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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李婶子不安分,想报复陆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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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与李婶子闹得不愉快,一晚上过去,李婶子那张嘴巴已经在村中说了个遍。
现在谁人都知道陆茶刚嫁人不久,跟换个人一样,而且对长辈出言不逊,妥妥中了邪。
还有些明事理的村民不愿听李婶子掰扯些有的没的,喊了句撒谎烂嘴巴。
人家小哥儿本身做生意就不容易,还能任由她抹黑了不成。
李婶子嘴皮子碎,骂起人来不含糊,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她今日摆设摊位特意放在正风口,风裹挟着难闻的茶味一飘十里,远远就能闻见这种潮茶泡出来的茶气。
她倒是乐了,但苦了好好做生意的乡亲。
其他几人纷纷抱怨道:“李婶,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做不就是搅乱我们一村生意,何苦。”
李婶子瞧着又一闻到味道而远走的马蹄声,得意洋洋,昂头挺胸,语气中带着窃喜:“我来得早,占了好位置,他们不来是他们不想喝,你们怎么能说我打扰到你们做生意了。”
她就是要让陆茶一文钱都赚不到。
只要没人来,她就不信陆茶有多大的能耐,还能挣到银两。
“你!”
几人说不过她,道了一句忍下了。
李婶子用竹扇扇着风,余光瞧着摊铺上的各家婶子。
那些人赶忙用锅盖将茶水盖上,怕沾了她的茶雾后,毁了一锅的清泉,一脸怨气冲她叫嚣,撇嘴暗自封好雾气,以免露了热气,跟着李婶子茶一样,失了本味。
李婶子见状扇得更欢了。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可看清楚了,中间那位王婆子的儿子,正是昨天说茶难喝的汉子。
不过听说她那二儿在城里当官,要是真是有用的官,早就在村中传开,不过的吓唬人用的,谁知道是不是给人家当狗供人使唤。
一行鸭子游过,嘎嘎叫唤两声,时不时低头看着日下清影,双翅俘过水面,打破湖中镜面。
正是忙农时,除了狗吠鸡鸣,只能数着柳树错乱有秩的墨影。
今日齐家未出摊,听说是县城的铺子出了问题,一大家早起就去了城中。
陆茶推着车,一路上细碎的声音入他耳,多多少少都是讨论昨天李婶子气不过,说自己欠她五十文却不肯还,还扬言要她铺子开不下去,妥妥是受害者的形象。
陆茶很不理解那位婶子是脑补了什么东西。
那些铜板都是他该赚的,该拿的,怎么就说成是她的东西。
村口遥遥在即,可算是到了。
陆茶看清其内的局势。
几位婶子将摊位挪的远远的,当远处李婶子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这导致其中有很大一截空位的地方。
他缓步而去,刚想问怎么了,正好吹来一阵暖风,再好的茶香都被压了下去。
陆茶脸色变了变,盯着李婶子那副刻薄的模样未言。
李婶子察觉到那束目光,回头望过去,用鼻子哼了一声:“陆茶啊,我还以为你怕了呢,怎么才来。”
婶子这么一看,面面相觑想到昨日的事情。
他们这是受了无妄之灾了?
眼见流言里的另一个主角前来,王婆子一方面受不了这种臭味,污了她的好茶,一方面不愿坐在这里废着时间还分文不挣,语气不带人情味。
“茶哥儿,你不知道李婶子性格就这样,你要是错了就赶紧向她说声好,别耽误乡亲们做生意。”
陆茶先是观察了一圈。
竹筒未启,马蹄印还是昨日撵过的痕迹,摊位前没有杂乱的脚印。
另外几家摊位亦然如此。
陆茶柔声道:“婆婆。”
他对着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喊了句。
这人衣服干干净净,指甲剪得整齐,年纪虽大但着装秀丽,其他两家婶子若有若无靠过来,等着她发话。
王婆子应道:“哎,茶哥儿。”
陆茶见她面善,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耐心解释了一番。
陆茶着了一身新衣,白衣蹁跹如若仙童。
肩上点缀着几朵白莲,更显得弱柳扶风。
他缓口气,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
“昨日李婶子讹诈我五十文,被我投机取巧应付而过。”
“我许诺只要有人喝她一碗粗茶,就能得一文钱,并且她也能得相应的钱数。”
“只是这茶实在不适合入口,她确恼怒我不愿将我辛苦半天的钱财赠予她,要挟我不敬长辈。”
“婆婆,茶哥儿不知何时得罪了李婶子。”
陆茶从记忆中扒拉出向长辈中间如何行礼,双手搭在胸前,腿半弯,微微蹙眉。
秀气的眉毛凝在一起,叫这些上了年纪的婶子心跟着揪在一起。
王婆子瞬间想起昨日儿子回来如狼似虎的喝水,口中呼喊难喝,太难喝了,她泡了慢慢一大杯蜂蜜水才叫大儿口中稍有甜味。
王婆子一拍大腿:“茶哥儿,我,是我误会了你。”
她如此大年纪了,竟整出这般笑话的事情。
李婶子做事打扰她生意固然气人,她也不能直接怪罪茶哥儿啊。
泱泱众口千人千语,都说茶哥儿入了邪,她一时不察竟然信了那些东西。
“无碍的,婆婆。”陆茶直起身,对着摇摇头。
李婶子可是见了昨日犀利的陆茶,几句就将她说的哑口无言。
她瞪着眼睛,道:“你装什么装!昨天不是很能说!”
陆茶捂着嘴巴,颤抖着身躯,极度憋笑之下让肩膀耸立,从王婆子那个位置看去,就好像他哭了一般。
陆茶揉了一下眼尾,连连三否。
“我不是!”
“我没有!”
“李婶子,你可不要瞎说。”
上了年纪的妇人都喜欢乖一点的孩子,陆茶这下可是瞬间俘获了王婆子和旁边两位婶子,尤其是茶哥儿委屈的眼眶都红了,要是气哭了,不就是她们上了年纪的婶子欺负人家哥儿。
陆家她们不管这个哥儿,不代表那位猎户不管啊。
想通后,她们质问李婶子。
“李婶子,没想到你心思如此歹毒,明明是你的错,却偏要推给他人。”
这下李婶子对着三双指责的目光,张开嘴怒骂:“小贱人,你耍我!”
她一口气在胸口堵着,上不来下不去,要被陆茶这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性子急死了。
王婆子心惊,这人真是什么都骂,她看着一旁偷偷抹泪的陆茶,与旁边的婶子站起来,合力拉开李婶子的摊子,莫要再叨扰他人做生意。
李婶子想拽推车,奈何拉不过三人,还被王婆子打了手指间,察觉到阵痛后缩回手,只能眼巴巴看着她们将她的摊位放在村里去:“你们三人合力帮那个贱人,你知不知道他和猎户睡一个屋子,早就染了煞气。”
王婆子道:“我看是你染了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