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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胃疼 ...

  •   有时候眼中缺少睡眠不用补很长时间的觉,可能偶尔趴一下,眯个五分钟十分钟后醒来就能精神一点,能获得短暂的亢奋,祁云岿就是这样。
      现在的课程不允许他睡太久,上午第一节课就是化学课,上课铃声响起他就被严宿推醒,依旧脸色不好,迷迷糊糊看着黑板上的字,揉了揉眼睛就开始上课。

      上了半节课他就困得不行了,事实证明一点点时间的补觉那根本不叫补觉,完全不够他睡的。实在熬不下去,他趴在桌上,一旁的严宿低声问:“很困?”

      祁云岿诚实点了点头,他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却看着严宿神采奕奕的,完全不像是熬大夜的人,忍不住郁闷问:“你怎么一点都不困,明明昨天晚上差不多时间睡的。”

      严宿闻言握笔的姿势顿了顿,他低声开口:“睡吧,这节课的知识点,我到时候教你。”

      祁云岿困得不行了,喃喃说:“那你说到要做到啊,别又像今天早上一样跑了。”
      他语气带着困倦的朦胧低哑,还有点温和懒意,听的严宿忍不住也压低声音温柔说:“睡吧,我说到做到。”

      说完他彻底睡了过去,可能是真的到了高三,在课上直接睡着多少有点心虚,祁云岿一觉睡的不打安稳,梦到了许多事情。

      还没转学的时候呆在以前高中的场景,还梦到了祁正尧,梦到了他高二那一年第一次和祁正尧争吵的画面。

      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看似时间长了什么都忘记了,但是一想起来却发觉能够记得很清楚,即使记不清楚,那时候窒息的感觉也在。
      偶尔想起来,祁云岿还是觉得心头发颤。

      还睡着,半梦半醒间听到了周围说话的动静,突然祁云岿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是那种抽痛,抽的他人在睡梦中也忍不住一抖。

      他一抖把自己抖醒了,还听到有人叫他,睁开眼望过去,严宿看着他目光担忧,祁云岿的胃越来越痛,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他没醒多久又睡着了,再次睁眼入眼是雪白的天花板,祁云岿眨了眨眼,动了动旁边的严宿上前问:“难受吗?”
      祁云岿摇了摇头嗓音沙哑:“这哪里啊?”

      严宿帮他把抬起来的手放回被子下:“急诊室。”
      祁云岿:“……我怎么来急诊室了?”

      严宿:“急性肠胃炎,吃坏东西了,还在挂水,马上就好了。”
      祁云岿闻言点了点头说:“我怎么不知道我吃坏东西了……等等,是昨天半夜那顿烧烤?”

      昨天的烧烤很辣很香,祁云岿又真的饿了吃了不少,估计就是那时候吃坏的。
      祁云岿躺在床上仰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鼻尖弥漫浓重的消毒水味,他喃喃说:“我这是一觉醒来就进了急诊室,昨天晚上那么大动静都没事,活蹦乱跳回来了,现在人却被区区一顿烧烤给打败了。”

      还是一顿那么好吃的烧烤!

      严宿对他的自嘲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坐在一旁安安静静陪着他顺带看他的点滴,过了一会儿刘叔也进来,他看起来表情有点凝重,还有些懊悔。

      祁云岿知道刘叔心里在想什么,宽慰说:“没事的刘叔,严宿说了,就挂完这瓶点滴就可以出院了。”

      刘叔给他带了很多的水果和营养品说:“是我的疏忽,昨天不该带着小岿去吃外边的烧烤摊。”

      “真的不是您的错”祁云岿支起身解释,“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大事,再说了我昨天那一顿烧烤吃的还挺开心的,味道真是不错,也是值得的。”

      他说最后一句时严宿的目光不动声色落在他身上,祁云岿察觉了朝他笑了笑,脸色依旧苍白。

      挂完点滴后,刘叔陪着他结清医药费,他坐在旁边等。
      刚才刘叔过来了,严宿借口先离开,祁云岿去了个洗手间,回来绕着医院走了走四处看看,还没回到缴费处,又没找到严宿。

      不过在路口拐角处他见到严宿了,他刚想开口,就见严宿似乎在和一个医生交谈,祁云岿隐约听到了“奶奶”“住院费用”“昂贵”等字眼,他没走近细听,而是站在不远处,等他们说完话。

      医生走后,严宿半垂头,看不大清神色,医院的走廊都是雪白的,这边灯光一面亮一面暗,严宿背对着他,半边肩膀藏在不大明显的阴影里,祁云岿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觉得严宿的脊背有些僵直,整个人却有种说不上来的阴郁沉重。

      这一面的严宿是他从未看到过的,或者说是一直藏的很好的一面,偶尔祁云岿见过一点,但都被严宿藏的很好。
      但本能的,祁云岿并不想看到严宿这样。

      他开口,声音虚弱但还是清亮,回荡在走廊拐角内:“喂。”

      严宿闻言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祁云岿在他的目光下一点一点挪过去,站在严宿的跟前,原本满腹的话开口又骤然卡壳,犹豫一阵最终变成一声轻咳,祁云岿用自己最为友善的语气说:“那个啥,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严宿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目光。
      他这个样子,祁云岿就更不忍心看了,说:“你奶奶……是住在这里吧?你现在很缺钱?缺医药费?”

      严宿半垂眸,沉默一阵就在祁云岿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突然低低“嗯”了一声。

      祁云岿看着严宿的目光满是复杂。

      老实说,从小到大,他转过无数次学,身边的同学换了一拨又一拨,但很少有见过严宿这样的,即使是有,但也不是他身边的朋友,这种事情发生在严宿身上,祁云岿知道了肯定不会不顾。

      但是现在这个状态,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本能觉得严宿这样的人其实不需要某种安慰,他内心有很迫切希望帮到严宿谢什么。

      他不说话,严宿也不开口,二人安静了一会儿,祁云岿揉了揉脑袋,慢慢抬起手放在严宿的肩膀上说:“都会过去的。”

      严宿垂落在身侧的手攥紧了些,手背上的青筋隐现,他“嗯”了一声,声音沙哑又闷重。
      仿佛刚才进急诊室的人不是他而是严宿似的。

      祁云岿胸口闷闷的,像是被人捏了一把,他刚想开口,不远处传来刘叔的声音。

      刘叔:“小岿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祁云岿回过神,拉着严宿朝着医院外走去。

      祁云岿这一趟急诊室进去吓坏了不少人,刘叔得知他住院到出院后的恢复都照顾的格外细致,生怕祁云岿再出什么闪失。
      祁云岿明白他的担忧,挂完水被刘叔送回学校,下车之前还在安慰刘叔。

      祁云岿:“刘叔您放心吧,我真没什么大事,还得去上晚自习呢,晚上还有英语竞赛的训练。”
      刘叔:“我倒是希望你能好好学习,但是不是现在,你才刚从医院里出来……”
      “哎呀我知道了,我真没事”祁云岿语气无奈,拖长了音余光瞄到严宿,“再说我要是真有什么事情,他还在呢,有什么事情严宿能帮我的,你就放心吧。还有这件事情别告诉我爸啊,免得他又骂我。”

      “不会的”刘叔摇了摇头,“祁总要是知道,肯定也很担心。”
      祁云岿才不信:“他可能只会对于我生病仍坚持上课而表示肯定,其他的他也不管,他心底就只有我的成绩,要是能提上来,早就烧高香了。”

      说到成绩祁云岿语气一顿,又看相严宿,他们并肩坐着,察觉到祁云岿的目光,严宿也回望。

      再三和刘叔保证过,祁云岿才下了车和严宿并肩往教学楼走去,祁云岿之前喝了点白粥,还挂了水,眼下脸色比送去急诊室那会儿好了点,依旧白白的,身上没什么力气。
      他走的比较慢,严宿在旁默默陪着。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啊”祁云岿想起来他还没对严宿道过谢,“我就睡了一觉没想到就去了急诊室,谢谢你一直陪我。”

      “没事”严宿说,“你的情况校医没办法看,只能临时打了120。”

      祁云岿点头,他大概能猜到当时自己的情况一点没好到哪里去,又走了几步,他脚下一歪,就轻轻踉跄了一步,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胳膊。
      胳膊就横在他身前,祁云岿一愣,对上严宿的视线,低声道谢扶上去。

      严宿走在他跟前一点,祁云岿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说:“其实我爸提的那件事情,也不是不能考虑。”

      严宿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我记得你早就成年了吧”祁云岿低头想了想,“刚好你现在也在各种打零工,我爸开的工资肯定不低,至少是比你在做这些兼职的费用要高不少,你……可以考虑试试。”

      严宿抿了抿唇,半晌说:“我在学校外,还有别的补习兼职。”
      祁云岿愣了愣:“啊,我说呢,你学习成绩这么好,外面肯定一大堆补习班赶着要,也不用□□这份心。”

      严宿点头,二人走到教学楼下,还没上楼就看到钟梁站在楼层中间。
      见二人,钟梁说:“你们进校门我就看这了,这一路走的这么慢。”

      已经连续被抓了两次手机的事情,还被罚了站,祁云岿见到钟梁本能就想躲,钟梁目光扫过二人说:“他没事吧,身体还行吗?”
      严宿点头:“能继续上课,急性肠胃炎。”

      钟梁也点头说:“那就好,你们年级还小,别乱吃什么东西,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再说了高三的时间也很紧,各种方面都注意点。”
      严宿:“谢谢老师。”
      祁云岿:“……谢谢老师。”

      说完钟梁也下了楼,和他们擦肩而过,他们上楼回班后又迎来了一大批人的关照,大多数同学都是关心他身体状况的,问的祁云岿根本回答不过来。

      老唐刚好在班里,被这群孩子一个接一个问下去,也堵的插不进话,只能在旁看着,还是严宿先跟他说明了情况,老唐点了点头:“没事就好,还是要多注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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