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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番外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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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
晋江文学城/几枝芽
二月这天上元节是灯会,祈福祭祀,看花灯,放河灯。二里红石榴街上热闹非凡,听说还要放孔明灯,宋夕元最喜欢,嚷着要去看。
梁贞做了万全的准备,行走前叫御风腾出一间厢房,他有些不解,为何要空出一间屋子。等一车车物件拉回府上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全是梁贞买给宋夕元的玉器瓷瓶。他惊呼府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了?
河边,他走得慢,氅衣随着脚步轻轻晃动。梁贞驻足,停在河边为他系氅衣。手指灵动,不一会儿就系得又漂亮又整齐。
没想到,他自己会走了。梁贞有些感慨,他已经是第四个年头陪着自己看河灯了。今夜,他租下一条船,船在湖中心慢慢随着水流飘进。
宋夕元立在船头高兴极了,看着水中花灯发出光亮,不由得伸手下去玩水。
水波潋滟,一层又一层晕开,水中倒映出圆月。梁贞站在他身后,笑着盯他,他一会玩水,一会又搅匀水中月影,玩儿够了就坐在船头靠着。忽然从头顶落下一片霜花,他伸手接住,惊奇的转身看向梁贞道:“小贞,下雪了!”
梁贞嗯了声,走上前捏着他的脸蛋道:“玩儿开心了吗?”
他点点头:“嗯,开心。”
梁贞从袖中掏出一张福纸,坐在他身旁,叠起了小船。一只给他,一只在自己手上。
他们在发光的河面上,亲吻彼此。
“今年夏日我们去游湖吧。”梁贞道。
宋夕元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嗯,好。”
梁贞舔舔下唇,意犹未尽:“你今日也很好看。”
宋夕元害羞的移开视线,支支吾吾道:“我…我一向好看得紧。”
梁贞伸手转过他的脸:“端午那时,我说你那日穿的衣裳很好看,你当时为什么脸红?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宋夕元盯着他的双眼,眉眼带笑,深邃的,温柔的,带着蛊惑般看着自己。他双唇微动,缓缓开口:“或许是…你在阁楼月光下,拔剑那一刻。”宋夕元抬手捧住梁贞的下巴:“我那时,脑子里乱轰轰的,以为你是画中仙。可今日仔细一瞧,你比那画中仙还好看。”
梁贞歪头贴住他的手心:“现在是你的了。”
宋夕元笑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他放下小纸船,划水推走道:“愿你,长命百岁。”
宋夕元啊了声:“就这个?”
梁贞颔首:“嗯。”
只见他心急的将纸船从水中捞起来:“哎呀!可惜了可惜了!小贞你只给我许了愿望,你还没许愿呢!”
梁贞拉过他,纸船随着风越飘越远。宋夕元立刻开始许愿,他闭上眼睛,默想着:愿梁贞平安喜乐,比自己活的久,愿他不再对梁子霁心生愧疚,愿自己能与他生生世世相守。愿萧祁,愿大家康健无忧。愿天下无人流离失所,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又思索了一会儿,看着梁贞,他想着想着笑了起来,梁贞好奇地问他:“许了什么愿望?”
宋夕元放下纸船,扑向他的怀抱,在他脖颈后狠狠咬了一口道:“我突然想起我出征那日,你咬了我一口。那印记一直在身上,你当真是用了许多力气。今日我也咬你一口,在最明显的地方,要让别人看见,要他们知道,你是我一个人的。”
梁贞抱紧他的背,偏头将自己的衣领扯开:“来,这边再咬一口。”
宋夕元:“………”
变态行为。
梁贞:“所以,你许了什么愿?”
宋夕元咬住他的耳垂,道:“我想和梁贞,永远在一起。”他松开梁贞,笑道:“这就是我的愿望。”
船甲上的灯笼忽然熄了,离岸边越飘越远。河灯的光变得微弱,雪花落下,宋夕元大声喘气,抱紧梁贞的头,将他贴在心上。
宋夕元情难自禁,衣衫滑下,声音柔软,小声叫他:“宝宝。”
梁贞停下:“你叫我什么?”
宋夕元抬手捂住嘴,慌忙解释:“你听错了!”
梁贞顿道:“阿元,你刚才叫我什么?”
宋夕元别扭起来,打了个喷嚏。
梁贞:“要不要进去?”
宋夕元:“?”
梁贞:“回船里。”
宋夕元:“……”
梁贞:“外边儿下雪了…冷不冷?”
宋夕元一锤子敲在他的背上,奶呼呼的,又气又羞:“你这样让我怎么进去!”
梁贞憋笑,好像这样确实无法回到船里。他双臂撑起,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他。
宋夕元:“别…看我。”
他才不管,眼神将他扫了个干净,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我喜欢看你。”
盯———!
“这样的表情。”
“你刚才,好像在叫我的乳名,谁告诉你的?”
宋夕元想,正是梁子霁生辰,他跑到大公子身旁与他说悄悄话,他亲口问的。
梁贞的乳名。
他以极其羞的模样,看向天空,落雪砸入他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