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谋面的世界·云兮风兮（上卷）》子夜流年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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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上官站在窗口，手上托着一杯刚刚沏好的雨前龙井，茶的香气沁人心脾，她的思绪却如地狱般经受着折磨。十三年前，齐妈在临死前跟她说过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
　　上官家族世代为官，五十年前，二十二岁的祖父上官堂结实了二十岁的战魁，成为朋友，并且一见如故。战魁有个师妹，叫秦眉，一十八岁。战魁和师妹秦眉，本来青梅竹马，可是阴错阳差，秦眉却爱上了祖父上官堂。后而嫁入上官家，冠夫姓，改名上官眉，变成了上官子夜的祖母。战魁争取了很久都没有结果，于是伤心欲绝，远赴西域苦练神功。
　　三十七年后，上官子夜的父亲上官宏是上官堂和上官眉的第四个孩子，前三个孩子都在小的时候就夭折了。那一年上官宏高中状元，娶妻生下上官子夜，那一天上官子夜刚刚过五岁生日，享受着童年幸福快乐的日子，祖父上官堂还说：等夜儿长大了，要成为一个才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女子也是可以出人头地的。可是傍晚的时候全家人的表情都变了，官兵冲进上官家，主人都被抓起来，仆人就地正法。上官家族世代为官，只有上官眉一人会武功，结果双拳难敌四手。
　　当年跟随上官眉嫁入上官家的丫鬟齐儿已经变成了齐妈，也就是上官宏的奶妈。官兵抓捕上官一家的时候，祖母上官眉拼死掩护齐妈带着上官子夜从狗洞逃出，并将自己的“碧雪剑”传给了上官子夜，那是希望她将来习武的心愿。第二天，上官全家就被满门抄斩了。
　　齐妈抱着上官子夜病倒在路边，自知时日无多，便将过去三十几年的恩恩怨怨全部告诉了上官子夜，要她一定要找到战魁，查清楚是不是他害了上官一家，为上官一家报仇雪恨，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从此，五岁终结快乐，上官子夜虽然只有五岁，但是看到全家罹难，也清清楚楚的记得齐妈跟她说过的话。就在此时，遇见了身世成谜、衣衫褴褛的端木牧戈，牧戈比上官小一岁，于是上官子夜便带着端木牧戈到处流浪。
　　两年后，端木牧戈被易兮朝收养，便和上官子夜失去了联系。而上官子夜也幸遇江湖人称圣手观音的道姑，在了解了上官的身世之后，圣手观音收夜儿为首席入室大弟子。
　　又过了六年，上官才找到戈儿的行踪。上官子夜每次以江湖人士的身份在外人面前出场都会蒙面，只有对着端木牧戈的时候才会显露容颜。绣楼是她落脚的地方，老板忠叔也是圣手观音的人，一方面照顾上官的生活，另一方面也负责留意江湖上的动静，虽然圣手观音不喜欢过问江湖上的事，但也要多少了解一些情况，免得突发状况搞得措手不及。
　　上官站在窗前想着这些，想着不在人世的家人，想着师父，想着戈儿，更想着报仇。她并不知道战家兄弟就是战魁的后人，只是从心里抵触姓战的人而已。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个叫战魁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报仇。
　　手上的茶已经冷掉了，上官子夜却没有改变过姿势。忠叔敲门而入：“姑娘，有客到！”
　　上官被打断思绪转回头：“谁？”
　　忠叔明显停顿了一下：“不清楚！两个人！”
　　上官皱了皱眉：“找我的？”
　　忠叔摇摇头：“只说是大户人家的随从，家里要重新装修，所以需要的刺绣很多，过来看看！”
　　上官非常明白忠叔的意思，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忠叔绝对不会来通知她：“看出什么了？”
　　忠叔走近一点：“武功不凡，气宇轩昂。年纪稍长的那个，一看就不是下人，但是知书达理。小的那个倒是没什么笑容，看起来很难接近。”
　　上官看着忠叔不再说话，也明白了这不像是为她家的刺绣而来的，随即放下茶杯：“我去吧！”转身出去，忠叔跟随。
　　客厅中战渊和战天正在品茶，见忠叔身后走出来一位淡妆白衣的女子，马上站起来。战渊首先抱拳：“在下姓李，特来求教绣品，敢问姑娘是••••••”
　　忠叔介绍：“这是小女夜儿，就由她带二位去看我们的样品，今天有个老客户需要我过去一趟，请恕老朽招待不周！”在绣楼忠叔就是上官的爹，这样比较好掩饰身份。
　　战渊的神情从上官刚一进来就没有离开过，不过他处理的非常好，让旁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夜儿姑娘，有劳了。”
　　上官向战渊福了一福，表示礼貌，却并没有跟战渊说话，转头微笑着对忠叔说：“爹，您去吧，这里有我，您早去早回。”忠叔走了，上官看向战渊，果然仪表堂堂，虽然不似旁边那个人的俊秀，却是自有一股魅力，让女人无法不去看他。上官迅速收回了晕眩的目光，改成了平常的微笑：“我们绣楼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品种比较繁多，而且大部分房间都是样品，李公子是想要什么样子的呢？您说一说，我再带路。”
　　战渊并没有发现上官晕眩的目光，因为对方变换的很快，可他的眼神倒有点藏不住了：“我想都看一看。”
　　上官微微点了点头，那表示遵命的意思：“两位公子这边请。”说完转身，再转身的时候瞟了战天一眼，她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上次挟持端木牧戈的人，只是觉得这个人眼熟，尤其是眼睛。那天夜里，上官和战天都蒙着面，所以上官对对方的眼睛印象深刻。而且她注意到，这两个人确实武功了得，这让她多了几分戒心，故意把自己伪装成不会武功的样子。
　　上官带着这两个人一间一间的看，战魁仔细的观察了整个绣楼的布局，和每个房间的特点，希望在这里找到一点线索。所以他们走的很慢，以至于上官走几步就要停下等等他们，还要保持一个微笑。
　　战天似乎有些烦躁：“差不多了吧，回吧。”
　　战渊明白他的意思，对上官说道：“贵行的刺绣真是上品，我很满意，我相信我家主人也会很满意，夜儿姑娘，我们先回去，明天会把需要的品种、数量、价钱，列一张单子送过来，然后麻烦你们完工之后送到我们府上，不知可否••••••”
　　上官展露了生意人才有的笑容：“多谢李公子照顾，明天我会等您•••和您的单子•••”上官故意说了个不连贯的话，战渊也颇有深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离去。上官看着战天的背影，心想：这个人的步伐这么熟悉，我一定见过这个人，还有那个李公子，似乎有着很多秘密。
　　忠叔走出来：“姑娘••••••”
　　上官接过忠叔端来的茶：“忠叔你说得对，这两个人是有问题，他们说明天要再来一次，告诉我们他们需要的东西。哎~~~看来我们先要确定对方的身份，然后才会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
　　忠叔点头，上官脸上出现了深深地担忧，这些年绣楼一直风平浪静，从来没出现过可疑人物，现在，再也不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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