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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章 诀别 ...

  •   每个人都不可能完全的脱离过去,即使失忆,也有恢复记忆的那一天。如果没有遇到柴雨斐,也许姜沐争可以骗自己可以忘记过去。但是只有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一个人的记忆是无法磨灭的。
      背着伽罗回到赤塔,走到自己的小屋前,姜沐争却犹豫了。她已经想了三天。曾经以为可以在虫鸣村中肆意的活下去,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自己追求的已经不再是平静的生活。伽罗常说,愿意被自己骗一辈子。也许真正明白自己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伽罗。
      本该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姜沐争自幼习武,听觉优于常人。听到声音后,慌忙屏住呼吸躲到暗处。循着声音望去,正看到沙耶正朝小屋的方向走来。
      孤身一人,随手披了一件裘皮披风,沙耶静静的站在月光下,望着小屋出神。欺骗了众人四年,自己亦是四年未见阳光,此时的脸色更是苍白。
      等沙耶走进小屋,姜沐争稍一犹豫,便打算追进去。身后突然腾起一股杀气,姜沐争警觉的转过身,摆出防御的架势。却看到疏勒正面色铁青的看着自己,而金蟒也已经在自己的脚边徘徊,只需要疏勒一个命令,就会窜起来咬破自己喉咙。
      疏勒尽量克制住自己的脾气,问道:“你回来这里做什么?”
      “我只是回来做一个了断。”
      “了断?你忘了你发过誓,永远不能和过去有任何联系。我说过,你偷溜出村我可以当作没看见。但你要是做出对不起伽罗的事情,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伽罗的事情。”
      “那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姜沐争微微皱了皱眉,道:“这个我没必要回答你。我知道你关心伽罗,但是如果你牵扯他人,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疏勒冷笑一声,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想袒护那女人?”
      “与她无关。你别无中生有。”
      “若是与你无关,你又何必这么紧张?”
      姜沐争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见到对方这副无所谓的表情,疏勒终于忍不住,对金蟒发出命令。
      眼见金蟒从绕过自己,朝林间小屋爬去,姜沐争的眼睛瞬间蒙上一层杀意。此刻哪里还容她犹豫,身形一闪,眨眼间就冲进了小屋,一把抱起沙耶,又借力跃上了屋顶。看金蟒在地面上犹豫不前,这才喝道:“叫金蟒停下,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初次见到姜沐争的身手,疏勒着实吃了一惊。但见姜沐争与别的女子亲近,心中更是替伽罗不平。“姜沐争,你违背誓言在先。今日,我就依族规处置了你!”说完,喉咙中发出阵阵怪声,四下里也渐渐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
      立刻明白疏勒是将四周的虫子都聚集过来,姜沐争的脸色更是难看。突然觉出环着自己的双手一紧,姜沐争这才低头望向沙耶。
      四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太多,沙耶的表情远比姜沐争想象的冷静。只是不断涌来的虫子不给姜沐争思考的时间,轻声对沙耶说了一句“抱紧我”,腾出了右手,从袖口中撒出一种白色的粉末。粉末沾到金蟒身上,金蟒顿时伏在地上,抽搐不已。
      疏勒又是一呆,怒道:“姜沐争!你居然敢对金蟒出手!”
      “我警告过你……这不过是普通的石灰,你还是快先回去帮金蟒洗净身子吧!”
      疏勒咬了咬牙,把金蟒收回口袋中,慌忙离开了。
      没有了命令,虫子慢慢散开了。姜沐争这才算送了口气,又抱起沙耶,纵身跳到空地上。再次低头看向沙耶时,见她依旧紧紧的抱住自己,姜沐争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干咳了一声,道:“没事了。”
      沙耶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姜沐争,道:“你终于回来了。”
      “我……我只是回来看看你们过的如何。”
      “这么说,你还是要走?”沙耶的口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姜沐争点了点头,道:“我不在,对所有人都好。我不在,所有人过的也都很好。”
      握紧了拳头,沙耶的口气更是冰冷。“都很好?哈哈……好一个都很好。你关心的人除了柴雨斐,就没有别人了么?”
      姜沐争一愣,显然不明白沙耶话里的意思。
      沙耶依旧是笑着,但是眼神渐渐冰冷起来。“刚刚那男人叫你姜沐争,看来你是已经舍弃了赤塔的名字。也好,这样一来,我也不需要顾念旧情。”
      姜沐争皱了皱眉头,察觉出沙耶口气的变化,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不安的感觉。“你不是沙耶!”
      “你才注意到么?”沙耶冷笑着反问。“那个永远相信你的沙耶在你诈死的那夜就已经消失了……不、应该说还在沉睡……”沙耶边说,边指着自己的胸口,道:“就在这里。”
      姜沐争并没有太过吃惊。四年前她就有了准备,与其看沙耶不停的伤害自己,倒不如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至少,她不会在意自己的死活,不会在为自己担心……只是为什么每当自己这么想的时候,心里总是会有寂寞的感觉呢。
      看到姜沐争如此平静,沙耶突然扬起了手掌,狠狠的打在了姜沐争的脸上。“这一耳光,是为沙耶打的。从今天起,你与赤塔再无瓜葛。日后我们再见面,就只是陌生人而已。”说完,沙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姜沐争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小屋外面,望着赤塔的方向,想要把一切都印在脑海里。也许,着这真的是自己最后一次回来了呢!
      天渐渐亮了,姜沐争这才回过神,准备回虫鸣村。刚一转身,就看到树林中人影一闪。姜沐争先是一愣,随即追了上去。只几个起跃,便冲到了对方面前。
      一把将对方拎了起来,姜沐争怒道:“九幽,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这一次,九幽没有像以前那样乖乖认错,反而借着惯性挣脱了姜沐争的手,赌气的看着姜沐争,反问道:“你又为什么背着娘来这里?你是不是打算回赤塔去了?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要娘……不要幽儿了……”说着说着,九幽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姜沐争无奈的叹了口气,蹲下将九幽搂到怀中,轻轻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傻孩子,我怎么会不要你和你娘呢! ”
      “那……那你为什么要回来这里?”
      不知该怎么和小孩子解释这些,姜沐争只能拍拍九幽的肩,道:“幽儿,我们先回家吧!你偷偷跑出来,你娘一定担心坏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章 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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