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河畔[电竞]》以向北

29、惊蛰

　　江尘和闻砚也收了东西往外走。
　　时言晟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他俩。
　　喃喃自语：“……怎么感觉这俩也有点奇怪。”

　　闻砚和江尘一起上三楼，闻砚突然开口问江尘：“书钰是因为你来LZC的吧？”
　　江尘转头看他：“何出此言？”
　　闻砚说：“我中午回房间的时候听见洛队和书钰站在阳台上聊天了。”
　　江尘低笑：“不知道。”

　　“不知道？”闻砚挑眉：“你们俩不是同学吗？”
　　“是啊，”江尘点头：“我和她就同学了半年，这么多年过去都没什么联系。”
　　闻砚沉思，就在江尘要进房间的时候，闻砚突然开口：“我知道了！是一见钟情！”
　　江尘：“……”

　　闻砚看着面前的门，骂骂咧咧。
　　刚刚江尘关门差点把门甩他脸上。

　　书钰上午的时候去一个投资商那边开了个会，十一点多回来的时候，训练室里有一个时言晟在开直播。
　　其他四个人大概还没起。
　　书钰只是露了个头就立刻消失了。

　　但是时言晟直播间的人还是看到了书钰。
　　[美女姐姐！！]
　　[这种高颜值高学历的姐姐到底是怎么想不开才会去电竞俱乐部当经理啊？！]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电竞俱乐部帅哥多？]
　　[LZC可是男神天团天花板！]
　　[高颜值高学历？LZC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高颜值吧？LZC拿过那么多冠军，比不上一个高学历？]
　　[而且在电竞俱乐部赚钱很多的好吧？]
　　[临大研究生那么多，又不是哪个都能动辄年薪百万。]

　　“别掐，文明发言！”时言晟看着风向越来越偏，着急解释：“关于我们经理的事情，后面她愿意的话会和你们解释，别在我直播间讨论行不行？”
　　“球球了家人们，让我好好打局游戏。”

　　黎洛进训练室的时候以为自己走错了。
　　“你怎么来这么早？”
　　时言晟放着大招，没抬头：“直播时长不够。”
　　黎洛叹了口气：“真可怜。”
　　时言晟：“……大可不必，谢谢。”

　　晚饭过后，书钰和玖洲还有黎洛在会议室见面。
　　会议室的桌子上放着黎洛他们五个人的资料。
　　等书钰坐下，玖洲先开口：“是这样，俱乐部准备收青训生了。”
　　书钰点头，她了解过，电竞俱乐部都是有青训生的。
　　她之前还挺奇怪LZC竟然没有青训生。

　　“一不小心就过去七年了，”黎洛感叹：“连最小的羽生都22岁了。”
　　他们现在，每个人都随时在为退役做准备。

　　书钰刚来的时候就看过他们的资料，战队里黎洛年纪最大，26岁。
　　闻砚25岁。
　　时言晟和何轻舟同岁，24岁。
　　江尘最小，22岁。

　　“我当年第一次见羽生的时候，他才14岁。”黎洛笑着说：“他长得很快，发育的也很好，和当时17岁的未尽一样高。”
　　“当时KFB宁愿让他打兼职也要签他，这件事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懂。”黎洛说：“虽然羽生打比赛打得好确实很赚钱，但是KFB作为一个老牌俱乐部，根本不缺打得好的发育路。”

　　“我曾一度想过是因为羽生本身，那时候心高气傲，看不上这样的人，”黎洛转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笔，失笑：“甚至还一度想要排挤他。”
　　“我出来组战队的时候，刚刚过完19岁生日，很多人都不看好我，圈子里很多人让我好好想想。甚至就连未尽和南城都觉得我疯了。”黎洛表情里满是惆怅：“但是我当时去联系羽生的时候，他说，你想组就组啊，只要你组我就跟你走。”

　　“不过那一年，江尘是真的挺狂的，他的狂是能让人看出来的那种。就是我看不上你，必须得让你知道。”黎洛无奈：“但是这几年他收敛了很多。”
　　“我知道，这些年他过得也不怎么好。新战队没有老牌战队那么多光环，一开始全是质疑和谩骂，而接受这些的时候，他才17岁。”
　　“怎么说呢，就是大半的青春都丢着这里了。”

　　“其实我以前从来没想过青训队这件事，我打职业是因为自己的梦想，组战队是因为不想在别人家受那么多气。反正我们几个人年龄也差不多大，等要退役的时候一起退了就是。”黎洛叹了口气，“但是现在突然想让它延续下去。”
　　“管他是荣耀还是耻辱呢，总之LZC在，塔就在。”

　　“不说了，我去训练了。”黎洛放下笔：“青训队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俩了。”
　　书钰和玖洲点头：“好。”

　　黎洛走了之后，玖洲看着书钰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安慰道：“这些事情说起来好像很可怕，这不也都挺过来了？”
　　玖洲笑着说：“我觉得羽生挺好的，没以前那么狂了，但是他略显沉闷的性子倒是和他的长相配得上。”
　　书钰点点头：“嗯。”

　　玖洲拿了他们的资料看了一眼，问书钰：“我记得洛队说过他之前学习很好，有多好？”
　　书钰笑着开口：“省第五。”
　　玖洲叹了口气：“电子竞技本身就是原罪。”
　　书钰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招青训生的消息，书钰第二天就放到了LZC的官网上。
　　下午就收到了好几份简历。
　　于是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看上去没什么事情的书钰真的忙起来了，她要负责筛选青训生的简历，挑选符合资格的青训生。

　　LZC和CVG的练习赛也提上日程，LZC的几个人也是加紧了训练。
　　说是以前的江尘狂，其实LZC的几个人都挺狂的，只是狂的稍微收敛点。
　　但是除了现在的KFB和莱城CVG以及江城GTR，其他还真没有他们能看得上的。

　　训练室里。
　　等开到第7局的时候，江尘拿起放在旁边的花生核桃奶，喝了一口。
　　时言晟调侃：“羽神又要出大招了。”

　　其他几个人都转头看了眼江尘。
　　他们桌子上的花生核桃奶是赞助商提供的，他们几个人都挺喜欢喝的。
　　唯独江尘，他不喜欢这个味道，他说喝了上头。

　　但是战队成立的第二年，也就是他们被骂的最惨的那一年，江尘一天能喝三瓶。
　　后来一切都变好了，江尘再也不碰这个东西。
　　只有偶尔训练赛不太如意的时候，他会喝几口。

　　然后一顿操作猛如虎，局局都是他们赢，局局MVP都是他。
　　一般这个时候他们几个人都不敢惹他。

　　今天晚上的这几局打的实在是有点不那么称心如意，一直输。

　　训练结束之后，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开了直播。
　　这次时言晟是真的长记性了，也和他们一起开直播。

　　开直播也是继续匹配继续练。
　　他们第一局就匹配上了江城GTR。
　　江城GTR五个人都很内敛，打游戏的时候基本上都不怎么说话。
　　之前黎洛说他们比江尘还安静，被江尘无情的打了一顿。

　　一局游戏打完，GTR那边是真的一句话都没说。
　　时言晟憋了满肚子火儿：“日他妈GTR整个俱乐部的麦都坏了？！要不下次我赞助他们几个？”
　　何轻舟也把耳机摘下来扔一边：“烦的要命。”
　　江尘摩挲着自己的音量键，没说话。

　　江城GTR虽然很牛逼，但是打游戏的手法挺阴的。
　　和他们打必须时时刻刻聚精会神，稍不留神就得回泉水。
　　其实大家都最烦和这样的战队打游戏，但是没办法，人家江城GTR就是能稳居赛区前三，谁也不能说什么。

　　时言晟脾气急，遇上这样的对手就想骂几句，如果对方反击他能和对方互骂一整局，就算最后游戏输了，时言晟也出了口恶气。
　　但是江城GTR的人就不一样，你骂他他就听着，一句废话都不和你说，就导致时言晟憋了一肚子火儿。
　　其实不只是时言晟，他们战队几个人都挺生气的。

　　五个人的直播间里的粉丝都在骂GTR。
　　关注他们的，基本上都是会打王者的，GTR这波操作，粉丝们看的也憋屈。

　　黎洛最先收拾好了情绪，开口：“再开一局。”

　　第二局匹配的路人局，但是路人局里出现了CVG队长伥祸和KFB现在的队长小白。
　　准备的时候，伥祸突然笑着开口：“怎么回事？听说你们上局打的不怎么滴啊？”
　　黎洛无语：“你没和江城GTR打过？”
　　伥祸幸灾乐祸：“打是打过，但是没那么憋屈过。”

　　小白也开口：“GTR这次是真的要出大招了。”
　　江尘清冷的声音传来：“管他出什么大招，他敢来就让他跪。”
　　“Perfect！”伥祸笑：“我真的太喜欢这样的羽生了！”
　　黎洛转头看了一眼江尘：“幸亏当时我出手快。”
　　时言晟喃喃：“我羽神还是我羽神。”

　　小白是KFB现在的队长，也是ADC，打发育路。
　　才十九岁，挺厉害的。
　　但是遇见江尘，那就不是逊色了一点半点。
　　经常被江尘压倒性的操作压得一整场都爬不起来。

　　KFB五个人合作的时候，辅助未尽守好自己的同时尽量拉小白。
　　但是这局路人局，根本没人顾得上他辅助自己都自顾不暇。
　　林晚澄拉了他们几次，彻底放弃。
　　林晚澄一边打一边嚎：“羽神今晚上吃错药了？怎么狠？！”

　　江尘置若罔闻，二技能加一技能把小白第七次送回了泉水。
　　LZC几个人在训练室里憋笑憋的发抖。
　　林晚澄又开口：“羽神，差不多得了，什么孩子撑得住你这么糟蹋？”
　　江尘开了麦：“孩子？”
　　林晚澄没说话，在电子竞技里，17都算不上孩子。
　　19绝对是最好的年纪。

　　小白瑟瑟发抖的打开语言：“不用管我，继续。我撑得住。”
　　江尘点开经济看了一眼，没说话。
　　黎洛也是看不下去了，开口：“差不……”
　　江尘冷飕飕的开口：“别说话。”
　　黎洛果断闭嘴。

　　不一会儿书钰进来了，走到江尘旁边：“我说你留点面子，你记不记得自己开着直播呢？”
　　江尘转头看了她一眼，点头：“知道了。”
　　书钰站在训练室看了一会儿，走了。
　　没一会儿黎洛直播间炸了。

　　因为只有黎洛直播间开了麦，其他几个人都没开麦。
　　于是大家从江尘直播间看见了书钰，从黎洛直播间听见了声音。

　　[卧槽！美女姐姐又出现了！]
　　[羽生好像有点……听话。]
　　[你看你看，他不杀小白了。]
　　[羽神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刚刚洛队让刚开了个口就被他堵回去了不是？]
　　[一物降一物。]
　　[这个经理有点本事啊。]
　　[请各大俱乐部都把经理换成女的吧，就不会有被队员气死的情况了。]

　　“你们这个新经理是真的有两把刷子啊。”同样是在看黎洛几个人直播的林晚澄也开口：“黎洛，你到底是从哪条黑灯瞎火的小破路上把人家姑娘拐来的？”
　　黎洛无语，看着江尘一套操作杀水晶还差一点，过去补了个大招。
　　悠哉悠哉的开口：“人家自己来投的简历，自己来面试的。”
　　林晚澄看着水晶碎了也摘了耳机：“怎么就不来CVG呢？！”

　　小白刚要开口，耳麦里淡淡的传出来两个字：“做梦。”
　　是江尘。

　　之后不光是林晚澄，直播间都安静了。
　　仿佛刚刚江尘按了视频的暂停键。

　　过了两秒钟，林晚澄试探得问：“刚刚是羽神说的话吗？”
　　黎洛最先开口：“是他。”

　　[卧槽？！羽神说伥祸做梦？]
　　[卧槽？！难道美女姐姐真的是为了羽神去LZC的吗？]
　　[羽神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羽神这些年一直在LZC，连假期都没有，怎么谈恋爱？]
　　[难道是网恋？]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传下去，羽神网恋。]

　　江尘看了一眼弹幕，开麦：“没有。没谈恋爱。”
　　时言晟在旁边嚎了一句：“卧槽！羽生开麦了！”
　　江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出了训练室。

　　在三楼遇到了书钰。
　　“行啊，最后一个暑假，好好耍吧。”书钰在和谁打电话，“别老想着出去兼职打工，未来几十年都要打工，打工的日子在后头呢。”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
　　书钰笑着回：“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书钰转头看见了江尘，和电话里的人说：“行了，我还有点事，先不和你聊了。”

　　书钰挂电话之后，看了一眼时间。
　　之后笑着问江尘：“准备休息了？”
　　江尘点头。
　　书钰：“那快去吧。”

　　江尘进了房间，没一会儿黎洛和何轻舟也上来了。
　　黎洛一只手搭在何轻舟的肩膀上不知道在说什么。
　　何轻舟红着脸。

　　看见书钰的时候，何轻舟脸更红了。
　　书钰有点莫名其妙。
　　黎洛却把何轻舟往自己怀里一揽，笑着打招呼：“哈喽。”
　　书钰笑着点头。

　　书钰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是你想的那样。”黎洛却看了一眼何轻舟，笑着说：“他们都知道。”
　　他们，指的是俱乐部里的人，其他战队的人还有粉丝。

　　书钰点头，表示理解。
　　黎洛挑眉：“你好淡定。”
　　不知道有多少人听到这个消息差点炸了LZC。
　　这个时代没那么坏，但是似乎也不那么好。

　　书钰笑着开口：“世界上一切的感情都值得被尊重，真爱才最难能可贵。”
　　“再说了，世界上已经有很多国家和地区都承认同性婚姻了。”
　　黎洛点头：“不愧是女神式的学霸。”
　　书钰失笑：“夸张了。”

　　黎洛和何轻舟走了。
　　走的时候书钰还听见黎洛说了一句：“今晚上去我房间？”
　　何轻舟声音很浅的应了句：“好。”

　　书钰吐出一口气，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那句话说的果然没错，男神之间总是喜欢内部消化。

　　书钰觉得自己又可以开本新书了。
　　关于电子竞技，关于黎洛、关于何轻舟。

　　书钰从高中毕业那年开始写网文，至此已经写了七年。
　　没至于闻名中外，但是起码大江南北提起她的笔名算是没有不知道的。
　　她没写过BL文，但是这丝毫不妨碍她去尝试。
　　也丝毫不妨碍她从新的事物中去发现美。

　　花了半个小时时间列了个简要大纲，内容后面慢慢补充。
　　一时半会儿也捋不清。
　　书钰躺床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晚上在江尘直播间粉丝说的“网恋”。

　　网恋？！
　　这么可怕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江尘身上？

　　她在自己的书里其实以江尘为原型创作过很多次勇敢去追求梦想的人物。
　　也写过电竞文，写过职业队员。
　　但是那时候她自己还没有真真正正的接触过电竞职业选手的生活，写的东西也都很浅层面。

　　在LZC俱乐部待了这一段时间之后，她突然对电子竞技有所改观。
　　或许电子竞技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
　　也不是所有的梦想都能那么容易的就实现。

　　书钰其实很喜欢她之前在自己书里写过的一句话：
　　你想就去做，别去想结果。
　　只要你走出了这一步，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大器晚成。

　　LZC和莱城CVG的练习赛在上万粉丝的见证下结束，没有任何悬念的LZC赢了。
　　那天晚上俱乐部里几个人一起在外面吃的。
　　这一场练习赛之后就是准备KPL秋季赛了，LZC蝉联两届KPL秋季赛冠军，如果再拿一次冠军，不管对他们哪个人来说，都能算得上圆满。

　　青训生的事情也都已经处理好了，第一批就招了50人。
　　书钰问玖洲：“是不是有点多啊？”
　　玖洲无奈笑：“这五十个人最后能留下两个人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通常情况下一个都留不下。”

　　青训生们来到LZC的那天，刚好是江尘22岁生日。
　　于是给江尘庆生，从往年的六个人，变成了今年的56个人。
　　从黎洛先拿微博发了一句“生日快乐”开始，俱乐部的人全都拿微博发了生日快乐。
　　那局面真是堪称壮观。

　　然而比生日快乐更壮观的是粉丝们的微博喊话：
　　“羽神终于到了法定结婚的年龄了！！羽神缺媳妇吗？”
　　时言晟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直接笑喷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看着江尘问：“羽神你缺媳妇吗？”
　　江尘瞥他一眼，“我不想英年早婚。”
　　时言晟笑着开口：“羽神说他不想英年早婚！”

　　在场的人全都转头去看时言晟手里的手机。
　　是的，这二逼又在开直播。
　　江尘蹙眉：“你踏马有病？！”
　　“羽神，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时言晟幸灾乐祸的笑着：“可不能反悔啊。”
　　江尘低声，像是喃喃自语一样，说了句：“踏马的贱不贱啊。”

　　时言晟不理他。
　　俱乐部里谁过生日都会被抹一脸蛋糕，但是唯独江尘过生日不会。
　　因为他们不敢。
　　LZC成立的第二年，江尘过生日。
　　时言晟和黎洛抹了他一脸蛋糕，那天晚上差点被江尘锤死。
　　他太能打了，一个打两个完全不在话下。

　　这些青训生们和粉丝们一样八卦，不仅对黎洛江尘他们五个人，还有对书钰。
　　这会儿全都围着书钰在说话。
　　“书钰姐，你真的是临城大学毕业的研究生啊？”
　　“书钰姐，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来LZC啊？”
　　“书钰姐，你很喜欢电竞吗？”
　　“书钰姐……”

　　书钰也没有不耐烦，给他们解答着他们的疑惑。
　　江尘刷了会儿微博之后，转头就看见书钰坐在一群小男孩中间，笑着和他们说着话。
　　莫名烦躁。

　　起身往外走。
　　黎洛喊住他：“你去哪儿啊？”
　　江尘头都没回：“训练。”

　　听到江尘这句话，那一群青训生突然安静了。
　　书钰疑惑的看着他们一散而空。
　　最后一个走的青训生说：“羽神这么优秀还这么努力，让我们很无地自容。”
　　书钰突然笑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书钰在江尘门口等着江尘。
　　江尘看见书钰，在楼梯口停了一下。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重新走的书钰面前：“怎么了？”
　　书钰把手中的礼物盒递给江尘。

　　江尘接过来，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书钰笑着答：“生日礼物。”
　　江尘有些意外的看着她：“给我的？”
　　书钰挑眉：“不然呢？难道俱乐部里还有另一个人过生日吗？”

　　江尘问她：“我能拆吗？”
　　书钰点头：“你拆。”

　　江尘拆完，突然低笑了一声：“好土。”
　　书钰只是看着他，问了句：“那22岁的江先生，答不答应？”
　　江尘笑，“答应。”

　　礼物是一块腕表，通体纯白色。
　　“表白”
　　好多年的老梗，江尘小学就不玩的老梗。

　　江尘牵着书钰的手进了房间。
　　他坐在沙发上，书钰坐在他腿上。
　　江尘问了她一个老掉牙的问题：“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真的是一见钟情？”

　　“别这么自恋。”书钰无奈：“不至于。”
　　江尘只是笑，不说话。
　　“什么时候喜欢你的记不清了，但是还得感谢林乐呜。”书钰怅然，“是他让我意识到我喜欢上你了。”

　　江尘听她说：“就是高三的毕业典礼，他们也回来了……”
　　书钰和江尘说了好多，江尘听得很认真。
　　最后笑着说了句：“婚礼的时候让他来当证婚人。”

　　书钰转头看他：“别英年早婚啊，羽神。”
　　江尘在她嘴上轻啄了一下：“和你，什么时候都不算早。”
　　书钰笑。
　　江尘也笑。

　　书钰问他：“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江尘摩挲着她的手指，笑着开口：“你说要给我妈当干女儿的时候。”
　　书钰哑口无言。
　　挑眉：“你当时是怎么叫出那声‘干妹妹’的？”

　　二十分钟之前，在三楼楼梯口看见江尘把书钰拉进房间全过程的时言晟和闻砚有些呆滞。
　　时言晟咽了口唾沫：“这个发展是不是稍微有点快？”
　　闻砚看他一眼：“他们俩以前不就认识吗？你真信他们是普通同学？”
　　时言晟：“以前？那时候不才上高二？那不是早恋吗？！肯定只是普通同学了。”

　　黎洛和何轻舟也从楼下走上来了。
　　看着闻砚和时言晟鬼鬼祟祟的站在楼梯口，黎洛问：“干嘛呢你们？”
　　时言晟嘴比脑子快：“江尘把书钰拉进房间了。”

　　黎洛和何轻舟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江尘的房间从来不允许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人进，保洁阿姨他都不需要。
　　所以时言晟这句话能说明很多事情。

　　黎洛拉了一下自己的队服外套：“这不是意料之中吗？”
　　时言晟诧异的看着他。
　　黎洛耸耸肩：“一个在等，一个在恰好的时机来了。”
　　时言晟崩溃：“江尘今晚上刚说完他不英年早婚！！！”

　　“这话是和粉丝说的。”闻砚像看脑残一样看着时言晟：“可不是和书钰说的啊。”
　　“不英年早婚这句话没错，”黎洛看了一眼何轻舟：“但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不存在‘早’这一说。”
　　何轻舟刹那间脸和耳朵都红了。
　　时言晟：“……我才是冤种。”

　　第二天，书钰没在俱乐部，去和赞助商签续约合同去了。
　　江尘戴上了书钰送的那块表，极少脱外套的羽神，破天荒的没穿外套，只穿了个短袖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