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抽卡第三十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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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紫韵岛锦说起来很简单，但当时的情景相当惊险。
毕竟那是暗杀王魏尔伦。
中也被自称为欧洲刑警的机器人亚当拉走，旗会的其余几人围着台球桌一面打球一面闲聊，紫韵施施然出现在阿呆鸟的手机屏幕里——在聚会之前，他正好帮阿呆鸟规划了一次路线。
“呦，紫韵。”阿呆鸟并不介意对方入侵自己的手机，兴高采烈地打了个招呼。
“紫韵来了？”钢琴师饶有兴致地挑挑眉，“不对，应该说是回来了？你倒是错过了之后的一场好戏，关于那个奇奇怪怪的机器人刑警。”
“没有哦。”低哑的男声从阿呆鸟的手机中传出，音色中却还带着电子音，“我其实一直通过摄像头看着呢——不过你们把场面搞得太剑拔弩张了，我找不到时机出现嘛。”
“什么叫你们？”钢琴师抱着手臂，“在中也雷区蹦迪最积极的不就是你吗？结果倒好，你手机一关就没影了，我们可是跟中也好好活动了一番筋骨。”
又是“没事，我也不会做梦”，又是直呼“向荒霸吐本吐许愿能实现吗”，又是提到太宰治肯定会提前一步成为干部，仗着中也打不到，疯狂雷区蹦迪。
……虽然这家伙在收集中也童年资料时，也发挥了相当的作用就是了。
冷血一杆打出，球之间相互碰撞和进袋的声音响了足足好几秒，他才侧过头看向阿呆鸟的手机。
阿呆鸟为了让紫韵岛锦更有参与感，把手机竖在台球桌旁边，前置摄像头正好能把所有人和球桌一起摄入。
紫韵就在手机屏幕里随着音乐摇头晃脑，红粉异瞳愉快地眯起。他察觉道冷血的目光，疑惑地偏偏头：“怎么了？”
冷血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点温和的笑意。
“那个亚当，”冷血这样说道，“应该会适合做你的身体？”
“……诶、诶？”紫韵岛锦静止了一下，像是网络卡顿，随即无奈地笑起来，“你们发现了啊……在中也的一周年之后，又要作弄我了吗？”
“不然呢？”公关官唇角一弯，“不能出门的二次元宅男、虚拟主播，你不会以为我们真的信了你这套吧？”
“这套鬼话。”外科医生幽幽补充。
“啊、嗯，”紫韵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们就当我是异能力特殊、意外失去身体了吧……感谢好意，我会找机会和亚当聊聊的。”
就算冷血不说，他也打算从亚当那边下手——这样精湛的机器人制造技艺，能容纳他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强占人家身体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虽然加入了mafia，曾是某人拯救世界最大反派的牡丹花拟人，这样想到。
“总之，中也的身世算是告一段落。至于你嘛，需要我们帮忙偷袭亚当随时说。”阿呆鸟爽朗道。
“……啊。”
紫韵把屏幕一关，只留下了前置摄像头和声音。
也正是因此，他在变故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
谎称首领宣召的港口mafia来使，实则是刚刚亚当提及的暗杀王魏尔伦，在简单交谈几句后就动起手来。
通过调整前置摄像头的倍数，紫韵岛锦看到了现场的惨状。
旗会五人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一个照面的时间，公关官就被重力控制的木条贯穿，吐出一大口血栽倒在地。钢琴师试图使用钢琴线绞断魏尔伦的脖子，但是那些线在接触到他的第一时间，就被重力控制。
千钧一发之际，观察到场上一切的紫韵，最终还是通过扬声器大喊：“钢琴师，蹲下——”
钢琴师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下蹲的同时双臂交叉在头顶，就势向旁边一滚。
锋利的钢琴线袭向他的主人，却割了个空，顺势下劈时割断了钢琴师的右臂，猩红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
魏尔伦蓝色的眼睛冷淡地扫过声源，下一秒，张牙舞爪的钢琴线就将阿呆鸟的手机绞了个粉碎。
即使是如此紧急危险的情况下，阿呆鸟还是没忍住一个哀嚎：“手机——”
紫韵一瞬间跌入世界背侧的电子海，失去了对现实世界的所有感知。不过他之前就入侵过“旧世界”酒吧的摄像头和喇叭——准确来说是中控室的电脑，更不用说旗会这间俱乐部，还有他们特意为他准备的几台电子设备。
他很快又回到了战场。
就这短短几秒的时间，冷血已经身中数刀，阿呆鸟扯着不善战斗的外科医生疯狂躲避攻击，身上也被划出数道伤口，而钢琴师闭着眼睛躺在一片血泊中，生死不知。
不愧是暗杀王。
“阿呆鸟，右边！”
俱乐部房间的音响突然开启，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响起的他们最熟悉的那个声音。
阿呆鸟以最快速度摁到了外科医生，扯着他向右边滚去。但他自己耽误了一下，一条小腿被直接切断。
在剧痛中，他苦笑一声。
幸好中也离开了，幸好紫韵没有实体。
现实也只够他出神这一瞬，下一秒，他找了个掩体——虽然他知道这掩体拦不住魏尔伦一秒钟——将外科医生塞在自己身后。
魏尔伦轻啧一声，显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飘浮在空中的、纤细却削铁如泥的钢琴线缓缓扬起，像是条畅游在深海中的管水母，自由、美丽而致命。
下一秒，他操纵着这些钢琴线绞碎了房间内所有电子产品。
紫韵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冷血想趁魏尔伦分神的机会从背后偷袭，反被对方从容地躲过夺刀，然后一刀扎入心脏。
然后他再次被弹入电子海。
该死！该死！
旗会五人，现在至少有两个人受了致命伤，不知道能撑多久，通过田山花袋应该能请到与谢野晶子……
不对！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保证他们不要死，然后魏尔伦离开，才能考虑下一步。
可是他连实体都没有，魏尔伦只是毁掉他的载体，他就再也不能参与。
与旗会相识这些年来，作为混mafia的同龄人，他心中早就将旗会的大家视作好朋友，他不可能缩在电子海中玩一叶障目。
紫韵苦笑一声。
刚刚亚当在的时候，他就应该直接入侵他的机体，这样至少他拥有实体，就能编辑现实，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
可是现在，亚当已经走远了。
他知道旗会在魏尔伦手下撑不了多久，至少现在入侵亚当再回援是绝对来不及了。
如果入侵亚当后，立刻将现实与地球OL概念对等，然后修改自己的坐标呢？
紫韵眼睛一亮。
至于亚当是机器人，不是血肉之躯，不知道以此为代价能施展的现实编辑权限有多少，只能先试试了——这是目前最有成功率的方法，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紫韵干脆地后仰沉入电子海中——这里保存着现实所有的电子数据，亚当作为机器人，他的控制数据也在里面。
只要他找到、然后置换，那他就能代替亚当暂时控制那个机器人身体。
紫韵睁着那双异瞳，辨认着身边飘过的无数数据，看着自己的白色长发飘飘荡荡拂过自己脸侧。
突然，他看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身影。
一个不应该出现在电子海空间、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身影。
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就飘在他的上方。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公主纱裙，裙摆因虚拟的“水流”荡出优美的弧度，脚上踩着一双红皮鞋，留着娃娃头，五官精致可爱，脸颊边甚至还有点婴儿肥。然而，与她这稚气的外表不同，她圆圆的眼眶中安放着一双金色的眼眸，眼神成熟、温柔又哀伤。
那是一双神的眼睛。
「母神」。
他们这些怪物的「母神」。
尽管「母神」毁誉参半，有多少信徒信仰她，就有人多少仇恨她。
然而，哪怕是最仇恨她的那些人，也不会否认，在任何情况下，她的出现只是为了帮助他们，帮助人类。
「母神」捞起旁边的一个光团，握在手中，向他的额头伸来。
面对着小女孩尽力伸来的那节藕臂，紫韵停顿了一下，还是沉默又驯顺地前倾身体，任由「母神」将光团摁进他的额头。
紫韵只来得及读出这是一段两千多行的代码，就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他的五感被齐齐切断。
等紫韵再恢复意识的时候，他惊呆了。
他维持着一个正要转身的姿势，脚尖已经转过九十度，但仍面对着房间内部。
也正是因此，他完全被面前这一片狼藉惊住了。鲜血在地上汇成小溪，冷血和公关官倒在血泊中，好歹还有个全尸。至于其他三个人，钢琴师身首分离，看伤口还是他自己的钢琴线造成的——总之还是没有逃过掉头的命运；阿呆鸟两条腿被齐齐切断，双眼部位也被重重划了好几刀；外科医生更绝，直接腰斩，上下两个半身之间距离有几米远——看上去应该是失明的阿呆鸟不知道外科医生的情况，拖着他的上半身努力爬了好几米。
“草。”紫韵头脑一片空白，比起强烈的悲伤或者愤怒，他第一时间是不知所措，脑中只挤出了个地狱笑话。
这下聘请与谢野晶子的钱可以省下来了。
省下来买棺材。
他今天任务中刚和阿呆鸟抱怨过拼图拼完了，现在又有新素材了。
足足呆滞了两三秒，他才反应过来另一件事——他现在用的是什么视角？「母神」到底把什么和他置换了，他怎么还在俱乐部房间里？
看到自然垂在肩上的金色发辫，他想到一个可能性，不可置信地凑到血泊前。
尽管很模糊，他仍旧看到了。
——那是魏尔伦的脸。
“草。”紫韵喃喃，“感谢「母神」。”
不愧是「母神」，这也太强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抽卡第三十三天
