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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祭 ...

  •   妇好,商王武丁之妻,中国有历史记录的第一位女性政治家、军事家。妇好战功赫赫,亦有祭司之权,与武丁感情甚笃,传为佳话。只可惜,在墓葬中没有发现妇好的遗骨,使后人无缘一睹她的真容。

      公元前13世纪的某一天。
      商王的新宫殿即将奠基,负责相关事宜的小臣已选定了三十个奴隶,作为奠基仪式上献给上天的祭品。
      “妇好驾到。”
      伴随着通报声,一个高大美丽的身影迈入宫殿。
      来人身着绣着云雷纹的青色上衣,碧色裙摆在踝边轻摇,腰间的腰带金黄,悬着一块光洁的玉玦,胸前的项链挂满彩色珠宝,高高的发髻上点缀着玉凤和骨梳。
      武丁见到她,立即起身,紧走几步,笑容满面。
      “霓儿(本文自设为妇好名字。妇好真名没有记载,妇好是尊称,辛是庙号),你征讨鬼方,想必受了不少累,快进来坐下。”
      武丁携着妇好的手,两人面对面跪坐在榻上。
      “我不在,你也别操劳过度才是。国家大事再多,你也要保养好身子。你瞧瞧,我不过出去几个月,你倒消瘦不少。”妇好伸手抚了抚武丁的面庞,道。
      武丁笑道:“妻子在外领兵作战,丈夫总是放心不下。这次你怎么这么快到了王宫?该让寡人带着文武百官出城迎接才是。”
      妇好摆摆手:“罢了罢了。还记得你上次出城接我,咱们一时太过高兴,一同策马奔腾去了,留得文武百官在原地风中凌乱,多尴尬哪。”说罢,她掩口笑起来。
      夫妻二人讨论了此次征讨,又议论了朝中局势,紧接着话起家常,说两人的幼子已经学会驾车,长女习武时的样子很有母后的风采,只是小女儿的病还拖着,不见好也不见坏,只盼能熬过今年冬天……
      晡时至,宫人奉上麦糊、酒水、鼎食和肉羹,俱是妇好平时所好。武丁又开口道:“说起来,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王后。”
      “如今要新建一座宫室,这座宫室将来要作宴请宗室之用,须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主持奠基典礼。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妇好眨眨眼,眼帘垂了下来。
      “霓儿,我知你心善,不愿主持需要人牲的祭祀。”武丁轻叹一声,“也罢,这次我让族弟代行吧。”

      王后寝宫内,妇好单手撑头,望着面前的一对嵌着精美鲜艳的绿松石纹路的象牙杯,发呆。
      她的亲信宫女执斝轻声劝道:“夜深了,王后早些睡吧。”
      妇好想起了豆儿的事。
      豆儿只是她的一个陪嫁女奴的孩子,没有名字,因为在王后用餐时负责端盛酱料的豆,因此众人唤她为“豆儿“。
      豆儿六岁那年,被选中做了人牲。
      妇好还记得豆儿被从母亲身边带走时那凄厉的哭喊,她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结局。正是那哭声让妇好的心为之一颤,那声音,竟和她体弱多病的小女儿感觉难受时的号泣声一模一样。
      第二天,她随着众人来到祭坛前,豆儿小小的的尸体和其他奴隶的尸体一样,双眼成了空洞,血和脑浆在眼眶上凝固。
      几个奴隶的头立刻被砍下,放入陶罐中烹煮。
      在战场上经历过那么多腥风血雨,这惨状对于妇好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一想起豆儿的哭声,她总是不忍再把奴隶视同牲口。
      可是,大商偏偏需要献祭奴隶。
      妇好出神地问:“执斝,你说大商的天,为何与我们部族的神不同?”
      妇好原本是一个附属于商王室的母系氏族的公主,因联姻嫁入商王室。
      执斝连忙低头回道:“妾不知。不过,王后既已归商,信奉大商的天便是了。”
      妇好略往执斝的方向转头,凝重地说:“我只是不明白,天,为何会挖去人的双目,挖去人的脑。”
      “王后,此乃天机,千万不要深究啊。”执斝四下张望,有些慌乱地低声道。
      妇好没有理会她,继续喃喃自语:“每次祭司把人牲留在祭坛上,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到了第二天,目和脑都不见了。哪个部族的神会做这种事?这种事往往是祭司或者巫在欺瞒世人。”
      “还有,每一次占卜的结果太准了……每次的结果都是正确的……但又常常是不完整甚至具有误导性的……没有哪个部族的祭司能做到这样,但在大商,只要技艺纯熟就可以……神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不会管世俗间琐事,我自幼学习占卜,所以知道占卜很少会真正反映神的旨意……可是大商的天,似乎事事都管,我感觉‘天’就在我们身边,一直紧盯我们,还记得我生病时王的那些占卜记录吗?‘天’连我第二天出几个喷嚏都知道。我总感觉……不太好……”
      “王后……”
      妇好沉默着。

      武丁的一个族弟主持完祭礼,众人按次序散去,把三十个捆绑严实的奴隶留在祭坛上。
      天色渐渐暗沉,清朗的月华流淌到空旷的祭坛上,那些奴隶的面孔较白色玉石苍白更甚。
      一双美目在草丛中窥探着这一切。
      雾,缓缓而起,模糊了一切。
      但妇好凭借着沙场练就的良好眼力,还是看到,有什么长条状的活物攀上了祭坛。
      那些活物的运动方式很像蛇。不对,更像海里八爪鱼的足。
      它们扭动着,游移着,探向祭品的眼窝。惨叫惊天动地,却对它们没有任何影响,它们剜去祭品的眼珠,接着迅速钻进祭品的颅内。那些疼痛造成是声音不出片刻便停止了。
      妇好此时浑身发抖,死死抓住身旁的树干。
      这,这就是商人的天吗?为何如此像妖怪?
      这时,雾稍稍变淡,妇好看见,那些八爪鱼足的后面,伫立着一个巨大的黑影。
      那形状,就像一个巨大的脑。

      武丁三十九年,王后妇好在新建宫室的祭坛旁失踪,众人只在现场发现了她的首饰和衣物。
      殷都乃至整个商王朝议论纷纷,有人说妇好冒犯上天遭到天谴,有人则认为这位将军王后功德圆满,肉身成圣。
      武丁相信他的霓儿,他的妇好是成神去了。
      他为她修了衣冠冢,就在自己处理朝政的宫殿旁。他举行祭祀,祈求历代商王来迎接这位天下之母、大商栋梁——他杀了众多奴隶以全丧葬之礼,到另一个世界去服侍王后。他年年祭祀她,每逢戎战之事祭祀她,希望她能保佑大商的军队百战百胜。

      D033异常事件
      时间:不明,可能始于几千年前
      地点:中国河南省一带
      异常类别:未知生物活动
      形态:类似一个巨大的大脑,生有多只触手
      生活习性:目前调查员收集到的资料有限,只能确定该生物会利用触手夺取活人的脑细胞并与自身融合,据推测,这种习性可能与脑细胞的不可再生性有关。还有证据表明,该生物通过不断增长的脑细胞获得了超高的智力,甚至具备了预知未来的能力。
      具体事件:不明,但《玄君七章秘经》曾暗示该异常与商代频繁的活人祭祀有关。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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