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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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某个帖子的指引，吉良吉影来到了一栋豪华的别墅前。虽然就目前来看，诅咒师论坛里的大多数都是烂人中的烂人，社会的渣滓，但……里面的悬赏给的也真的好多。
不，当然不是指那个暗杀“六眼”的帖子，她只是接到了一个来自富商的普普通通的求助委托而已。
根据她的观察，那个长久置顶的帖子的评论区只是败犬的集会罢了。明明叫嚣着早晚有一天要干掉那个“六眼”，但除了叫嚣之外也没有更多的动作了。明明悬赏金额已经达到了几十亿，却没有人动手。
或者说，有人动手了，却没有成功。那些接单的人是死了还是怎样，吉良吉影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不像那些败犬，她才不屑于做这样的事呢。为了金钱而杀害别人的行为，在她看来真的是很没品，这种低贱的行为甚至使得杀戮本身都变得丑恶了起来。
吉良吉影在过去的时光中是真的没有为金钱发过愁。在她看来，理想的工作应当能满足人们的内心。人们将自我寄情于工作，找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意义*[1]，报酬并不重要。
况且。
“我是真的很讨厌与人战斗。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斗争’这种词违背我想要过的平静人生。赢下战斗是很容易，但是一旦发生战斗就很容易没完没了……这样只会让我产生压力。这样的行为简直愚蠢又空虚！”
在这段走在路上时不时就会碰到咒灵的时间里，她弄明白了一件事。咒灵与人类不一样，它们中的大多数都不会思考。不会思考就意味着，面对它们所需要的的战斗方式很简单，不会像与人类战斗那样，需要重重的算计。
听说高级的咒灵会有着类似人类的智商和行为模式。但她又不需要和高级咒灵战斗。很多有钱人会因为咒灵的困扰找人求助，而那些困扰他们的咒灵往往并不厉害。
反正她接受有关咒灵的委托也只是为了在有限的时间里赚到更多的生活费，和更快地了解咒术界找到那个缝合线女罢了。
按下雕花大门旁的门铃，吉良吉影对着门口的电子屏露出了礼貌的工作专用假笑：“您好，我是接下委托的吉良吉影。”
……
这次的任务，起源是面前的这位富商先生，总是在半夜听到奇怪的声音。一开始他也并没有在意，然而随着时间发展，他感觉那叫声越来越大，距离自己也越来越近。这位先生整夜整夜地无法安睡，甚至已经影响到了他正常的生活。
于是，在医院检查不出任何情况的当下，这位富商向一位据说有一些特殊人脉的“好心中介”提出了委托，而这份委托又经由好心的中介先生转手到了她这里。
吉良吉影看着对面明显精神不济的富商和他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的太太，微微颔首：“我已经大致了解情况了。不过，您是和太太住在一起的吧，难道您太太没有听到过这些声音吗？”
“我没有听到过……”富商太太泪眼婆娑，“所以我就怀疑是不是有人在针对我先生，或者是想要报复他……”
“说什么报复不报复的！我又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咳咳……”尽管十分虚弱，但那位富商先生还是硬撑着第一时间打断了妻子的话。
吉良吉影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在她眼中，一个小孩子那么大的的咒灵正挂在富商的脖子上，将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努力地贴近富商的双耳旁。它口中不停地重复着：“我听不见，爸爸……我听不见……”
咒灵的头部相对完好，脖颈下方却血肉模糊，随着它的动作，紫红色的血正淅淅沥沥地滴到富商的腿上，又逐渐流淌到沙发、地板上。而奇异的是，那些蔓延的血迹绕过了富商太太，甚至没有碰到她的半个衣角。
真是奇妙，原来咒灵还可以只对特定的对象发起攻击吗……
“冒昧问一下，你们夫妻结婚很多年了吧，没有孩子吗？”吉良吉影装作很好奇的样子开口询问。
那个富商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而富商太太对此浑然不觉，神情中透露出些许难过：“有的，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她真的是个好孩子……但在几年前，她因为意外……”
“不是已经说好不提这件事了吗！净问些有的没的……果然，这种年纪的小丫头就是不靠谱。我看我还是去朋友介绍的盘星教那里吧！”富商猛地起身欲走，随着他剧烈的动作，茶几上的茶具被甩到地上，碎裂开来。
吉良吉影迅速地躲开了飞溅的碎瓷片。几步接近富商，她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地按住了富商的肩膀。
“先生，相比起那种听名字就知道是非法的教派，显然还是我更加专业哦。”吉良吉影盯着富商惊恐的双眼，笑意逐渐扩大，却不及眼底。在她身边，杀手皇后沉默地按下了起爆键。
“呀！好痛！”身后，富商太太因为躲闪不及，被碎裂的瓷片划伤了小腿。她惊讶于电光石火间发生的这一切，此时正捂着小腿惊愕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面前的少女。
小小的咒灵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不知道是因为爆炸的痛苦还是因为被女人的受伤所刺激，爆炸后这个咒灵并没有完全消散。它还在痛苦地挣扎着。
明明是吉良吉影对它发起的攻击，它到最后却仍执着于富商的那对耳朵。
“都说了我听不见！爸爸！我听不见的……为什么……”咒灵拼命地伸手想要捂住富商的耳朵，就像它生前曾拼命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那样。
“没用的。Killer Queen，再来一次。”吉良吉影完全没有什么恻隐之心。直到咒灵完全消散，她才松开了富商的肩膀：“先生你看，这不是就没事了吗。”
富商惊讶地动了动肩膀：“真的！脖子一点也不痛了！那个奇怪的声音也不见了！”
咒灵一消散，富商立刻就恢复了精神。仿佛刚刚说出那样轻蔑的话的人不是他自己似的，他亲昵地握住了面前少女的双手：“可真是太感谢你了！哎呀，真是少年英才……”
吉良吉影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这没什么，先生，这是我的工作。”
“您太太的腿伤似乎急需处理呢。啊，还有，请问洗手间在哪个方向呢？”
……
夏油杰踏进了这座别墅。
之前有教众倾诉说，他的一个朋友曾经提过被怪物缠上的事，结果不久前人就真的离奇失踪了。在他失踪后，这家的妻子也伤心地离开了这里搬至他处，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别墅。
不过后来经警察调查发现，这家的男主人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曾频繁地在这栋别墅里进行一些违法交易，在交易被发现后为了保密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女儿灭口。
真是恶心。猴子而已，死就死了。
他来到这里是想看看有可能还留在这里的咒灵。
而现在，这里的咒灵被祓除了，只留下两种互相交织的咒力残秽。
……
吉良吉影踏进一家拉面店。店内，一个留着小胡子，看起来分外不起眼的黑发男人看起来已经等待多时。
“来了啊。”孔时雨见到吉良吉影，也只是点点头，手上的筷子动作不停。吉良吉影在他身边的座位坐下：“一杯冰水就好。*[2]”
过了一会儿，一个信封被他推了过来，“喏，这次的报酬。”
“合作愉快。”吉良吉影接过信封收进包里，“长期合作的事，孔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
“怎么样啊……”孔时雨拖长了声音，话语里带着成年人独有的狡诈。这个狡猾的男人如此说道：“哎呀……吉良小姐实力强劲，给的分成也十分大方。只不过比起以前合作的那位……还是差了点呢。”
“这样么。”吉良吉影听出他的推辞之意，也不强求。她拎着自己的包站起身：“那就以后再说吧，先走了。”
“不留下吃碗拉面再走吗？”
“不了，我约了下午的美甲。”
“哎呀呀，这可真是……”
当吉良吉影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听到背后那个男人悠悠开口：“给你个忠告吧，吉良小姐。不要去理会论坛上那些有关‘六眼’的悬赏。”
吉良吉影回过头，轻描淡写地回答：“哦？说实话，哪怕是我，看到那个报酬的数字也忍不住心动了几秒呢。”
她心里却在想，真是麻烦的男人。这就已经知道她对咒术界并没有什么了解了吗。
哪怕是她，也从论坛中频繁出现的“六眼”、“六眼”、“六眼”中意识到了，这个所谓的“六眼”怕不是很有名。而且，没有人对这个名称提出疑问就说明，“六眼”这个词可能是什么人尽皆知的概念，类似于咒术界的“1+1＝2”。
可是，她不知道啊！真是烦死了，咒术界这些乱七八糟的专有名词。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吉良吉影都对着自己整理的咒术界名词手册焦虑地咬过指甲。
“因为那个‘六眼’，名为五条悟的男人，是毫无疑问的当世最强。我之前的那个搭档，也是死在了他的手上。”孔时雨如此说道。
哦？吉良吉影挑眉，朝他露出一个笑：“看来孔先生对我还是有所期待的嘛。”说完，她就毫不犹豫地推门离开。
木质的店门被拉开又自动合上的吱呀声掩盖了另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期待吗……”
……
吉良吉影欣赏着自己新做的美甲。渐变的浅绿色上点缀着小颗的珍珠，搭配几根手指上手绘的白色山茶花，充满了春天的气息。
“真美啊……”自醒来后，吉良吉影很少有这样快乐的时刻。这样的快乐让吉良吉影在路过一家门口牌子上写着“春季新品！”的甜品店时，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你好，我想要一份开心果柚子乳酪蛋糕，打包带走。”
“好的~这位客人您真的很幸运呢，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份了哦！”
……
“欢迎您下次光临！”
吉良吉影拎着自己的蛋糕轻快地走出了甜品店的门，心情愉悦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在经过一片没有什么人的空地时，她突兀地开口了。
“想吃的蛋糕，即使是最后一块也能轻松买到。幸运女神总是站在我吉良吉影身边呢。这样平静而又幸福的人生，要是能一直过下去就好了。”说着，吉良吉影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
“你说是吗，这位从蛋糕店就一直跟着我的大叔？”
吉良吉影停在那片空地上，转身面向那个跟了她一路，并且丝毫没有掩饰之意的男人。杀手皇后的身影在她身边隐隐浮现。
“我可还远没有到能被叫大叔的年纪啊，小妹妹。”在她面前，身材高大、发型奇异的白发男子掀起了他的眼罩，露出了那双美丽的苍天之瞳。
“本来是因为你手上新出的甜品注意到你的，但现在看来，小妹妹你身上的咒力运转好像不太正常嘛。”
“啊，那个！那个粉色的，莫非是你的咒灵吗——”
吉良吉影并没有被他轻佻的话语唬住，在看清男人眼睛的那一刻，她浑身紧绷。
那是——
“六眼”。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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