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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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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合欢宗的小绿茶、不、小师弟渡劫失败了!
闻名修真界的合欢宗后山有一株开了灵智的茶树即将化形,合欢宗宗主亲自测算了化形的黄道吉日。
那日劫云遮天蔽日,紫色的电光在云中闪烁,满天的威压似乎要把一切都摧毁。
合欢宗上下欣赏着这惊天的雷光,不愧是她们宗的小师弟,化形而已,声势居然如此浩大!
‘轰轰轰’
雷劫劈的护宗大阵都在颤抖。
终于,最后一道雷劫落下,雷云消退,福泽金光降了下来。
尘埃落定后,原本是茶树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大坑,众人面面相觑,人嗯?小师弟呢?
不过是九九八十一道化形劫而已,怎么把她们的小师弟劈没了?
宗主站在坑边掐指一算,片刻后,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合欢宗众姐妹围拢了上去。
“宗主宗主,小师弟呢?”
“呵,渡情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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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嘉木躺在破旧的棉絮里发呆,被子里的霉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里已经不是合欢宗了。
那日,他渡完了雷劫正在沐浴金光,突然,背后裂开了一道空间裂缝,把他吸了进去,空间裂缝里全是罡风,他拼尽了全力躲闪,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又被甩了出来。
虽然成功化形了,也没陨落在空间裂缝中,但山嘉木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此间灵气稀薄不利于他修行,也完全联系不上宗门。
山嘉木望着破败的屋顶再次叹气,算了,多想无益,既来之则安之吧。
无数细小如发丝的枝条以他为中心散发开来,蔓延了出去。
其中一根小枝条钻进了书房,扒在了房梁上。
“爹爹,救救孩儿,那个阉人不会放过孩儿的!”
一锦衣少年从门外扑了进来,抱上了中年男人的大腿,满脸的惊惧,声泪俱下的哭喊。
他前日与一帮纨绔在酒楼里喝多了,醉酒之下胡言乱语。
‘一个阉人,连那东西也没了,怕是喜欢男人吧?还是雌伏的那个,哈哈哈!’
他也没料到自己酒后竟然那般大胆,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嘲笑那个杀神。
今日早朝御史闻风而奏,圣上竟然把他赐给那个阉人做对食!
如今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他堂堂武安侯世子,被赐给一个阉人做对食!
中年男人被扑的往后退了两步,看着被涕泪蹭的一塌糊涂的下摆,恼怒的将人一把甩开,斥道:“孽子,还不住口,如果不是你口出狂言,如何会有如此下场?”
锦衣少年被甩开,瘫坐在地上,绝望的看着他爹,那顾世安的名头可止小儿夜啼,他要是进了顾世安的后院,恐怕是再也见不到天上的太阳了。
这时,一中年美妇匆匆进来,心疼的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儿子,走到了中年男人身边,柔声劝道:“侯爷,消消气,麟儿他也是无心的,京中谁人不知那位的凶残,麟儿他怎么敢说这样的话?必是受了那起子小人的挑唆。”
锦衣少年见到母亲来了,立即有了主心骨,赶紧爬着跪了起来,顺着母亲的话,附和道:“是啊,爹,都是他们挑唆我的。”
“闭嘴!”
云侯爷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就烦,朝着侯夫人暴躁道:“妇人之见,这孽子就是让你惯的!”
侯夫人赶紧抚了抚侯爷的胸口,让他消消气,低声道:“圣上愈发老迈,太子监国却又重用阉党,这子壮父弱的,”说道这里侯夫人停了停,用一个咱们都懂的眼神示意了云侯爷,才继续道,“如今不过是小儿黄口之言,圣上就把侯爷嫡子赏给了一个阉人,这无非就是想要打压太子而出的昏招,咱们儿子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啊。”
“我能不知道吗?可如今圣上金口玉言已出,顾世安那厮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你就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侯夫人来之前早已想好了对策,轻声道:“侯爷,后院不是还有一位吗?”话没说全,但云侯爷明白了她的意思。
侯夫人见侯爷开始沉思,明白他也动心了,加了把火道:“现在看似太子日渐强盛,而圣上老迈,但圣上对太子的忌惮不喜确是有目共睹的,何况圣上又不是只有太子这一个儿子,以后的事情还说不定呢。”
说完见侯爷还是沉吟不语,侯夫人又继续道:“无论今后如何,现在两方都不好得罪,今日圣上也只是下了口谕,把长子赐给顾督主,后院那个不就是长子吗?”
云侯爷听完眉头略微松了些,他只得了这么一个嫡子,剩下的全是上不得台面得庶子,他既不想舍了这个教导多年得嫡子,更不想同时得罪了圣上和太子,便微微点了点头。
侯夫人与侯爷多年夫妻,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便柔声道:“这事儿交给妾身安排。”
说完便瞪了还趴在地上的儿子一眼,道:“还不给你爹认错。”
锦衣少年在母亲的暗示下,赶紧爬了起来,乖巧的给他爹捏肩捶背,“爹,儿子错了,儿子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再不给府里惹麻烦了。”
房梁上一根藤曼悄悄地撤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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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太子萧策恼怒又愧疚的看向坐在下首的表弟,“世安,委屈你了。”
他也没能料到圣上如此丧心病狂,居然用这招来挑起他与宗室之间的矛盾,把一个侯爷嫡子赐给东厂首领,这何其荒谬!
“殿下不必忧心,不过是一个纨绔。”
顾世安撇了撇茶沫,又把杯子放回了原处,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萧策心里却非常难受,顾世安即是他的表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伴读。
他的母妃是皇帝的元后,大将军顾蒙的嫡长女。
顾家掌兵权世代镇守关外,先皇忌惮顾家,在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把顾家女指给他为太子妃,后来先皇故去,下旨传位于当今,册封顾家女为皇后。
当今圣上能力平平,即便是心中不忿,却也知道边关还要靠顾家镇守。
他忌惮顾家,也不敢违抗先皇的旨意,虽然立了顾家女为后,却十分不喜这个皇后。
十年前,长坪一战顾老将军攻入敌国城下,本是俘虏了敌国皇室,立下了不世之功。
但朝中却有奸人上奏,污蔑顾老将军与敌国有所勾结。
或许是因为顾家平定了外患,让皇帝没有了后顾之忧,欲将这些年一直是压在他心上的大山扳倒。
便下旨召顾老将军速速回京,一边又将留于京中为质的嫡次子顾南衍一家满门下狱,还是顾皇后殿前脱簪戴罪,以性命担保顾家绝不会背叛朝廷,才保住了顾世安这一丝血脉。
那一年,顾老将军的嫡次子顾南衍一家上下几十口血染刑场,唯一被皇后保下的嫡子顾世安,受辱刑后被送到了当时还是大皇子的萧策身边。
几日后,边关捷报传来,顾老将军生擒敌国皇室,不日将班师回京,自此,京中人心惶惶。
执掌几十万大军的顾蒙回京,发现次子一家被屠,还不知要作何反应?
最终担忧成了现实,边境外患被平定,顾南衍一家因皇帝听信谗言而惨死,顾将军带着十万大军进京述职。
十万将士驻扎在皇城外,圣上迫于压力立大皇子萧策为太子。
最后顾老将军依旧带兵镇守边关,顾皇后于深宫中带发修行。
事情似乎这样就结束了。
此番,武安侯嫡子云锦麟在酒楼中出言不逊,御史闻风而奏,圣上就出了这么一招,朝堂内外一片哗然!
萧策冷笑,“表弟,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如果他不听话,就病故吧。”
皇家死个人多正常,更何况世安还掌握着东厂和慎刑司。
“殿下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做。”
武安侯后院,一个临近街边的偏僻院子,管事嬷嬷带着几个粗壮的仆妇闯了进去。
四下打量了一圈,破败的屋里就只有一张架子床,一个消瘦的人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破棉絮,连下人用的都比不上。
管事嬷嬷眼里全是鄙夷,冷声道:“伺候公子喝药,再好好梳洗一番,莫让顾督主的人等久了。”
床上的人饿的全身无力,连反抗都抬不起手,被仆妇按在床上灌了一碗颜色诡异的汤药进去。
灰扑扑的小轿子从后门抬了进来,‘咚’的一声放在了院子中央。
为首的管事太监斜睨着轿门,扬声道:“怎的?云公子,莫不是要咱家亲自来请?”
他对这劳什子侯府公子是万分看不上的,出身侯府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圣上赏给了他们督主。
管事太监向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上前一步撩开帘子,然后,被里面满脸鲜血的人吓的退了一大步。
“公、公公、他、他、”
管事太监一脚将他踢开,上前探了探轿中人的鼻息,低斥道:“没用的东西,慌什么,还有气,叫府医、禀告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