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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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筝真一惊，很快又镇定下来。她没有出声，看向团长，团长显然也很不开心，厉色看着水长东：“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同意？”
水长东冷笑一声：“团长，我还没走人呢，我还是咱团里的首席吧，怎么现在就不把我当回事了？”
“就是因为太把你当回事了，所以才让我们今天都没好果子吃！”陈团长对他不再客气。
水长东内心翻滚着恨意，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猩红。他从风梅那里没得到好眼色，心里难堪到了极点，没想到陈团长对他也不再笑脸相迎了。
“团长，你直到你说出来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他咬着牙问。
陈团长心里明镜一般，知道他在用风梅承诺过的投资在暗暗威胁自己，可是他已经给风梅打过电话，并不惧怕此时水长东的画外音。
“我知道，我也奉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弃自己的前途于不顾。”终归是心中不舍，陈团长暗暗叹口气，他对水长东原本是很看好的。
水长东听了这话，以为陈团长在嘲讽他，脸上更是难看。他扫视一圈，每个人的脸色都很不自然，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事竟然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没人可以预测到。
“团长，我说了，这是我在团里最后一场演出，我一定要演！”他字字落下隐含雷霆之音。
“水长东，你还是尽快走吧，不要为难彼此，有什么话，我们私底下再讲。”陈团长走过去，想要拉走他。
水长东不吭声，陈团长扯他袖子用了不小的力气，他感受到了那股力，也感受到了整个房间里那没有形状的力，在推着他往外走。有一瞬间，他突然悲从中来，他是谁？他在哪？他怎么会跟眼前这些人都相处如此难堪？
他转头一看，看到了汪筝真，就是她！这个始作俑者，贱人！如果她当初答应做自己的女朋友，没有吊住他，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都怪她！
水长东狠狠瞪住汪筝真，汪筝真从他眼里看到了刻骨的恨意，全身汗毛瞬间立起来，仿佛置身冬天的冰窖，寒意森森。
眼看着人多，水长东有再多的不满，只能忍耐，他甩开团长的手，往外走，今天不能做什么，但明天呢？他内心慢慢浮现起一个计划，走出门的刹那，他回头看了一眼，盯着汪筝真，对她露出玩味的一丝微笑，很快又面无表情。
汪筝真看着他闪现的那个笑容，冷不丁打个哆嗦。
待水长东离开，那股奇诡的氛围终于散去。屋里像沸水缓缓烧开般响起众人的讨论声，大部分心有不忿：
“水长东是不是疯了？在这儿大放厥词？”有同事已经直呼其名，不再尊称他一声首席。
“他又不来训练，又不尊重人，凭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汪筝真没说话，她从水长东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疯狂，这令她有些不寒而栗。有位女同事走过来安慰她：“真真，你没事吧？被他吓到了？别怕，我们这儿这么多人呢。”
勉强笑笑，汪筝真表示自己没事。水长东对其他人来说自然威胁不大，对她来说，即使水长东离开了团里，也是一个隐患。
终究没有防贼千日的道理，可她现在却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虽然头疼这个问题，眼下更重要的却是要做好明天上场演出的准备。
抬头看过叶芝秋，他也面色讪讪，边上有同事在跟他说话，语气中带点不自然的嫉妒：“芝秋，你运气挺好，这次演出可得好好表现，回去你就提首席了！”
叶芝秋连连摆手：“首席我哪敢想，东哥这样是真没想到，我也只是临时救场。”嘴边却有掩盖不住的笑意。
水长东这一闹，人人心里都有小嘀咕，人真的是一种会掩藏自己本性的动物，相处了这么几年，他竟是这样一个性子。
而水长东的变化，对每个人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对陈团长来说，自然是坏事。团里对优秀骨干的培养是有固定路径的，水长东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给陈团长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看向叶芝秋，配汪筝真还是有些不够。事到临头，就算表演得不够好，也绝不能让水长东丢人。
他招手示意领队过来，轻声说了自己的忧虑，领队也有同样的想法，两人商量着对策。
汪筝真没去再想，对她来说，每一场演出，都必须做到自己的最好。她对《倾城》这出舞剧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地步，此刻和叶芝秋进行演出前的最后磨合，也拿出了万分的注意力。
陈团长在一边看着，心中感叹，汪筝真真是了不起，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如此表演得如此出众，反观叶芝秋，没有大将之风。
一天很快结束，汪筝真将自己整个人都投入在舞蹈里，这时候才发现身体有多疲累，大伙儿约着明天结束后去做个按摩放松身体，汪筝真笑着答应。
汪筝真一天都没怎么看手机，这会儿打开，突然很想看到姜慕简的消息，像是渴到极致的人，很想要喝一杯甜味的水。
姜慕简好像很忙，没有主动发消息，她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随即又安慰自己，没关系，这次她来主动。
打开通讯软件，调出和姜慕简的聊天框，给他发过去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姜慕简很快回复：“怎么了宝贝？”
“秒回怎么不给我发消息？”汪筝真很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
“今天很忙，刚好拿起手机看到消息。”还附赠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汪筝真心里偷笑：“忙到现在终于想起我了吗？”
“没有，是工作间隙时不时都在想你。”又加上一个亲亲表情。
这样的话，从他那里说出来好像呼吸般自然，从前他并不懂得表达心意，总觉得肉麻，不屑于说这种话，可是面对她，这样的情感是如此强烈，必须得说出来才可以。
汪筝真犹豫了一秒钟：“有件事想跟你说。”
姜慕简马上打过电话来：“怎么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可靠如此温暖，汪筝真感觉自己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时可以独自舔舐伤口，可当有人把目光投向你，那种无法言说的委屈就像洪水般倾闸而出无法克制。
她鼻子有些酸：“今天水长东来了。”
“他威胁你了？”姜慕简马上问道。
“他说他一定要演，说完就走了。”汪筝真道。
“他想明天上台？”
“是，不过团长已经安排叶芝秋明天和我搭档，不知道他明天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来。”
姜慕简停了两秒钟，看来他还需要警告水长东一次，此刻他安慰她：“没事，我明天去看你演出，我帮你看着，不会让他怎么样的。”
汪筝真扑哧一笑，他还能有三头六臂防着水长东不成吗？不管怎么说，他的心都是好的，因为他的这句话，她心情也开朗了一些。
两人结束聊天，姜慕简马上给水长东打电话，响了好久，水长东才接通。
“有事吗？”水长东的声音里满是隐忍的不耐，可是终究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名声。
“我听说你还想明天上台？”
“听汪筝真说的吧？哼，这个，”水长东把想说的词又吞回去。
“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东西在我手里？”
水长东不吭声，手却捏紧了手机。
“你明天别上台了，既然你已经有了后路，我不会赶尽杀绝，你只要不去针对伤害汪筝真，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姜慕简声音冷静，循循善诱。
“你说得好听，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出尔反尔？”水长东故意道。
“没事，你爱信不信。”姜慕简并不入套。
“你！”水长东以为姜慕简会主动说删掉录音，没想到他竟这般无耻。“就算你公布又怎么样，你以为别人会相信你吗？”
水长东心砰砰直跳，他想来想去，忿然作色。
“没关系，信不信两说，但是如果你伤害汪筝真，我不会放过你的！”姜慕简声音带着狠戾。
水长东气到极致，内心有些犹豫，就算明天不上台表演，他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舞团里的每一个人，今天他临走时他们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什么肮脏的病毒，这样的眼神，让他非常不适。
挂断电话，姜慕简给汪筝真发信息：“处理好了，你别担心。”
汪筝真有些疑惑：“处理什么？”
“水长东，他有把柄在我手上，他不敢怎么样的。”
“什么把柄？”汪筝真很好奇。
“你好好表演就行，明天我去给你送花。”姜慕简不想直说，毕竟不够光明正大，更何况涉及到风梅的隐私事，实在难为情。
汪筝真不再追问，但内心总算安定了一些。
一夜无话。
汪筝真早早起来收拾好自己，去了剧院和同事们汇合，在化妆的时候接到章扬的信息，说要来看她表演，汪筝真很惊喜，告诉章扬姜慕简也来，让两人坐一块儿。
这是一场并不对外售票的演出，作为一次交流演出，主要观众是安城歌舞剧院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以及安城一些相关单位的员工。姜慕简有渠道汪筝真不奇怪，毕竟他也算圈内人，而章扬也来，就有些出乎汪筝真的意料。
汪筝真化好妆，换好衣服，在候场区等候时，姜慕简给她发消息说自己到了，没来得及回复，她就要上场，手机交给了在一边做后勤的领队。
音乐声响起，悠扬悦耳，汪筝真没怎么看台下，这几天和叶芝秋的磨合在此刻发挥到极致，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渐入佳境。
随着音乐声逐渐激昂，到了舞剧的高/潮部分，汪筝真整个人都沉浸在舞蹈中，似乎要和舞蹈化为一体，突然，灯光一黑，全场巨静。
有人发出尖叫声，穿破耳膜。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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