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不惊人王不休》》斓辰猫咪

6、Chapter 5 受虐生涯第一季

　　“小姐！您快去准备一下吧，夫人方才差人来叫您去一趟呢。”
　　这日一大早李辰汐正在镜子前梳妆打扮，丫头连儿却连门都没敲的突然冲了进来，弄的她几乎吃了一惊。

　　“去哪儿？什么夫人？”
　　看她郑重其事显得有些紧张的样子，李辰汐也压下埋怨，但稍稍有些一头雾水。

　　“夫……夫人，就是……就是夫人啊！”
　　连儿好似显得更着急了，心想这三小姐好似果真有些傻气，难道竟然连夫人都不记得了？

　　“哦，哪个夫人啊？你们家老爷那么多老婆，我要能分清楚才怪。”
　　李辰汐还是反应比较快的，明白了她口中“夫人”的含义，但还是些许不爽，因为昨天的事情让她明白连儿这个小丫头纯粹是为沈卫阳办事儿的，因此对她的态度也不如以往，于是小声的嘟囔了几句。

　　“啊？这……”
　　连儿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这话……真的是从三小姐的口中说出来的吗？她也太……
　　“就，就是……大，大夫人啊。”
　　不过自己传达命令要紧，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大夫人？她要见我干嘛？”
　　李辰汐戴好了最后一只耳环，映在铜镜里的一张脸如同古画中的人儿，但眼睛明显闪着浓重的怀疑。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连儿如实回答，不过眼睛里倒闪出一丝不确定的担忧，间或悄悄咬了下嘴唇。而细心的李辰汐并没有忽略她这些小动作，当然也读出了所代表的深意——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呜——我能不能不去啊？”
　　她嘟起嘴吧作可怜状，耷拉着眼睛望向连儿求解。

　　“不能！”
　　没想到连儿否定的这么彻底，但开口后即知自己逾越了身份，于是便连连告罪外加劝解道：
　　“呃……小姐，大夫人是一家之母，她的命令，谁人都要听从的。”

　　辰汐听后沉默片刻，然后突地拍案而起，恨声道：
　　“好吧，去就去，谁怕谁？！”

　　于是乎，正好打扮停当的李辰汐就屁颠儿屁颠儿的往沈大夫人的院子走去。而身后的连儿悄悄跟上，但是眉头早已深深皱起，看着她的背影不觉摇了摇头，垂目紧紧的闭上了双唇。
　　……

　　李辰汐边走边叹：
　　“赫！大夫人果然不一样啊！瞧这院子，啧啧啧，绝对不是我那小破地儿能比的。”
　　她四处张望着，撇嘴感叹，心底不平的很。
　　沈大夫人的院子坐落在整个尚书府正中央，里面琼花瑶草，假山玉石一应俱全，偶尔看到个小桥流水，花香袅袅，真是好不惬意啊！
　　“差别待遇，严重的差别待遇！”
　　“不好，十分不好！切！”
　　摇头晃脑外加一路的抱怨，却在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正厅大门。

　　李辰汐本想直接进去，不想抬眼间才注意到门外正守着两个家丁，看到她一副横眉怒对的样子，她便无奈先停脚，这时连儿跟了上来，悄悄拉住她的衣襟小声提醒道：
　　“三小姐，要先依礼求见。”

　　“怎么求见？”
　　辰汐已及其不耐，心想你要我来见你还摆这么大架子，这么麻烦做什么？

　　“我的三小姐呀，您怎么……连这个也忘了啊？”
　　连儿在背后小声的嘟囔着，那揪皱成一团的眉眼深刻说明了此时她对这个傻小姐的无奈与无语。

　　“应当向夫人请求通禀，说奴婢澜汐依令求见，恳请夫人恩准入内。”
　　连儿小声提醒，同时授意李辰汐照着说。

　　“晕菜了！麻不麻烦啊？！再说了，我凭什么要自称奴婢啊？”
　　李辰汐不满了。

　　“嘘——小姐，这……一直都是如此的啊！还望小姐莫要使性子，以免夫人久等怪罪。”
　　连儿几乎紧张的不行了，却还尽量克制住音调推搡着她照办。

　　李辰汐郁闷透了，不爽的同时心中在思量着真不知道曾经的沈澜汐是怎么过来的，竟然在她爹老婆面前都要自称奴婢，可怜的儿啊！可想归想，她是个超级怕麻烦的懒人，在这种事情上还情愿做些妥协，于是回过头来对着那两名家丁大声道：
　　“麻烦二位进去通报下，就说我沈澜汐已经到了，问问你家夫人要不要见我！”
　　“哼！她爱见不见！”
　　最后一句话，她是嘟囔给自己听了。

　　那家丁好似也被她吓了一跳，但还是进去通报了。几秒种后出来，对她说夫人叫你进去。
　　李辰汐正待迈步走进去，却突然感觉心里毛毛的，转回头来看看连儿，希望她能够陪自己进去，而连儿则看懂了她的意思，却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不行，辰汐只好作罢，硬着头皮走进了大厅。

　　前厅的装潢依旧很气派，古朴典雅，明净奢华，但却总让她觉得莫名的压抑。
　　一步一步往前走，远远的她便看到正厅的前方正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且身旁，伴着好几位小丫头。越走越近，便瞧得清晰了，原来整个房间里，除了那位妇人前方还坐着或站着六个女人，其中有两个只觉算个头头，其余的都是丫鬟。本能的，即使没见过沈大夫人，她也可以猜的出来，上首主座上那位一身红黑色华贵绸袍，绣着金丝的那位便是尚书府的正室大老婆了，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年纪，形象颇为富态，气质雍容，却似极为严肃，好像电视里常出现的不苟言笑的恶婆婆的类型。但是另外一位呢？她看到次座上也坐了一女人，看起来比那位要年轻些，颇有些瘦弱，尖嘴猴腮的表象，不过，人倒是挺精神，衣装亦是华贵，却不如大夫人，罩了件黄绿色的坎肩，头上的珠翠倒是不少，摇摇欲坠的。这人是谁？难道是二夫人？那就好玩儿了！今儿个尚书府大小俩老婆一起来审她，可真够给面子的啊！
　　李辰汐在心内吐了吐舌头，同时翻眼朝座上望去。
　　没想到这不看不打紧，一见之下便对上了俩老女人颇为凌厉的视线，几乎惊得她一个激灵——你说她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啊？她在心内咨询着上天，表面上却仍旧在遭受他们眼神炮弹的攻击——那两个女人的眼神的确有些……好似见到她的那一霎那先惊愣三秒，而后再惊震三秒，之后又惊恨……N秒。对，是惊恨！此刻，李辰汐清楚的感受到他们眼神中的那种恨意，就那样无形的在她的脸上铺展开来，简直令她有些错愕——奇怪了，我有招惹你们了吗？还是我长的太漂亮了你嫉妒？
　　在这时，她看到大夫人的一双犀利的眼睛正突然眯起，使那内里的光线愈发的凌厉——李辰汐认为她将有话要说——果不其然！下一秒钟她竟重重的将手拍在了桌案上，同时厉声道：
　　“大胆！见了本夫人还不跪下？！”

　　李辰汐被她吼的吓了一跳，但接下来便纳闷了：
　　“我为什么要跪？”

　　“你……还敢嘴硬？哼！来人哪！给我掌嘴！”
　　大夫人气呼呼的指着她，杏眼圆睁的怒喝。

　　李辰汐简直有些莫名其妙了，我怎么你们了吗？可不等她有时间郁闷完，大夫人旁边的那两个丫鬟便得令走上前来，二话不说对着李辰汐的嘴巴就是一掌。

　　“啊——”
　　李辰汐吃痛大叫，同时因为身体突然受到冲击而跌倒在地上。可没想到还未等她回过神来，火辣辣的一掌便又袭了过来，直打得她头冒金星，分不出东西南北。
　　“你们，你们做什么？！”
　　她大喊以声讨，同时眼尖的发现那两个打人的丫鬟又要袭上来了，于是便抱头躲闪着大叫：
　　“滚开！你们疯了吗？”

　　“哼！该死的小蹄子，你才疯了呢！胆敢对我们夫人不敬，就得给你点儿颜色瞧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嚣张！”
　　那俩丫鬟一边打一边骂，看辰汐以手抱头把脸护的严严的，便往头上打、抓、掐、拧，直把辰汐刚刚梳好的一头长发都给扯散了开来，乱的不成样子还不罢休。

　　“啊！啊呀啊啊——住手啊！你们干什么？！一群疯子！啊呜——”
　　李辰汐何曾经受过这样的对待，更何况这实在太过突然，几乎让她无法思考，更是难以接受，疼的眼泪都止不住淌出来了，只有不停的尖叫，躲闪，外加愤怒的偶尔回击。

　　“行了！”
　　一声呼喝传来，是大夫人见火候够了，或许也是因为那场中的景象实在太过难看，便出声喝止住，也好让双方人马都稍作休整。

　　李辰汐同那两个恶毒丫鬟都累的气喘吁吁，如今见她们突然停手了，便有些不确定甚至不适应的抬眸去看，却不曾想疼痛的眼泪不听使唤的直往下淌，几乎模糊了她的视线。
　　看到上首座上仍旧在狠狠的盯着她的几个人，她喘息之余第一次的产生了害怕的情绪，再联想到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与方才的情形，这才意识到她的力量单薄的可怜，在那一瞬间便有种冰凉的恐惧突然注入了心海，侵蚀的纠结一片。
　　她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体，抓住衣角，死死咬住嘴唇，这才没有使自己对着那些人咒骂出声。
　　她也同样狠狠的瞪着她们，等待着她们接下来的对待，不管是什么，她知道她都必须承受，逃脱不掉了！

　　“——哼！我今日找你来，本想见见你好问候下你大难不死，却不曾想你这贱婢如此的不懂规矩，本夫人便给你个教训让你记住，即使你是个贱人所生的野种，但老爷既然准你进了沈家的门儿，便不能让我尚书府的脸给你丢尽了！”
　　这是接下来那恶婆娘指着辰汐的鼻子骂出的话。

　　李辰汐泪眼朦胧中气息急喘，唇角却冷冷勾出一个弧度，心里嘲弄道：问候？教训？丢脸？哈！真是标准的恶婆婆欺压小媳妇儿的套路说辞，真好，叫我给碰上了！苍天，我可真走运啊！不就蹭了大款几顿饭吗？你至于吗？这样想着，委屈的眼泪又欲流出来了，但她拼命忍着，不让那懦弱的东西破坏了形象。
　　哼！此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我李辰汐记着了！改日，我定要加倍还给你！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还没能耐，但会有这么一天的，我坚信！该死的老太婆，你等着！
　　她咬牙切齿的想着，把一双手握的咯咯直响，然而却不曾意识到，她此刻的想法却通过眼睛中的坚韧与恨意表现了出来，形成了对她不利的影像。

　　“怎么？你还不服？”
　　那恶妇鄙夷的看着她的脸，又气哼哼的道：
　　“哼！那双眼睛，我看了就讨厌！到底是狐狸精生的贱丫头，生就一张狐媚相！怎地恁的碍眼！”
　　那女人说到这里又狠狠拍了下几案，鼻息浓重的好似受了什么恶气，更是极其厌恶的把眼睛转向一旁，仿佛颇不愿意看到李辰汐似的。

　　而李辰汐听到这句话之后却又悄悄冷笑了，结合着恶妇前面的几句话，她总算基本弄清了一些东西，原来这“三小姐”极不受宠的原因，还有这样的一环啊！美貌！沈澜汐她娘的美貌，还有她的美貌，这恐怕便是根结之一。原来，是“嫉妒”惹的祸啊！呵呵，嫉妒的女人，是最可怜的女人！
　　想到这些，她几乎颇为得意的，悄悄投给了她们一个怜悯的眼神。

　　“呵呵……哎呀姐姐，不要生气了。那般来历不明的贱丫头，您又何必同她一般计较呢，恐低了姐姐身份不是？依妹妹我看啊，早早打发了出去不碍姐姐的眼就是了！呵呵，您说呢？”
　　正有些尴尬冷场之际，本次会见的配角——次座上的另外一位尖嘴猴腮妇人开口了，只见她敷了厚厚的粉的脸上同时也堆满了谄媚的笑意，令人感觉到异常反胃与刺眼。
　　但也正因她如此表态，倒让双方气氛缓和了不少，同时李辰汐也认识到，自己原先的猜测果然不假，她正是沈仲道的二老婆，哈！

　　“哼！这贱婢的确不值老身不痛快！倘若不是看在老爷的份上，本夫人早就……”

　　“哎呀我的姐姐哟，您又何必动气呢？再过两三日，澜清，澜沚她们就要回家省亲了不是？女儿们还都等着看母亲高高兴兴，红光满面的呢。照我说，家法处置一下，罚去思个过便行了，也好让她记住您的恩典哪！”
　　那二夫人还真会说话，辰汐恨恨的想着，在心中咬牙切齿：是啊，我李辰汐，一定会记住您老的“恩典”的！

　　“也罢！罚你回去禁闭思过！三日无食！哼！今后，少在我面前碍眼了！”
　　“来人啊！把她给我拖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