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7、第 47 章 ...
-
看了三位大夫,两位说有痔疮,仅有一位说不是的大夫又被请了来。
等他看完后,惭愧不已地说:“回禀衙内,都怪我昨夜吃多了酒,您这是辛辣过度——”
这位大夫做出一副特别对不起赵墨的模样,在赵墨面前道歉着说:“万事都怪我眼花,没给衙内您看清楚。”
赵墨趴在床上,哭哭啼啼地说:“被你看之前我的清白还在,你要是看的准点能这样吗?”
可不是么,他自己闹了这么一圈乌龙下来,再说自己是清白的也没人信了。
大夫看了周晖一眼,忍住赵默对他的控诉。临走前,周晖给他塞了个红封,脸色这才好些。
也不知道这些衙内到底玩闹些什么东西,或许就是小两口玩的一些花活吧。
赵墨抬不起头看屋里站着的一圈死党,把头埋在枕头里,有气无力地说:“原来之前疼都是痔疮,哎哟妈呀,可真是要了老子的命啊...”
啊?
这么说来这样的事情发生还不只一次?
赵墨这个傻子!
薛文亦等人猛地看向周晖,周晖冲他们乐了乐,走上前拍拍赵墨说:“你知道就好,愿赌服输。”
赵默又凶又臊,吼他一句:“别碰我!”
等他们闹够了走后,颜亭慢慢地把事情捋顺了。
难不成周晖这次是故意让赵默误会,实际早就吃过了?不然那位在楼里的大夫不能说赵默的清白早就不在了。
这世上,怕是就那位觑觎他的屁股。
可怕。
颜亭算是看出来了。
周晖喜欢是真喜欢赵默,可干不出一点人事。
可怜赵默被他拿捏的清清楚楚,从明天开始还得屁颠颠地给人家嘘寒问暖去。
他上辈子一定是开着挖掘机把人家祖坟全掏了个遍吧。不然这辈子怎么被周晖这个玩意惦记上了呢。不但被惦记上了,被人吃干抹净还得上杆子跟人家赔不是。真是实惨、实笨的玩意儿。
稍稍休息一会儿,楚百屠过来跟他说:“热闹也看够了,刚大理寺递来消息,陈夏确定被发往舟山,刑期两年半。明天一早就离开盛京,要是想叫人去看就尽快。”
颜亭知道知道是他跟大理寺的人打过招呼才有的消息传来,感激之余问楚百屠道:“那冯春生呢?他这次应该死定了吧。”
楚百屠平淡地说:“留不到秋日了,明日午时斩首。”这事闹得官家在百官面前发了几次脾气,无论冯春生后面有没有人保他,或者保他的人是什么样的地位,都难以撼动官家想要砍他脑袋的决心。
而且如果他身后人怕被他牵累,更应该这个时候不出面,就把他当做弃子。
再说对于被他伤害过的百姓而言,不过就是掉个脑袋的事情,与他曾经胡作非为想必已经是很轻的责罚了。
也许只等到他进了黄泉之下,看到那些等待他的人人鬼鬼们,才会收到真正的惩罚吧。
颜亭对此没什么话好说,楚百屠倒是主动提起养济院的事,“院长和他残废小舅子明日也跟冯春生一起行刑。近来牵扯是非太多,你若是无事多往府中歇息,少在外头留宿。”
这话的意思就是让他避避风头。
“是牵扯到哪位贵人了?”颜亭想知道冯春生身后到底是不是张皇后。
楚百屠勾了勾唇角说:“你也不算笨,就是张皇后。她与赵贵妃自来势不两立,还以为你是得了赵贵妃的意思故意打她脸面。表面上她还是宅心仁厚的好皇帝,私下来我就不知道会不会把手伸出来了。”
颜亭一下紧张了,向他这种胸无大志,只想把颠大勺做大做强的,真怕哪一步走不好把自己性命搭进了。
“怕了?”楚百屠明知故问。
颜亭咬了咬唇,说:“做错事的人才会担惊受怕。”
楚百屠的眼神闪了闪,他意有所指地说:“上次赵贵妃帮你宣传香皂,这次你帮她打击张皇后,一来一往免不得会被有心人多想。”
“你别多想就好。我要是有本事跟后宫搭上关系,直接去做皇商等天上掉钱,还在这里兢兢业业干什么。”颜亭起身送客,他得把消息跟陈住气说。
楚百屠也随着他起身,走到门口说:“不然我让左引这几日跟着你。”
颜亭摇摇头说:“我整日身边人不断,不会有问题的。”
“也是。”楚百屠忽然笑了,“就算有问题,想必宋棕疾会第一时间把你护住的。”
...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别扭呢?
“欸,那你也要注意防备。”颜亭叫住楚百屠,从怀里掏出一个护身符说:“虽然不是大相国寺的,好歹也是诚心求来的。我想你上次不给我应该是不小心弄丢了的缘故,这个是特意给你求的,你在营中操练也好护佑着。”
“大家都有还是就我有?”楚百屠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护身符,反而问了这么一句。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非要这么问。大家都有和他自己有,有何差别呢?
颜亭没往心里去,轻笑着说:“一百文钱一枚,我懒得带那么多,就单给你请了一枚。你要是不要,我就带在身边。”
楚百屠听后接过护身符,颜亭看他从腰带上的荷包里取出另一枚熟悉的护身符,递给他后说:“我娘给你的,你别在送人去,辜负了她的好意。”
原来如此。
颜亭笑着说:“上次是我不对,以后我会好好收着不会再给人了。”
楚百屠瞅了他一眼,又说一句:“这东西动不动就请来会让佛祖以为你心不诚,给你多少你都弄不见,还不如以后不在庇佑你了。”
“有这种说法?”颜亭见到陈住气过来了,下了台阶对楚百屠说:“那我以后也不请了。”
楚百屠颔首:“那我先告辞。”
颜亭知道陈家兄弟俩分开近二十载,想必有说不完的贴心话。特别是一场难以预料到的天灾将他们被迫分开,好好的兄弟就这样差点一辈子都见不到面。
他做梦都没料到的是,陈姓之人从来不走寻常路。
知道可以去见兄长的陈住气,打扮的算不上妖艳,但也水灵灵的。脸蛋在这大半月的费心保养下,焕然一新,回春五年。还细心地抹了点胭脂在脸颊,不但不突兀,还显得美艳动人。
他走路也不像他哥妖娆婀娜,就是在手腕上左手戴玉,右手戴金,走起路来,头上的纯金打制的蝴蝶簪子一颤一颤的,灵动也贵。
颜亭心想,这两兄弟不亏是一家人。
一个沉不下心,一个沉不住气。
给他们起名的长辈可真是慧眼识英雄啊。
大理寺里的不远,颜亭与他俩做着驴车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进到暂时羁押的地方,比颜亭想象中的要整洁明亮。
清一水地八尺见方的地界,里面一人一间。铁门上的锁链比他小臂都粗。
陈住气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颜亭跟在后面,忍不住说:“小陈啊,你别太刺激他了。他也不容易。”
陈住气甩甩头,“我知道。”
颜亭:你知道个屁。
远远地不用指引,就能听到最里头有人正展开全火力歼灭。对面几所牢房里的人屁不敢说,全被他无差别攻击打败了。
能进大理寺的罪犯,都是不容小觑。
大理寺相当于本朝最高审判机关,大理寺卿位列九卿,非重大影响、危害一方的案件到不了他手里。
陈夏不过喜欢些猛男哥哥,玩忽职守小过不少,大过也用污点证人的身份弥补了,如今能来大理寺坐坐全仰仗冯春生。
他知道冯春生要嗝屁了,自己不过是被判个两年半,忍了他许久的集火全都还了回去。
从第一眼初见冯春生就觉得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开始,一直喷到冯春生被抓不说,又从另外的角度阐述了冯春生品味差到极致,兜里有银子不会花,吃的都是猪食!
“什么老饕,你就是只沧海遗猪!”
冯春生这些时日轮转审问下来,早就去了半条性命。他不吃不喝多日,听着对面传来的骂声只想现在就吊死在这里。
他边上的养济院院长也被骂惨了。冯春生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比他还算体面,他则是跪在牢门前不停的乞求,仿佛有人站在他面前似的。
额头上的血渗到地面上,不但不觉得疼,还在咚咚咚的往下磕。
“咋不磕死你呢!”陈夏咬牙切齿地说。
转头,陈夏见到前面带路的官吏,马上闭上嘴,笑眯眯摸了摸头上拔了草席编成的小野花,抿抿唇说:“这位小哥儿以前没见过啊,新来的呀?盛京水土养的人就是不一样,瞧瞧高大威武的样子哟。”
见人家不搭理他,还是笑眯眯地说:“你好小哥儿,我姓陈,宦海沉浮倾国又倾城的陈~”
颜亭无语,还真是好一个宦海沉浮。
陈住气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晃了晃手腕上的金玉大镯子,冷飕飕地说:“好巧唷~我也姓陈,兄长被关大牢脸色暗沉独留我沉鱼落雁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