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暖gl》梓韫

81、我成年了

　　“你……自己一个人吗？”
　　一个柔和的属于女孩子的声音传入耳朵。
　　林惊俞抬起头，寻找着声音的主人。
　　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不是上溪的小巷，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灯火通明的长街，临时搭建的简易店铺在长街的两边。
　　唯一不变的夜空上的烟花，不断地升停，炸开的声响盖住了人群嘈杂的沸腾，可是耳朵里传来的那个声音却无比清晰。
　　身边穿梭着步子轻快的行人，三三两两，绝大多数都是有伴的。不知道他们在欢声笑语着什么，一定是有趣的事吧，但是林惊俞只觉得有种窒息感。
　　这里很热闹，却热闹的让人有点想哭。
　　林惊俞找到了说话的女生，她就站在自己面前，看上去是高中生的模样。可是她的五官模糊，能看清的只有她的眼睛。
　　林惊俞看见了她也是独自一个人。
　　夜空中零散的星星和即将消散的焰火坠落在她的眼底，很美，很温柔，跟程榆浠的那一双眼睛一样。
　　“这个给你。”说着，女生递给了她一串糖葫芦，火红火红的，“吃了就不可以哭了哦。”
　　你是谁。
　　林惊俞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当她伸出左手接过那一串糖葫芦的时候，她看见了自己手腕上的，那一条妈妈留给她的手绳。
　　林惊俞猛地愣住了。
　　左……手。手绳在左手。
　　为什么是左手。
　　就在她的手抓住糖葫芦那一根竹签的时候，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像是被漩涡吸进去了一样，周围的景物和行人全部扭曲在了一块，慢慢地变成了漆黑的一片。
　　剧烈的头疼袭来。
　　“……林惊俞？”
　　程榆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惊俞费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蹲在了地上，景物都变了，她又回到了小巷子里，头还是疼的厉害。
　　而程榆浠正一脸焦急地看着她。
　　“我……怎么了。”林惊俞恍惚了一瞬间，开口问道。
　　“你突然捂着头就蹲下了，是不是你头疼又发作了。”程榆浠心疼地看着她。
　　“还好。”林惊俞浅浅地呼出一口气。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挽起了卫衣左手的袖子。
　　手腕上什么也没有。
　　林惊俞呆呆地看着手腕，又摸了摸，确实什么也没有。
　　她又挽起了右手的袖子，不出所料，手绳正是在右手手腕的上面。
　　她是在爸爸出事后两个月，在百安接受治疗的那段时间才将一直戴在左手上的手绳换到右手上的，一直都戴在右手。
　　可是为什么……刚刚她看见手绳在左手上。
　　就在林惊俞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阵香气扑鼻，她的身体忽然一轻，双脚也随之离开了地面，要不是有什么托着她的头和身体，她还以为自己悬空了。
　　林惊俞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程榆浠把她横着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被她这么抱着，林惊俞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打乱了。
　　程榆浠笑了笑，“还挺远，你就别走了。”
　　没等她回话，程榆浠就抱着她走了。
　　林惊俞没有拒绝，任由她这么抱着。
　　小巷的暗光将两人融合的身影拉长，花草间的虫鸣声想是在为一个人的脚步声打着和声。
　　“你还记得吗。”林惊俞忽然开口道，“我们还不熟那会，你不仅在酒吧帮我打人，还送我去医院。”
　　“记得。”程榆浠淡淡地说道，“那时候觉得你是真的蠢，打不过还要去打。”
　　林惊俞无语，“你才蠢。”
　　程榆浠轻轻地笑了一声。
　　“你为什么喜欢我？”林惊俞继续问她，“徐星言……追你很久吧？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程榆浠反问她，“不喜欢汪石霖？”
　　“汪石霖是谁？”林惊俞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程榆浠顿了一下，眨眨眼睛，“没事。那你干嘛不喜欢肖常雨。”
　　“什么鬼问题。”林惊俞吐槽道，“我对常雨没有那种感觉啊。”
　　程榆浠好奇，“什么感觉？”
　　“就……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想一直粘着你的感觉。”林惊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见你就很喜欢。”
　　“这样啊。”程榆浠心情颇好地笑了笑，“那你就一直粘着吧。”
　　“才不要。”
　　“好。”
　　林惊俞：“……”
　　滚吧。
　　两个人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了。庭院水池里的荷花灯和树上的小巧灯笼都已经亮起来了。
　　“你们这么晚才回来。”
　　忽然一个低沉的女声闯了进来。
　　林惊俞转头看过去，认出了是客栈的老板。
　　“是啊，我们去看烟花了。”林惊俞笑道。
　　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这样看烟花比较浪漫吗？”
　　林惊俞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直到她想起程榆浠还抱着自己的时候才后知后觉，赶忙想要从她怀里下来。
　　“有啥好害羞的。我见得多了。”老板轻悠悠地说道，“你们刚在一起不久吧。”
　　“嗯。”程榆浠应了一声。
　　“难怪呢。”老板眨眨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好了我该走了。今晚你们好好过吧。”
　　“嗯嗯。”
　　告别了老板，两个人很快就回到了房间，程榆浠这才把林惊俞放了下来。
　　“灯在……”
　　黑暗里，林惊俞摸索了在墙壁上一阵，还没等她找到开关，一股大力就摁着她的肩膀，瞬间把她抵在了墙上。
　　“程……唔……”
　　没拉窗纱的窗户透进了外面树枝上昏黄的灯笼光，晕在了少女惊愕的黑色眼眸中，渐渐朦胧。
　　林惊俞下意识地想要往后躲，可是身后只有僵硬的墙。
　　香气溢满着鼻腔，唇上的湿热猛烈地刺激着她的神经，也在不断点燃着她僵硬的身体上的温度。
　　很快这股炙热就开始扩散，像是一杯浓烈的红酒，在五脏六腑间快速流动，让血液沸腾着，冲撞着，大脑的意识浅浅混乱，直到缓缓沉醉。
　　程榆浠的吻异常温柔火热，她一点一点地在她的唇瓣上流连，指引林惊俞配合着她的同时，也让她的身体产生了莫名的燥热，特别的难受。
　　好……热。
　　林惊俞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时间也在这个时候已经偷偷地藏起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程榆浠的不断深入，就在两个柔软的舌尖相遇的一瞬间，忽然窗外传来一阵声响，林惊俞猛地中断了与她的吻。
　　林惊俞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推开了她。
　　心脏快要跳出来。
　　程榆浠似乎意犹未尽，在外面灯光的照射下，林惊俞能看见她那双含着情意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林惊俞慌忙躲开她的视线。
　　如果程榆浠在这个时候开灯，定会发现林惊俞的耳朵红的就跟熟透地苹果一样，脸颊上也浮现着淡淡的粉红。
　　“……我，我去洗个澡。”
　　林惊俞也顾不得开灯，逃也似的，一边摸索着一边踉跄地走向浴室。
　　浴室里面的灯亮起，程榆浠这才抬起手把房间的灯打开。
　　抿了抿嘴唇，程榆浠看向了紧闭的浴室门。
　　好甜，还想要。
　　林惊俞把花洒的水开到了最大最凉，冰冷的水珠打在身体上，这才让她好受些。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林惊俞将背靠在了身后的墙壁瓷砖上。
　　体温的下降也让混乱的脑袋渐渐恢复清醒。
　　刚刚……她亲我了。
　　她们接吻了。
　　她的初吻。
　　给了最喜欢的人，
　　林惊俞下意识地抿了抿唇，俏脸上潮红依旧。
　　好奇妙的感觉。
　　这个澡林惊俞足足洗了一个小时。
　　“林惊俞？你好了吗？”
　　见她还没出来，水声也停了，程榆浠担心地敲了敲浴室的门。
　　林惊俞被突入其来的敲击声吓了一大跳，慌忙应了一声，“啊……好，好了。”
　　就在程榆浠坐回床上没多久，开门声就响了起来，下一秒，穿着白色浴袍的林惊俞就出现在了视野里。
　　白蒙蒙的气体缠绕在她的身边。
　　浴袍穿在她的身上有些大了，即使腰间扎紧了，也是松松垮垮的。v字型的领口刚好到她的胸口位置上一点，粉红色的锁骨看的清清楚楚。
　　程榆浠看的愣住了。
　　“你……快去洗吧。”林惊俞拉了拉领子，低下头，似乎是不敢看她，待会试试阳台的温泉吧。”
　　程榆浠喉咙动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好。”
　　她洗的自然没有林惊俞那么久，很快就出来。
　　阳台是封闭的，用大玻璃围起来，能看见外面零星的人家灯火。林惊俞走过去，拉下玻璃上的窗纱，刚清洗完温泉池，正在放水，听见声音回头一看，立马就明白了为什么程榆浠刚刚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这谁顶得住啊。
　　“这是真的温泉水吗？”林惊俞看着出水口，好奇地问道。
　　“嗯。泉眼在客栈后面的后山上。”程榆浠说道。
　　林惊俞深处指尖探了探水温，抬脚跨了进去。
　　“你不把浴袍脱了？”程榆浠奇怪地问道。
　　林惊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含着笑看着她问道，“不过来吗？”
　　程榆浠闻言，也随之跨了进去。
　　温泉池不大，但是融下两个人刚刚好。
　　程榆浠在她对面坐下，水温稍高，身体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林惊俞抬起头，对视上她的眼睛。
　　“程榆浠。”她喊道。
　　程榆浠应了一声，看向了白气里林惊俞那张偶尔模糊的俏脸。
　　一阵水声响起，林惊俞站起身，走到了程榆浠的面前，吸了水的浴袍不断地往下滴着水，再水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在程榆浠的注视下，林惊俞将膝盖跪在了她水下伸直的长腿两侧。
　　水面刚好浸到她的腰间，也浸过程榆浠的锁骨。
　　林惊俞将手搭在程榆浠的两肩，俯下身子，将唇贴近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成年了。”
　　她贴的很近，温热的话传入耳朵，程榆浠能感受到她的唇瓣点水般的碰到了她耳廓上的那种奇特的感觉。
　　短短的话语，带着别样的引诱，勾起了绵绵的情意。
　　身体渐渐滚烫。
　　林惊俞的气息很快便远离了耳畔，她直视着程榆浠，目光里眼波流转，脸颊上的粉色尤为清晰。
　　“林惊俞，是你自己要来的。”
　　程榆浠勾了勾唇，目光在她白皙的胸口前略过。
　　“是啊，我自己送上门来。”林惊俞浅浅地笑了，精致的面容无比妩媚，朦胧不清的暧昧氛围里，她将食指指尖抵在了程榆浠的唇上，“那你……要吗？”
　　话语刚落，她便低下了头，吻了上去。
　　唇齿磕碰，反反复复。
　　跟第一次的接吻相比，这一次的程榆浠没那么温柔了。
　　原本坐着靠在温泉池瓷砖上的是程榆浠，一转眼就变成了林惊俞。
　　她抬着头，任由程榆浠在她的唇上轻咬，继续深入。
　　在舌尖相撞的一瞬间，林惊俞的身体颤了一下。
　　程榆浠的手扣上她的手，另一只则在水下解开了她浴袍上的束腰。
　　浴袍在水中敞开。
　　“你……没穿？”程榆浠看着水下林惊俞近乎完美的身材，惊讶地问道。
　　“看见还问吗？”林惊俞舔了舔嘴唇，笑道。
　　“你知道我对你没有抵抗力。”程榆浠一边说着，一边将她从水里抱了出来，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从浴袍上滴落的水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水痕。
　　将她丢在床上，程榆浠把她身上的浴袍脱下，又将自己的浴袍和最后的衣物脱下，随意地一起丢在了地上，湿了水的衣物变得很重，发出沉闷的一声。
　　不给林惊俞反应的机会，她便再次覆上了她的唇。
　　林惊俞抬起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加深着这个肆意的吻。
　　两具身体贴的很近，体温交融，心跳不断地传递给对方。
　　程榆浠这一次不再收敛，猛烈的吻冲击着彼此的灵魂。
　　很快她就将林惊俞按在了床上，疯狂地吮咬着她的唇，再撬开她的贝齿，湿软的舌头交缠，很久很久。
　　林惊俞被她压在身下，程榆浠嗅着她身上独特的味道，慢条斯理地亲吻着她，时而猛烈，时而轻柔。
　　没有任何的预兆，这种大起大落的刺激感直冲着大脑。林惊俞情不自禁地从喉咙里发出粘粘的“嗯”的一声，睫毛轻颤。着了火似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敏感，变得软绵无力，没办法再招架。
　　程榆浠看着她，眼眸深处闪烁着不曾出现的光彩，她的唇角微微地弯了弯。
　　她将纤长的手指点在了她微微下凹的马甲线上。缓缓地靠近她，属于林惊俞身上的那股特别的好闻淡香愈发浓烈，却又不让人觉得甜腻。
　　她将下巴枕在了林惊俞的身体上，唇齿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记。
　　流连着，不断地轻拢，慢捻，又复挑。
　　林惊俞放在身侧的手猛地抓紧了床单。
　　程榆浠发现了她的异样，将一只手撑在了她的右耳，另一只手牵上了她的手。她附在了她的左耳，几缕零散的发丝垂落在林惊俞的身上和脸上，痒痒的。
　　“别紧张。”她的声音低沉，在她的唇上轻点，又安抚般的在她的耳廓上亲吻着。
　　“我……难受。”
　　头顶房间的暖光照着林惊俞的面色，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她的声音软软的，像粘稠的蜜糖，能拉出丝来一样。
　　大脑里像是塞满了浆糊，稠成了一团，林惊俞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程榆浠偏了偏头，咬住了她的耳朵。
　　“那……这样还难受吗？”程榆浠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故意将热气传送到她的脑后，熏的耳根微红。
　　被她这么一弄，林惊俞不但没有缓和，反而更难受了。全身上下不仅烫得像是熟了一样，还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爬进骨髓里。
　　难受……
　　林惊俞实在受不了了，扭了扭身体，想要躲开。
　　程榆浠将膝盖抵在了她的大腿内侧，语调带着安抚，“不可以乱动。”
　　林惊俞闷哼一声，抬起手想要把她在自己身上的手拿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使不上力，不但没成功，还被程榆浠反手抓住，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说道，“嗯？你是打算不麻烦我嘛？”
　　“放屁……”
　　林惊俞抗拒着，却又根本没办法挣脱开她牢牢的手，只能被动接受。
　　自己给自己……
　　林惊俞混乱的脑子难得清醒了一瞬间，抓狂了，她抬起一只脚想要把程榆浠踹开。
　　“都说了别乱动嘛。”
　　程榆浠一边温柔地哄说着，一边伸腿把膝盖往上，林惊俞在喉咙里闷闷地“嗯”了一声，身体一颤。
　　“……你要死啊。”
　　林惊俞恼怒地瞪着她，眼睛水汪汪的，有些迷离，声音也似娇嗔。
　　程榆浠满意地看着她的表情，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热热的膝盖。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眉眼含着笑说道，“你……还好吗？”
　　“请你滚。”
　　不用她说，林惊俞也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说话间，程榆浠的动作也不慢，手指很快就抵达了她想要去的地方。
　　“林惊俞啊，你以后都是我的了。”
　　林惊俞闭着眼睛，脸色红到了眼角。她听见了她这么说道。
　　林惊俞身体轻微一抖，她的眉头轻轻皱起，下意识发出了轻轻软软的声音。
　　程榆浠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
　　林惊俞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气息和温度。
　　今夜的夜晚带着迷香，格外的短暂。

作者有话说

　　（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