿自己，不要那般清醒。
很多话，一旦说出口，便是覆水难收，即使后悔，也找不到可以弥补的方式。
你是我见过的女生中，最呆的那一个。
他很想推翻这句话，然而，看着她每每望着他时的眼神，他总是找不到何时的机会，亡羊补牢。
他试探着问她，是不是还在介意那时的话？
她摇摇头，笑着对他说没关系，“毕竟，你是为我好，才那样说的，不是么？”
她还说，现在想想，我也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很傻很呆，你会说那种话，我不奇怪。
不奇怪，不是已忘怀。
她和他说过很多很多，明示暗示，告诉他，她不介意。可是，若真的不介意，他们的距离，又为何会越来越远？
那天，他去看了翔阳和陵南的比赛。他一直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看着她。但是，她的眼里，并没有看到他。甚至，当比赛结束，她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他跟在她的身后，跟着她，一起去了陵南的休息室。
他躲在远远的角落，背靠着墙，听着她和仙道之间的对话，沉默无声。
“陵南没有输，仙道也没有输！这是在场的观众，一致公认的事实。”
从来都没有想过，记忆里，那个吵吵闹闹的女孩，有一天，会有那般平静而又坚定的声音。
她的改变，他看在眼里，陌生在心底。
曾经，嫌弃她是笑话的人是他，要她学着长大别再做梦的也是他，现在，当她真的听了他的话，开始学会成熟，他却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
很像一出戏，而他们则是被命运操控的木偶，阴错阳差，找不到下一步的方向。
他喜欢她，却还未想好该怎样面对她，有点无奈、有点怅然，却是目前的他和她，最真实的写照。
――――――――――――――――――――――――――――――――
不是没有在意过，而是，太过在意，累的是自己。
她有她的梦想，他有他的目标。他们就像两条在一个十字路口，分道扬镳的平行线，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未依！”还未走到校门，远远地，她便看到等在校门口，那抹高大的身影。
耀眼的红发，俊秀的五官，看到她的出现，那个高高的大男孩，还会单纯地扬起开心的笑脸，挥手和她打招呼。
“等很久了吗？”她快步向他跑过去，心情愉悦。
“还好……我也才刚到而已。”憨憨地摸着自己的脑袋，樱木弓着身子看着她，笑得很Q版。
于是，两人肩并肩，说笑着一起往平时打篮球的户外篮球场去。
“呐！樱木，上次去富丘中学看的那场比赛，你还有印象吗？”习惯性地在打篮球前做起自创的热身操，未依像忽然想起什么，看向身侧正在练习运球的樱木。
“富丘中学？呃……当然记得！”就算不记得，也要说记得！
“那你还记得那个穿着四号球衣的队员，他打球时的动作么？”虽然樱木并没有通过田岡教练的2个月之约，可是，对于樱木加入陵南的事，未依并没有因此而死心，尤其是前几天，看了陵南对战翔阳的那场决赛后，更是坚定了未依想要拉樱木进陵南的决心。
当然，对于富丘中学的流川枫，未依也曾想过拉拢……
可惜——
吸气、吐气，未依总算鼓足勇气，上前拦住那个黑发少年：
“那个可以打扰一下你吗？”
脚下，一顿，某只面无表情的闷狐狸，仅仅转了转眼珠，斜睨着未依，连头都没有偏。
“那个……你有没有兴趣报考陵南？”
“……”
“呃……是这样的，虽然陵南靠近湘南海岸线，但她风景优美……”
“没兴趣。”漠然地截下未依还未说完的话，某人双手插在裤袋，举步便走。
“为什么？陵南……”未依不放弃，再次追上去拦在他面前。
“太远了，没时间。”眼皮都没抬，满脸写着“无聊”二字的流川枫，在话落的同时，绕过未依，头也不回地继续自己的路。
未依试图劝服流川枫的第一战——失败！
想起往事，未依忍不住幽幽一叹。
“四号球员？”闻言，樱木双眼打着问号，一派茫然。
见状，未依知道，樱木对流川枫，完全没有半点印象了。
其实，未依会带樱木去看比赛，出发点很纯粹——想要樱木从别人的比赛中，获取对他有用的信息罢了。毕竟，谁让未依自己都是个门外汉呢？
这半年多来，虽然她只要一找到空闲，便会和樱木约好，在这个篮球场见面，教他打篮球——可是，由于她这个“教练”肚子里能教给学生的东西太有限，以至于教来教去教了樱木半年多，樱木竟还是个没有入门的初学者，甚至连篮球的基本规则，他都没有理解透彻！
未依知道，那是她的责任，于是，反反复复、思来想去了许久，未依便决定带着樱木去看几场比赛——理论来源于实践，与其从书上摘录一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口述给樱木听，倒不如让樱木去旁观几场实际的篮球比赛，吸取经验，才是上策。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不过，现在看来，未依这个“师傅”，当得并不到位。
“算了，没有关系，嗯……今天，我们就试着从灌篮开始吧？”不以为意地对樱木淡淡一笑，未依从书包里取出前几天她在书店找到的“教你打篮球”，按照目录，直接跳到和灌篮有关的那一页。
看着她的样子，樱木忍不住凑到她身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那段图文。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篮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