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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朋友一号小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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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野县的某民宿。
“嗡——嗡——”
蚕蛹般的被窝里,灰原瓷打了个寒颤,把满手符文的左手缩回被子里,十分艰难的睁开一只眼,看了一下半米距离的手机,又闭上眼。
整张脸埋进被子里,扭动着,以毛虫的姿态朝手机方向前进。
摸到手机后,又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来电人——
[卷毛小黑狗]
随后,没睁开的眼睛睁开了,怀着疑惑、迷茫的神色,接通了。
“小阵平有什么事吗?”
“小瓷……研二……
明天是研二的葬礼,你有时间来吗?”
原本有些困意的大脑,更加充满困意了,索性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查看了一下时间——
11月9日
“小阵平,今天不是愚人节。”
“……这不是玩笑,7号那天,在拆八嘎蛋的过程中出了意外,研二他们来不及跑。”
听着电话那头有些暴躁的声音,瞌睡虫从灰原瓷的大脑里扛着瞌睡逃了出来。
“你会来的参加研二的葬礼,对吧?”
有些小心翼翼的语气,让灰原瓷眉头紧锁,将手机远离,仔细看了一下名字,想了想和松田阵平的相处。
大概搜刮了一下记忆。
没什么矛盾。
“……我本来就要回东京,昨天东京的人让我来处理一些事,明天就到。”
说了明天回东京后,灰原瓷挂断电话,困兮兮的打了个哈欠——
钻进被窝里,继续与周公会面。
她明天还要去处理遭人心的麻烦手续。
至于研二的葬礼,灰原瓷才不相信。
她的朋友是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松田阵平满脸疲惫的抽了口烟。
“三分四十八秒,果然还是要靠研二那家伙。”
眼下的青乌被墨镜遮挡住,头上的卷毛十分凌乱,已经三天没整理了。
这些天,除了想办法联系灰原瓷以外,他和班长也联系过消失不见的俩人,结果两人比灰原瓷还要联系不上。
而且,每次他闭眼后都会梦见研二被炸死的场景,甚至有一两次是灰原瓷被犯人绑架,最后也被八嘎蛋炸死。
第二天,也是研二死后的第四天,葬礼的第三天。
日本葬礼主要分为四个部分,一般葬礼时间为四天,第一天【纳棺】仪式,也称【仮通夜】,第二天【火葬】仪式,第三天【通夜】,第四天【葬礼】
因为研二和八嘎蛋太近,所以尸体和其他同事的尸体不太一样,同事是全尸或半全尸,只有研二是头发丝都不剩。
这也导致研二直接省略【纳棺】【火葬】俩流程,进入【通夜】。
“小瓷,”松田阵平满脸疲惫的站在门口,叫住习惯忽视他的灰原瓷,“等等。”
“小阵平?”
灰原瓷是真的没看到松田阵平。
她现在一米五五的身高,完全注意不到已经一米八多的松田。
?*?
等她从保险公司到警视厅,处理完7日那天被炸的那栋大楼最后的手续后,草本叶也提醒她,“灰原小姐,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参加萩原先生的葬礼?”
“葬礼?真有葬礼?”
“唉!灰原小姐不知道吗?”
“你要去?”
“不不不,我还有工作,只不过顺路,所以想问下灰原小姐要不要我送您?”
“嗯,那麻烦了。”
“没有了!”
草本叶也是「偏鬼W」的一员,灰原瓷也是,只不过级别高了亿点点。
且是他的上司。
「偏鬼」的总部在种花家,「偏鬼W」是种花家在樱花国的分支,不过是归樱花本地「偏鬼」人员管。
「偏鬼」是和樱花国特异科相差不大的机构,但又不同,因为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偏鬼」的存在。
成员是普通人中的精英,各个领域都有,除了考核、任务之外,在没任务时还要去表面上的工作岗位上养家糊口。
「偏鬼」一般情况下,都会有四五个本地官方人员,比如警察。
而草本叶也就是官方人员之一中——“打杂第一人”,今天在特殊犯罪搜查一系,明天在特殊犯罪搜查四系,虽然有人不理解,但有人分担工作,工资不变,还是挺高兴的。
灰原瓷也勉强算是官方人员之一。
“这次是一系,还是四系?”
看着有些高兴的草本叶也,灰原瓷有些困倦的翻了翻草本叶也所带的资料。
“强行犯搜查三系。”
面对比自己小一岁,看着软软的上司,草本叶也总是不自觉的柔和声音,内心里发出尖叫鸡的声音——
啊!卡哇伊伊!
“强行犯搜查三系?你怎么去那?算了,到了叫我。”
说完,打开副驾驶的隔离板,挡住不算强烈的阳光,闭眼入梦。
柔和的光线,散落在灰原瓷的下半张脸,不太明显的阴暗关系,让灰原瓷的小圆脸更加可爱、圆润了。
可能是梦见美味佳肴,嘴角流出不明显的口水,顺带咂咂嘴。
看着比之前胖了一点的上司,草本叶也露出老父亲的欣慰感。
趁着红灯时,摸出手机。
轻微的“咔嚓——”声。
草本叶也满意的收起手机。
绿灯一亮,发动车子。
?*?
和松田阵平一起进去时,灰原瓷不太敏感的鼻子居然闻到了松田阵平身上的烟草味。
平时嗅觉低于普通人,但在某些时刻却高于常人的灰原瓷,极少能闻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身上的烟草味。
不太好的视线也注意到松田阵平手上,比普通人白点,擅长拆机械又修长的手,指头被香烟熏黄了,就好像是在洁白的白衬衫上多出一个污渍。
本来想说一些吸烟有害健康的话,但想了想,这毕竟是成年男性缓解压力的行为,灰原瓷停住伸出去的手。
本就分了几分注意力在灰原瓷身上的松田阵平,看到停住的手,抿了抿唇,墨镜下的神色黯淡。
松田阵平用连抽了几天,不知道多少根香烟的手抓住了灰原瓷白皙但并不算好看的手,紧紧的握着。
“小阵平,你的手有点冷了。”
对于这种握住手行为,灰原瓷已经习惯了,在认识松田阵平后,只要松田阵平伤心难过时(?),都会握着她的手,就像借给松田阵平哭一哭的肩膀。
“因为天冷了。”
“你应该多穿点衣服。”
“嗯。”
在参加完葬礼之后,灰原瓷还要去处理最后的手续,但松田阵平却让她等等。
于她坐在休息室里等待松田阵平,顺便继续睡觉。
等她醒来后,时间应该晚上八点左右,而阳台上背着她的卷毛正抽着烟。
走到被松田阵平特意关上的玻璃门前,敲了敲。
这是三个人的约定 ,但现在少了一个人。
松田阵平回过头,掐灭了烟,脸上的墨镜挡住了视线。
“能看的见吗?”喃喃说出自己的疑惑。
也许是命中注定的缘故,灰原瓷感知到的情感很少,她体会不到松田阵平他的难过,所以也导致她每次考核都能在前面。
过了几分钟,松田阵平动了,推开阳台门,进来,关上。
“唔……小阵平可以直接叫醒我。”
比起让人等待她自然醒来,灰原瓷更喜欢直接叫醒她。
毕竟让人等待自己真的是无礼行为,但让自己等待他人是一种尊重。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是多久没睡了?”
看着比他还严重的熊猫眼,松田阵平暗哑的声音带着一股幽怨。
“半个月多,已经很少了。”掐指算了算,老老实实的回答,但又补充了一句,“所以小阵平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工作到底是什么?”
摘下墨镜,挂在衣服上,松田阵平心里有股猜测,他猜测他的幼驯染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也许和他那两个冤种同期的身份差不多。
真正的工作?
面对松田阵平的问题,灰原瓷是不能回答的,毕竟可是签了合同。
而且违约的代价很贵,她并不想支付。
“你要去哪,我送你?”面对灰原瓷的沉默,松田阵平表示理解,但还是有股失落。
“要先去处理完最后的手续,马自达的家。”抬头看着松田阵平疲惫的神色,“你要……有车了?”
“没,租的。”
“你的状态应该不会让我们明天吃席吧?”
听着不信任的话,松田阵平眼角一跳,然后仗着自己比灰原瓷高近三十厘米的身高差,用一只手揉搓灰原瓷的头发,咬牙切齿的告诉她,“起码比你开的尸骨无存的好。”
“松!松手!我等下还要去处理工作!”
“你还要工作?”松开手,有些不相信的打量着她。
“嗯。”
稍微整理了一下被松田阵平弄乱的头发,想了想一般女孩子生气的动作后,瞪了一眼松田阵平,“如果合格的话,以后的工作范围基本上都是樱花里。”
将灰原瓷送到目的地后,“要我等你吗?”
“不用,你早点休息。”
在松田阵平的视线里,灰原瓷没有回头的走进那栋大楼,一如既往的果断。
那栋大楼他也能进去,不过进去的是地下车库。
点了一根烟,戴上墨镜,倚在车上,思索着之前握住手里的触感。
当路过能看到松田阵平的窗户,灰原瓷顿住,“杪。”
与灰原瓷有一米左右距离的女孩停住,疑惑的转过头,“姐姐,怎么了?”
“你帮我看下那个人,”说着,指了指松田阵平的方向,“要小心点,他很敏锐。”
“好的!”杪笑的很灿烂,“那我的任务就靠姐姐了!”
“嗯。”
等灰原瓷离开后,杪紧紧的盯着松田阵平,在松田阵平发现的那一刻躲在窗后,眼睛睁得大大,“哇哦!姐姐的秘密要被发现了呢!”
半个钟头过去,灰原瓷回来后,就看到杪无聊的数着她的发梢,“我回来了,他走了没?”
“没有,不过大哥哥抽了三根烟,发现我四十三次。”
杪头抵着墙,生无可恋的告状,果然余光就看到灰原瓷皱起眉。
“快十点了,我记得明天是你上学的第一天,杪是不是该回家了。”
“……”
看着杪有些僵硬的动作,正打算拍拍她的头时,发现自己的身高好像比杪矮了几厘米,“……”
和杪分开后,灰原瓷坐着电梯来到了地下停车场,来到自己的小车前——马自达RX-7——这是她让研二帮她买车的时候,研二选的。
那时候,她的老师说:只有车的成员才是合格的成员。
她不懂车,但她有个懂车的朋友,所以就让萩原·车神·研二来选,然后回来的时候让车神教她,结果被车神严禁开车。
灰原瓷还记得研二那伤心又开心的神情,“小瓷酱的车就让我来开吧!这么好的跑车不能浪费了!”
在湿漉漉的紫眸中,她无奈的答应了,反正有车就可以了。
对于车的颜色,当然是黑色了,能够隐藏在黑暗,方便完成任务(其实是方便萩原研二深夜飙车)
顺便被凑巧路过(划去)松田阵平看到,于是松田阵平神奇的掏出他的工具,和萩原研二一起改造她的马自达。
不过在种花家的教练下,她终于学会了开小轿车,也只会开,不会倒车之类的技术,于是被赶了出来。
刚坐到驾驶座上,灰原瓷就有些犯困,因为她好像听到说话声,但接下来的任务有些重要,她必须先准备一下。
将左手衣袖拉上去,撕开手上的符文,很痛,但灰原瓷习惯了 。
随着符文脱离手臂,原本符文的位置上开始流血。
[小瓷酱!]
?研二?
听到声音,灰原瓷手一抖,符文全撕下来了,她的身体也开始变化,但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要赶紧包扎啊!小瓷酱!]
[小瓷酱好像听不到我的声音,可恶啊!这么多血会让小瓷酱……]
“研二,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