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处》佐舞衣

31、第 31 章

　　随着我的行动越来越不方面，几乎没有时间照顾小梓，但是小梓几乎放了学就到我家来陪我，有时候还会将一些故事给我听，虽然他普通话说得很流畅，但是汉字却学汉字学得很吃力，后来，我做了很多生字小卡片让他随身带着，后来进步越来越快。那一天，去医院做检查，医生告诉我是一个女儿的时候，我开心极了，虽然公公婆婆有点失望，但是因为新生命的诞生，倒也每天喜气洋洋。按照习俗，长孙的名字要由爷爷起，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的得知是个女儿的时候，我总觉得和小梓那孩子会有剪不断的缘分，所以，我借口要自己起名，在公公婆婆的眼里，我也算一个知识分子，就没有跟我争。

　　那一天，小梓放学了，给了我一张纸，上面写着：“花颜不老”我奇怪的看着他。难得的他脸一红，“给小妹妹的名字,花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是我觉得开的很灿烂，所以祝愿花儿永远美丽如昔。”我愣了很久，对于中文要理解到这种程度，怕是查了不少字典吧！虽然解释的有点牵强，不过，对于一个7岁的孩子来说，很是难得。不过，花颜这个名字，还是比较中意的。我开心的笑了，“好，小妹妹的名字就叫花颜，和你的柳梓也很般配，以后小妹妹就嫁给你做新娘子。”我开始调侃他，小梓却不见意思不好意思，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小花颜，就像阿姨保护我一样。”那可不一样，但是我却没有说出口，如果小花颜的诞生能够帮医治好这个孩子的心里的伤口话，倒也是好事一桩。于是，我也郑重地点点头：“你要保护她不受到一丝伤害，不离不弃，一辈子陪她，哄她开心。”小梓，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那天，我抚着肚子，对着小花颜说，“妈妈帮你找了一个一辈子守护你的人。”我感觉到小花颜狠狠地踢了我一脚，就像给我回答一般。

　　小花颜终于来到了这个世界上，粉红的皮肤，一直不停的哭，声音洪亮，是一个健康的宝宝。我开心极了，以后，有这样一个天使陪着我，我还有什么遗憾的呢。下午，小梓放了学就跑到医院来了，我递过一直哭个不停的小花颜，小梓像抱着一个宝贝似的，奇怪的是，小花颜马上就停止了哭声，舞着小手，小梓把手指低了过去，马上就很有兴趣的被紧紧地抓住，我欣慰地笑了，看来，这两个孩子的缘分真的很不浅。

　　小花颜在所有人的关爱里渐渐长大，在花颜4岁那年，小梓才搬回家去住，但是每天还是会按时来陪伴花颜，小花颜小时候很调皮，没事就喜欢爬上院子里的那可大榕树，因为树枝很粗，主干的高度不是很高，也就仅仅有院墙那么高，坐在粗粗的树干上，正好对这二楼的窗子，经常看到，小梓爬在树干上，颜颜就站在窗口说话，我提醒过无数次，也不见有一个人听我的，很是挫败，但是倒也没发生过什么危险，也就随他们去了。那两个孩子就像人和影子的关系一般，整天形影不离，一直会看到颜颜跟在小梓后面“小梓哥哥，等等我。”几乎每天，我们家的院子里，都能听到颜颜的憨憨的声音。

　　在颜颜5岁生日的那天，小梓送给她一本日记本，我有点啼笑皆非，颜颜还那么小，哪会写什么日记啊？可是，那天颜颜睡觉之前，却把那本很精美的日记本拿到我的房间，“妈妈，你叫我写字。”我很吃惊的看着她“妈妈，我要把小梓哥哥说的话都记下来，以后长大了他才不会赖帐。”我好笑的看着她，强忍着笑意，把她抱到腿上，开始教她写下了人生的第一篇日记。

　　随着花颜的渐渐的长大，越长越漂亮，尤其那双眼睛。刚上小学一年级，就收到人生第一封情书，当时，小梓差点去找那个小孩子打架，一个初中生找小学一年级的小孩子打架，总归是胜之不武，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以后，每天上放学，都会接送颜颜，我一直很奇怪，中学生哪里有那么多闲时间，后来去帮小梓开家长会才知道，那孩子智商高得吓人，才初中，高中课程都已经学会了，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年年拿第一，正宗的美国英语发音，早已让好多英文老师垂涎不止，想让他帮助纠正发音。他每天早回家，也没有老师敢拦他。第一次觉得，让这样一个聪明的孩子，就窝在这样一个小地方，是不是太委屈他了。那天，我找到他，“小梓，你是不是要跟你陈干爹说一下，接你去上海读书。你那么聪明，老窝在这里，会影响你的前途的。”“妈妈，（在颜颜的要求下，他已经改口叫我妈妈）没关系，我不需要文凭和前途，到上大学的时候再说吧！到时候可能会选择一个想学的专业，现在，我还是多陪陪小颜。”我也听出来了，小梓早就安排好了自己的未来，根本不用我操心，我也知道，小梓在等颜颜长大，我是真的希望，这两个孩子能够幸福，小梓虽然不是我亲生，但是，我真的把他当作我自己的儿子看待。如果不是那场灾难，我想我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我会看着我的女儿嫁给我最心爱的女婿，给我生下最可爱的外孙。如果不上那场灾难，我也不会把我最爱的女儿送离这个小镇，让我儿子般的女婿守候那么多年，让我的外孙在外漂流那么多年。如果不是那场灾难・・・・・・・

　　那一天是颜颜的15岁生日，我记得那天晚上下午一直下着倾盆大雨，我早早的弄好晚饭，欢天喜地的等着小梓，颜颜则一个人高兴的拆着礼物。15岁在古代正好是及笄的年纪，在这个年纪都可以嫁人了。我笑着看着颜颜，可是她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虽然长的漂亮精致，可是要为人妻为人母还是太早了点儿。不过，我还是很期望那一天能够早点儿来。
　　雨越下越大，不时还伴着闪电，都已经快深秋了，还有这种雷雨交加的天气，真是很奇怪。小梓还没有来，看看墙上的钟都已经快7点半了。颜颜也坐不住了，“小梓哥哥真奇怪，今天一天都古古怪怪的，到现在也没有给我礼物，以前都是第一个给我的。”说着，还翘起了嘴巴。我笑着在她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小梓什么时候，没给过你礼物啊？说不定今年会给你一个惊喜呢。”“是吗？那我要去看看。”颜颜再也坐不住了，拿了一把雨伞，就冲了出去。“小心点，别淋着了，要感冒的。”我只好看着那丫头的背影大叫着。

　　雨还在下，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开始坐立不安，墙上的钟快指向8点半了，怎么去了这么久，颜颜她爸也不见回来，我一个人心里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我也拿起伞，往隔壁走去。突然间一个闪电劈来，我吓得哆嗦了一下。虽然是邻居，因为没有什么交往，我也很少。隔壁的院子很大，要走三年分钟左右才能到房前，陈家真的发了，4、5亩地，真的用来圈院子，建房子了。我不禁摇摇头，往大门走去。门是掩着的，前面的石子铺成的空地上有一辆汽车，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难道说，陈家有客人来吗？我犹豫了一下，停下了脚步，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叫回颜颜的，于是，我继续往前走，就在要跨进大门的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了颜颜的哭声，我不禁一愣，加快了脚步，往里走去，嘴里不禁叫出声：“颜颜，你在哪里？颜颜”突然传来的东西破碎的声音，我顺着声音往里间走去。“姓陈的，你如果再对颜颜不轨，我会杀了你的，”我听到小梓的声音。我心里哆嗦了一下，恐惧的念头一下子传遍整个身体。我捏紧了手中的伞，往里跑去。

　　里间的一幕，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张很大的床上，躺着衣衫不整地颜颜，虽然看不到脸，但是，我就是知道，小梓站在床前，头发凌乱，衣衫也是不整，又打斗过的痕迹。床下倒了一个人，额头上在流血，看不清脸，昏黄的灯光照着，有点似幻非幻的感觉。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个人，应该就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陈群。我靠近那个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恶狠狠的对着他的脸扇了下去，我的手一瞬间痛得失去了知觉，我举起了左手，有一个耳光摔了下去。小梓也愣住了，那个被我打的人也愣住了，只是怔怔的看着我。“你把我的女儿怎么了。”我阴狠的说。我知道，如果他说出任何一个过分的结果，我可能会用手中的伞穿透他的胸膛，我的宝贝，她的生命刚刚如鲜花般的灿烂，怎么能被这样一个混蛋给摧残了。也许是我的拼命的架势吓住了他，“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只是什么？”我用全身的力气吼着。“只是给她喝了一点东西……”“给她喝什么了？”“一点点媚药而已……”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这不，还什么都没发生呢，柳少爷就进来了。”我听了，更是生气，有一个耳光甩了下去。我这一生，从来没有打过人，可是，这个禽兽我真的恨不得给他一刀。他也可能知道这件事是不可能就这样算了，被我打得也不还手，“这个药是没得解的，我从一个高明的江湖药师那里弄来的，还是让她自然房事才行。”那个混蛋继续说道，我又举起了手，他立马用双手挡在前面，“这件事，我错了，从今以后我就消失，再也不在你们面前出现。”说着爬起来，往外冲去，我刚想追，可是，追着了又怎么样。小梓一脸灰白的看着我，突然，扑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了下来，“兰姨，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好好的照顾好小颜。”我不作声，心里也慌乱的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绕过小梓，往床边走去。

　　颜颜的脸很红，呼吸很是急促，神志可能已经不是很清楚，双手不住的拉着自己的衣服，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我靠上前去，隐隐约约听见“好热…好热…妈妈…好热…小梓哥哥”语不成句。我心里越发着急，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我的目光扫过小梓，罢了，他们两个总归是要纠缠一辈子的，已经快大学毕业的小梓是我看着长大的，人越来越帅气，也不见有女朋友带回来。看来应该是对颜颜一心一意了。我走到小梓面前，“小梓，你能发誓，你对颜颜一辈子不离不弃，白头偕老吗？不能让她饿着，不能让她冻着，她生病的时候你要陪着她，他生气的时候你要哄着她，不要让她哭泣，不要让她悲伤。”小梓抬起头，英俊的脸上露出的是一抹坚定和诚恳：“我从小颜一出生开始，就发誓照顾她一辈子，这一辈子不离不弃，白头到老，不让她饿着，不让她冻着，生病的时候照顾她，生气的时候逗她开心，不让她哭泣，更不让她悲伤。”我点点头，“你还是叫我妈妈吧！”我伸手拉起小梓，然后转向床边抱起颜颜，“你的房间在哪里？”“在二楼主卧室。”颜颜很沉，但是我还是想自己把她抱过去，虽然是一段短短的距离，但是对我来说，却是经历了一个个长长的心理历程，“孩子，也许早了点，但是，妈妈却没有错过，今天妈妈就用嫁女儿的心态送你去新房，请你抓住你的幸福。”我轻轻的在颜颜的耳边说着。

　　外面的引擎生让我知道那个人已经走了，雷雨也渐渐小了下去，这一切像一场梦一般，我转过身，关上大门，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花重已经回来了，正站在门口不停的张望，我猛地扑了过去，在他的怀里瘫了下来。“怎么了？小兰？”他焦急地问。“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给我倒杯水，我告诉你。”我气若游丝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