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月舞》撒莎

7、11

　　“王朝，出了什么事吗？”展昭匆匆从卧房赶来，见王朝面色忧虑急急问道。

　　“展大人，昨夜皇上派德公公亲传，命你今日即刻入宫见驾。看德公公面色紧张的样子，许是出了什么事。”王朝皱眉说道。展大人好容易休假养病，看样又得作罢了。

　　“好，我立即进宫。”展昭命人取来巨阙，跨上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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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展昭撩袍欲跪，却被皇帝挥手罢止。

　　“展昭，你看。”赵祯从御桌上拿起一份奏表递予展昭，“此乃甘州节度使上呈的密奏，指责边关大将居然枉顾国法，留守原地而没有进行常规调动。”

　　展昭略微扫过，不禁皱起了眉头。若其上所言为真，那这些将官则可能被判为意图谋逆。赵氏江山起自马上，太祖先帝原是大将，被臣下皇袍加身做了皇帝。建朝后，为了防止将领与士兵过于相熟导致历史重演，太祖先帝实行了定期更换将领，将领不可长期统一军的官制。现在有人如此行为，不是在挑衅太祖先帝立下的规矩吗？可是如此之多年来，这些将领素来遵从命令正常调动，怎么会突然一反常态拒绝调动？

　　“你也觉得不妥？”赵祯看向皱眉的展昭说道，“祖宗之法不可废。他们若真是枉顾祖宗之法，做下此等行为，便算又谋逆之图，乃挑衅我皇室威严，蔑视太祖先帝。”

　　展昭沉默不语。如果此事是真，就算有千般理由，怕也无法让人得出第二种结论。

　　“不过，这些都是元老重臣、沙场老将，朕也不想如此轻率。所以，展昭你要去给朕查清楚，若此事属实，他们为什么这样作，是否有人指使，指使之人是谁，你定要给朕查个一清二楚。”

　　“臣下知道。既然如此，臣立即着手，先行告退。”展昭抱拳说道。

　　“却也不忙。今日辽国使臣抵京，朕设宴款待，你也同来吧！”赵祯略舒眉头缓了口气说道。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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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宴客自然是绝对讲究，单是菜肴便已是丰盛豪奢的令人咋舌，更何况所用器皿、陪侍人员。展昭坐于席间，看觥筹交错，心内忧心如焚。

　　“辽国使臣到。”门前太监高声传道。所有人皆起身而候。使臣乃一国之代表，象征一国之帝，礼遇自当尊敬隆重。

　　展昭立席而望，顿时一愣。只见那迈步而入身着盘紫的辽国使臣却正是那日在观音诞庙会上遇到的锦衣公子，心内不由微微诧异。此人昨日已到，未先朝帝王，却去见了八贤王，目的为何？展昭心内百思不解。

　　“素闻展大人文武俱佳，忠肝义胆，堪称宋境一号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耶律昊举杯上前，微笑而说，“敬展大人。”

　　“不敢。”展昭举杯而陪。

　　“展大人面容苦恼，可是在想我为什么去见八贤王？我父耶律元明与八贤王相交颇深，此次南来我父特嘱我问候八贤王。”耶律昊浅笑而饮，低声说道。话语之轻除了近身展昭之外再无第二人可听见。看展昭微愣神色，不由笑容愉悦，满饮而离。

　　展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缓缓坐下，人却更是困惑。耶律昊去见八贤王的原因他心自治，却何必上来解释。不解释到没什么，一解释反而显得有些欲盖弥彰，却又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一餐席上却让展昭哪里吃的下去，脑子里的问题不断纠缠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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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你作甚么眉头深锁，一副苦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有什么白爷爷帮得上忙的吗？”白玉堂站在开封府门口看那宴罢归来的展昭愁眉不展的模样，担忧地问道。这只猫又在为什么事心烦了？

　　“白兄可还记得观音诞庙会上你我遇到的那位锦衣公子？今天在圣宴上我看到了他，他是辽国使臣耶律昊。”展昭淡淡说道。

　　“哦？”白玉堂挑眉道。那小子果然不简单啊！

　　“我本在想他去见八贤王所为何事,不想他却借敬酒之名告知于我。”展昭继续说道。

　　“哦？当真怪异，仿佛欲盖弥彰些什么。”白玉堂微眯双眼倚门而说。

　　“我也是有此感觉。”展昭更是皱眉说道。

　　“不过，也或许他是故意要做出如此假象。所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虚虚实实之间本就是令人迷惑。”白玉堂邪邪一笑，“不过，猫儿，看样让你烦心的还不只这一件事。”

　　“有人密奏边关将领突然拒不奉旨调动，陛下震怒，着我查明清楚。”展昭叹气说道，“虽然太祖皇帝为了防止历史重演而所立之法确实不佳，可如此公然抗命却实属叛逆之为。”

　　“突然？既说实突然，那必定不是因为不满朝廷法则，定是另有原因。你可曾查过这些将领之间可有些什么关系？”白玉堂闭目思索片刻，张目而问。

　　“这些我也想到。这些人不巧俱是八贤王的老部下。”展昭更是叹气。若不为此，他烦忧何来。八贤王为人素来公正严明，贤德兼俱，是以百官尊敬，为他冠上贤字，以赞其贤明爱国。如此人品是不应该会有什么叛逆之举。可是他的部下突然拒绝调动，辽国来使不朝帝王却先去见他，这也的确让人疑窦百生，不得其解。隐隐感觉仿佛有着一个针对八贤王的阴谋正在进行。

　　“猫儿，不管你去哪，白爷爷我也要跟着。”白玉堂了然地看了展昭一眼，微笑说道。这只猫素信八贤王为人，发生这许多事，只怕事想亲赴边关调查清楚了。

　　展昭望向白玉堂淡淡而笑：“有白兄作陪，展某亦心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