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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罪恶循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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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景和在电子音响起的瞬间下意识看了眼墙壁上的电子时钟,挂钟显示当前时间为早上八点半。
电子音在耳边指示:早上八点半,卞法医一行人抵达别墅,别墅主人甄主人在客厅迎接他们。
甄主人慢慢走到他们面前,摆摆手示意他们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则站在一边虚弱地说:
“欢迎各位来到我的别墅。我是甄主人,这次聚会的发起者,请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五人便逐一介绍自己。
卞景和说:“我是卞法医,从业多年,协助破获过多起案件。”
宗柏紧接着开口:“我叫宗警察,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
木婉挑眉,立刻问:“你俩是同事吗?”
宗柏抱胸点头:“是,只不过不熟,只大概知道对方名字的那种。”
木婉蹙眉,继续介绍自己:“我是木主播,因为长得好看,所以在C站有很多粉丝,算是个小网红吧。”
白昼接话:“我是白混混,听名字就知道了,就是个无业游民。”
唐笑笑最后一个开口:“我是唐科学,一个搞药品开发的科学家。”
甄主人等几人介绍完毕,便垂着眼皮低声说:“希望你们在我的别墅玩得愉快。不过,我的身体不大好,恐怕无法好好招待各位,这几天里还请自便吧,你们可以随意在一楼二楼活动。”
说完,她便又转身上了楼,看起来心灰意冷不愿多说,只剩下五个玩家在原地面面相觑。
显然,甄主人知道自己作为死者既定的命运,看样子,她似乎也不想反抗了。
电子音没有给出进一步的指示,几位玩家默契地决定先搜一搜周围环境,哪怕只是大致弄清别墅布局,也对后续推理很有利。
卞景和想了想,起身走到别墅大门处,小心翼翼地稍稍拉开一条缝。
狂烈的暴风雪就立刻卷了进来,将门大大地挤开,风雪劈头盖脸地糊了他一脸一身,让他完全睁不开眼睛。
玄关处温度急剧降低,原本温暖的室内环境被那些飞舞的冰冷雪花填满。那些雪花有的已经在极低的温度下凝结成了小小的雪籽,顺着狂风打在脸上还挺疼的。
卞景和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鲜明的意识:
好冷……
像是被剥光了扔在天寒地冻的北极冰原上,极低的温度让卞景和的意识都开始涣散。
他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试图去关上那扇该死的大门,可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哪怕集中全部精神将指尖奋力地抬了抬,却也离门把手遥远极了。
一只健壮结实的手臂越过他的肩膀,用力关上了门。
正是宗柏。
卞景和猛地喘了口气,重新获得行动能力。他哆哆嗦嗦转身,满脸都是雪沫子,眉毛睫毛上挂得满满的,可怜又可爱。
室内外极大的温差让他忍不住一个哆嗦,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浑身战栗着在原地跺了跺脚,试图让身体快速暖和起来。
宗柏皱紧英挺的眉毛,立刻脱下外套给他披上,将他拢进热气十足的怀里。
卞景和已经被冻傻了。他来之前穿的就是普通的休闲装,外面温度估计得有零下七十几度,这么一下就给他干懵了。
因此,虽然勉强想着要和宗柏保持好安全距离,但行为上,卞景和还是乖乖缩在了对方暖烘烘的怀里。
宗柏本想着如果怀里这家伙要反抗,他就只能暴力镇压,倒是没想到卞景和这么配合,挑了挑眉,揽着对方细瘦腰肢的手臂收得更紧,将胸膛处的温度毫无保留得传递给他。
刚刚宗柏瞬间就冲过去关门了,动作快到不可思议,而此时,客厅里剩下几个玩家也渐渐反应过来了。
木婉和白昼立刻拿了沙发上毛绒绒的毯子过来,帮着裹住了瑟瑟发抖的卞景和;唐笑笑则去厨房接了一杯热水,让卞景和喝点暖暖身子。
冻僵的指尖逐渐回暖,带来一种麻痒酸爽的奇异感受,指尖下宗柏块垒分明的腹部肌肉触感愈发鲜明,让卞景和下意识想要收回手。
看着怀里的家伙慢慢恢复生机了,宗柏适时松开手。
木婉担心地站在一旁,给卞景和拿了一块热毛巾擦了擦脸,口中问道:“你没事吧?刚刚你的样子真的很不对劲,真的像是快被冻死了一样。”
白昼端着一盆热水,拼命点头,带着点被吓出来的哭腔:“对啊卞哥,刚刚真的特别吓人。外面也太冷了吧。”
卞景和坐到沙发上,缩在温暖的毛毯里,修长白皙的手捧着一杯热水,鼻头红通通的:
“不是温度的问题,我没有那么不耐寒,不可能吹了那么一小会儿风就这样。我估计,这是游戏不允许我们离开这栋别墅。”
木婉拧干毛巾,重新扔进白昼怀里的热水盆里,说:“看来真的是暴风雪山庄模式了。”
卞景和点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嗓子眼儿里一痒,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细瘦苍白的脖颈,试图止住这激烈的咳嗽,然而毫无用处,反倒咳得越发激烈,像是下一秒就会连着内脏一起吐出来。
宗柏脸色一变,立刻推开身前的白昼,大步上前扣住卞景和消瘦单薄的肩膀,把他的手从脖子上拿开,一手轻拍卞景和的后背,帮助他止住咳嗽。
等卞景和慢慢停下咳嗽了,宗柏收回放在他后背的手,转而温柔却有力地抬起他的脸,宽大的手背贴上卞景和苍白的额头。
“不大妙,你发烧了。”
卞景和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精神陷入一种不大正常的兴奋,连耳边宗柏在说什么都听不大清楚,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对方的意思。
他垂下眼皮,压住嗓子眼里那股痒痒劲儿:“看来是游戏的惩罚。玩家绝对不能试图离开这里。”
一旁的白昼快哭了:这游戏还没开始呢,大主力卞哥就被折腾得不行了,这可怎么办呀。
正在这时,游戏电子音在卞景和耳边响起:早上九点,卞法医回到自己房间。
他一顿,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周围四人的神情,确认了他们几个也收到了通知,于是便勉强起身道:“好了,不用担心我,开始扮演吧。”
宗柏没有松开扣着他肩膀的大手,闻言低低俯下身,深邃的黑眼睛仔仔细细盯着他:“自己小心。”
卞景和点点头。
几人回到二楼房间。
别墅起码有三层,甄主人就住在第三层,二楼则是五个玩家的房间以及一间书房。
关上房门,卞景和拿起房间内书桌上的A4纸,大致浏览了一遍,记下了人物信息。
原来,卞法医出身富贵,他的父亲本是一家投资公司的总裁,但在他还小的时候,父亲做出了一次错误的投资。
这个致命的错误拖垮了整个公司,公司不得不选择清算破产,父母都因为难以承受这个巨大的打击跳楼自尽。卞法医一下子从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变成了家破人亡的小可怜。
他发奋图强,终于靠自己的努力还清债务,成为一名出色的法医。
看完背景故事,卞景和心里大概有了个底:游戏既然给了这么多背景信息,那么估计在场的几位玩家里有导致他家破产的,或者起码和他家破产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继续往下看。
这次的游戏时间线有两天,第二天才是死者的死亡日期。卞景和大致记下自己的关键时间点,便放下A4纸,默默看着它消失在空气中。
想起了什么,他四处翻了翻,果然找到一个小药箱,吃了点万能的阿司匹林,死马当活马医了。
脑袋还是很昏昏沉沉,上午又没有自己的剧情点,卞景和干脆倒在床上闷着发汗休息。
这一觉睡得不大好,游戏估计是铁了心要惩罚想要乱跑的玩家,他脑子一直昏沉难受,一旦快要进入深层次睡眠,又会猛地惊醒。
鼻子也塞得紧紧的,喉咙胀痛,估计是扁桃体发炎了,每次呼吸似乎都带着血沫子的铁锈味道。
好不容易捱到了中午,发足了汗,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差不多该吃午饭了,卞景和便慢慢走下楼梯,却听到一楼客厅传来争执声。
嗯?宗柏和白昼?他们在走剧情吗?
电子音没有提示他离开,卞景和便站在原地默默听着。
宗柏:“你和小兰是男女朋友?”
白昼:“对!所以就是你害死小兰的对吧!”
宗柏毫无感情地棒读:“不是我害死她的。我很感激她为我挡了一枪,但你不能因此将兰警察的死亡归咎在我身上。”
白昼有点要笑场的意思:“不!就是你!本来我和小兰都要结婚了,要不是你,她就不会死!你才是那个该下地狱的人,你等着,我会给小兰报仇的!”
宗柏:“哦哦。”
到这里就结束了,两人离开了客厅。
卞景和慢吞吞从楼梯上下来,忍着头部的胀痛思索着:所以,白混混想要杀了宗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